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輩,您那邊可還缺人手,小老兒這邊有個孫兒,爲人老實肯幹,最是勤快了。”那個老管事微微躬着腰,輕聲說道。
張世平想了想,又看在老管事這幾年努力工作的份上,便翻手取出一令牌。
“半年之後,你持此令牌帶他來也昆山。”
“多謝前輩。”老管事雙手捧着令牌,喜聲說道,而後連作了幾揖。
之所以是半年後,那是因爲他準備回白猿山一趟。
對于剛築基的修士,正陽宗會給半年的假期,然後再來安排任務。
築基修士已經不必要如同外門弟子一樣,還要特意跑去外務殿接任務。掌門或者另外的幾個金丹商量後,會把任務消息通過令牌傳遞給他們。
不過除了常有年這位掌門外,其他金丹真人不會擅自使喚其他脈的築基弟子。
如張世平便屬于那位馬華一脈,那吩咐任務的一般是常掌門或者是馬華兩人而已,其他剩下的幾位金丹修士不會去做越俎代庖的事情。
……
……
在白猿山距離七八十裏外一處小山谷裏,有個背着竹簍的老人,一手拄着竹仗,一手拿着把刀刃磨得亮白的厚背柴刀,腰間别的一把小藥鋤,正在山谷走着,方向很明确,他在前幾個月時候,看到這山谷裏有十幾株鹿血草。
這種說是草,其實長得如同小樹,大概成年人小腿高,枝幹如同鹿角,粗壯有分叉,呈黃褐色,無葉,五年時間裏一株鹿角草隻會結一顆靈果。
一旦到開花結果的時候,這鹿角草就會把自身積累整整五年的養分在三個月内全部供給上去,在短短三個月時間裏面,粗壯的枝幹會變得纖弱,果實吸收了鹿角草儲藏在枝幹的營養後會迅速成熟,漲紅如血,藥力都在果實紅色汁液裏面,因此要及時采摘,不然果實爆裂,汁液就全部噴到土裏。
那果實裏面的種子噴射出去,有的甚至能順風噴到好幾裏外。
這老人以前用樹枝遮掩住這片鹿角草叢,三個月時間,折下來插在土裏的樹枝大部分活了下來,如果遠遠看,那裏隻不過是灌木叢。
他撥開樹枝,裏面一共有十三株鹿角草,有八株果實還是青色的,剩下五株鹿角草果實已經變成紅色,已經可以采摘。
這老人一手拿着一個墊着棉布的木盒,一手用玉剪刀将其剪下來,這樣的動作重複了五次,把那五顆鹿角果全部完整地保存到木盒子裏面,蓋上盒子,輕輕放進竹簍裏面。
他輕輕地退出來,把樹枝重新弄好,留下的腳步痕迹也用樹枝掃點,畢竟人老了,腿腳不利索,做完後他擦了擦臉上一層細汗,回身正要走出去,身子卻僵住,臉色不自然起來。
“這鹿角果品質不錯。”在他身後不遠一個穿着月白色交領華服的青年修士笑得對他說。
“這位前輩說笑了,哪有什麽鹿角果。”他連忙低下頭,想加快腳步走出去。這老人隻不過是個凡人,但是他出身張家,看過很多家族的修士,身上帶着氣質和眼前這位青年人差不多。自己采摘鹿角果被他看在眼裏,但是這老人仍然抱着僥幸心理,畢竟這五顆一階靈果對于他來說,真的比命值錢。
這位青年修士看着這老人,正想說什麽,卻突然臉色一沉,一聲冷哼,人嗖的一聲,出現在附近的一塊石頭後面,一個手刀砍下,躲在石頭後面的一個煉氣四層的中年修士連反應都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就暈了過去。
青年修士默念了幾句口訣,食指朝着那個暈過去的中年人一點,幾根藤條從地上升起來,把這人手腳緊緊捆住。
他看着中年修士腰間隻配着一把長劍,連儲物袋都沒有,暗道了一聲窮鬼,不過他還是蹲了下來,在那人身上摸索起來,摸出了一個寫着“陳”字的令牌、兩瓶丹藥,一把一階下品長劍法器還有七顆靈石。
張世平看着摸出來的丹藥,一瓶是尋常丹藥沒有什麽價值,一瓶隻剩下三顆的一階下品黃芽丹。
張世平拔出那把長劍一劍刺穿那人心髒,一個火球術瞬間把他燒成炭塊灰燼,而剛才那個老人已經跑出四五百米,張世平将法力灌注雙腿,使禦輕身術,不一會兒就追到老人前面。
看着自己手上長劍還帶着點血珠,張世平拿出塊白帕出來擦幹淨,收進儲物袋中。
這老人正想磕頭求饒,卻看到一塊令牌飄到他面前,他接過一看,令牌一面寫着“張”字。
“放心,我是張家修士。”張世平看着老人袖口縫着個“張”字,不過張世平還是讓這老人把張家凡人的木牌拿出來一看。
老人連忙把張世平那塊令牌雙手遞回去,自己再迅速從懷中拿出來一塊巴掌大的木牌,上面包着一層漿,看起來有些年頭了。
張世平一看沒有問題後,才讓這個張家凡人和他一起回去,老人走的不快,張世平直接驅使飛行法器,張世平特意張開護盾,籠罩住兩人,順便帶着這張家凡人一段路,在張家一階靈山不遠處的城鎮裏放下他來。
那老人竹簍裏的五顆一階靈果,張世平沒有拿,個人機緣,他不去強奪,就連剩下幾顆還沒成熟的靈果,他也沒有任何想法。
當然這隻是對張家自己人來說,換成别人就說不準了。
張世平放下那老人後,飛的很快,不久就到了小猿山山腳下平地的一處大院子裏,落在門前,一個年輕的門房看有模樣陌生的修仙者來,“這是張家,不知貴客找誰。”
張世平臉色有點奇怪,沒想到自己六七年時間沒有回家,自己都成了客人了。這時門口走出一個有點駝背的布衣老人,手中拿着銅皮水壺都還沒來得及放下就小跑過來,“三少爺?”他疑惑叫了一聲然後立馬肯定說道,“是三少爺回來了,趕緊進來趕緊進來,夫人最近還一直提起三少爺呢。”
這個布衣老人迎着張世平進門,這院子裏除了樹木長高了些,其他的布置都沒有什麽變化,張世平走到大廳前,看到一個十來歲的少年正在舞劍,翩若蛟龍,一招一式,動作行雲流水。
坐在大廳上的中年人和旁邊一位美婦人一邊聊天,一邊遙指着一把青鋒長劍與他切磋起來。
那個中年人很随意,但是那個少年很高興。這個少年正是張世平的四弟張世明,幾年不見,已經長成一位俊朗的小夥子。他因爲沒靈根不能修行,隻能把精力放在世俗武功修煉上,張同安有時候回來也會指導他一會兒,這是他最高興的時候。
張世明持劍一刺,劍尖正好對着張同安使禦的長劍劍尖,兩者鋒芒相争,不過張同安驅使的長劍突然往回一撤,張世明以爲是以退爲進,把自己長劍連忙收回,想擋住下次進攻,卻看到那把長劍在空中後退後,飛回大廳内。
張同安手持着把已經入鞘的長劍,看着剛走過來的張世平,嘴是越争越大,最後神情激動,連說了好幾聲“好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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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