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的落網讓整個感染事件獲得了重大的突破口,在審訊以後,所有的知情人臉色都變得不好看起來。
根據猜測,這個電台有着将故事具現的能力,而青年的地獄列車就是無解的那一種。
在會議中,有人提出了繼續講地鐵的後續故事讓地鐵消失,但這個方案很快便被否決,青年的感染度檢測已經出來了,高達90點的感染度,不出意外的話他将會在精神病院度過自己的一生。
若派人前去繼續講故事,一是誰也不知道故事設定的不同會不會重新創造出一台新的地鐵。
二是,若講故事的人中途被感染,在怪異的控制下會不會講述其他更詭異的故事呢?誰也無法确保這個方案的安全性。
地鐵和電台的存在讓調查署的高層如鲠在喉,徹夜難眠,二十四小時不間斷的會議最後也隻商量出一個寂寞。
高層的會議唐毅并沒有參與,此時的他正在配合驗證陳曉的一個猜想,從青年的描述中,地鐵需要獲得大量的血肉才會消失,但他設定的時候并沒有說必須需要人的啊。
雖說是文字遊戲,但方案報上無計可施的調查署高層以後,很快便被同意了下來,三人也因此獲得了便宜行事的權利。
地鐵站中,陳曉抓着一頭大白豬直挺挺的丢進了地鐵之中,看的唐毅一陣不忍,這該能吃多久?
大白豬剛進地鐵便被黑影怪異團團圍住,四濺的鮮血讓羅蘭都捂住了眼睛。
“好浪費……”
“浪費可恥……”
唐毅和羅蘭不約而同的說出這話後互相對視了一眼,又異口同聲道。
“你也覺得這樣很浪費嗎?”
說完兩人同時笑了,一種高山流水遇知音的感覺油然而生。
“得想個辦法。”
羅蘭這麽說道。
“覺得這玩意後分一部分肉應該很合理吧?”
唐毅點了點頭,順勢補充道。
“所以你有什麽想法嗎?”
羅蘭用舌頭将伸出來的獠牙頂了回去,砸吧砸吧嘴向唐毅說道。
“你說黑影怪異能用古代流傳的傳統驅邪法搞定,這個叫做地獄之門的東西能不能也用古代傳統驅邪法搞定呢?”
“可是可以試試,隻是現在的古法失傳的厲害,就算找到也不能辨别真僞啊,說不得就是人随便瞎雞兒寫的。”
羅蘭歎了口氣,搖了搖頭。
“蘭哥你不是貴族嗎?家裏就沒一些古籍什麽的?”
在唐毅的認知裏,帝國的貴族大多擁有豐厚的财富,掌握許多流傳已久的書籍孤本,沒事的時候就躺在城堡中最高的閣樓裏曬着太陽,一旁的管家再适時的遞上一杯果汁。
“誰……誰規定貴族家就該有這些東西的!”
羅蘭一張臉不知爲何變得通紅,他努力的辯解着什麽。
“真正的貴族傳承的不是财富和書籍!而是一種精神!至死不渝,不折不撓的精神……”
羅蘭剛想長篇大論下去,卻被唐毅打斷了。
“既然蘭哥家沒有這些典藏,那麽蘭哥應該認識家裏有這些典藏的人吧?”
“……”
“認識是認識,但是這個人可不太好打交道。”
羅蘭在腦海裏搜索出一個佝偻的聲影,有些猶豫的道。
“那麽還在等什麽,我們趕緊去找他吧!再晚一會,豬可就一頭也沒有了!”
唐毅瞥了一眼繼續往地鐵裏丢大肥豬的陳曉道。
“咱就不能和他說讓他緩緩嗎?”
“……”
經過一番交涉,羅蘭成功的說服了往地鐵裏丢豬的無情鐵手陳曉,丢進二十來頭豬後發現地鐵沒有明顯變化的陳曉也表示自己願意緩一緩,等待羅蘭和唐毅一會。
羅蘭帶着唐毅馬不停蹄的趕往了他口中的怪人-駱封爵士的住處。
駱封爵士的祖上是帝國的開國功臣,祖上也曾出過四位首輔,可謂是紅極一時,但到了駱封曾祖父時便開始家道中落起來,由于其祖上是文官,爵位一代代會降等,到了駱封的時候就隻剩下了最低的爵士爵位了。
駱封對此也毫不在意,隻是笑眯眯的讓人稱呼自己爲爵爺。
當然以上這些都并不足以讓駱封被稱呼爲怪人,他被稱呼爲怪人的最主要的原因是,作爲帝國首屈一指的學問家,一直信奉的條例卻是消息兌換消息,知識兌換知識。
如果想從他的口裏獲取些什麽東西,你就必須用他感興趣的東西來進行交換,并且他不要金錢,需要的是消息和知識,還必須得本人親自交換!
前些年的時候,皇帝陛下曾經想讓他做太子的老師,他卻想都沒想就拒絕了,“太子什麽都不懂,我不覺得他有什麽東西能交換到我的知識。”
當時氣的皇帝陛下吹胡子瞪眼,考慮到駱封在學術界的地位這才沒把這個口出狂言的爵士給怎麽樣,這件事也讓駱封在整個帝國名聲大噪,對其的吹捧也是一陣高過一陣。
而今天,羅蘭和唐毅就要從這麽個人嘴裏掏出點東西來,這讓站在駱封爵士家門前的羅蘭不由得心裏打着退堂鼓。
“要不咱回去吧?”
羅蘭有些慫了,剛才想在唐毅面前證明自己人脈廣闊的雄心壯志瞬間消失不見。
“來都來了,好歹也試試吧?回去不就沒肉吃了?”
唐毅将肉字咬的很重。
“可用古法驅逐的方法調查署應該已經第一時間讓人試過了……地鐵還好端端的在那裏,應該是沒有用,要不咱走吧?”
羅蘭還是有些慫。
“不是你說的古法失傳的厲害嗎?這裏才有可能得到真正的古法!想想整個調查署都沒辦法解決的事,我倆搞定了,到時候大姐頭還不得表彰咱們,我們不就可以……”
唐毅努力的說服着羅蘭,表彰二字給了羅蘭很大的觸動,一心想恢複家族榮耀的他把心一橫按響了門鈴。
“您好,這裏是駱封爵士家,請問有什麽事嗎?”
門上的對講機傳來了駱封爵士家管家的聲音。
“您好,安德森先生,我是羅蘭,想要拜訪一下駱封爵士。”
“原來是羅蘭大人,請問您有預約嗎?”
管家安德森的話聽起來很有教養,但言語中蘊含的傲慢卻展現的一覽無餘。
羅蘭在安德森管家的詢問中徹底投降,對着唐毅攤了攤手,意思是沒有預約的我們還是回去吧。
唐毅正想要編一個理由的時候,卻隻聽見對講機裏傳來一個蒼老的聲音。
“讓他們進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