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所周知,人和人之間是不一樣的,因此,貴族和貴族之間有些許差别也就不足爲奇了。
通過純白雕花的大理石走廊,來到擺滿了檀香木家具的客廳,古色古香的傳統設計加上精心挑選的古董,讓整個客廳看上去富麗堂皇的同時也充滿了歲月的沉澱,一路所帶來的視覺沖擊讓羅蘭看檸檬附體,唐毅看了口水直流。
“歡迎來到我家。”
從客廳的側門走出來一個佝偻的身影,這是一個帶着一副挺有年代感的單片眼鏡,拄着一根蟒紋雕花拐杖的老紳士。
佝偻的身子掩蓋不住他渾身散發的高貴氣質,他的一舉一動都顯得非常符合禮儀,如果仔細觀察,你會發現他走路的每一步的長度都一模一樣。
“二位請坐。”
他比劃了一個請的姿勢,直到唐毅和羅蘭略微局促的落座,他才微微欠身行了一個标準的古代貴族禮後坐下。
“家裏很久沒有來客人了,招待不周還請見諒,自我介紹一下,我是這裏的主人,駱封爵士。”
落座的駱封爵士用力的将佝偻的後背挺直一些,雙手拄在拐杖上,向管家點頭示意上茶。
管家在一套行雲流水的沏茶後,遞了兩杯給唐毅和羅蘭,做了一個請的手勢便微笑着欠身告退。
在此過程裏,唐毅和羅蘭唯唯諾諾的大氣也不敢喘一口。
“喝茶。”
駱封看着緊張的二人,面露微笑。
“我也不是什麽吃人的怪異,用不着這麽害怕我吧。”
駱封一本正經的說起了玩笑話,但他的動作卻一點也不像開玩笑的樣子,一舉一動還是那麽有範。
“駱封爵爺,我們這次來,是爲了……”
羅蘭挺直腰闆,努力顯得貴族人生也很精彩,但話還沒說完就被駱封打斷了。
“喝茶。”
駱封對着茶桌上精緻的茶碗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
羅蘭生生的把話咽了回去,端起茶碗一副想喝又怕拉肚子的表情。
唐毅就直爽多了,拿起茶碗一飲而盡,看的駱封都輕輕的啧啧了兩聲。
“夏蘭還好吧。”
駱封的眼神有些迷離,看着唐毅道。
“???”
唐毅一臉不解的看着駱封,不明白他是在說誰。
看着唐毅的表情,駱封有些詫異。
“你在那裏住了那麽久,該不會連夏蘭的名字都不知道吧?”
唐毅努力的搜索着大腦裏貧瘠的記憶,沒有找到關于夏蘭這個詞的一點描述,茫然的搖了搖頭。
駱封的眼睛裏露出一絲遺憾,搖了搖頭。
“就是你的房東,她那個棺材還是我送給她的。”
“!!!駱封爵爺,你……”
唐毅吃驚的看着駱封,駱封将自己的眼鏡拿了下來,掏出一塊手帕擦了擦後又帶回去。
“别那麽驚訝,嚴格意義上來說,我才是那座公寓的主人,隻是沒想到我從那裏搬出去這麽多年了,居然又有人住了進去。”
駱封的話讓唐毅驚訝的無以複加,同時一種莫名的激動爬上了心頭,原來,原來我不是瘋子!原來,真有人能也能看見!
“現在你能告訴我,夏蘭如今怎麽樣了吧?”
“她很好!而且房租收的特别便宜!全市最低價隻要300大洋……除了,記性可能有些差。”
“大洋?她現在收大洋了嗎?”
駱封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卻引發了連連的咳嗽。
“收大洋不對嗎?”
唐毅有些茫然,在他的認知裏大洋才是唯一的貨币才對。
“沒什麽不對,這女人……”
駱封說着搖了搖頭,并不想就這個問題深究下去,面對唐毅和駱封謎語人一樣的對話,羅蘭撓了撓腦袋表示什麽也沒聽懂。
看駱封爵士今天心情不錯的樣子,羅蘭嘗試繼續開口問道。
“那個,爵爺,我們這次來……”
“書房讓管家帶你去吧,我和這位小兄弟比較投緣,想多聊幾句。”
羅蘭灰溜溜的閉上嘴,看着從房間側門閃出來的管家,跟了上去。
“你很特别。”
駱封爲唐毅空空的茶碗又沏上一碗茶。
“駱封爵爺,我自己來就行……”
唐毅連連擺手,想要自己倒茶,卻被駱封示意坐下。
“請茶。”
駱封又做了一個請的手勢,自己也拿起茶碗抿了一口。
唐毅這次學乖了,學着駱封的樣子小小的嗟了一口。
駱封看着唐毅的樣子微微颔首,接着道。
“你是不是很好奇我爲什麽也可以看見夏蘭。”
“還請爵爺解惑。”
駱封彬彬有禮的樣子讓唐毅不由自主的受到影響,努力的學習起來。
“你知不知道自己的感染度爲零?”
駱封用手指在蟒紋棍上敲打片刻後出聲道。
“這個瑪莎大姐頭曾經和我說過,當時我們還以爲是儀器壞掉了……”
“什麽儀器壞掉,那是他們沒見識。”
駱封眉毛一橫,言語間對調查署充滿了不屑。
“你上過基礎理論培訓吧?”
聽到駱封的問話,唐毅點了點,表示上過。
“那麽你應該知道正常人的感染度是多少都會有的吧?”
唐毅再次點了點頭。
“知道這個就好,這樣我就可以長話短說了。”
駱封拿起茶碗優雅的喝了一小口後繼續道。
“感染度到了一定界限,就會給人帶來一些類似怪異的能力,這種感染度高于普通人擁有能力的人,我們将其稱呼爲變異者。”
駱封在這裏并沒有使用調查署最新頒布的靈能者這個稱呼,而是繼續稱其爲變異者。
“而感染度到了遠超一般變異者地步的時候,變異者往往會因爲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緒而發生暴走,發狂直到完全失去自己的理智,成爲徹頭徹尾的怪異甚至感染源。”
“這是一種畸形的變異,枉調查署那群飯桶還認爲這是寶藏,是人類發展的新方向,他們也不想想自己存在的目的……”
駱封說到這裏臉上充滿了對調查署的厭惡之色,他掏出手帕擦了擦嘴唇,繼續道。
“但你就不同了,事實上,你的感染度不是零,确切的說,你的感染度應該是負值。”
駱封平靜的陳述讓唐毅的腦海裏閃過晴天霹靂,感染度負值?這……怎麽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