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場的修士被張世平那一聲蘊含法力的冷哼一吓,衆人鴉雀無聲,而那位青衫女修看到了張世平以後,臉色一白,再聽到了張世平的神識傳音,神色一怔,然後便快步,朝着人群外走去。
看到了前方那身穿黑色襌衣修士背影,青衫女子在心中大叫悲呼起來,她快步跟在了張世平身後,張世平走一步,她便跟一步。
在場的修士,見沒有熱鬧看了,就嘩然而散。
“還看什麽看,還不回家?”黃衣女修見鄧瀚德眼角餘光,看着張亨儀離去的方向,沒好氣地說了一聲。
“夫人消消氣,消消氣!”鄧瀚德連忙收回了餘光,走到了鐵素心身邊,爲其輕拍着後背,幫助她順了順氣。
同時鄧瀚德用微不可聞的聲音對他夫人說道,“剛才那人應該是張家的築基前輩,夫人可不要太沖動了!”
“明白了,還不趕緊走!”楊鐵心低聲說丈夫說道。
……
……
“說一說吧,到底是怎麽一回事?”張家店鋪後院中,張世平坐在一張檀木太師椅上,看着站在前方的青衫女修張亨儀,以及店鋪的掌櫃張世偕。
“二長老我……”張亨儀面露慌亂之色。
“沒讓你說,給我安靜點。世偕你知道亨儀這件事情,怎麽讓她如此胡鬧!在大庭廣衆之下,如此不知檢點,是想要把我們張家的臉都給丢盡了嗎?”張世平怒聲說道,一巴掌拍在太師椅的扶手上。
張世平這一巴掌下去,這實木的護手宛如豆腐一樣,碎裂成大塊小塊的木頭渣子。這張亨儀是張家‘亨’字輩中,天資極高的後輩族人。她是張家大長老張懷宇那一脈的後人,玄孫一輩!
張家女子若是沒有靈根,取名便沒有什麽要求,依照字輩取可以,不依着字輩來,也無妨,但是如果是身具靈根的,那便要按照張家的字輩排行來取名。
“回二長老,亨儀這件事情,是我疏忽了!”張世偕低頭,一臉苦色!亨儀這件事情,其實他早就已經知道了,他也說了亨儀幾回了,不過她也不知道吃了什麽迷藥,硬是要嫁給鄧瀚德這個已經娶妻的中年漢子,要知道這人已經四十三歲了,足足比她要高了二十歲。
鄧家長老鄧奇道是一位留着五咎長須的老者,修爲在築基六層,比張世平要高上一點點,但是對方年紀已經很大了,基本沒有了什麽指望,最多也就突破到築基七層而已。這人張世平幾個月前還見過他一次,沒想到對方的族人,竟然和自家晚輩,又如此瓜葛!
要是傳到了宗門裏面,那他豈不是在這些築基師兄弟面前,把臉都給丢盡了!即便對方不在他面前說道,也會在背後指指點點,一想到這裏,張世平臉色便更加鐵青了。
剛才張世平也聽到附近那些修士的交談,從中得知了對方明顯已經娶了妻子,而且對方這年紀,怕生的兒子都和亨儀一樣大了,對方明知道亨儀的心意,既不明說,也不拒絕。這種魑魅魍魉,張世平更是看不起!
這種人也就隻能騙一騙,張亨儀這種不懂世事的孩子,一想到這裏,張世平看到亨儀這孩子眼底的執著,不由得頭疼了起來,他站起身來,緩緩踱出了屋外。
一道紅光從屋外飛了進來,在張世偕與張亨儀兩人之間停了下來,張世偕接過了玉簡,放在自己眉心間上,神識探入後,臉色一凜,立馬收起了玉簡,對着張亨儀說道,“這兩天半步都不能離開店鋪,整理一下,兩天後,我帶你回族裏。”
……
……
張世平從張家店鋪走了出來,亨儀這事情不過是小事而已,隻要将其帶回家,困足個兩三年時間,時間一長,她也就會将這種人給忘了。這孩子,或許再用不了多久,就能突破到練氣後期。
朝着玉宇居走去的張世平心中思索着,若是在一二十年後,亨儀她修爲到了練氣後期,以張家的财力,很難爲其準備上一顆築基丹。而前些日子,他父親張同安也差人傳信給他,說他決定收鄭亨運爲弟子。
在他父親的信中,鄭亨運已經很明白了宗門與家族的差距所在,不過張世平不知道自己父親是如何說的,也不知道亨運是怎麽想着。張世平歎了一口氣,這孩子是炎靈根,隻要修行資源供應的上,修爲一定進展飛快,也就張亨儀前腳突破練氣九層,他後腳也就差不多到練氣七八層了。
如此一來,兩人突破築基的時候,最好都要都築基丹,以免發生不測!不過正陽宗中每一次煉制的築基丹,大部分是留存在宗門中,宗門弟子以靈藥換取,而流出去的一小部分,多是在拍賣會上,每一顆築基丹都能拍賣出天價來。
以張世平如今的身價靈石,除去了供應自己修行之外,怕是很難有餘力去支持他們!張世平總不能自己不修行,而去反哺家族,這明顯不現實。照張世平所想的,也就是在自己身有餘力的時候,才能幫扶家族其他修士。
畢竟他的靈石也不是大風吹來的,在南海時候,他爲了賺取靈石,可受了不少的上,甚至中了元嬰妖君的秘術,險些喪命!
除此之外,如今張世平心中也有點疑惑,爲何許師叔在這種慶典将要舉行的時候,特意将他弄到了章國去,說是去落鳳山尋血鳳花,這要是換成在其他的靈山福地,那張世平還相信,但是在那種世俗小山,怎麽會有血鳳花的存在。這個任務明顯是想要将張世平,調開正陽宗的做法!
張世平不知道許師叔到底是什麽意思,這種活了好幾百年的金丹修士,所想的事情,不是張世平這種修士所能明白的!
不過許師叔還特意在玉簡上,描繪了落鳳山的地圖,以及疑似生長着血鳳花的地點,這一點讓張世平又不免疑惑了起來!
“難不成是真的?”張世平心中嘀咕着。
總之,這件事情讓張世平感覺很是奇怪,因此他剛才給張世偕的傳音玉簡中,除了讓他将亨儀帶回家族中,還将自己所想的,所疑惑的地方,也寫在了玉簡上,讓張世偕帶回給族裏,告知大長老張懷宇與族長張同安。
這也讓他們知曉自己已經離開了正陽宗,前往章國執行任務,一方面也讓他們注意小心一點!
張世平想了一路,擡頭一看,在一處殿閣外挑着旗幡,風吹幡動,上面刺紋着一鼎青銅色的三足圓底丹爐
他又走了十來步,擡頭看着門上的牌匾,上面寫着“玉宇居”三字,門口一個穿着葛色長衫的年輕人正送客人出門,一看到張世平,見他有點面熟,便在腦中回想着,而後恍然,臉上帶着喜悅之色,朝着張世平恭聲道:“張前輩,快請進。”
張世平看着眼前這位年輕人,看他模樣有些陌生,他可不認識對方,卻沒想到自己竟然被一下子認了出來。張世平臉色微沉,他可不認爲自己有那麽大的名頭!
“大概在三年半以前,前輩光臨過小店一次,那次還是小人接待的,就是那個給前輩介紹的藍衣小厮。前輩貴人多忘事,不過小人可是記得緊緊的,盼望着前輩能再次光臨小店呢!”這位身穿葛色長衫的年輕人笑着說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