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長歌和小翠跟在韓存志的身後,哪裏知道韓存志卻是直接走到澡堂那邊去了。
到了澡堂的鍋爐房外面,韓存志居然從大衣裏面伸出一個熱水瓶來,接了滿滿一瓶的開水又晃晃悠悠地回去了。
這回不但曲長歌看直了眼,就是後面跟着的趙況和張獻民兩個也傻眼了,這貨難道不是那個什麽存志,他們難道是跟錯了人?
韓存志好似不知道身後跟了人,直接進了剛剛出來的門,聽着上樓的腳步聲響起,這貨居然真的回去了。
張獻民讓趙況在樓下盯着點,他急急忙忙地回去找等在安素瑾樓門口的同事。
趙況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去吧,這裏有我呢,你就放心好了!”
張獻民也沒多糾纏這事兒,趕緊轉頭就往那邊跑去。
曲長歌趕緊讓小翠跟着張獻民過去了,她也想知道到底是怎麽回事。
不多會兒,小翠溜了回來,跟曲長歌說道:“那邊有人過去跟安素瑾碰頭了,也是個叫什麽存志的人。”
曲長歌說道:“又一個叫存志的?是哪個科室的?”
“是叫存志,但是不知道是哪個科室的。哦,對了,什麽叫科室?”小翠對這個新名詞不太理解。
曲長歌也不知道怎麽跟小翠解釋,想了想說道:“也就是像是一隊一隊的,每個隊管的事情不一樣,差不多是這個意思吧!”
小翠說道:“看來今天是白忙活一場了。”
曲長歌說道:“我們先回去吧!”
小翠聽話地待着曲長歌往回走,沒想到走沒多遠,前面有個什麽東西從路邊的草叢中伸了出來。
這個位置沒有路燈,黑漆漆的,要是普通人肯定是看不見的,曲長歌和小翠的眼睛那都不是一般的眼睛,所以都看到了。
曲長歌說道:“咱們過去看看!”
小翠帶着她飄了過去,兩人在那個東西跟前蹲了下來。
這一蹲了下來,他們才發現這居然是一隻手,纖細修長,是一個女人的手。
曲長歌和小翠兩個趕緊往草叢裏扒拉,果然看到一個女人奄奄一息地側卧在草叢裏,隻有一隻右手伸得老長老長的。
“小翠,你快看看她這是怎麽啦?”曲長歌吓了一跳,雖說這女人衣衫淩亂,可她暫時還沒看出這女人是哪裏傷到了。
小翠到底是不一樣一些,很快就發現了,它指着女人的腹部說道:“是這裏,被人捅了幾刀,流血不止。”
“啊,那趕緊給她止血啊!要不要我給她摘一片碧仙草的葉子來啊?”曲長歌忍不住對小翠喊道。
小翠說道:“你給她喝點小溪水。”
曲長歌趕忙進秘境拿了個杯子盛了小溪水,小翠扶起了那個女人,曲長歌就把水灌進去。
隻是這人已經昏迷了,水有一半從嘴角流了出來。
曲長歌還想再打一些來,小翠卻是攔住了她:“不用了,有這些就行了,别讓人發現端倪了。”
這倒也是,可以救助有危難的人,可是沒必要把自己暴露出來。
曲長歌覺得自己在這個方面做得太差了,熱血上頭就啥也不顧,要不是趙況攔着,自己都不知道暴露過多少次了。
小翠說道:“你還是到附近喊人來,快些把人送去醫治。”
曲長歌點頭:“那我去找二哥和獻民兩個,獻民是警察,肯定知道怎麽處理這事兒好。”
小翠看了看她:“你不怕暴露你偷跑出來的事情了?”
“哎,爲了一條人命,那些都是小事。”曲長歌說完就轉身朝趙況剛剛的方向跑去。
小翠看這人不管不顧地就跑,也不記得肚子裏還揣着個小包子,隻得無可奈何地搖頭跟上,自己在旁邊有危險還能幫着擋一擋。
一人一蛇很快就到了趙況這邊,曲長歌慢慢摸到趙況躲着的樹後,輕輕拉了拉他。
趙況正聚精會神地看着前面的樓道口,突然讓人這麽一拉,吓得他差點沒竄出去。
想他平時的警惕性夠高了,居然讓人摸到身後還沒發現,這可是大問題了。
趙況轉頭一看,卻是看到有些不好意思的曲長歌。
他不禁有些生氣,可又有些心疼,拉着她走到一處更隐蔽的地方,小聲問道:“不是跟你說了不要過來了嗎?你怎麽又跑過來了?還跑得這滿頭大汗的。”
趙況說着就從褲兜裏掏出一方潔白的手帕來,将曲長歌額頭上跑出來的汗擦拭幹淨。
曲長歌這厚臉皮也難得地羞赧起來,跟趙況解釋道:“二哥,我也是想出來散散步,畢竟醫生也說了讓我多走動走動的。”
“我不是說了,去裏面走,那裏空氣好,也安全,肯定沒有不長眼的會沖撞你。”趙況忍不住又叮咛起來。
小翠見兩人說了半天也沒說到點子上來,忍不住沖着趙況說道:“先别說這個了,我在她身邊也不會出什麽事,放心好了!隻是你們兩個再說下去,那邊躺着的那個就該見閻王了。”
“什麽躺着的那個?什麽又見閻王了?”趙況現在聽不得這個,一聽這個就忍不住抖索上了。
曲長歌這才記起那個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女人,忙說道:“對了對了,我們往這邊來的時候碰到一個女的不知道被誰紮了幾刀,躺在地上快沒氣了。本來我想給她來片葉子,小翠說别讓人看出問題來了,所以隻給喝了小溪水。”
趙況忍不住又要唠叨了,他覺得自己如今都要變成婆媽嘴了,真是是在忍不住啊,這個女人太能折騰了,還給一個不認得的人來片葉子,回家再收拾她。
“行,小翠,你馬上帶長歌回去,這裏的事情都交給我就行了,不許反駁,這麽血腥的事情你都去看,就不怕胎教不好了,趕緊、馬上回去,到裏面再散步什麽的都行。”趙況這回下了死命令。
曲長歌隻好一步三回頭地回去了,心裏無比遺憾,怎麽在這個時候懷了孩子。
小翠用了結界,兩人很快就回了家。
進了秘境,曲長歌突然一拍大腿:“哎呀,我想起來了!”
小翠莫名其妙地看着她:“你這一驚一乍的,想起什麽來了?”
曲長歌說道:“這身體以前的主人是重生回來的,後面幾十年發生的事情她都知道。所以今天這個女人的事情,她也有印象。”
小翠好奇了:“她印象裏是什麽?”
“這個女人其實最後是死了的,也是一個系列X殺案的第一個被害人,那個罪犯是個殺人狂,一共X殺了十三個女人,突然就收手不幹了,到我的前身死之前,也就是二十多年後吧,這個案子還是沒有抓到兇手。”曲長歌說道。
她又想了想:“這案子主要是太有名了,影響也太大了,就連前身那麽一個兩耳不聞窗外事的人也會知道。今天這個女人要不是碰到我們兩個,估計也是死路一條。”
“是,在那樣一條黑漆漆的路上,兩邊連一棟房子都沒有,就算有過路的,烏漆墨黑的誰又能看得到呢。而且她還流了那麽多的血,等流到明天早上,那血還不得流幹了。”小翠也點頭應是。
曲長歌兩眼放光地盯着小翠:“小翠,你不是想要突破麽?要不咱們兩個把這案子破了?”
小翠給曲長歌兜頭來了一盆冷水:“你覺得你家那位會同意嗎?”
曲長歌長歎一聲,坐到了一邊的草地上,哎,誰知道懷孕了還能碰到這樣刺激的事情。
小翠見她情緒低落,就安慰道:“也不是不可以,不過你等那位回來好好問問情況,如果可以的話,我就舍命陪君子,保證陪着你,還保證你的安全,怎麽樣?”
曲長歌高興得一下就站了起來:“小翠,你可是答應了啊?”
“答應了,總是在秘境裏,有些閉門造車的感覺,沒有在外面曆練還是不能提升,活着就是因爲我一直在秘境裏修煉了,所以才導緻遭遇瓶頸的。”小翠答道。
曲長歌聽了就要往小溪邊跑去,卻是讓小翠攔住了:“好了好了,高興可以用很多方式來表達,可不全是跑啊跳啊才能體現你此時愉悅的心情。”
“行,都聽你的,你說得很對!”這個時候曲長歌覺得小翠說啥都行。
小翠對曲長歌說道:“那我先出去打聽消息吧,我也好想知道這事情到底發展到什麽地步了,咱們先出秘境。”
曲長歌一臉羨慕地看着小翠,真好,它就不用擔心這個擔心那個的,想幹嘛就幹嘛。
等自己生完孩子,她也要想幹嘛就幹嘛,一切驚險刺激的事情她都要參與。
曲長歌把小翠放了出去,自己也抱着椿樹出了秘境,椿樹睡得跟隻小豬一樣,真是跟小翠說的那樣,就是把他擡出去賣了都不知道。
然後她就開始了漫長的等待,一直等到她在椿樹的身邊睡着了。
等曲長歌再醒來的時候,趙況正在忙着給椿樹打水洗臉。
“咦,你昨晚上啥時候回來的?”曲長歌忍不住問道。
趙況說道:“不是昨天晚上,是今天早上回來的。”
曲長歌一聽來了精神:“足足鬧了一個晚上?”
“嗯,縣局的警察來了,那個女人送到醫院去了,雖說失血過多,還在昏迷不醒,可是沒有生命危險,想來她醒過來,那個兇手就沒地方跑了。”趙況回答道。
曲長歌又問道:“小翠昨天晚上也跑出去了,它沒跟你們說什麽線索?”
“小翠也出去了?不知道啊,一直沒見她呢。她怎麽想起要出去了,一般都舍不得離開秘境的,這是咋啦?”趙況反問道。
曲長歌說道:“它是瓶頸了,說是想出來曆練曆練,看看心境是否能提升。所以,它說要出去找兇手,幫那個女的報仇!”
“你就不怕它出啥意外,畢竟有個兇手呢。”趙況故意調侃曲長歌。
曲長歌知道他逗自己,就笑着說道:“如果那個兇手碰到小翠,那麽倒黴的肯定是兇手了,就我們小翠都要飛升了,還會被這麽個玩意兒怎麽樣,那才是笑話呢。”
“哎,對了,你們昨晚上不是去監視安素瑾和那個什麽存志的,情況如何了?”曲長歌故意問道。
趙況說道:“還能如何了,啥收獲都沒有,那個韓存志跟工會的周存志一個宿舍,昨天晚上是周存志去見了安素瑾。不過說實在的,這個周存志和那天晚上見到那個人一點都不像,我覺得這人完全就是讓人抛出來頂包的。”
曲長歌沒想到還有這樣的情況,又問道:“那後來呢?”
趙況說道:“後來?後來所有人都去了你說的那個女人那邊去了,這是人命關天的大事。今天早上到處都在議論這事情,熱鬧得不得了。”
曲長歌問道:“那個受害的女人是咱們廠裏的嗎?”
趙況說道:“不是咱們廠裏的職工,不過是咱們廠裏的家屬,二十多歲,正年輕呢。”
曲長歌說道:“那她是不是受到過侵犯?”
這話曲長歌早就想問了,因爲前身記憶裏是死前受到過侵犯的。
趙況馬上緊張地看向曲長歌:“你知道什麽?”
曲長歌說道:“那個記憶裏是有這段,事情鬧得很大,一共死了十三個女人。”
“什麽?”趙況驚訝得眼睛瞪得溜圓,這事情太出乎了他的預料。
曲長歌就把昨天跟小翠說的那段也跟趙況說了說。
趙況聽了稍微停頓了一下,又看了看手表,把椿樹伺候舒服了,就對曲長歌說道:“你等會多摘幾個蘋果和橙子,據說蘋果和橙子維C含量高,我就先去食堂打飯。”
曲長歌點頭應下,看着趙況拿着大盆小盆地出了門,她就帶着椿樹進秘境摘水果去了。
可能是椿樹和她玩得太瘋了,等她領着椿樹出秘境,就看到趙況都從食堂打飯回來了。
一家三口一邊吃一邊說着話,趙況對于昨晚上發生的案件很是重視,畢竟是十三條人命,這個兇手是個狡猾又窮兇極惡的人,這種人最好是盡快抓到,不能再繼續危害社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