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時,衆人走到了整個棺材廣場的最中間。
在一個将近兩米高,五十多平米大的石台上面,擺放着全場僅剩下的最後一個棺材。
紅黑兩色交織的棺椁上面,有着一些微弱的,略顯奇怪的反光顔色。
棺椁被擺放在由名貴的木材打造而成的,須彌座狀的八層棺床上面。
棺床就像是木闆床的闆子,但是并不是一整張的闆材。
而是把木闆床的床闆子中間,給割裂開類似于過馬路的時候那種“斑馬線”的條紋。
整塊闆材,被剔除掉了一部分的木料,從而把棺床給制作成镂空的狀态。
而八層棺床,對于非皇親貴胄的人來說,已經算得上是身份奢華的待遇了。
棺床的上面,還有像是船欄杆一般的,镂空雕花的欄杆。
在整個一圈欄杆上面的八個對稱的位置,一共蹲着八隻表情異常猙獰的青銅獅子。
而放在棺床上面的棺椁外面。
又被人給扣上了一個,像是是烏篷船上面的“船棚”形狀的木制外殼。
在整個棺椁“船棚”的外沿邊上,稀疏的懸挂着一圈巴掌大小的,薄薄的青銅片。
青銅片的正反兩面,都用寥寥數筆鑿刻出了牡丹花的形狀。
衆人幾步都跑上了高大的石台,緩緩的圍繞着整個棺椁轉了一圈。
發現整個黑紅兩色的棺椁四壁,也被雕刻了鳳凰,仙鶴,祥雲,以及大量的牡丹花。
胖子一邊借着黑紙燈籠的亮光,擺弄着手機。
對着這個極爲高調奢華的彩色棺椁,從不同的角度拍照錄像。
胖子一邊滿臉八卦的說道:
“真是沒想到,這張家古樓的整個樓葬群裏面。”
“在最中心位置,竟然埋的是一個妹子?”
“也不知道這人到底是個啥身份地位?”
“至少也得是一個曾經的某任,‘張家族長張起靈’吧?”
“不過反正除了小哥之外。”
“對于那些,曆代的張家族長來說,‘張起靈’不過就是一個代号。”
“反正張家也途經了這麽多年,裏面出現幾個牛逼的妹子族長,也不是不可能。”
“但是爲啥獨獨是她,被放在了最中間?”
“肯定還得是有點,力壓群雄的本事吧?”
周凡仔細的打量了一番,搖了搖頭,說道:
“如果光憑着看外表,我到覺得,這個棺椁裏面的人并不是任何一任‘張起靈’。”
“因爲這副棺床和棺椁的樣式材料,放在别的地方。”
“怎麽也得是個公主或者貴妃,還得是得寵的那種,才能享受到的配置。”
“但是這并不是掌權着,會給自己安置的棺材配置。”
胖子點了點頭,然後直接一個助跑,腳蹬了幾下。
扒在棺床上面的,像是“船欄杆”的欄杆上面,把手機對着裏面的細節拍攝,同時說道:
“這倒也是,胖爺我以前還沒掏過貴妃,公主啥的墓呢。”
“看着這個棺椁的樣式,光想着等級夠高了。”
“一時激動倒是忘了,作爲一個掌權者的話,哪怕是曾經的掌權者。”
“尤其是在棺材這種東西上面。”
“首先,也是最重要的,講究的就是體現自己權利那方面,而不是強調其它的方面。”
“像這個棺椁,漂亮那是夠漂亮了,但是就是太漂亮了。”
“一點都沒有留下來象征‘權利’方面的東西。”
“全是花啊,朵啊,鳳凰啊,祥雲啊,這種百搭的玩意。”
吳邪也是很好奇的,對着小哥說道:
“小哥,在我的印象當中,張家族人好像很少有這麽奢華高調的做派吧?”
“這個妹子的棺椁,确實完全不一樣。”
“小哥,你對這個棺椁有啥印象嗎?”
小哥沒說話,而是伸手指了一下,位于整個棺椁後面的,一個大塊的石闆子。
那個上面有刻着一些字迹。
在大石闆的左右兩側,分别有一個一人多高的石頭雕刻而成的,類似于獅子,但是又不完全像的兇獸。
石雕兇獸的嘴裏叼着一個燭台,蠟燭已經燃燒到了,最後兩個指節的高度。
而大石闆的前面,還放置了一個八仙桌,上面有一張模糊不清的遺像和幾個果盤。
吳邪拍了一下額頭,說道:
“哎,剛才就被這個棺椁,給吸引了全部的注意力。”
“一時之間都忘了,還有張海洋給弄得貢品了。”
張海洋帶着一縷别樣的情緒,露出了一個标準的手下,最得體的笑容,對着小哥說道:
“族長,這個棺椁裏面可不是一般人。”
“等那個胖兄弟拍夠了照片,咱們再過去看。”
“不着急。”
小哥站在石台上面,若有所思的看向張海洋給安排的果盤和蠟燭。
然後小哥也走到周凡和胖子的旁邊,随手摸了一下棺床上面的欄杆。
小哥微微皺了一下眉頭。
張海洋把手背在身後,對着屍狗吊打了一個手勢。
屍狗吊便招呼着其他七個人,也都看似充滿了好奇的,對着這個棺椁慢慢的繞行起來。
吳邪也跑到胖子的另外一邊,小聲的提醒道:
“胖子,這棺椁裏面的妹子要是不詐屍的話,咱就不摸了啊。”
胖子直接笑噴了,用腳蹬着像是船欄杆的憑欄,一隻胳膊挂在上面。
另外一隻手把手機給收了起來。
胖子招呼了一下吳邪。
吳邪湊到胖子和周凡的跟前,疑惑的看着胖子。
胖子又用胳膊肘戳了戳,旁邊跟他挨着趴着的周凡。
胖子就擠眉弄眼的,用極小的聲音說道:
“胖爺我頂多是扯下來幾根羊毛,小周他可是連整個羊都給抱走了。”
“天真你這盡擔心,胖爺我扯下來的那兩根羊毛,純屬沒必要的。”
周凡就笑。
吳邪滿眼無奈的,看了看周凡,又看了看胖子,聳了聳肩,放棄了治療。
吳邪又扭過頭,奇怪的問道:
“小哥,你發現啥了?爲啥皺眉?”
小哥先是用手按壓了一下棺床,緊接着,就直接翻身跳進了,棺床的欄杆裏面。
小哥半蹲着,從幾個不同的位置,對着被擋在“船棚子”底下的棺椁,按壓了幾處。
吳邪就納悶的看着小哥。
小哥查看了一番,又從棺床上面跳回到了石台上面。
周凡和胖子,也跟着跳了下來。
小哥先是看了一眼吳邪,然後又直接對着張海洋說道:
“棺椁和棺床都是濕的。”
吳邪納悶的問道:
“怎麽會是濕的?”
“我一點水汽和潮氣,都沒聞到啊。”
說着話,吳邪就下意識的去摸了一下,然後又驚訝的瞪大了眼睛,說道:
“這棺椁和棺床,也太奇怪了吧?”
“明明看起來都是幹燥的樣子,但是上手一抹,确實如同水裏面泡出來的似的。”
“這是咋回事啊這個?”
張海洋卻帶着一股理所當然的表情,笑呵呵的說道:
“要是不特别,也不配擺在最中間。”
周凡眯了一下眼睛,說道:
“有道是,幹棺千年,濕棺萬年,不幹不濕隻半年。”
“這棺椁擺在這裏,早就超過半年了吧。”
吳邪突然有了一種不祥的預感,有些緊張的問道:
“老周,你剛才說的啥,‘千年,萬年,半年的’?”
“是啥意思啊?”
“該不會又要詐屍吧?”
小哥果斷轉身,直奔着石台後面的大石闆子跑去,想要看看那上面的碑文。
周凡看向吳邪,說道:
“小吳,屍變如果細分的話,有太多種類了,并且強弱各有不同。”
“但是從形成的方式上來說,也可以大體劃分爲兩種。”
“一種是屍體受到了外部的影響和刺激,産生了屍變。”
“這種成因造就的粽子,都達不到它自己屍變之後的完美形态。”
“也就是說不論詐屍之後的強弱,都是會比這個粽子,本身能夠達到的最高等級,要低很多。”
“但是如果想要一個粽子,能夠達到它自己的天花闆級别的戰鬥力,發揮出它全部的完美戰鬥力。”
“就不要去影響那個屍體。”
胖子接話道:
“天真,就是說一個屍體,放在幹燥的棺材裏面,沒人管,沒人碰。”
“等上一千年,都會自然而然的屍變。”
“最然實力還是高低各有不同。”
“但是都能發揮出它詐屍之後的,百分之百的實力。”
“濕的棺材,就要萬年那麽久才行了。”
“基本上都是以什麽,陰年陰月陰時出生,并且又同樣在陰年陰月陰時慘死,埋在特定的養屍穴裏面。”
“别讓人提前開棺,一千年以後,就能收獲一枚威力爆棚的粽子,或者發生了詭異屍變的人。”
“威力嘛,自然近似于傳說中的‘旱魃一出,赤地千裏’的那種了。”
吳邪瞬間頭皮一麻,咽了一口口水,說道:
“哦哦,明白了,出鍋的越晚,威力越大。”
但是吳邪馬上又覺得不對,說道:
“可是老周剛才說,半幹半濕隻半年,爲啥我有種不祥的預感?”
周凡目光一冷,看了一眼棺椁石闆旁邊的,那兩個石雕兇獸嘴裏面叼着的燭台。
以及燭台上面插着的,現在還僅剩下最後一兩厘米的厚度的蠟燭。
周凡說道:
“這種蠟燭,大概類似于強力鎮靜劑吧。”
“本來這個半幹半濕的棺椁裏面的女屍,在它被放進去半年之後,就能夠屍變出來了。”
“但是顯然是有人,不滿意那個女屍的實力水平。”
“所以強行找來這種奇怪的蠟燭,讓女屍再次,臨時沉睡下去。”
周凡一邊說,也一邊跟吳邪和胖子,都走到了小哥的旁邊,去看那個大石闆子上面雕刻的字迹。
想要多了解一點棺椁中的女屍,相關的信息。
吳邪下意識的說道:
“那有人讓馬上就要爆發恐怖屍變的粽子,再次沉寂下去,不是一個好事嗎?”
“可能是當時打不過吧?”
“想着再淘換一些裝備再打?”
胖子龇牙咧嘴的說道:
“天真,那至少也得弄個類似于鐵水封棺的東西,把這玩意禁锢起來吧?”
“而且,你不覺得整個棺材廣場裏面,少了一部分東西麽?”
看着吳邪還是有點茫然的樣子。
周凡提示道:
“沒有發現任何一個,曾經的張家族長,曆任‘張起靈’的棺材。”
吳邪一愣,下意識的說道:
“我還以爲,在咱們之前沒照亮的另外2/3的範圍裏面放着呢。”
小哥對着吳邪伸了一下,他那隻被周凡使用了特殊符箓,把潛伏進體内的藏海花,給臨時封印禁锢住的手。
小哥淡淡的說道:
“石雕兇獸嘴裏的蠟燭,和這個棺材裏面女屍的關系。”
“和這個類似。”
周凡點了點頭,說道:
“臨時的禁锢,但是并不具備滅殺的能力。”
“那麽等到破除封印的時候,則會遭遇更猛烈的反撲。”
吳邪的臉色一白,小聲的說道:
“但是,那兩個石雕兇獸嘴裏的蠟燭,隻有最後一點點了。”
“看來再用不了多久,那個漂亮棺椁裏面的女屍,就要破棺而出?”
衆人都點了點頭。
吳邪嘶了一聲,說道:
“失蹤的那些,曆任‘張家族長張起靈’的棺材,都哪兒去了?”
“不會跟這個女屍有關系吧?”
周凡的目光微動,說道:
“暫時無法确定。”
“不過既然張家古樓都被各方勢力,殺成馬蜂窩了。”
“想必有一些曾經的‘張起靈’們,被帶走了。”
“畢竟能夠擔任張家族長的人,都是人中龍鳳。”
“但是應該也有一些,就……”
小哥凝視着面前的大石闆,沉聲說道:
“就煉制成了屍油,制作了特殊的蠟燭。”
吳邪頓時飙出了一身的冷汗,手腳一下子都變得冰涼。
周凡和胖子,也都點了點頭,認同小哥的說法。
吳邪呼吸急促的問道:
“你們爲啥會這麽想?”
胖子揣着手,理直氣壯的說道:
“胖爺我靠的是直覺。”
吳邪給了胖子一個“最佩服的就是你”的眼神。
胖子給吳邪回來一個得瑟的眼神。
周凡壓低了聲音說道:
“小吳,你不覺得石雕兇獸嘴裏面的那兩個蠟燭,流淌下來的蠟燭油。”
“跟之前姜四望的屍油鏡子,藥鼎女屍的半截屍油鏡子,還有吳一窮身上流淌出來的屍油。”
“不僅僅流速,還有流動的樣子都非常像嗎?”
“除了蠟燭油上面,沒有泛着那層油光。”
小哥的目光中,閃過了一種凜冽的寒意,低聲的說道:
“那層油光,是被麒麟血給掩蓋住了。”
吳邪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議的看向小哥。
小哥停頓了一下,閉了一下眼睛,才又說道:
“我以前……見過。”
周凡,吳邪,胖子都關切的看向小哥。
小哥擺了擺手,神色又恢複了平靜,示意衆人看大石闆上面洋洋灑灑的衆多字迹。
吳邪随意看了兩眼,咬了一下牙,忍不住又回過頭看了看,卻已經看不到張海洋等人跑到哪裏去了。
吳邪抿了一下嘴,說道:
“現在能夠臨時強力壓制住,棺椁中女屍的蠟燭,就那麽一點點了。”
“咱們要是拼命跑,肯定是能跑出去的,但是等那個女屍出來了,還有張海洋那個傻逼一直躍躍欲試。”
“咱們要是不給他們倆解決了,等到這女屍跑出去,還不定禍害多少人呢。”
“草!張海洋可真不是個東西。”
“之前他還觍着臉說,‘我最多再活半個月,我能有什麽壞心思呢’?”
“現在我一想起來,我都惡心想吐。”
吳邪眼神一亮,又問道:
“那咱們要是現在,趁着女屍還沒破棺而出的時候,給它來一個先下手爲強,怎麽樣?”
周凡,小哥,胖子三個人都速度飛快的,看着面前大石闆上面的各種奇怪的辭藻。
周凡搖了一下頭,說道:
“小吳,咱們很有必要拿它練練手。”
“再看看能不能從這個女屍的身上,找到點其它的線索。”
“因爲這個女屍,是張勝晴的妻子。”
“既然作爲張勝晴的妻子,被放在特殊養屍棺裏面。”
“又擺放在整個張家古樓的,樓墓這一層的最中間的位置。”
“絕對是别有深意的一件事情。”
吳邪剛才茫然的問道:
“啥深意啊?”
“這石闆子上面的字倒是密密麻麻一大堆。”
“但基本都是在360度的,變着花樣的各種吹比誇贊吧?”
“除了說女屍是張勝晴的妻子,他們還生了兩個孩子。”
“張勝晴是清朝初期的人,差不多活到民國。”
“哦,倒是挺長壽的,但是張家族人不都挺長壽的嗎?”
“然後又說張勝晴,是被人在火拼的時候給幹掉的。”
“還特地強調了一下,張勝晴的屍體,是被他這個妻子給帶回來,安葬在張家古樓裏面的。”
“我瞅着,這個墓志銘上面,吹張勝晴這個人,都要吹了多一半的篇幅吧?”
“這弄得我都恍惚了,就算兩口子恩愛,也不至于墓志銘上面,還要表彰對方吧?”
“這也太奇怪了。”
胖子伸手劃了一下,說道:
“天真啊,你漏看了這兩行。”
“說張勝晴,發冢無數,所得衆多,以定江山,獲利頗豐。”
“以此功勞,葬此人于大吉之穴中。”
“話說回來,既然張勝晴在火拼的時候,被别人弄死了。”
“他媳婦,就是馬上要這詐屍的這個女同志,憑啥給張勝晴的屍體帶回來了?”
“這特娘的,肯定是因爲他媳婦更能打呗。”
吳邪臉色發綠的說道:
“好的,一會兒掀棺而起的女屍,肯定實力超強,老周,小哥,你倆注意安全啊。”
“我跟胖子,就給你們掠陣。”
“不過好奇怪啊,張勝晴被葬的大吉之穴,在哪兒啊?”
“這層不就是,張家古樓專門用來放置族中有功之人的樓墓嗎?”
“張勝晴的媳婦,都占據了最中間的,最好的位置了,張勝晴本人還能埋到哪兒啊?”
“是不是被其他勢力的人,給帶走了?”
周凡看着吳邪,張了張嘴,沒發出聲音說道:
“釘子。”
吳邪的臉色瞬間變得鐵青。
畢竟“它的每一個釘子”都是被安排在了,龍脈身上不同地方的,“上上大吉”的龍脈靈穴的位置。
雖然說龍脈各處,也分強弱不同,但是無論怎麽說,跟其它的地方,都不是一個等級的。
吳邪擦了一把冷汗,重重的吐了一口氣,臉色煞白的小聲問道:
“但是,就憑借這個墓志銘,我也看不出來爲啥要選定張勝晴?”
衆人都看向小哥。
小哥凝視着石闆,眼神中閃過了一抹回憶之色,轉過身來,面色有些難看的說道:
“張勝晴就是百十年前,找了清朝首席建築師樣式雷的人過來。”
“安排建造了此處張家古樓的人。”
衆人都是大吃一驚。
噼啪。
蠟燭燃燒到最後,爆出燭花的響聲,如同回光返照一般。
一下子就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給吸引了過去。
衆人凝視着,兩個石雕兇獸嘴裏面叼着的燭台上面所剩下的,最後一點點指甲蓋大小的蠟燭。
燭光搖曳,脆弱又燦爛,随時都要熄滅。
奢華又奇怪的,半幹半濕的紅黑兩色棺材上面,開始有着一層如同珠光般的色彩浮現了出來。
在詭異的燭光的映襯下,整個棺椁的上面,似乎蕩漾着一層亮晶晶的光膜。
衆人對視一眼,知道即将迎來火拼的時刻。
周凡想了想,手掌一翻,一個拳頭大小的金棕色的小球,出現在了他的手裏。
仔細看去,能夠看出來,這是一個細細密密的金屬網子,團起來的金屬球。
這個是周凡之前滅殺掉了,被洗骨峒,藥王谷,禦龍氏,共同出手炮制過的藥鼎女屍之後掉落下來的。
源自于“堯舜禹”堯帝第九子的後人,禦龍氏的部分傳承手段。
周凡掃視了一眼那個奇怪的棺椁。
衆人順着周凡的眼神望去,心中微微一松。
然後又都警惕的看向四周。
踏踏。
張海洋背着手,從棺椁的另外一邊繞了過來。
屍狗吊和其他七個人,全都目光呆滞的,站在張海洋的身後。
張海洋雙目虛眯,望着即将熄滅的蠟燭,以及油光越來越亮的棺椁,咧嘴一笑,說道:
“看你們的表情,顯然要麽就是猜出來了,要麽就是族長又回憶起來了,這種蠟燭的作用。”
“現在趁着最後一點點的蠟燭,還沒完全燒光之前。”
“我有一件事,想問問族長,這件事情困擾了我好多年。”
“族長,你還記得張海琪嗎?”
“你覺得張海琪怎麽樣?”
小哥微微皺了一下眉,說道:
“南部檔案館的負責人。”
張海洋死死地盯着小哥,發現小哥說完這一句就沒有了。
他的眼神中頓時爆發出了,飽含着對于小哥的,極爲濃烈的嫉妒與恨意。
胖子的眼珠子一轉,瞬間就明白過來了。
胖子跳着腳的罵道:
“我草!張海洋你個傻比,你之前說你被女神會心一擊,女神移情别戀啥啥的。”
“都是你給你自己臉上貼金吧?”
“依着胖爺我說,小哥跟張海琪就是工作上下級的關系。”
“你,就是單方面對于南部檔案館的負責人張海琪,因愛生恨的小人。”
“哦,你追張海琪追不到,就聯合其他人,毀了整個張家樓墓的這一層。”
“你可别說,這一層那些詭異的屍蛾,還有跟‘羽化升仙’的蟬共生的屍體,都跟你沒關系啊。”
“你不是早就回來祭拜這個養屍棺了麽?”
“好家夥,張海洋你到底夥同了誰?”
“是不是跟你合夥開,遊樂園海底隧道,發現了戰國古墓群的那些人?”
“等于就是,張海洋禍禍了同族的衆多屍體。”
“讓它們不是成了詭異屍變的玩意,就是成了耗材。”
“還把天真他爹也給牽扯了進來。”
“現在是要正式攤牌,想坑殺小哥?”
“呸!就你這種德行,怪不得張海琪人家看不上你。”
張海洋則是壓根就不理會胖子,而是盯着小哥說道:
“張起靈,你真是一如既往地,令人厭惡。”
随後張海洋的目光一掃,雙手擊掌,露出了一個殘酷的笑容,說道:
“你們難道就不好奇,在你們之前,進來的那些人都去哪兒了麽?”
“哦,準确的說是,他們的屍體都去哪兒了?”
“我可不養閑人。”
“如果不是他們對我來說還有用的話,我又怎麽會把他們給救下來。”
“看着他們慢慢的死在我的眼前呢?哈哈哈。”
吳邪突然有些毛骨悚然的說道:
“站在張海洋旁邊的屍狗吊,還有另外七個人,爲啥一直目光呆滞,也不逃跑?”
張海洋蔑視的看向吳邪,撸起了袖子。
露出了他手腕上面帶着的,那個黑黃兩色繩子編織而成的手鏈,搖晃了一下。
衆人都看到了手鏈上面,如同指甲蓋大小的,九個迷你紙片小人。
其中的八個迷你紙人,就是屍狗吊等八個人。
另外一個紙片,則明顯比其它八個奢華高級的多。
隻不過那個小紙片上面泛着一層油光,看不清楚,隻能隐約看到是黑紅兩色。
就如同那個豪華漂亮的黑紅兩色棺椁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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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