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兩個小家夥哄睡了,曲長歌和趙況兩個輕手輕腳地出了木屋,向那邊的溫泉過去了。
原來兩人總是分開泡溫泉的,今天趙況卻是想和曲長歌一起泡了,軟磨硬泡地跟着曲長歌進了後面那個專屬曲長歌的泡池。
小别勝新婚,這話還真是沒錯,兩人今日的持久性都很強,也不知道幾個回合後,才分别心滿意足地靠着溫泉邊休息,那一池溫泉水已經濺得四周的地上濕了不少。
曲長歌半眯着眼睛,臉上滿是慵懶的神色,臉頰上的紅暈還未散去,看得趙況忍不住又在她的臉頰上親了一口。
“嗯,别鬧了,跟我說說回去的事情呗!”曲長歌用手指輕輕戳了一下趙況的胸膛。
趙況卻是抓過她的手指直接親了一下,然後說道:“你叔叔家現在完全老實了,據說你那堂妹日子也不好過,你堂妹夫經常打她,她是經常被打得五六七傷的跑回了娘家。你叔和你嬸不敢跟親家來勁,隻勸你堂妹要忍,又把她送回婆家,然後又被打得跑回娘家。總是這樣來來回回的,後來你堂妹夫又搞上一個小寡婦,徹底跟你堂妹離婚了。如今你叔他們在村裏乖得很,再也不敢嘚瑟了。”
曲長歌不過是從鼻子裏噴出一個“哼”,然後才對趙況說道:“這惡人都是慫人慣出來的,怪不得别人,所以說我前面那位是自作自受。如今碰到比他們還惡的了,這一家子就沒了膽氣了。不說他們這一家子倒胃口的了,于奶奶他們還好不好?還有張強和柱子呢?”
“于奶奶身體和精神頭都很好,再活個十年二十年都沒問題。支書現在是正當年,村裏的事又都順心,所以還是很好。于家其他人除了于大顯,都好。于大顯那個臭小子越來越不聽話了,上工老溜号。葉伯娘又在縣城這邊,支書要管隊上的事,于奶奶又是小腳,管不住他。大貴哥和謝豔萍又不好管,所以他是最自由的,也最讓支書一家子傷腦筋的。”趙況一口氣把于家衆人的情況說了說。
曲長歌也是搖頭:“這大顯啊,可能是家裏最小的,太寵着他了,到現在又叛逆,哎,支書和葉伯娘兩個頭疼了。”
“去的時候着急趕路,我沒有去飲食店。回來的時候,我專門去了飲食店,把帶的兩條煙給了周叔。周叔很是想咱們兩個呢,還說讓咱們帶妞妞回去給他看看,做了好多好吃的讓我吃。本來還想讓我帶一些回來的,我沒讓,咱們每次在他那大吃大喝的就夠麻煩他的了,哪裏還能讓他這麽貼補咱們。”趙況說道。
曲長歌點頭:“是這麽回事,周叔對咱們好,以後咱們回去的時候不光給周叔帶香煙,就是豬肉、牛肉和魚啥的也給周叔帶一些。”
趙況又說道:“那是當然。對了,還有好消息,張強和柱子今年都要結婚了,說是好兄弟,日子都定在一天了,端午節那天。他們兩個還說結婚的時候讓咱們一家子一定要回去呢。”
曲長歌有一絲恍然:“呀,那兩個臭小子都要成親了,真是快啊!”
趙況說道:“你這話說的,你不過比他們兩個大一歲,如今娃都一歲多了,他們成親算晚的了。”
“倒也是,我來這裏也有六七年了,時間過得真快。”曲長歌還是很感慨。
趙況說道:“隻要以後咱們兩個在一起,每一天過得都是有意義的,過得快說明咱們過得幸福快樂啊!”
曲長歌看向旁邊的男人,俊眉朗目,五官深邃,是她前世今生見過的所有男人中長得最好的,也是所有男人中對她最好的,她可不是幸福快樂嗎?
她不禁想起今天于麗娟跟她說的那些,是啊,自己這一世是幸福的,男人長得好,又有能力,最主要的是對自己好,還有兩個聽話又可愛的孩子。
兩人四目相對,眼裏的情意交纏着,趙況忍不住又摟住了曲長歌,這一夜還很漫長。
因爲第二天是馮工回紅旗村的日子,趙況和曲長歌兩個上午都請了一會兒假,給馮工送些東西過去。
由于有張獻民的保護,曲長歌看到馮工的時候,雖說眼角有些烏青,嘴角也有裂口,可大面上還算好,精神頭也尚佳。
馮工看到曲長歌一副擔心的模樣就笑着說道:“長歌,你可是最堅強不過的哦!”
曲長歌振作了一下,臉上堆上笑:“老師,您這是謬贊了!”
趙況說道:“老師,您先坐下,我們給您帶了些吃的,還有一些是路上吃的。您放心吧,劉姨和奶奶,還有亮子和小瑩瑩我都已經安安全全地送到村裏去了,您這一去就正好能跟他們彙合了。”
這是馮工最擔心的事情,他被人一通拳打腳踢的,打得暈頭轉向的,家裏的老的小的都哭聲震天,可惜他連看一眼的力氣都沒有,隻顧着護着頭了。
然後不由分說帶到了這裏,他也不知道家裏人後來是如何了。
雖說張獻民跟他說了兩句,可這種情況,張獻民也不好多說什麽,所以他心裏是焦慮不安的,聽到趙況這麽說,他那懸着的一顆心總算是放了下來,身心都放松了下來。
曲長歌勸道:“老師,您這小身闆就是坐着做活坐多了的,以後去了村裏,那邊空氣好,到處都是青山綠水,看着就讓人舒服,您這身體隻有越來越好的,到時候跟我師娘再生個小寶寶,那不是更好。”
馮工聽了也不由笑了起來,他點頭:“是不錯,我也過一把采菊東籬下,悠然見南山的田園日子。”
趙況說道:“也不好說,咱們劉廠長說不好還要請老師幫忙呢。這回還多虧了劉廠長,不然還不知道會下放到哪裏去。”
馮工說道:“我知道了,我也很感激劉廠長,我也放不下廠裏的事情,隻要是劉廠長那邊找我,我指定是義無反顧的。不過最該謝的還是你們兩個,要不是你們兩個,我還不定遭什麽罪呢。那邊房裏關的那幾個,一日照着三餐打,有時候還有夜宵,每天那喊聲震天的,今天聲音小點了,估摸着是沒力氣了。”
他說到這裏還不由自主地打了個激靈,實在是那邊房裏傳來的喊叫聲,讓他有了心理陰影。
“還有你師娘和奶奶他們,要不是小況送回去,我也不放心啊!所以說,我心裏對你們的感激更甚!”馮工又補充道。
趙況勸道:“老師,您不用對我們這麽客氣,我們也是做的應該的。”
曲長歌說道:“老師,前天晚上張寶則喝多了酒掉進咱們廠子後面的糞坑裏了。”
馮工搖搖頭:“無所謂了,長歌,你們也不要做什麽了,免得再把你們牽累了。”
曲長歌心想,老師怎麽就這麽肯定是自己兩個做的呢?
趙況說道:“老師,您下午就要出發了,路上自己小心,獻民那邊也會囑咐送你們過去的人,您最遲明天就能和師母他們見面了。”
“嗯,你們也早些回去,還要上班呢,爲了我們家,你們已經耽誤工作了,我這裏沒事,自己會小心謹慎的,不會再犯那些不必要的錯誤了。”馮工開始趕兩人離開了。
趙況見馮工這麽說,隻得領着曲長歌往外走,一邊走一邊回頭叮囑馮工:“老師,您到了那邊安頓好了就給我們寫信吧!”
“行,這個沒問題,你們兩個安心上班,保護好自己啊!”馮工跟着叮囑。
回廠子的路上,曲長歌有些怅然:“哎,本來以爲亮子和劉姨兩個能在縣城住下的,哪裏知道這一下連老師和奶奶都要回去了。”
“哎,這世上就沒有不散的筵席,如今能到這樣的局面也是沒辦法的事。月有陰晴圓缺,人有悲歡離合。”趙況安慰道。
曲長歌恨恨地說道:“這都是因爲那個讨厭的張寶則,不整得他媽都不認得他,我就不姓曲。”
趙況也沒辦法,隻得說道:“行,過兩天咱們再想個新辦法整他,行不?”
曲長歌聽趙況這麽說,心裏仿佛一下找到了人生的目标,捏緊了拳頭一定要讓張寶則好看。
本來曲長歌還雄心勃勃地想着第二次去狙擊張寶則的,可惜這個願望沒法實現了,這小子不知道走了哪條門路調回了省城的鋼鐵廠。
跟于麗娟說話的時候,曲長歌還很是覺得敗興:“這王八蛋倒是跑得快,不過别讓我再碰到,碰到一次我就讓他難受一次。”
于麗娟看着曲長歌那滿心怒火的樣子,笑着說道:“行了,别跟我這裏說這個,胎教不好,到時候我家兒子出來就會說這些了。”
曲長歌忙捂住嘴,這胎教的問題她也聽人說起過,确實不應該讓小朋友聽到這些罵人的話。
于麗娟見她那緊張的樣子,又隻得安慰道:“也不用這麽害怕,以後别說了就是了。”
曲長歌這才心裏好受點,要是因爲自己把小朋友給帶壞了,她是真的會懊悔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