省裏都幹旱了這麽長時間,這真是讓人捉急。
小翠想了想說道:“其實還有個水源可以用。”
曲長歌和趙況的眼睛都看向了小翠,小翠指了指不遠處的小溪。
這條小溪?
曲長歌和趙況兩個對視一眼,又看向了那條小溪。
小翠說道:“如果就布整個縣的,沒問題。”
曲長歌忙問道:“要是整個省呢?”
小翠在外面待過,一個省的大小它還是知道的,它搖了搖頭:“如果那麽大的話,你這秘境裏的小溪水可能會斷流。”
“斷流?”曲長歌有些舍不得,這秘境自從她得到以後,因爲這小溪水她種了許多的地,豐收了許多次糧食,也喂了許多的家禽家畜,得到了豐富的肉蛋。
如今要她舍棄這個秘境裏的小溪水,她……
曲長歌看向趙況:“二哥,你說呢?”
趙況說道:“咱們這些年存的糧食和肉蛋也夠多的了,大不了以後咱們就不賣了,留着自家吃。不是說最多還有六七年這局勢就會有改變嗎?到那個時候,我想肯定也能靠咱們兩個的雙手掙到東西,養大孩子們的。可是如果我們不舍棄小溪水的話,本來除了咱們村别的地方收成都不夠溫飽,今年要是再沒有收成,可能會有很多人因爲今年的旱情而餓死。”
曲長歌知道趙況的意思,她點點頭,看向潺潺流過的清澈溪水,隻能跟它說告别了。
“小翠,那就全靠你了!”曲長歌鄭重地對小翠說道。
小翠擺擺手,一搖頭就變回了蛟的模樣,這麽一條翠綠欲滴的蛟,還真是漂亮。
隻見那蛟騰空而起,張開大嘴對着那小溪開始吸起水來。
看着溪水就這樣騰空而起,進入到了那蛟的嘴裏,小溪慢慢從奔騰的溪流變成涓涓細流,然後徹底沒了,溪水裏的那些魚蝦都在幹涸的溪底撲騰。
那蛟吸足了水,轉頭對着曲長歌說道:“放我出去吧!”
曲長歌說道:“小翠,你等會,我先出屋,不然你會把我的屋子給撐破的。”
那蛟說道:“不用,我還可以變成原來的小綠蛇那麽大。”
它搖了搖頭,那麽巨大的一條蛟變成了原來那細細一條的綠蛇。
曲長歌這才放心大膽地帶着它和趙況兩個出了秘境,兩人一蛇飛快地出了屋子,小翠快速長大,變成了蛟的模樣騰空而起飛向了繁星點點的夜空。
沒過幾秒鍾,原本靜谧而又晴朗的夜晚好似從天邊傳來了陣陣雷聲,緊接着就是遠處的天好似被人扯出一個巨大而又耀眼的閃電來,狂風大作起來。
不多會兒,噼裏啪啦的雨開始往下掉落。
曲長歌居然聽到遠處有人在高興地嘶喊:“下雨啦!老天爺終于下雨了!”
她和趙況兩人對視一眼,齊齊朝院門外奔去。
兩人打開院門,極目遠眺,遠遠近近的院落都亮起了點點燈光,每個院子裏都有人在狂喜地跪倒在地上迎接雨水的洗禮。
曲長歌低頭一看,那些雨水到了地上迅速被土地吸收,
這一場瓢潑大雨直下了一個多小時,等雲收雨歇的時候,小翠從空中降落在了曲家小院裏。
曲長歌問道:“小溪水才能下這麽長時間的雨啊?”
小翠變回人形,擺了曲長歌一眼:“你知道這是多大範圍的降雨嗎?幾十萬平方公裏呢。再說了,這麽大的雨要是下的時間長了,那就成澇了,這幹不行,澇也不行啊!”
這倒是,隻怪她想得不周全,也多虧小翠想得周全。
小翠又接着說道:“明天晚上的雨,可能下不了這麽長時間了,因爲這小溪水沒多少了。不能說完全緩解旱情,可這早稻是絕對沒問題了。而且你這小溪水下來,這莊稼長得有多快有多好,你又不是不知道。”
曲長歌到現在還肉疼呢,不過想起這事讓全省人民吃飽喝足了也好,說不定到了夏天的時候就會下雨了,那麽二季稻就有着落了,這個災年也就算是過去了。
小翠今天的法力用得有些多,它對曲長歌說道:“你趕緊把我收進秘境裏,我要好好消化一下得到的感悟,也補充一下消耗的靈力。”
曲長歌一揮手就把小翠收進了秘境,看着院子裏已經泥濘的土地,她難受了幾個月的心也算是舒暢了許多,特别是對明日的春耕有了極大的信心。
想想那些跪在院子裏沖着上天叩拜的鄉親們,曲長歌覺得一切都是值得的。
趙況拍了拍曲長歌:“咱們也回秘境睡覺吧,明天是春耕的大日子,我們能幫忙也去幫幫忙。”
曲長歌點點頭,兩人也跟着進了秘境。
第二天早上,曲長歌和趙況兩個早早就起來了,還多虧曲長歌将自家水缸放滿了,不然還真的得去村裏挑水了。
還沒等他們開始做早飯呢,孫亮就跑過來找曲長歌了:“姐,去我們家吃早飯去吧,我媽早就準備好了。”
曲長歌也沒推辭,反正已經做好了,大不了他們再帶些糧食過去就是了。
“你先回去吧,我們還沒洗漱完,弄完了就去你家了。謝謝亮子了!”曲長歌笑着對孫亮說道。
孫亮撓撓頭:“姐,你還跟我客氣個啥。昨天你們一回來就下了大雨,我媽說你們都是福星呢,這旱了半年多了,你們把福氣帶回來了。”
曲長歌很是嚴肅地說道:“可别這麽說,讓人聽到又有麻煩了,這都是封建迷信。”
孫亮立馬閉上嘴,還将手捂在了嘴上,連連點頭,又沖着曲長歌揮了揮手轉身跑了。
曲長歌從秘境裏弄了些糧食和油出來,這些帶到馮家去,他們家挺困難的,原來馮工的工資高,還不怕,可是現在馮工的工分還沒劉芝的高呢。
當然,到了孫家,曲長歌是這麽說的:“奶奶、劉姨,還有老師,我們準備這幾天都在這邊吃飯,所以給你們帶些糧食過來,你們不許不要,不然我們就不來吃飯了。”
馮奶奶是非常喜歡曲長歌和趙況兩口子的,也知道他們是怕自家糧食不夠吃,她笑着說道:“行行行,長歌說啥都行。哎呦,這昨天晚上這場雨下得可真是時候,今年的收成應該是沒問題了,不然就不好說了哦,那三年苦日子……”
後面的話沒說完,誰都明白是怎麽回事,實在是隻要經曆過那三年的人都不敢再回首那些日子了。
吃過早飯,曲長歌和趙況就把椿樹和妞妞放到了孫家,他們兩個年紀大些了,不但不用馮奶奶看着了,還可以幫馮奶奶看着馮瑩瑩,這樣馮奶奶就能騰出手來給大家做飯了。
不要小看做飯,這麽多人的飯也是個力氣活兒呢。
曲長歌和趙況兩個跟着馮工一家三口往工棚那邊過去,一路上碰到了上工的村民,一個個都喜氣洋洋的,跟年底分了糧食一樣高興。
這一下曲長歌心裏更高興了,自己做對了,不讓大家餓肚子是最重要的事情。
于支書今天早上的動員大會也很是激動,說得慷慨激昂,讓大家好好插秧,今年要豐收了又能多分糧食了。
能不激動麽,差點以爲那三年的旱情又要重新上演,沒想到老天爺終是看不過眼,放了大家一馬。
大家的幹勁也出奇地高,這是一種差點以爲自己要完,結果倒黴勁兒擦肩而過,大家隻想拼了命地多幹活,爲下一次各種災難來之前積攢一些東西來。
因爲大家的幹勁大,平日裏插幾天的秧,今天居然一天都插完了。
雖說一個個被累得汗流浃背的,可每個人臉上都是幸福的笑容。
到了晚上回到家裏,曲長歌和趙況把兩個孩子放到秘境裏睡下了,他們才又将小翠放了出來,還叮囑小翠:“今天是剛插的秧,可不要下太大的雨了。”
小翠聽她這麽說,“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想下大也不行了,沒剩多少了,時間也不會長的。”
曲長歌一聽,得,白囑咐了,揮了揮手:“趕緊去吧!”
小翠化成蛟,直飛沖天,天上又一陣電閃雷鳴的,隻是這回的雨确實是比昨天小多了。
曲長歌和趙況兩個放下心來,回到自家屋子裏坐着等雨下完。
約莫過了一個小時,雨漸漸小了下去,曲長歌還以爲這布雨已經完成了。
誰成想天上突然又傳來滾滾雷聲,曲長歌覺得不對勁了,因爲小翠已經說了不會有多長時間的。
她和趙況兩人對視一眼,齊齊跑出屋外。
兩人擡頭看過去,就看到一片半明半暗的雲夾雜着閃電朝一個方向迅速移動,在這片雲的前面依稀能看到是倉皇而逃的一條蛟。
這是爲什麽呢,而且小翠爲什麽不往自己這邊過來,到時候收進秘境裏了,那雷也打不着它啊,曲長歌萬分不解。
曲長歌看着那雲追着小翠越來越往鐵犁峪的方向去了,更加覺得不對勁了。
“二哥,我看我們還是去那邊看看,到底發生什麽事情了?”曲長歌拉着趙況說道。
趙況也有些着急,畢竟跟小翠的關系也不錯,自然是希望它好的。
如果是因爲布雨,讓雷給劈死了,自己心裏就會過不去。
他點點頭,将院門從裏面拴上,兩人從圍牆跳了出去。
曲長歌心裏也是很着急,趙況心裏也着急啊,兩人走得飛快,居然能追上那塊奇怪的雲和飛速逃竄的蛟。
可惜那蛟還是在前面的位置從天上降了下來,随後那塊奇怪的雲毫不猶豫地追了下去。
曲長歌和趙況一看兩人差不多到了鐵犁峪的外圍了,見此情景更是加快了腳步往雲降下來的地方飛奔而去。
等他們快到近前時,小翠的聲音遠遠傳來:“你們别過來了,這是劫雷雲,我必須要經受七七四十九道劫雷方才能飛升。你們過來也是送死,而且我也會因爲沒有全部受了這劫雷導緻飛升不了了。”
曲長歌和趙況聽到是這種情況,兩人都不敢往前去了,遠遠地看着那劫雷雲一次次地帶着震耳欲聾的聲音和逼人的威勢俯沖到地面的某個位置,聽着都瘆人,他們都要懷疑那劫雷會不會把地打穿了。
終于,那劫雷雲慢慢散開,天空恢複了晴朗,要不是劫雷雲次次擊中的那個地方冒着煙呢,他們都要覺得剛剛那驚天動地的動靜沒有發生過。
曲長歌和趙況跑了過去,隻見那個地方有一個又大又深的坑,小翠就趴在那坑裏,隻是原來很是威風、碧綠的蛟,如今變成了黑漆漆、燒糊的蛟了。
“小翠!小翠!”曲長歌急急地喊道。
那蛟歪了歪頭,終是沒有力氣地垂了下去。
趙況忙對曲長歌說道:“咱們山洞裏的碧仙草不是長了好些葉子了,你趕緊弄一片出來給小翠吃下去。”
曲長歌聽到趙況的提醒,也想了起來,可不是麽,她也隻有這個仙家寶貝了,希望能夠救下小翠。
她用意念弄了一片碧仙草的葉子出來,放進小翠吐着舌頭的嘴裏:“小翠啊,這可是碧仙草的葉子,你趕緊吃下去!”
小翠也知道這是好東西,忙将那葉子吞了下去。
吞完之後,它側頭對曲長歌說道:“你們站遠一些,我要化龍了!”
曲長歌和趙況知道對于小翠來說,這是好事,它惦念了很多年了。
兩人快速退後,一直退到了幾百米之外。
突然之間,那個坑裏騰空而起的是一條金光閃閃的五爪金龍。
那條金龍在半空中對着曲長歌和趙況說道:“謝謝你們!要不是你們給了我這次布雨的機會,我也不會這麽快等來我的劫雷雲,這麽快就能化龍飛升了。”
曲長歌笑着說道:“隻要沒有因爲我們傷害到你就好,能幫助到你那是最好不過的事情。”
那金龍又說道:“秘境裏斷流的溪水不會再斷流了,這是我送你們的禮物。你們是好人,以後會有好報的。長歌,你有什麽心願嗎?”
曲長歌想起小蘭來,跟它分開已經好幾年了,她真的很想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