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真的被逼入絕境,仙術該用則用!
心念電轉之際,裴淩微微搖頭,九大宗門底蘊極爲深厚,萬不可小觑!
他原本以爲,隻要自己修爲達到合道中期,九大宗門宗主,便是用出類似【七殺彌災旗】這樣的手段,也絕無一人再是他對手。
但上一戰,岑芳渥的【無法天印】,着實讓他見識了一番九大宗門的底蘊!
當時的情況,就算他的修爲達到了合道後期,整個戰鬥過程,也跟合道前期不會有任何不同!
除了這些之外,他這次與劍神戰鬥,蘇離經,應該還會再來!
到時候,他可以故意受點傷,引蘇離經出手……
※※※
寒黯劍宗。
栖劍山山巅。
淩雲絕頂北鬥堕脅,巍然矗立滔滔雲海之上。
此地罡風酷烈,地面無論泥石,皆結着厚厚的冰層,寒意深重,似要将一切凍結。
整座山巅空空蕩蕩,隻有一柄烏沉沉的飛劍,斜插在一塊淡青色山石上。
劍身與山石,都被冰雪包裹,墜下尺長的冰淩,仿若冰雕,望去平平無奇。
罡風怒吼,卷起無數冰礫咆哮而過,冰雪之上,霎時間遍布利刃切割的痕迹,密密麻麻,觸目驚心。
唯獨劍身之上的冰雪,完好無損,不受絲毫影響,似罡風下意識的避開了它。
踏、踏、踏……
沉重的腳步聲傳來,一道血漬斑斑的身影,一步步走上山巅。
其身量颀長挺拔,但眼下,周身上下,全部都是縱橫交錯的劍痕,難以計數的劍意彌散萦繞,在其四肢百骸之中迅速蔓延。
回望其身後的足迹,每一步皆帶着血漬,一路蜿蜒間,觸目驚心。
程度目光專注的望着插在青石間的祖劍,他不是宗主,是以,此番取劍,必須經曆栖劍山的考驗!
而現在,他踏過重重劍陣,抵達山巅,便是已然有了取劍的資格。
程敦一步步繼續前進,鮮血從他身上的傷口之中迅速滴落,瞬間染紅了足下的冰雪。
他滴落的每一滴血液之中,都蘊含着精純無比的劍意。
終于,程敦來到青石畔,他整理了下褴褛的衣衫,恭恭敬敬跪下,鄭重開口:“大敵當前,後輩不肖子弟程敦,請祖劍出山相助!”
四周雪虐風饕,祖劍沒有任何反應。
程敦不再多言,就這樣一直跪着。
山巅酷寒,祖劍長年逸散在此的劍意散入風雪,使得原本就宛若刀割的罡風愈發殘虐,不斷撕裂着他本就深可見骨的傷口。
程度面色沒有絲毫變化,好似那些密密麻麻的劍傷,根本不是自己身上的一般。
足足過了三日,程敦已然氣若遊絲,似是随時都會隕落,其周身劍痕皆呈現失血過多的蒼白色,哪怕是合道期修爲,也早已到了極限,隻憑意志苦苦支撐。
這個時候,祖劍之中,終于響起一個蒼老平淡的語聲:“隻此一次!”
程敦頓時擡頭,神色無比堅毅道:“隻需這一次!”
說着,他踉跄着起身,擡手握住劍柄。
就在他握住劍柄的刹那,其周身上下,所有傷勢,都在眨眼之間迅速恢複,程敦微微用力,将劍拔出,反手放入身後的劍匣之中,接着身影迅速消失。
……劍宗西南角落。
諸峰簇擁之間,山岚浩蕩,不見其底,卻是一座深淵。
淵深不可測,俯瞰之際,唯有雲煙磅礴,劍意沖霄!
這裏是寒黯劍宗的悟劍淵,除了宗主之外,太上長老、長老、劍子、真傳弟子皆可進入其中悟劍。
程敦的身影出現在深淵之上,隻一閃,便已遁入其中。
須臾之後,淵底,他一步跨入防護法陣之内。
看守此地的太上長老趺坐半空,看到他之後,微微點頭,卻是一點沒有懷疑什麽,隻是淡淡說道:“莫要靠近悟劍淵的中心。”
“不久之前歸來的桓蘊真太上長老,此刻便在那裏重塑肉身……”
程敦面色平靜的行禮:“好!”
說着,他大步朝内走去。
此地劍意彌散,幾如實質,整個大陣之内,都有一層薄紗般的雲煙萦繞,略微遮蔽視野。
一名名劍修或盤坐于地、或起身舞劍、或來回踱步、或比比劃劃……都正在全神貫注的領悟劍意,縱然察覺到程敦經過,也無人理會,更無人多看他一眼。
很快,程敦四周的人影開始迅速稀少。
他沒有任何遲疑的走到悟劍淵中心,由于看守此地的太上長老的提醒,此地眼下空闊無比,附近都沒有任何領悟劍意的修士。
隻見煙雲迷朦間,空地上方,懸浮着五道形态各異的劍影,載沉載浮,時不時的,有雷音電光自其劍身一閃即逝。
這五道劍影若真若幻,沒有任何氣息外露,卻給人一種毀天滅地的氣魄。
其中一道首若蓮花、劍脊有竊曲紋連環相接的劍影之下,盤坐着一道秀挺曼妙的身影。
那身影周身上下,皆纏裹着濃烈無比的劍意,又有無數劍氣萦繞盤旋,宛如重重紗幔垂落,看不出真容。
程敦心中清楚,這便是那位桓蘊真太上長老。
眼下對方正在重塑肉身,距離徹底重返道途,看上去還有一些時日,影響不到他的計劃!
想到這裏,他舉目望向最中央那道威嚴、堂皇、給人壯美之感的劍影,爾後打出一個古樸繁複的法訣,迅速朝其抓去……
半炷香後,程敦從悟劍淵出來,看守此地的太上長老沒有察覺任何問題,任其離去。
出了悟劍淵,他沒有任何遲疑,迅速遁出寒黯劍宗。
※※※
孤峰絕壁。
洞穴中。
玉台之上,賀拂穹周身覆滿霜雪,飛劍懸浮半空,随其綿長呼吸而動。
就在一人一劍專心修煉之際,洞外忽然傳來一個恭敬的語聲:“宗主,裴淩的戰書送來了。”
賀拂穹睜開眼,伸手一招,一張墨迹淋漓的戰書,便已然出現在他手中。
他打開戰書,随意看了一眼,旋即便道:“時間就定在三日之後。”
“跟裴淩前三戰一樣。”
“至于地點……他現在在什麽地方,便在什麽地方開戰。”
第三、第四晚上來看。
昨晚兩更鴿了……寫着寫着頸椎實在坐不住,去床上躺了會,結果直接睡着。
抱歉。
躺平任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