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畫卷上各色靈光交相呼應,一時間讓張世平有些晃花了眼,不由得眼睛半閉着,眯着眼看着這濱海城中各處。
“道友你看這些事城中所有适合修行的地方,你先看一看。”藍衣修士指着畫卷上,那些由靈光彙成的濱海城地圖,對着張世平沉聲說道。
濱海城中沒有像白芒山中,有那麽多高聳入雲的絕峰奇山,大多數都是兩三百丈的小山,還有十餘座是七八百丈高,唯有三座是逾越千丈。城中所囊括進來的山川河流,張世平禦器飛來濱海城的時候,早就已經在雲端的時候打量了好幾遍,不過他看到這些靈山附近,有很多巡邏的藍衣修士,禦使着法器,在認真巡邏着,張世平他也就沒有再靠過去。
就算張世平沒有從空中俯瞰群山,他也可依着畫卷上山川河流乃至畫上房屋,幾者之間的大小,大緻推斷得出來哪處的山有多高,哪處的山谷洞窟有多深。
這些山峰中隻有那最高的三座上閃爍着紫光,餘下的山峰、山谷、洞窟、水府,有一小部分金光閃耀。
而除了紫金靈光外,這畫卷中靈光加起來可不止五色,靈光或明或暗,或大或小,各有差别,張世平仔細打量了一會兒後,指着一處,這處靈光星星點點,不過靈光的閃亮程度,明顯比其他的地方要差了很多。
“道友,這裏的靈光爲何如此之多,但是卻沒有一個能比得上那些群山上所标記的靈光亮點。”張世平心中有些推測,這種與之相似的地方,城中還有三十來處,不過張世平不能完全肯定,便開口問這位藍衣修士道。
“道友所指的地方,是伍月坊,畫卷上那裏的每一點亮光,便代表着坊市當中一家店鋪。那邊不是專門開辟出來供修士修行的地方,靈氣自然是少了些。”藍衣修士不急不緩地對張世平說道。
同時他開口問張世平:“道友既然濱海城地圖已全幅看過了一遍,那我這邊便依道友的要求,将合适的洞府選出來,道友請稍等一會兒。”
“麻煩道友了。”張世平颔首對着藍衣修士說道。
而那藍衣修士對着張世平淡淡一笑後,他便雙手捏出好幾道法訣,随着靈光的湧入,張世平見畫卷上的靈光漸漸暗隐了許多,待到藍衣修士施展完法訣以後,原先的靈光亮點,竟然一下少了六七成。
張世平見此,便在心中暗道着,看來濱海城築基修士不少。也是,想要出海獵殺海獸的修士,沒有築基期的修爲,法力不夠,便隻能在近海遊蕩而已。張世平看着地圖上的靈光,有十幾處竟插着根,用法力幻化而成的紅色小旗子,不由的有些疑惑。
但是沒有等張世平開口提問,那藍衣修士便開口解釋說道:“那三座紫峰乃是城中三位真君洞府所在,餘下金光處,在那邊修行的都是金丹真人,道友你剛到城中,怕還不知道,因而我特意标出來,還望道友别怪我多管閑事。還有這些插着紅色小旗的地方,都是有地火室的,不過這價格呢,要比其他地方貴上一些。”
藍衣修士語氣很是誠懇,張世平則沉聲對他說道:“道友說得是哪兒的話,我這多謝道友還來不及呢!”
張世平想來也知道,對方這種小手段,怕是對來這裏的每個築基修士都用過,但是總好過冷冰冰的,什麽也不說。也許還有一種可能,那就是這種事情,是在對方的職責内,以免一些不長眼的修士,誤入了這些金丹元嬰修士的地盤,平白無故丢了性命。
濱海城中雖然禁止修士自相殘殺,但是鬥法毫無動靜,又沒人發現的話,那這件事情,其實是從來都沒有發生過的,才沒有人閑的發慌,爲了區區一個煉氣築基修士,而去交惡一位金丹真人。
金丹修士之中可有許多性情古怪之人,也不乏殘忍噬殺之輩,也有一些人前君子背後小人之人,這樣一想,那玄遠宗也算是處于好心。
張世平沒有去看那些紫光、金光的地方,那些地方不是他一個築基修士所能開辟洞府的地方,他看着插着紅色小旗的地方,一共有十三處,可是這些地方附近竟然都與金光相距不遠,離得實在是近了些,張世平不禁皺眉。
“道友可有何不滿意,說出來,看我這邊能不能幫道友參詳參詳。”藍衣修士見張世平面露沉思之色,又有些糾結,他沒有生氣,反而顯得熱情了許多。
他在分靈樓做了那麽多年,哪個修士是真心實意想租洞府,哪些修士隻不過是一時興起,過來問一問,消遣時間的,他早就一清二楚了。張世平這樣子,在他看來,隻要能找到一處合乎心意的地方,十有八九會租用下來,而他也能根據張世平所租賃繳納的靈石,得到數額不等的靈石獎勵。
“道友,你看這裏靈峰相距也不算太遠,萬一有築基修士引動天劫,那周圍的修士,卷入其中,豈能有命在?”張世平看完插着紅色小旗的十三處靈地,有細細打量其他地方,突然之間,他擡頭皺眉對着藍衣修士,沉聲問道。
“這一點等道友租了洞府以後,就算道友不問,我也會告知于你的。在濱海城中任何地方都不允許築基修士引動丹劫,違令者,就算是渡過丹劫了,城中前輩也會将其直接斬殺。道友你也不要問我爲什麽,禁令就是禁令,自從濱海城建成之日起就是如此。道友如今還是初期,離丹劫還早的很呢。”藍衣修士也突然聽到張世平這樣一問,便燦然笑說道。
張世平聽完以後,眉頭一皺,這條禁令直接讓他的想法落空了,看來以後不止要修行,還要外出找一處靈氣彙集的好地方,不然怎麽布下陣法,引動丹劫。至于強渡天劫,張世平可從來沒有這種想法。
“道友你也大可放心,要是今後道友渡劫,若是需要,我們玄遠宗有專門爲築基圓滿的道友,準備好的渡劫之地。不過要是用了宗門的渡劫之地,那便算是我玄遠宗客卿長老。”藍衣修士看了一眼張世平,心中有些腹诽,對方和他一樣,隻是一個築基初期的修士,中期都還修行到,竟然能想到結丹那麽長遠的事情去。
在身邊自顧自倒水飲茶的皮襖中年人眼底閃過一絲極爲隐晦的銀色光芒,看了張世平一眼,而後便收回了目光。
這中年人面容有些粗犷,脾氣也有些暴躁,但是對方心思反而比其他修士要細膩很多,不然在這不是獵殺海獸,就是自相殘殺的南海,怎麽會修煉到築基後期,甚至過得比其他築基修士還有滋有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