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樹林下,他們三人都釋放着輕身術,腳踩着落葉卻沒有發出半點聲音來,趴在妖娆婦人肩頭的青色母蟲發出嗡嗡聲,隐沒在山間夜晚長短不一的蟲鳴裏。
妖娆婦人擡起手來,示意停下,那勁裝男子一路上憋着火,這時候是一臉的興奮,冷笑間還帶着幾分猙獰。
在大青石上盤坐的張世平,閉着雙目,呼吸平穩,一呼一吸之間仿佛完全融進山間那參差起伏的蟲鳴裏,陷入坐忘中。
就在這時,那大青石如同流沙爛泥一般,原本筋骨放松的張世平人一下子緊繃起來,憑空移開一段距離,脫離了那淤泥地。
在他還沒落地的時候,兩道飛行速度迅疾的青色風刃,比正常的風刃要大上三分,攔腰砍來。
張世平神色陰沉,一張原本藏在身上的金剛符在他法力激發之下,化作光罩,他又接連掏出兩張金剛符,以法力一催,化爲護罩籠罩在身。
剛做完這些,那兩道風刃便厲聲而至,砍在金剛符化作的光罩上,而原本能擋住三四道風刃的金剛符竟然在兩道風刃下被直接破掉一層,撞到第二層時候才被擋下來。
張世平一驚,背後頓時吓出了冷汗。
還沒等他松口氣,一把圓月彎刀突兀地掠空疾飛,那刀身暗淡無光,化爲一道烏光,砍在光罩上,至此兩層金剛符光罩剛一出現,便在呼吸之間直接被全部打破。
張世平伸手一抓,一把羅鈞劍憑空在手,架擋在了身前,與那圓月彎刀相互撞擊了下,火光四濺,整個人也連退了三四步的距離。
當即他反手一揮,法力一凝,三顆人頭大的火球頓時出現在周身,朝着圓月彎刀倒飛回去的方向激射了過去。
天色昏暗,火球那熊熊烈火照亮了周圍,三個火球飛去後全都打在一面護盾上,先是發出了刺眼的光芒後,原來是勁裝男子釋放着護體法術,安然無恙走了出來。
“閣下是誰,爲何偷襲我?”張世平憤然問道。
那勁裝男子咧嘴一笑,“自然是因爲想殺了你。”
話還沒說完,張世平腳下突然有樹藤纏繞住雙腳,越纏越緊。。
羅鈞劍脫手而出,劍光晃動三兩下便把樹藤砍斷,而後他一手拿出火靈石握在手中,不斷吸收着上面的靈氣,一手手持着黑風旗,往前一抛,化作光罩。
随後半個字都沒說,他趁着剛才故意佯裝怒意問話的短短時間,一口氣從儲物袋中拿出風刃符,火球符等十餘道符箓,毫不心疼地一張接着一張朝男子臉上招呼,
那人一時間手忙腳亂,才厲聲喊道,“動手。”
張世平一聽當即分出了三分精神,注意着埋伏的其他人。他也知道有人埋伏着,畢竟剛才最先開始出手的是兩人,法力氣息還是有點差别的。
“蠢貨。”布衣男子在心中暗罵了一聲,但臉上沒有表現出半點來,對于這個腦袋裏面裝着肌肉的隊友他很不滿。
可是這布衣男子出手,卻沒有任何遲疑,他躲避那符箓所化風刃火球,同時祭出了飛劍,朝着張世平而去。
而就在他們三人鬥法的時候,一根長三分的鋼針在妖娆婦人的驅使下,上面喂着毒,發着幽藍色的冷光,悄然刺破了張世平重新凝聚的法力靈罩刺破,噗嗤一聲,紮入大腿中。
張世平吃痛,悶哼了一聲,連退了數步。
随之眼前竟立馬出現了重影,他連忙掏出解毒丹,咬掉瓶塞倒了半瓶下肚,這才稍微好了些,隻是緩解了。
對方三人見此面露喜色,手中禦器不停,連連朝前激射而去。
張世平咬牙把自己剩下的幾張金剛符全部用掉,然後将法力輸入羅鈞劍中,劍芒吞吐。不進反退硬生生受對方攻擊,朝着那勁裝大漢發出一道炙熱的劍氣,羅鈞劍也化爲一道流光直沖過去。
那勁裝大漢不料,又因爲自身法力不厚,那羅鈞劍竟将他一劍穿心。
這一下在電光火石之間,其他兩人也沒想到自己一方的勁裝大漢竟然一招被殺。
張世平頂着攻勢,朝前沖去,一個禦物術把大漢腰間儲物袋拿在手中,一邊從自己儲物袋一抹,取出飛行法器,朝前扔去。
那飛行法器在半空中激發了開來,他當即躍身跳上去,全身僅餘法力悉數輸入其中,頓時朝着前方直沖而去。
那妖娆婦人和布衣男子自然不肯罷休,也各自取出飛行法器緊跟在後。
踏着飛行法器的張世平這時候才有空,又服用下幾顆解毒丹,隻是他沒時間逼出毒來,隻能希望這解毒丹能壓制下毒性。
就這樣追逐着,張世平臉色已經蒼白發汗,儲物袋裏面的十幾顆火靈石已經被他全部吸光,不過後頭兩人追了一半後,兩人因爲飛行法器比來的差,竟慢慢被甩開了去,不見了蹤影。
“三妹。這小子已經力竭了,你趕緊用那子母蟲感應一下方位。”那布衣男子說道。
妖娆婦人一聽,當即又從禦獸袋中取出了那母蟲。随着母蟲嗡鳴聲起,不一會兒後,婦人有些意外地朝着後面看去,有些奇怪地說道:“母蟲感應到子蟲在後面,真是奇怪!”
“玩燈下黑?”布衣男子怒笑道。
兩人當即借助蟲母追尋,隻是他們越飛臉色越是陰沉,最後他們竟然重新來到了剛才的那大漢殒身的地方,在草叢間找到了一隻小蟲後,更是啞然無聲。
布衣男子把大漢身上有價值的東西收好,挖了一個小坑草草埋了。
另一邊張世平看到後頭沒人追了,才停下來,落在山中,跌跌撞撞找到一個小山洞,在昏過去之前點燃青銅燈。
……
……
外頭太陽升起又落下,青銅燈從點燃到熄滅,山洞裏面的張世平足足過了兩天兩夜後才睜開眼睛,他檢查了下自己身體情況,中的毒還在,不過沒有進一步惡化,身上高強度使用的經脈受損後到現在竟然也好了許多。
重新點燃青銅燈,又布置下陣法,他這才安心地修煉起來,緩緩吸收起靈氣,嘗試着自己身體的毒性逼出。
黑色的血液從大腿上的小窟窿中冒出來,流了足足一茶杯的黑血後,才看到新鮮的血液流出。
至于受傷的經脈比較麻煩,如今他手頭上沒有治療經脈的丹藥,隻能慢慢蘊養。
時間過得飛快,足足過了七天,張世平身上的傷才養好。
他站起身,伸了伸腰,活動下許久不動的身體,骨頭噼裏啪啦的響。
收好青銅燈,而後又在山上找了個清潭,洗了下自己已經都快發馊的身體。
簡單地梳洗幹淨之後,他重新回到了山洞内,拿出了那魁梧大漢的儲物袋,将裏面所有東西都掏出來,裏頭裝着四十四顆顔色各異的下品靈石,還有那一把圓月彎刀,剩下的都是一些玉簡以及一些常見的材料。
他拿過圓月彎刀端看,上面有一個大缺口,痕迹尚新,應是羅鈞劍造成的。
也就是這一缺口以緻于圓月彎刀靈性大損,怪不得那大漢沒有再拿出來使用。
……
……
(暫時修改到19章)
睡醒了,寫了一點,我接着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