霞舉洞天入口處,大柏樹下,小酒館已經消失了,整體搬遷到了無用街。
就在小酒館原先的地方,不知何時立了一尊大碑,高度幾乎和大柏樹差不多,堪堪被遮在樹蔭下。
石碑上從上到下寫了一連串的名字,其中排在最高第一的名字:蘇禦。
名字後面記錄了他目前的戰功:八萬。
這是畫家巨匠周大海以一種手法獨特的刻碑之術,将目前已經獲得戰功人的名字記錄在上。
除了蘇禦之外,其他名字時時刻刻都在更新,有排名靠後的突然就竄了上去,也有排名靠前的一下子就跌到谷底。
但蘇禦的名字始終無法動搖,因爲排在第二的人,叫阿彪,目前戰功:三千六。
無數人聚集在石碑前,注視着上面不斷變化的名字。
洞天裏有幾名修成人形的妖族,在爲大家耐心的解答着戰功的獲取方式,以及憑借戰功可以換取怎樣的優待。
擊殺玉璞境妖修獲取的戰功,已經被秦大姐修改至十萬,而且每一位擊殺玉璞境妖族的大佬,還會獲得霞舉洞天額外贈送的一份大禮包。
此時夾在人群中湊熱鬧的一位清秀的年輕人,在搞清楚洞天這套戰功體系之後,興奮的從入口離開。
施展身法在淨落山找了一圈後,終于在一條河邊找到了自己的師父。
“師父師父,咱們殺妖去吧。”
戴着鬥笠在河邊垂釣的虬髯漢子,被徒弟這聲喊叫驚走了魚兒,頓時大罵道:
“一驚一乍的,把老子魚都給吓跑了,殺屁的妖,不去。”
年輕人嬉皮笑臉的湊至漢子身前,主動又給魚竿挂上餌,抛入水面,然後小聲的将洞天裏所見所聞講了出來。
“師父,我跟着您老人家修道六十年,連把趁手的仙劍都沒有,如今還是用的這把桃木劍,您老人家幫幫忙呗,跟我去殺妖,用戰功去洞天裏換好家夥。”
漢子疑惑道:“你不是說洞天裏的法寶全憑機緣嗎?那你去撞運氣呗,我又沒攔着?”
年輕人焦急道:“你看看,我剛才說的話你到底有沒有認真在聽啊?就算運氣好遇到寶貝認主,但是你還得交保管費啊,人家這保管費就是戰功,再說了,洞天裏有兩個小神仙,一個叫景來,一個叫慈音,兩位小神仙現在正沒日沒夜的在洞天裏找寶貝,已經收集了一大堆了,其中有一柄地品六階的仙劍,啧啧,好家夥,劍在鞘中,那劍氣都快壓不住了,我跟你直說了吧,我想要。”
“呵呵呵”
虬髯漢子冷笑道:“地品六階的破爛貨,瞧把你眼饞的,不要急,等我羽化了,我的劍就是你的了。”
年輕人苦惱道:“我怕我等不到你羽化的那天,我實在不想用這柄桃木劍了,整天背在背上,不知道的還以爲我是算命的道士呢,你就說吧,幫不幫忙?”
漢子擡頭道:“那柄破爛需要多少戰功?”
年輕人知道自己說動師父了,趕忙笑嘻嘻道:
“别的寶貝戰功都少,隻有仙劍是最高的,畢竟是稀缺品嘛,不多,十萬戰功。”
“嗯嗯,十萬戰功确實不多,但關鍵是,我殺妖得的戰功,能給你記在頭上嗎?”
年輕人忙不疊點頭道:“可以的,這一點我都跟洞天裏的小姐姐們打聽過了,咱倆是師徒嘛,戰功是可以轉嫁的。”
“嗯,”漢子點了點頭:“既然這樣,我跑一趟西域吧,明天這個時候,你在這等我。”
“好嘞好嘞,恭送師父,”年輕人趕忙起身,一本正經的揖手行大禮。
鬥笠漢子站起來,扭了扭脖子,握了握腰間一柄連鞘短劍,化作一道劍光離開。
漢子名叫劉玄,太平洲最強十人之一,與秦清的娘親隋江南是一個級别,本命劍【落花流水】。
徒弟叫吳德,太平洲最強十人之一劉玄,的弟子。
拓跋諾敏眼下要面對的問題,更讓她頭疼。
返回王帳之後,各地告急的消息紛紛傳來,許多郡縣鄉鎮已經發現了妖物的蹤影。
好在司犁射成功堵上了鹽洲缺口,損失不大,畢竟他帶走的是整個南王庭最精銳的王庭精騎。
留下副将駐守之後,司犁射也返回了王帳。
此時的帳中,南王庭一衆文武大官皆在,都在靜靜等待着拓跋諾敏的下一步部署。
葉傳庭在整理完那些軍報之後,皺眉道:“這些散落的妖物數量巨大,如果我們不能短時間之内将其全部解決,勢必會造成永遠不可彌補的損害,比如那些人口并不多的小村莊,很可能因此絕種絕姓。”
諾敏點頭道:“今天必須拿一個方案出來,本宮醜話在前,一月之内解決不了這些妖物,諸位提着腦袋來見我吧。”
此話一出,下方一衆文武官員頓時噤若寒蟬。
會議很短,當諾敏交代清楚一切之後,衆人各自散去,隻剩下一些心腹還留在帳中。
趙玉京和榮老闆四處溜達去了,蘇禦還在。
他在這裏還需再呆一段時間,等到聚集在大夏東境的這些妖族大軍分兵的那天才會離開。
而諾敏做爲東境防禦的最高統帥,他自然要呆着她身邊,方便獲得第一手的消息。
順帶還可以讓諾敏幫着自己在大夏宣揚一下洞天的那套戰功獎勵。
事實上,慕容驚鴻或威逼或利誘,都沒有洞天這套獎勵來的更收攏人心。
當葉傳庭将消息散布至整個南王庭甚至北王庭後,短短十天之内,無數叫不上名字的宗門,竟然紛紛露頭,參與到了殺妖大業當中。
一天傍晚,諾敏在王帳内進餐,身邊隻有蘇禦和葉傳庭。
葉傳庭笑道:“蘇老弟那套戰功獎勵收獲奇效,短短時間内突然冒出許多連名字都沒聽過的宗門出來,唉看來我們一開始法子就錯了,威逼強迫不管用啊,重賞之下才有勇夫。”
諾敏舉杯賠笑道:“當初諾敏多有得罪蘇兄的地方,還望兄多包涵,不多說了,都在酒裏了,等東境戰事穩定下來,諾敏想和蘇兄義結金蘭,不知可否?”
拜把子?可以啊.蘇禦問道:“女帝今年多大了?”
“咳咳.”諾敏輕咳幾聲:“女孩子的年齡就不要問了嘛,總之結拜之後你爲兄長,這總行了吧?”
“不不不,”蘇禦笑道:“你是姐姐,我是弟弟。”
“那就這麽定了,”諾敏爽朗一笑,一飲而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