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老者話不敢說得太滿,但是心中又有些忐忑不安。他稍微看了一下張世平的面容,看起來是極其年輕沒錯,但是雙眸猶如古井般平靜,好似一汪幽泉,能将人的魂魄都給吸了進去。
這一下将老者吓了個半死,他趕緊低眉順眼,不敢再有半點逾越之舉。他這才明白爲何他老友王富貴說的話,他們這些練氣期的小修士,要是遇上築基前輩,還能看幾眼,要是真的遇上什麽真人真君的,那看都不要去看,那些老怪物邪性的很。
其實張世平他并沒有催動什麽幻術,或是神魂功法,這種情況純粹是因爲張世平與這老者兩人修爲差距太大,加上老者心中惶惶,先怕了七分,因而才有了這般感覺。
張世平也注意到老者的小動作,并沒有多加在意,他隻是用眼角餘光看了一下那年輕的後生,見他站如勁松,一副不卑不亢的樣子,懷着傲骨卻無半點傲氣,修爲也尚可,若是放在他們張家之中,倒也值得培養一番,應該極有可能成功築基。
不過這人終究不是張家弟子,張世平便收起了有些發散的心思,随口朝着老者又問了下素谷風家的情況。
老者用三兩句話,就先将素谷風家大緻情況,說與張世平聽,見張世平微微颔首,然後他這才說起了,他所能知道的關于素谷風家的事情,一邊說着,還一邊注意着張世平的臉色。不過讓他失望的是,張世平臉上的肌肉好似石頭一般,臉色從開始到現在,就沒有變過一絲一毫。
再聽完了老者所說的話以後,張世平微微思索了下,便朝着老者口中所說的素谷方向飛去。
老者見張世平朝着西北方向飛去,沒過多久,人就已經消失不見了以後,他趕緊跑過去,叫了他那孫兒幾聲,讓他趕緊将九節鞭松開。
見他那孫兒好像有點不情願的樣子,他也不在乎。老者走過去彎下了腰,動手将九節鞭掰開,然後将這條已經軟趴趴的烙鐵蛇收進了儲物袋中。
做完了這個以後,他又喊了一聲,讓他孫兒趕緊将這株蛇眼果,連根帶土一齊挖了。他那孫兒才回過神來,老者嘿嘿笑道:“瑞兒,手腳麻利些,别想那些有的沒的了,眼下的日子能過好,才是真要緊的事。”
……
……
青火谷外,張世平駕起灰虹,朝着伍月坊市飛去。
他先前去了素谷風家一趟,暗中查了兩三天時間,這才發現了這築基家族中一處暗獄中,關押着十幾個已經神智癫狂的妖化修士。不過素谷風家的兩位築基修士,卻沒有半點妖化的迹象,他們看着這些神智不清的妖化族人,一臉憂心忡忡的樣子,被張世平看在眼裏。
他稍微施展了些許手段,從風家兩位築基修士口中,詢問出了一則消息,原本風家祖上因爲所修行過妖化法訣,再将妖血融入己身以後,他們這些後人體内便流有妖血。風家之所與築基修士多,而卻不見半個金丹修士,也是正是因爲這個原因。
得知了此消息以後,張世平便有些興緻了了,對他來說别人家血脈再怎麽樣,又不關他自己什麽事情。
隻不過這風家妖化修士的樣子,與屍童子有些類似,因而張世平在返回濱海城的時候,順便将那斷成兩截的妖化屍身,送到了青火谷祁峰手中,并将自己所查探的事情,大緻地與他說了下。見祁峰什麽都沒說,張世平他也不想問,對于有些事情越是好奇,那越是麻煩。
見張世平離開以後,祁峰在青火谷中石亭中,閉眼思索了半天,而後他将這屍身一卷,收進了儲物法寶之中,青光一裹,朝着坐落在海中的青禾大修士所在的水府飛去。
而張世平在玄遠宗轉了一圈,當知道他交與此樓的那條青獅斷肢,還沒有鍛造成功,他眉頭緊皺,臉色頗爲不悅。不過他在玄遠宗的一位築基後期的管事,賠笑又賠禮,張世平才悻悻對其了。
這種煉器的事情急不得,這一點張世平他也知道,因而就沒有再多打擾。萬一自己逼得太緊,至于與那擅于煉器的金丹期道友,忙中出錯,硬生生将這種能鍛造成法寶的材料,鍛造一把二階圓滿的法器來,那張世平可沒有地方哭去。
他隻吩咐了店中的掌櫃一聲,若是法寶鍛造出來,那邊差人去翠竹谷知會他一聲便是,也省的自己多跑一趟。
而那具與屍童子長着差不多的黑鱗獨角妖化屍身,這件事情後續發展,張世平對此就沒有怎麽在乎了!
對他來說不論這事情是有什麽樣的陰謀在,再怎麽樣也不會拖累他。出了事情,那五大派的元嬰修士自然會去處理,哪輪得到他。
一回到翠竹谷後,張世平将那頭幾乎占據整整一個儲物袋的銀甲老龜取了出來,将這具銀甲龜渾身的血肉、盔甲……一一分整了起來。
至于那銀甲龜那全身血液,再經過張世平的祭煉後,就隻剩下了十九瓶精血,有點讓張世平失望,又有點疑惑,照理說一頭足足幾丈高的三階妖獸,不應該隻提煉出這一點點的精血而已,不過張世平轉眼就想到,或許是因爲那黑水譚上功法的原因,導緻這頭銀甲龜全身血氣虧損。
張世平心無旁骛,照着自己的定下來的計劃,在這段時間裏面,要将這十九瓶銀甲龜精血,通過《拘靈化元術》,全部煉化了,讓自身炎隕萬靈寶塔威力更盛。
在這段時間裏面,張世平也終于等到了用青獅前肢四根利爪爲主,所鍛造而成了四把成套的飛劍法寶,名爲‘青霜’。
他将其煉化以後,又培煉了一段時間,待感覺自己與這四把“青霜”心神相通以後,張世平就出海,遠赴滄古洋,去捕殺那些二階妖獸,采集靈藥,收集靈材,一晃之間幾年時間匆匆而過。
張世平并沒有刻意去尋找那些三階海獸,畢竟以他如今修爲還是要穩妥一些,反正時間還有的是,不急于一時。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