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禦隻知洛陽好,卻不知道這裏繁華到這種地步,
街道上行人的穿着打扮明顯要比其它地方高出一個檔次,很多還帶有異域色彩,五彩缤紛的頭飾,幹淨清爽的着裝,異族少女裸露在外的小蠻腰,很是吸睛。
像是清河縣那種随處可見的農戶,在這裏基本上都見不到,更别說乞丐了。
就連臨街店裏的跑堂小二,都穿着統一的着裝,似模似樣。
還别說,真是開了眼了,不愧是大乾首富之地。
老孔口中所說的歇月樓,距離南城門不遠,坐落在陶化坊,檔次當然算的上是一流,但還不是最好。
即使如此,蘇禦帶着三個孩子進入樓中的時候,差點看傻眼,
太奢華了太講究了
大悅樓算個屁啊。
經過諾大的一座花園後,蘇禦來到了老孔所訂的房間,說是房間,其實就是坐落在花園中的獨棟小樓,精巧别緻。
此時臨近傍晚,老孔的意思是,晚飯先在這裏解決,然後帶着蘇禦他們去運河邊上逛一逛,那裏在晚上的時候,會有各種各樣的表演,還有花燈,是年輕人最喜歡去的地方。
蘇禦第一時間連想到,身邊跟着老孔,又有三個拖油瓶,隻怕是不能到洛陽的男人聖地去長長見識了。
不得不說,這是一個很大的遺憾。
吃了一頓簡單卻價格不菲的晚餐後,蘇禦帶着三個孩子上街了,本來他不願帶上老孔,但老孔死皮賴臉非要跟着。
唉.兩個大男人晚上逛街,人生一大悲劇。
好在到了運河邊上時,老孔酒瘾上來了,獨自去了一家名氣不小的街邊酒館。
三個孩子兜裏有錢,腰闆也直了,開始肆意的大手大腳。
初墨買的都是吃食,各種稀奇古怪的小吃,慈音喜歡的大多是一些小玩意,什麽頭飾發帶,香囊荷包,
景來就了不起了,他在騎駱駝,這玩意産自西域,由一個滿臉絡腮胡的辮子大漢在前頭牽着,帶着景大爺巡遊運河。
蘇禦也放任三個孩子去瘋玩,反正他的神識已經牢牢鎖定在她們身上,出不了什麽事。
他在一顆柳樹下的石凳上坐下歇腳,眺望着河面上飄過的造型各異的河燈。
這種河燈原先隻有荷花造型,也叫荷燈,是一種祭祀親人的方式,後來因其賞心悅目,漸漸發展爲運河上一道獨特的風景,造型也随之多變起來。
這時候,坐在蘇禦身旁的行人忽然莫名其妙的起身離開,接着,一道高挑的倩影拂裙坐下,剛好與轉過頭來的蘇禦對視,
圓圓的鵝蛋臉,眉眼如畫,朱唇豐潤如血,妝容精緻。
蘇禦多看了兩眼,隻當是彌補沒去聖地的遺憾。
“公子盯着我看做什麽?”
“你不看我怎麽知道我在看你?”
女子掩嘴嬌笑道:“公子好風趣。”
蘇禦轉身看向身後,城門外見過的那位丫鬟模樣的少女,此時正俏生生站在那裏,沖着蘇禦俏皮的吐了吐舌頭。
“你們是怎麽找到我的?”
小丫鬟得意的笑道:“簡單的很嘞,像公子這般鶴立雞群的英俊少年,随便一打聽就可以打聽到,”
蘇禦知道她在胡扯,沒錯,我确實長得不賴,但是當着這麽多讀者老爺的面,最好還是别這麽誇我,我會無地自容的。
這時候,身旁的鵝蛋臉女子說話了,
“公子是被北疆軍的人帶進城的,難道公子也是來自邊疆戍軍?”
消息倒是挺靈的,沒錯,算是女婿吧,蘇禦點了點頭:“天啓十三年募兵,北疆鹞子營長槍手。”
女子點頭微笑:“公子很坦白,讓我有點受寵若驚,其實我們不過是第一次見面,公子能有這般坦誠,小女子自然也不會藏掖,我叫李漁,長安人氏,不過現在久居洛陽,不知公子來洛陽所謂何事?或許我可以幫得上忙。”
蘇禦訝然道:“你爲什麽會好心幫我忙呢?我們之間沒有什麽交情吧?”
女子笑道:“日久見人心,所謂的交情也不是一天就能有的,都是從一個好的開始而開始的,不是嗎?”
蘇禦忍不住搖頭苦笑:
“從姑娘現身到現在,嘴裏隻有一句實話,在城外的時候,那句‘讓巡城司找到他落腳的地方,閑暇之時自會親自拜訪’,也是故意讓我聽到,爲今晚做鋪墊的吧?”
女子面容依舊,嘴角弧度逐漸放大,“公子繼續說。”
蘇禦道:“姑娘的馬車從港口便一路跟着我,我故意讓車夫放慢速度,而姑娘的馬車卻不減速,大大方方從我所乘坐的馬車旁經過,心智可嘉,而當我步行來到城門的時候,發現姑娘的馬車正在一旁的馬槽飲水,而姑娘刻意弄斷的車軸,也在我到達城門的時候剛剛修好,一切的一切,好像非常正常。”
女子笑容燦爛,露出兩排潔白的皓齒,“是啊,一切都很正常啊?公子憑什麽覺得我在跟蹤你呢?”
蘇禦微微一笑,“因爲我遠遠聽到,姑娘的丫鬟和守城的官兵說了一句悄悄話,姑娘想知道這句話是什麽嗎?”
“是嗎?那我猜猜啊,”女子俏皮的歪起腦袋,斜望天邊,若有所思道:“她一定是告訴守城官兵:待會有位公子會帶着三個孩子入城,找個借口把他們攔下,”
說完,女子巧笑吟吟的看向蘇禦,“我一定猜對了,是嗎?”
啪啪啪.蘇禦鼓掌道:“厲害厲害,這都能猜到。”
女子掩嘴大笑,花枝亂顫,上氣不接下氣的嬌喘道:
“怪.怪不得,秦清那臭丫頭會栽在你的手裏,蘇公子果然有手段,那麽蘇公子可否已經猜到我是誰了呢?”
蘇禦搖了搖頭:“這個還真猜不到。”
女子頓時蹙眉:“秦清沒有跟你提過我?”
蘇禦道:“秦大姐從未提過她在洛陽有熟人。”
“呵呵,我可不是她在洛陽的熟人,”女子冷笑道:“我叫李晴雪,這下蘇公子該知道我是誰了吧?”
蘇禦一臉茫然的搖頭道:“還是不知道。”
女子愣住了,不敢相信道:“她她從來沒有跟你提過這個名字?”
“這個真沒有!”蘇禦堅定的點了點頭,我能看出你撒謊,你可看不出我撒沒撒謊啊,九公主。
李晴雪頓時大怒,杏目圓睜,氣極道:“好你個秦清,就這麽不把我放在眼裏?”
蘇禦正襟危坐,表情一本正經,這個女人可不簡單,出身皇室,年紀嘛應該比秦大姐大一點,一年前來的洛陽,以公主身份兼領東都留守,相當于一道總管。
眼前這位九公主,天生聰慧過人,是秦大姐的死敵,至于兩人怎麽結的仇,呵呵說不明白,簡單點說,就是互相看對方不爽。
女人嘛,就是這樣,看一個人不爽,需要理由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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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婆今天孕吐,我在旁邊伺候,所以這章晚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