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木鎮的旅店位于鎮子中心廣場不遠處的一處山坡上,一條青石闆鋪成的主幹道連通了廣場與旅店。
嚴格意義上講恩木鎮是沒有旅店的,所爲的旅店其實是一座私人庭院建築群。
這座庭院已經有些年頭了,其主人祖上曾是當地土豪,在帝國成立的時候贊助帝國一支偏師那麽些軍費。
帝國成立後,贊助軍費的土豪自然因爲自己的投資而獲得豐厚的回報,搖身一變成了恩木鎮乃至清河市都非常有名的上層階級。
因此,這座庭院也得到了完好的保留,傳至現任主人的手上,已經是曆經十數代人了,現任主人是一名科學家,常常會在家裏接待一些遠道而來的學術界朋友。
朋友來到後除了讨論學術外自然也得在附近轉轉,在轉悠的途中,他們發現恩木鎮的景色還不錯,自然而然的就在社交平台上吹噓一番,還發了些照片。
作爲學術界的資深專家,終歸還是有那麽幾個粉絲的,一來二去,恩木鎮也就在小範圍出名起來。
來恩木鎮旅遊,自然需要找住的地方,但這屁大的地方哪裏會有旅店?遊客們隻得找自己的愛豆吐槽,學術界的資深人士嘛,總歸有幾個好面子的,于是便聯系了科學家朋友。
科學家主人秉承家裏房間多,又是朋友打招呼的的态度也就無所謂收留幾個遊客了。
這樣一來二去的,随着遊客逐漸增多,他也就幹脆将自己的宅子改成了家庭旅館。
順着恩木鎮的主幹道行走了大約20來分鍾後,唐毅等人便來到了這個宅子前。
作爲前朝遺留下來的建築,這個庭院建築群是相當的氣派的,朱紅色的圍牆圈上了幾十畝的土地,一座座亭台樓閣在圍牆内拔地而起,鎏金飛燕屋檐讓整個建築群充滿了曆史的年代感,精雕大理石的西域風格建築與傳統的青磚古樸風建築交織的恰到好處,兩條巨大的浮雕烏金木門柱撐起了朱紅色的大門。
敞開的大門後,一條碎石小徑延伸至花園深處,花園的芬芳撲鼻而來,小橋流水、石制噴泉,這裏的一切都透露出低調的奢華。
“這旅店,很貴吧?”
站在門前拖着行李的唐毅有點不敢踏進去,小聲的詢問着王易川。
“也就100大洋一晚,放心,房費我已經付過了。”
王易川很自然的回答着。
“100大洋?”
唐毅和羅蘭的驚呼聲同時響起,不同的是,唐毅想着的是自己要不要和王易川說說,自己随便找個地方打地鋪就好了,一百大洋能不能給自己。
而羅蘭是覺得這種比大部分酒店看起來還要棒的地方隻要一百大洋簡直是太便宜了。
“沒錯,老闆也沒想靠這個掙錢,隻是想着收留下遊客,爲家鄉的風景打響口碑罷了,也算是達者兼濟天下,爲家鄉做出貢獻的典範了。”
說到旅店的老闆,王易川是贊不絕口,在羅蘭頗爲贊同的點頭時,唐毅的眼角抽了抽,對方說起100大洋時毫不在意的語氣态度讓他有些酸溜溜的,即使如今的他有了一大筆錢,可根深蒂固的小農思想是一時半會轉變不過來的。
不光唐毅如此,唐毅手中行李箱中的家庭成員更是一個個将行李箱都弄得顫抖起來。
行李箱的亂晃王易川看在眼裏,心裏越發的不安起來,這麽多年過去了,沒想到這個曾經向自己拍闆磚的人居然虛弱的如此厲害,就這麽一點遠的距離,居然行李箱都提不穩了。
時代變了大人!一想到唐毅多年後虛弱到如此地步,王易川一股優越感就油然而生,有些迷戀的看了看自己孔武有力的肌肉,腦海裏不自然的閃過唐毅再次向自己拍轉卻被自己阻攔一頓狂虐的報複劇情。
很可惜的是,現在他們是合作關系,王易川砸吧砸吧舌頭,露西的面子還是要賣的,他很有禮貌的向唐毅提出提供幫助的想法。
“那個……要不,我幫你提箱子吧?”
“不用了,謝謝!”
唐毅也看出來王易川好像誤會了什麽,連忙搖晃了下箱子警告家庭成員後拒絕道。
死要面子活受罪,王易川在心裏再次給唐毅打了一個标簽,表面上卻沒再說什麽,點了點頭指了指前面的一座三層西域風格小洋房道。
“團長就在上面,這棟房子我們都包下來了,内院那邊是主人的活動區,我們不能過去,外院這邊,你們想怎麽活動都可以,對了,這裏還有個溫泉,泡起來挺舒服的,有時間你們可以去試試。”
“隻有一個溫泉?”
羅蘭敏銳的察覺到什麽,裝作不經意的問道。
“是的隻有一個,不過不用擔心,雖然是男女共用,但也分了時間的,上午女性可以泡,下午則是男性。”
王易川解釋道。
“這樣啊……”
羅蘭有些失望的答應一聲,沒再說話。
在王易川的帶領下,兩人來到小洋房的二樓放下行李後前去找團長,敲了敲團長的房門,在得到請進的答複後,三人依次走進了房間之中。
團長的房間在三樓,是小洋房裏最大,最好的一間,透過客廳的落地玻璃窗,可以清晰的看見小樹林後的一片湖,此刻已是正午,微風輕拂的湖面在金色陽光的映照下波光粼粼的,透過窗戶看去,就像一副畫框中的春景圖,煞是好看。
紫羅蘭魔術團的團長亨利此刻正坐在客廳的沙發上,年近百歲的他頭發依然烏黑發亮,削瘦的臉頰上五官硬朗的組合在一起,歲月看上去沒有在他的臉上留下痕迹,一身得體的正裝讓其看上去很是精神,如果不是事先看過一些檔案,真讓人很難相信這個看上去隻有四十來歲的男人真實年齡已經九十八歲了。
亨利搓揉着有些發痛的太陽穴,捏了捏自己高挺的鼻梁後起身對着衆人道。
“歡迎兩位大師過來幫助紫羅蘭魔術團解決麻煩,我可是翹首以待很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