水月淵與玄冥宮關系急劇惡化,便是在與海族交戰之中,也是各自爲政,有時候還在暗地裏相互抽着冷鞭子,因而就算這次海族來襲的規模不大,東海比以往時候要亂。而且期間還有一些修士,起了歹心,竟然暗中圍殺在内海的一些築基修士。
而這些人不知道因爲消息靈通的緣故,他們從未對背景強橫的築基練氣弟子下手過,專挑着那些想要趁機賺取一些修行靈石,收集一些修行靈物的散修下手。所以在一開始的時候,沒有什麽人發現此事,直到消失的人多了,散修們也感到不對勁的時候,水月淵與玄冥宮的金丹修士們才回過神來,調查此事。
這一調查後,雙方竟然發現了依附在他們宗門名下的其中幾十家築基家族,還有一兩家金丹家族,竟然被人悄無聲息地給滅門了,其中留下的一些蛛絲馬迹,經過兩派修士調查之後,矛頭無一不是指向對方。
而這些原本需要保密的消息,也不知道是被誰給傳了出去,越傳越是離譜,一時之間,人人自危,任憑水月淵與玄冥宮如何辟謠,也無濟于事。那些在東海獵殺海獸,抵抗海族大妖的金丹真人,聽聞了此消息以後,其中一些小宗門、家族的金丹真人,幾乎都匆忙趕回坐鎮。東海人族與海族之間原本均勢的局勢,一下子被打破了。
因而在東海方面,兩派收縮了勢力,放棄了最外圍的海族,退守第二島鏈,也就是枭風島這一條海族防線。南海這邊,壓力随之大增,最外圍的防線搖搖欲墜。
這種情況下,受到其他元嬰修士苛責的兩派元嬰老祖們,頓時暴跳如雷。
不過他們這些元嬰修士,就算再年輕也活了好幾百年了,在怒極之後,反而冷靜了下來。這些事情一件接着一件,其中留下的痕迹太過明顯,是有八九是背後有人推動。隻不過是他們預謀太久,事情一下子發生太急了,他們沒能第一時間反應過來而已。
現在有所冷靜以後,他們兩派已有所節制,但是并沒有冰釋前嫌,仍然在暗中較量,也不知道他們到底爲了什麽?一些與兩派元嬰修士關系較好的真君,私底下向他們打聽詢問,但是兩派元嬰老祖一個個口風比沒縫的雞蛋還緊,半個字都沒問出來。
這些事情在元嬰真君的圈子裏面傳開以後,玄遠宗、缥缈谷、碧宵宗三派老祖,還有一些元嬰修士,本想出面調停雙方争鬥,以防海族在東南坐大,到時候尾大難掉,但是見兩派修士看起來不像是想領這個情的樣子,他們便退而觀望着,誰也不想熱臉貼别人冷屁股。
隻是讓這些老怪覺得奇怪的是,爲何這時候,紅月、溪風、玄山這三位尊者,怎麽都沒人出面調停此事?
張世平雖然安靜在翠竹谷中修行,但是他并不是對外界的事情一無所知。
在近年來,玄遠宗所探得的消息,也會有人特意将之送到翠竹谷中,加之還有張家,開門做生意,所接觸的人,那是三教九流都有,也收集了一些消息,歸整以後,自然到了張世平手中。不過這些大事,他看看就得了,又哪是自己這位金丹修士所能摻和的。
……
……
一年,兩年……
五年,十年……
二十年……
天地四時流轉,草木幾多枯榮。
時間匆匆,從前仿佛昨日。
沖靈山脈中,張家陵園内,張世平站在一座舊墳前,拿着疊黃紙,放在墓碑上,用土塊壓着,而後他又倒了三杯黃酒,燒了香,站立無言許久!
過了一兩個時辰後,張世平這才走出了陵園,一位留着三咎長須的中年修士,正守在陵園外。他一見到張世平出來,便躬身行了一禮:“亨仁拜見老祖。”
“不用多禮了,不是說讓你不用再這邊等了嗎?”張世平看了這位他父親臨終以前,向他所推薦的族中後輩張亨仁,說他心正無私,謹終如始。這些年來,他做得确實不錯,倒也對得起張同安的囑托與張世平的看重。
“剛處理完手頭上的事情,聽守陵的仆人說老祖還在,我便過來看看了。”張亨仁肅色說道,在族中陵園,自然不能輕佻浮躁,要莊嚴肅穆。
“族中最近如何?若是有什麽難處,盡管說出來,我這邊來處理便是!”張世平與張亨仁從陵園石牌坊下走過。
“難處沒有,好事倒是有幾件。”鄭亨仁出了陵園以後,又說道族中那些争氣的後輩子弟,臉上也多了幾分笑意。
兩人一前一後,沿着山中青石長階緩步走下。
這些年來,張世平除了每一年從玄遠宗那邊拿到屬于自己的一份供奉靈石外,每隔五年時間,玄遠宗會多分給每位金丹修士一顆築基丹。而張世平又向其中一些金丹長老換取了他們手中的築基丹。
這些金丹道友,散修出身,又不喜男色女色,孑然一人,他們手中的築基丹并沒有什麽用,不然這築基丹哪有嫌多的道理?
有了築基丹,張家這些年來,增加的不隻是練氣期修士,就連築基修士也多了五人,慢慢有了金丹家族的氣象。
出了陵園,兩人在山下一處石亭之中坐下,張世平與張亨仁兩人又說了一會兒的話。
在黃昏中,張世平起身朝翠竹谷飛去。
……
……
一小會兒後,張世平便已飛到了翠竹谷萬竹法陣外,他并沒有直接進入法陣之中,而是緩緩飛落下來,朝法陣外一處用于侯客的石亭走去。
早在亭中坐着的一男一女兩人,看容貌像是三四十歲的樣子,不過修仙界中,可不能單以容貌,去揣測他人年紀。有的修煉枯木訣一類的修仙者,就算是三四十歲的年輕,看起來也像是七八歲的樣子,而一些護顔有方的修仙者,就算幾百歲了,細看起來,也如同十幾歲的少年少艾。
這兩人看到張世平走過來後,便趕緊起身走出亭外。
身穿藍色衣衫的中年築基男子金思明,他見到張世平以後,恭敬地說道:“思明拜見張真人。”
不過張世平連看都沒有看他一眼,而是對着他旁邊的婦人說道:“今日怎麽想起到師父這裏了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