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來娣認真地答應下來:“知道,我會小心的。”
曲長歌又說道:“要是發現什麽還是先跟我說吧,省得對方發現你去公安局了,這後續報告的事我去辦吧!”
她也不用往公安局去,直接跟張獻民說就好了。
跟蘇來娣又囑咐了幾句,曲長歌把秘境裏摘的水果拿了一些出來。
自從蘇來娣到食堂上班以後,曲長歌倒是不用發愁她是不是能吃飽的問題了,隻是秘境裏的靈氣充足,蘇來娣多吃一些這樣的水果對她的身體也有好處。
曲長歌看着蘇來娣本來幹癟的臉頰慢慢鼓了起來,那黑黃的膚色也向着白皙紅潤發展,她滿意地點點頭:“每天都要吃一些水果,這些水果可都是我從老家的山上摘的,保存得很好的,你也别舍不得吃,我以後兩三天給你一次水果。你不會保存,到時候放壞了就可惜了。”
蘇來娣很是感激,又有些不好意思:“姐,我……”
曲長歌打斷她:“别說那些了,你不都叫我姐了,姐姐給妹妹點東西怎麽啦,是不是?”
蘇來娣眼眶有些紅,她在蘇家的時候别說吃水果了,就是水果想多看一眼都會被錢大姐罵得狗血淋頭,甚至有時候會挨一頓臭揍。
曲長歌一個沒有血緣關系的人對她關懷備至,而自己的親生父母對自己卻宛如仇人一般,好似生下她就是爲了她能幫自己幹活兒,簡直就是給自己生了個傭人、仆人。
蘇來娣眨巴了一下眼睛,盡力不讓自己眼裏流出淚來,然後用略微有些沙啞的聲音說道:“是,姐,以後你就是我唯一的親人了!”
曲長歌一隻手将她摟住,拍了拍她的後背:“隻要你不嫌棄,我願意做你的親人。”
椿樹在兩人中間掙紮了一下,然後伸出一個小腦袋來:“小姨,我也是啊!”
蘇來娣擦了擦自己的眼淚,低頭看着這麽個小家夥,笑着說道:“那是肯定的,小椿樹也是我的親人呢。”
從蘇來娣那屋出來,曲長歌轉身對着蘇來娣說道:“來娣,你晚上還是小心一些,門窗都關緊了,也别出門了,萬一出事就不好了。”
聽到曲長歌這樣的叮囑,蘇來娣自是當成最高指示來聽的,立馬連連點頭,聲聲保證。
回到自己的屋裏,曲長歌領着椿樹進了秘境。
哪知道今天椿樹怎麽也不睡覺,不論曲長歌如何哄,椿樹的大眼睛總是瞪得溜圓。
曲長歌也無奈了,這小家夥今天咋回事了,他不睡覺自己如何出門浪呢。
“椿樹,你是小朋友啊,不早些睡覺,保證九個小時的睡眠,明天去幼兒園該起不來床了,聽話啊,趕緊睡覺覺哦!”曲長歌用狼外婆哄小紅帽的口氣哄着椿樹。
椿樹則是眨巴着他的大眼睛看着曲長歌,半晌才說道:“爸爸說讓我看着媽媽,一定讓媽媽跟椿樹一起睡覺才行。”
“什麽?”曲長歌心裏又是甜蜜又是生氣,這家夥居然還放了暗哨在自己這裏,不過他對自己這麽盡心,她還是能體會到他的苦心。
椿樹看媽媽生氣了,馬上又說道:“媽媽,爸爸還說,不讓我跟媽媽說,可是椿樹覺得不能欺騙媽媽。所以爸爸說的話,我都告訴媽媽了,希望媽媽聽爸爸的話,不要出去了。你肚子裏還有小弟弟呢,萬一磕着碰着的都不好。”
曲長歌也沒想到椿樹一個小小的孩子,擱别的小朋友,話說得都不太利落,他倒是能将這麽一大段的話說得這麽清楚。
她摟着椿樹坐在床上,心裏軟得一塌糊塗的。
“媽媽不去了,媽媽聽椿樹和椿樹爸爸的話,不出去了,好好在家裏帶着椿樹和小寶寶,好不好?”曲長歌低聲在椿樹的耳邊說道。
椿樹小大人一般地點點頭:“媽媽,那樣就太好了,爸爸也說了,等以後媽媽肚子裏的小弟弟出來了,還要讓我幫着媽媽帶小弟弟呢。”
曲長歌也點頭:“行,椿樹是最乖的小寶寶,媽媽聽椿樹的。”
自從他們兩口子帶着這個孩子以來,他一直都沒怎麽給兩人添過麻煩,乖巧懂事,曲長歌對于這樣的孩子還有啥不喜歡的。
小翠這時卻是跑了過來,它算是出去以後玩得很嗨了,所以心心念念地還要出去。
“走不走?哎呀,今天椿樹怎麽沒睡覺啊?”小翠有些後知後覺地發現椿樹還瞪着它呢。
曲長歌忍不住調侃小翠:“你剛看到啊?”
小翠有些不好意思:“椿樹啊,你今天怎麽不睡覺啊?”
“翠姨,我等會跟媽媽一起睡!”椿樹一直管小翠叫姨的。
小翠愣怔地看向曲長歌,曲長歌隻得答道:“今天我不出去了,你要是想去,我就放你出去吧!”
“那行!”小翠今天可是在秘境裏一直想着出去遛遛呢。
曲長歌領着一人一蛇出了秘境:“好了,你就去吧,等天亮再回來也行,或是你跟着趙況,這樣我也放心一些。”
小翠高興地說道:“你就放心吧!這裏沒人能傷得了他的。”
曲長歌點頭,小翠自己開門出去了。
“好了,我們兩個今天就在外面睡吧!”曲長歌見小翠出去了方才對椿樹說道。
秘境裏是恒溫的,在裏面睡覺洗澡都不用怕冷,可是在外面睡覺就有些冷了,好在如今的被子也很厚實,不用怕冷了。
母子兩個摟着睡着了,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趙況才帶着一身寒氣進了被窩。
“情況咋樣了?”曲長歌怕吵醒椿樹,壓低了聲音問趙況。
趙況湊到曲長歌的耳邊,小聲說道:“沒啥收獲,今天連安素瑾都沒動靜了,看來這事情不是那麽容易的。”
曲長歌又問道:“小翠呢?”
“它都舍不得回來呢,說是天亮後再回來。”趙況回道。
曲長歌搖頭,這家夥玩得不亦樂乎啊,都不願意回來了。
趙況摟住曲長歌:“趕緊睡一會兒吧,已經挺晚了的。”
曲長歌也就沒再多說,靠在趙況的懷裏睡着了。
第二日早上起來,趙況早早就去領着大家晨練了。
曲長歌稍微晚起來了一會兒,剛準備下床,腳伸進了床下的棉鞋,吓了她一大跳。
棉鞋裏冰冰涼的東西是啥啊,就着微弱晨光一看,居然是小翠現了原形盤踞在她的棉鞋裏了。
她這一伸腳,小翠也吓了一跳,從棉鞋裏出來又化成了人形。
“你咋睡我棉鞋裏了?”曲長歌問道。
小翠伸了個懶腰:“早上回來的時候那叫一個冷啊,出去到處看情況的時候還行,用了法術也不覺得冷。隻是這一閑下來又不用法術,就有些待不住了,我這不是沒轍了,又不好意思叫醒你,隻能在你棉鞋裏睡一會兒了。”
曲長歌想起來了,這家夥是蛇,就算是修煉了,估摸着還是喜歡冬眠的,溫度一低它就要犯困、不愛動了。
“那我帶你進秘境吧!省得你沒精神頭。”曲長歌抱着還沒睡醒的椿樹,又将兩人的衣服讓小翠拿着,進了秘境。
一進秘境,懶洋洋的小翠來了精神頭,它把曲長歌和椿樹的衣服放到木屋的床上,方才說起昨天晚上的所見所聞來。
也不知道是不是前天晚上太鬧騰了,昨天晚上家屬區也好,廠區也好,都安靜得不像話。
小翠先是到處巡視了一番,見沒啥動靜,方才去了安素瑾樓下找到了趙況,然後一直跟着趙況。
趙況回來,它也沒舍得回來,幹脆偷偷摸進了安素瑾的房間,發現她已經睡得噴香,隻得又跑出來去了那邊看那兩個存志。
那兩個存志也乖乖地在床上呼呼大睡,小翠沒辦法隻得又在整個鋼鐵廠遊蕩了一圈,天都要亮了,它才遊回來。
曲長歌心想,既然小翠這麽愛出去,幹脆讓它去外面監視着,還不會被人發現,也省得趙況每天在外面飄着了。
到了吃早飯的時候,曲長歌把自己的想法跟趙況說了說。
趙況想了想說道:“這倒是個好主意,這兩天也不知道怎麽的,特别的冷,看着像是要下雪的樣子。要不是我修煉了心法,抗寒能力強,就這麽一動不動地待着,昨晚上非得凍壞了不可。隻是獻民那邊就管不了了,咱也不能說出小翠來,隻能是讓他在監視的時候修煉心法抵禦。這事兒都是他職責所在,寒天凍地的,還要一動不動地待着也真是不容易。”
曲長歌點頭說道:“當警察也是不容易,我當将軍打戰那會兒也經常碰到這種情況,打起戰來,哪裏會分什麽冬天夏天的。有時候最冷的時候在北地,那叫一個冷啊,有時候下雪了也不能動,一動就能讓敵人發現問題,那家夥能讓人凍成棍啊!我那個時候手經常長凍瘡,爛了又好的,手都沒法看。到了最熱的時候,不論大太陽如何曬着,蚊蟲怎樣叮咬,也不能動,那日子現在回想起來都有些犯怵。”
趙況不禁将曲長歌的手拿起來看了看、又親了親,這雙手上也有很多凍瘡的疤痕,隻是用秘境裏的水洗過都很淡了。
因爲後天就是元旦了,這是他們進廠的第一個元旦,廠裏給每個職工發了一張菜票,每個職工都可以領一份雜燴。
不光是發菜票,廠裏還給每個職工發了五塊錢,讓大家都在新年高興高興。
這的确是好事,曲長歌家裏是雙職工,等于這個雜燴可以領兩份了。
中午領雜燴的人太多了,趙況隻是把蒸好的飯端回了家。
吃飯的時候,趙況忍不住說起食堂的事:“哎,雖說大家第一次發了票,可也不至于這樣啊,我看中午那些在食堂打飯吃的人都要吃不上飯了,那隊排得,我看着都不敢上前,那麽多的窗口還能繞了好幾道彎。”
曲長歌想了想說道:“咱們确實是不用着急,等晚上晚些時候去,直接找來娣就是了,說不得來娣還會多給幾個肉丸子啥的。”
“嘿,我怎麽把來娣給忘記了。不過多要肉丸子啥的倒是沒必要,來娣在食堂剛剛站穩腳跟,咱們别讓她難做。如果你想吃肉丸子,這還不容易,咱們從秘境裏拿些豬肉出來,咱們自己剁肉餡,我來炸丸子,我炸的丸子不會比食堂的差。”趙況有些不贊同。
曲長歌說道:“咱家的油和作料啥的還夠不夠?”
趙況說道:“這個容易,下午我請會兒假去一趟老劉那裏,把需要的東西都買齊了,正好也能賣一些東西給他。”
曲長歌說道:“那我和你一起去吧!”
“不用不用,這事兒我一個人就辦了,你等會把東西從秘境裏弄出來,我一個人拉個闆車就齊活了,你現在還是少幹力氣活,這頭三個月最重要。”趙況不贊同。
曲長歌是前世今生第一回懷孩子,她也很慎重,這是她和趙況兩人的第一個孩子,她也不想出什麽意外。
她說道:“你這麽明目張膽地從樓上搬東西下來,然後還推闆車出去,你就不覺得這樣會引起别人的注意嗎?”
趙況一聽,确實是這麽回事,他這樣做引起人家注意就麻煩了,還是要低調一些啊!
不然那十年馬上就來,據曲長歌說的,那就是相互揭發、相互使絆子,這事情要是勾連出來,自己一家子都落不着好。
曲長歌見他願意聽自己的了,就說道:“咱們還是借闆車,不過我也将闆車放進秘境裏,等到了咱們經常用的那條背街的巷子再弄出來就是了。”
趙況一聽,點頭應道:“行,就這麽辦,咱們多買些東西,這次過節也請你班上的人一起吃個飯,都這麽照顧你呢。”
曲長歌說道:“行,咱們下午都請一會兒假,把事情辦了就好了。”
下午兩人按照預定的計劃去了老劉那邊,換了一些市面上買不到的東西回來。
到了晚飯,張獻民蔫頭耷腦地來了。
曲長歌問道:“咋這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