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禦賴在秦清家裏不想走,那未知的神秘妖物沒有解決掉,他實在沒膽子回去。
而秦清也不願意将一個陌生男子長時間留在家中,傳出去會給人說閑話的。
清河縣關于她的風言風語,一直就沒有消停過。
“走吧,去你鋪子裏,放心,有我在,你一根毛也不會掉。”
那可不一定,有的地方的毛,你不動它也掉,蘇禦這樣想着。
“秦大姐,不能大意啊,那妖物很不簡單的,”他實在是擔心秦清過于輕視對方,小觑敵人可是大忌。
秦清不屑的咧了咧嘴,“别看我是草根境,真要出了事,姐姐有一個保命的法寶,别說一個小小妖物,就算是對上鬼嬰,我都可以保住你的小命,走吧,别磨蹭了。”
看她那樣子,不像是在吹牛,畢竟誰也不會拿自己的小命冒險。
蘇禦稍稍安心一些。
兩人聯袂出了竹籬巷,一路上,蘇禦又向她打聽了一些綠水堡那邊的情況,
秦清隻是簡單的介紹一番後,便沒有再多言,隻是說,反正離得不遠,以後蘇禦可以自己去綠水堡瞧一瞧。
跟在秦清身邊,蘇禦似乎成了一面靶子,
城裏那些仰慕秦清的年輕公子哥們,不敢把目光過多的投在脾氣差勁的夢中情人身上,全都一股腦的投在了蘇禦身上,
嫉妒、抓狂、白眼、憤恨、不屑.
各種各樣的眼神聚焦在蘇禦身上,像是萬千支利劍。讓他渾身不自在,
“這小子特麽的是誰啊?竟然跟在秦姑娘身邊?他配嗎?”
“呵呵.這樣的小白臉,中看不中用,秦姑娘定是被蠱惑了,嗚呼哀哉.”
“哼!瞧他那副窮酸樣,青衫布衣,估計又是一個腦子不開竅的讀書人,我就納悶了,爲什麽總是讀書人.”
“喲,這不是蘇雲岚的兒子嗎?他老子年輕那會就迷倒了清河縣萬千少女,這小子青出于藍啊,連長安來的大美女都能勾搭上,老蘇家的墳埋在哪?這風水也太好了”
胭脂齋前,一名秀氣淡雅的貌美少女,正在丫鬟的陪同下挑選着胭脂。
她的睫毛彎彎,一眨一眨的,濃黑修長,猶如跳舞的少女,靈動輕柔。
身穿湖水綠的長裙,給人一種淡雅的出塵氣質。
雙頰上那對淺淺的梨渦,笑起來的時候,就像盛滿了馥郁的佳釀,令人感覺如沐春風。
“小姐,你快看那是誰?”
丫鬟戳了戳自家小姐的纖細腰肢,一臉詫異的指着遠處街道。
少女盈盈轉身,望向遠處,頓時愣住,
“是他?”
“他怎麽會和那個女人在一起?”
少女蹙起眉頭,美眸中的不滿之色顯而易見。
你蘇禦身有婚約,卻和别的女人大搖大擺招搖過市?也太不顧及我的顔面了。
半晌後,
“由他去吧。”
原秀清轉過身來,埋首繼續挑選胭脂,隻不過,玉容上原先的欣然之色如今仿若籠罩着一層寒霜。
“不久之後,我就會進入宗門修行,你我此生緣分已盡,還是.各自安好吧.”
少女芳心一歎,再沒了選購胭脂的興趣,帶着丫鬟彙入人流,由小巷悄悄離開。
回了鋪子,蘇禦從裏面将門闆封上,與秦清徑直去往後院。
街道上,恰巧路過的蔣虎見到秦清後,正打算上前打招呼,結果眼睜睜的看着蘇禦鬼鬼祟祟的關了鋪子。
“這”
“蘇老弟是個人才啊,長安多少青年才俊都拿不下頭兒,清河縣多少男兒眼睛望出了血,結果讓蘇老弟捷足先登了?”
“厲害厲害,佩服佩服。”
關于鬼嬰的事情,蔣虎并不了解,秦清有自己的顧忌,此事若是傳揚出去,隻怕半個清河縣的人都會跑光,影響太過巨大。
所以這件事在衙門裏,隻限于少數幾個人知道。
一心堂後院,
那位姓墨的仙師,此刻正盤膝坐在一張纖塵不染的蒲團上,手裏拎着一隻盛有清水的翡翠綠碗,
時而以手指沾水,然後屈指輕彈,射向院中某處。
“檢測到靈氣殘留,是否汲取?”
蘇禦輕描淡寫的瞥了一眼對方手中的翡翠玉碗,便岔開了目光。
這是友軍,不能汲取。
蘇禦和秦清并沒有出聲打擾對方布陣,而是繞過他,坐在房間内靜靜等待。
時間一點點過去,臨近中午的時候,墨道鳴布陣完畢,手腕一抖,翡翠碗從他手中憑空消失。
“好了,一切妥當,老夫這陣法一旦開啓,可撕裂一切鬼魅妖魔,當然,洞府境以下的,”
“現在要做的,就是蘇小弟晚上再去一趟許宅,将它引至此處,介時由老夫出手拿它。”
聽了對方前半句,蘇禦還挺興奮,但聽完後半句,他就不樂意了,
“秦大姐,我這水平當誘餌,是不是太危險了?”
秦清笑了笑,“沒事,晚上我去。”
你去?你會土遁術嗎?你會隐身術穿牆術嗎?
不會的話,你還是别去了。
蘇禦大概清楚,如果抛開武道單論修行,秦清和自己半斤八兩,說白了就是不咋地。
任憑秦清再嘴硬,二境煉氣士就是二境煉氣士,這就相當于一門功課滿分一百三,他倆都是二十分水準的選手。
這都墊底了,還是不要充好漢了。
“墨前輩,要不您老去一趟?”蘇禦還是覺得,姓墨的去最合适。
“我去嘛,不是不可以,”墨老頭笑呵呵道:“如果我親自去,隻怕會打草驚蛇,使得那妖物隐匿的更深不敢露面。”
這比讓你給裝的.蘇禦内心吐槽。
有這能耐你别布陣,直接去除妖啊?
既然布了陣法,還不是說明你心虛?
不過這樣也好,說明這老頭起碼當回事,沒有輕敵。
“那還是我去吧.”蘇禦搖頭歎息一聲。
秦清聞言,秀眉一動,詫異的看了一眼蘇禦後,唇角上揚起一絲若有若無的弧度。
“那就這麽定了!”秦清最後拍闆。
蘇禦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得,人家連讓都沒讓一下,估摸一開始就打算讓我去。
“其實老夫去一趟,也不是不可以,隻不過”
說着,墨老頭笑嘻嘻看向秦清,“得加錢。”
蘇禦心裏重新燃起了希望。
“沒錢!”秦清冷冰冰兩個字,猶如一盆冷水澆在蘇禦頭頂。
得!靠人不如靠自己。
傍晚時分,蘇禦離開一心堂。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