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剛吃過晚飯,蘇禦和唐斬待在初墨的屋子裏消食,趙家送來的财物已經都被蘇禦收進了乾坤袖,至于賈家送的,阿玉和阿黎正在隔壁屋子裏分類。
唐斬翹着二郎腿坐在椅子上,饒有興緻的看着三個孩子擺弄着新到手的玩具。
“按照你的意思,兩個妖物都還活着,被我收進了本命箓碟之中,你先告訴我這兩個家夥到底是什麽來曆,我才會交給你。”
跟我來這一手?蘇禦呵呵道:“唐兄留着吧。”
唐斬一愣:“口風這麽緊?這都不能說?”
蘇禦搖了搖頭:“我隻告訴過秦大姐,其他人,我都沒有說過。”
“噢~~既然這樣,改天我問小師妹好了,”說着,唐斬拿出了那個折子一樣的小本本。
這是他本命箓碟,也可以稱之爲法箓,他從進入修行的第一天開始,生平大小事宜,全都記載其中,
成爲劍修之後,爲了一身劍意更加純粹,唐斬将自身所學的駁雜術法全部複刻在法箓當中,别看隻是一個不起眼的黃皮小本本,搬山、倒海、降妖、除魔.神通萬千。
唐斬翻開其中一頁,紙面上一個不起眼的角落裏,一個老态龍鍾的老太婆和一條泥鳅般大小,半人半蛇的鬼東西,像是被禁锢在牢籠中一般,拼命的掙紮着。
眼角餘光偷瞥到蘇禦一臉震驚的表情,唐斬心裏暗自得意,沒見過吧?開眼了吧?
隻見他托着腮幫子,沖着蘇禦挑了挑眉道:“這兩個妖物我該怎麽交給你呢?蘇老弟也沒地方關押啊?啧啧,犯愁。”
“呵呵.”
蘇禦笑了笑,手腕一轉,幾十斤黃金憑空出現在屋子裏,
這是趙甫臣送來的。
黃金可以禁锢妖物,這一點,蘇禦專門和秦大姐求證過。
接着,隻見他随意拿起一根金條,雙手握着,森白的火焰由手掌冒出,刹那間,金條被白色火焰熔成面條一樣柔軟,然後雙手往兩邊這麽一撸,
一根金條,硬生生被他扯成了一支粗不過小拇指的金棍子。
唐斬嘴角一扯,目瞪口呆,好家夥,這是什麽控火術?
蘇禦如法炮制,将一根根金條熔煉成細長的棍子,然後将接口處融合,不大一會,一個一人多高的金籠子出現在屋子裏,隻留下一個缺口,等把老太婆大黑蛇裝進去之後,蘇禦就會直接焊死。
三個孩子也停下手裏的動作,在一旁都看呆了.
“阿哥好厲害,阿哥會變戲法,”初墨興奮的拍手。
看見沒?我有後援團,你沒有,蘇禦朝着唐斬挑了挑眉,法箓是你的本命物,你都把底牌亮出來了,那我也跟你打明牌。
“把那倆玩意放出來吧?”
唐斬不服氣的冷哼一聲,手掌在法箓上一撥,老太婆和遍體鱗傷的大黑蛇撲通摔進了籠子裏。
蘇禦眼疾手快,直接送出幾縷火焰,将籠子焊死。
“是你?”
“是我。”
老太婆認出了蘇禦,她在唐斬手底下吃了大虧,身受重傷,神情萎靡的縮在籠子裏,
至于那條大黑蛇,以前多威風?現在呢,半人半蛇,上半身是一個面目猙獰的年輕男子,下半身的尾巴上,鱗片都快沒幾片了,皮肉外翻,慘不忍睹,好好的大蛇不當,你去當狗?
仇人見面,分外眼紅。
景來直接從地上跳起來,指着籠子裏的兩個妖物破口大罵,
初墨剛要張嘴,被蘇禦急忙攔下:“别翻譯。”
唐斬不滿道:“何必呢?這都不讓我知道?”
蘇禦笑呵呵道:“唐兄,西側閣樓是老孔住着的,東側是阿黎住着,”
“嗯,這我知道,”唐斬沒有多想,點了點頭,
半晌後,他嘴角一抽,終于反應過來,“你這是卸磨殺驢啊?孩子我也幫你看了,妖物我也幫你抓了,你現在就不管我吃住了?”
“誤會誤會,”蘇禦笑道,“院子裏的空房間多的是,唐兄隻管挑一間住好了,不過呢,你得答應我一件事才行。”
唐斬抱肩冷哼一聲,沒好氣道:“說吧。”
蘇禦道:“不能偷聽,不能偷看,隻要唐兄能做到這兩點,你大可以把這裏當成自己家。”
“就這?”唐斬爽快道:“多大點事,沒問題,我的好奇心又不重。”
還不重呢?
蘇禦其實對唐斬的爲人還是信賴的,但是對方畢竟是有師門傳承,欽天監裏虎踞龍盤,自己才認識幾個?至于那位國師大人,更是神秘莫測。
關于景來和慈音的來曆,他不願洩露出去,即使告訴秦清進入洞天的方法,但他也囑咐過,千萬不能透露關于景來和慈音的任何情況。
兩個孩子能随意進出霞舉洞天不說,還能随意将洞天内的妖物放出來,這要是被有心人知道,不觊觎才怪。
唐斬知道自己現在已經多餘了,知趣的離開了房間。
至于他會不會偷聽呢?當然不會,我唐斬是那種人嗎?我什麽沒見過?至于偷聽你個這?
等唐斬離開之後,蘇禦這才以一個舒服的姿勢躺在搖椅上,朝初墨點了點頭,
初墨直接開始同步翻譯:
“你們倆個沒良心的,在洞天裏的時候叫我大爺,出了洞天叫我小鬼,你大爺的,竟然還想吃了我?”
“我現在就告訴你倆,洞天之中隻有我和丫丫能随意出入,其它人沒有我倆的同意,誰都别想出來,好嘛,大爺我瞧你倆可憐,被禁锢了幾百年,這才放你們出來透透氣,你們竟然敢反水?”
“我*******,我*******,我********,”
“呸呸呸!”
“好了好了,别翻譯了,”蘇禦趕忙打斷初墨繪聲繪色的翻譯,好家夥,景來這小子罵起人來跟旁潑婦罵街似的,可别讓初墨給學去了。
蘇禦趕忙捂着初墨的耳朵,沖着景來道:“好了,好了,别罵了,你說該怎麽處理吧?殺了?還是燒成灰?”
景來氣的雙手叉腰,小胸口不住起伏着,反觀慈音,倒是心平氣和,像是什麽都沒有發生一樣。
這時候,籠子裏的老太婆說話了,語氣哀怨:
“童童,丫丫,我們在洞天裏被囚禁了幾百年,你們知道這幾百年我們是怎麽過的嗎?裏面的每一天對我們來說,都是一種煎熬,好不容易等到主人霞舉飛升,以爲終于熬到頭了,結果呢,你倆把持着洞天,不讓大家夥兒出來,你說,我們能不很你們嗎?”
“其實,隻要你們倆肯讓大家夥兒随意進出,我們依然會像在洞天裏那樣,将你們高高在上的捧着,童童,婆婆心裏對你是沒有惡意的”
景來和慈音一聲不響的默默聽着,似乎有些動搖,畢竟和洞天裏那些老家夥相處了幾百年。
但初墨聽不下去了,轉頭望着蘇禦:“阿哥,燒成灰吧。”
蘇禦愣道:“這是景來的意思?”
初墨點了點頭:“我可以替他做主。”
蘇禦笑了,他看得出,景來和慈音似乎有些心軟了,但初墨看的是明明白白,兩個妖物在這打感情牌呢。
蘇禦擡手彈出兩粒火焰,籠子中的老太婆和大黑蛇,連一聲慘叫都沒來得及發出,轉瞬間便化成了白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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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