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哥看向張海洋,問道:
“你們那個遊樂園的海底區域,距離戰國古墓群有多遠?”
張海洋回想了一下,說道:
“最近的地方不到一千米。”
周凡挑了一下眉,說道:
“第一次反饋發現粽子的遊客,應該不是第一波出事的遊客吧?”
張海洋的眼眸中閃過了一絲别樣的情緒,說道:
“沒錯。”
“不過我們也不能确定。”
“第一波從戰國古墓群裏面出來,并且抵達了獨上遊樂園海底區域的,粽子以及詭異屍變的人。”
“具體是什麽時候出現的。”
“另外就是,在海底隧道附近遊蕩的東西,也不一定都是從戰國古墓群裏面跑出來的。”
“畢竟大海裏面麽,稀奇古怪的東西多了去了。”
胖子搓了搓手,看了一眼周凡,又看了看小哥,然後充滿了幹勁的說道:
“好家夥,敢情粽子是随波逐流的過來,跟這開會呢。”
“依着胖爺我說啊,在那些粽子和詭異屍變的東西眼裏。”
“被海底隧道的,那種透明殼子給裝在裏面的人。”
“估麽着在它們的眼裏,那些人就跟咱們去超市的時候,看到冰櫃裏面擺放的食物差不多。”
“保不齊,在粽子啥玩意的心中,海底隧道就相當于它們的自助餐取餐區域。”
衆人聽到胖子這麽一說,頓時所有人的臉色都齊刷刷的驟變。
周凡,小哥,胖子,同時别有深意的看了張海洋一眼。
張海洋的臉上,則是挂着一副老油條的表情。
吳邪臉色鐵青的說道:
“胖子,你可真會形容。”
胖子頓時得意洋洋的,得瑟的說道:
“必須的。”
吳邪翻了翻眼皮,雖然心裏被胖子說的有些發虛。
但是吳邪的一股子怒火,卻是沖了出來,他對着張海洋不滿的說道:
“張海洋,以前你們沒發現的時候也就算了。”
“但是既然發現了,如果你們能處理的了,也沒啥。”
“但是顯而易見的是,你們處理不了。”
“那爲啥不關閉整個遊樂園?”
“我可不信,那些粽子和詭異屍變的人,就會跟趴在魚缸外面看觀賞魚似的。”
“隻是默默的看着,那些吃住在海底隧道裏面的人。”
“雖然胖子的形容方式,說是啥粽子的自助餐,确實有點殘酷了。”
“但是事實很可能就是如此。”
“随着你們遊樂園的生意越好,那麽去玩的人越多,豈不是‘羊入虎口’的人就越多嗎?”
“雖然我沒去過,你跟你的那些同夥……啊同伴,合夥承包的那個‘獨上遊樂園’。”
“但是‘獨上遊樂園’可是最出名的,在世界範圍内的連鎖遊樂園。”
“就我以前去過的,那三個不同的地點的‘獨上遊樂園’,那天天人多的跟下餃子似的。”
“所以即便你們真的處理不了,從戰國古墓群裏面跑出來的東西。”
“這原本也沒啥,畢竟這種無力感是很常見的。”
“總之自古以來,處理不了的怪異粽子和詭異屍變的人,都多了去了。”
“但是,你們也總得把附近的普通人,先給疏散了吧?”
“張海洋,你好歹也是張家族人吧,能不能稍微,多少有點責任心?”
胖子則是語重心長的,對着張海洋說道:
“你們那邊要是真的沒有,能夠頂事的人的話。”
“胖爺我就必須要代表太陽,去把那些玩意都給七裏咔嚓的幹掉了。”
張海洋用一種誇張的,十二萬分誠懇的态度說道:
“這位胖兄弟,你還真是膽識過人。”
“不愧是能夠跟我們族長玩到一塊的友人,哈哈。”
“你要是真能把那些詐屍的玩意,都給清除掉,我也敬你是一條漢子。”
胖子揣着手,對着張海洋翻了一個白眼,說道:
“不用你敬,胖爺我也是一條頂天立地的好漢。”
小哥就靜靜的看着張海洋。
周凡則是操控着“枯藤老樹”,已經把所有的,枯枝藤蔓屍繭,全都給拉了回來。
衆人左右看了看。
隻見到,圍繞着黑紙燈籠的亮光,所能夠籠罩住的範圍的邊緣處。
堆滿了密密麻麻的,數層樓高的枯枝藤蔓的屍繭。
這些屍繭,把他們所有人,都給圍到了正中間。
無數的枯枝藤蔓的枝條,在屍繭裏面來回的穿梭,也不知道裏面到底變成啥樣了。
張海洋的眼皮一跳,一抹寒芒從他的眼眸當中,快速的飛掠而過。
而站在張海洋身後的那些人,則是感到心力交瘁,雙腿發軟,頭皮發麻,呼吸困難。
直接噗通一下,癱倒在了地上。
其中穿着條紋襯衫,有着小花和黑瞎子“老花鏡”公司标識的人。
則是動作比另外幾個人,略微慢了半拍的,也随大流的癱倒在地。
吳邪就皺着眉頭的盯着他。
但是這個人,就用一種坦坦蕩蕩的目光,回看着吳邪。
吳邪就繼續擺出了一副,純粹好奇的表情,一直盯着他。
直到最終把這個人給盯到了心裏發毛,主動移開了目光。
吳邪才又把自己的目光給收了回來,繼續怒視着張海洋。
張海洋迎着吳邪的目光,對他意味深長的笑了一下。
吳邪咽了一口口水,心裏忽然有種不祥的預感。
張海洋先是看向小哥,用一種佩服的語氣說道:
“族長果然還是,一如既往的,太山崩于前面不改色。”
“果然沒有幾件事,幾個人,能夠引動族長你的情緒。”
然後張海洋又沖着吳邪說道:
“我現在真的已經到了,‘想吃點啥,就吃點啥,想幹點啥,就幹點啥’的時候了。”
“算一算,我最多還有不到半個月的壽命。”
“所以,我的時間必須用來幹一些,我自己真正想幹的事。”
“這一點,想必大家都會理解的。”
吳邪被他一噎,也沒法說啥。
不過張海洋卻是帶着一抹,讓吳邪心裏發毛的笑容,說道:
“我之前也聽聞過,吳邪你‘小三爺’的名号,名氣大的很。”
“但是今天一見面,我才發現,小三爺你真的是不知人間疾苦。”
“那麽大的一個,每天吞吐五萬到十萬遊客的遊樂場。”
“哪裏是能夠那麽簡簡單單的,說關閉就關閉了?”
“如果是普通的死法也就算是。”
“但是那些人,可都是被詐屍的粽子,還有發生了詭異屍變的人,給幹掉的。”
“那麽大的一個遊樂場,關系着多少人的生活,小三爺你想過嗎?”
“再說了,關閉遊樂園,必須要有一個能夠拿的上台面的理由。”
“小三爺,你說‘時不時有遊客,被從戰國時期的古墓群裏面,爬出來的發生了屍變的東西幹掉’。”
“這種理由能說出去嗎?”
“說出去有人信嗎?”
“我跟你講,要是大家都信了,那會惹出更大的而亂子。”
吳邪擰着眉頭,一時之間也拿不出一個好主意。
張海洋則是環視了衆人一圈,用手彎了彎那幾張照片,說道:
“不過你們也不必擔心。”
“自從我知道,我自己時日無多之後。”
“并且以我的實力,确實完全不是戰國古墓裏面的那些東西的對手。”
“我就想了退路。”
小哥注意到張海洋的目光,便微微皺眉,說道:
“你找的不是張家族人?”
“張家的東南西北中,五個檔案館,現在仍然在正常運轉。”
“你怎麽不找他們?”
胖子也是龇了龇牙,說道:
“張海洋你這千裏迢迢的,要給小哥送消息。”
“難道是你故意繞過了,那五個檔案館,越級上報?”
“莫非你跟五個檔案館的人,都鬧矛盾不成?”
張海洋苦笑了一聲,說道:
“我哪兒有那麽大的本事,同時把整整五個檔案館的人,都給得罪光了?”
“隻不過,在之前有一次出任務的時候。”
“我跟其中的一個檔案館的負責人,确實鬧了很大的矛盾。”
“我就事論事的說一句公道話。”
“客觀的來說,當年我和那個檔案館的負責人,都沒做錯。”
“但是我們兩個人,看待事情的角度不太一樣,所以就有了分歧。”
“關鍵的是,族長又常年不在,并且經常性的失憶,我這可不是埋怨族長的意思啊。”
“你們都别多想。”
“但是事實上,确實是因爲族長的這種狀況。”
“導緻了五個檔案館的負責人,越發的跋扈了起來。”
“總之,我感覺他們就像是古代的那種,天高皇帝遠的封疆大吏,土皇帝一般。”
“我當年跟那個檔案館的負責人,具體是怎麽鬧崩了的,那些陳芝麻爛谷子的事,我就不再細說了。”
“至于我們誰對誰錯,就現在來說,也沒有那麽的重要了。”
“總之,我的意思就是。”
“因爲我跟其中一個檔案館的負責人,徹底鬧崩,所以導緻了,我就被孤立排擠了。”
“所以我手裏面的這個,關于海底戰國古墓群,需要支援的申請,雖然也被接收了。”
“但是我遲遲沒有等到,說好了要來接應我的人。”
聽到張海洋的話,周凡,吳邪,小哥,胖子,對視了一眼。
雖然他們都知道,這個張海洋的壞腸子多的很,整個人的屁股也已經早就歪了。
但是鑒于他們之前遇到的,其它的那些張家族人,基本上也都是屁股歪到沒邊,對着他們喊打喊殺的。
再加上,小哥從小接觸過的那些張家族人。
除了極少數的幾個,比如小哥的養父,還有小張哥張海鹽等人,對于小哥是抱有善意的,一直力挺小哥的。
但它的那些人,就更草淡了,不是拿小哥當專業背黑鍋的,就是抽小哥的血,喊他去釣粽子的。
所以,鑒于以前小哥在張家,所遭受過的,爆表級别的草淡生活的經曆。
衆人一時之間,還真沒辦法分辨出,張海洋說的關于張家族人的情況有幾分假。
張海洋看到衆人的神色,他的眼睛裏面便閃過了一抹得意的神色,不過很快又收斂的回去。
緊接着,張海洋又苦笑了一聲,說道:
“所以我才直接跑到張家古樓這裏來。”
“想要碰碰運氣,把遊樂園海底區域的戰國古墓群的消息,留給族長。”
“看起來我的運氣不錯,果然碰到了族長。”
“不過我在過來之前,也做了充分的準備。”
“我并不是像小三爺說的那樣,撒手不管了。”
“我有找了一些外援……”
周凡發現張海洋,總是意味深長的看着吳邪。
周凡的目光微動,心中暗道:
“總在小哥身邊出現的人裏面。”
“我和胖子都是孤家寡人,沒啥親朋舊友可以提供助力。”
“小哥的族人倒是多的很,但是……算了,不提也罷。”
“吳邪的親戚倒是很多,也都處于風口浪尖之上。”
“不過現在的話,吳三省和解連環,全都身陷瀕死的狀态當中。”
“吳二白不僅自己身中奇毒。”
“而且還得同時照看着,十一倉,隐秘的皇陵,守着瀕死的解連環,等着綁走吳三省的人随時可能扔下線索。”
“吳二白簡直忙的腳打後腦勺,分身乏術。”
“所以顯然隻剩下了一個人,符合既又能力,又有時間,還有愛心和責任心的‘閑人’了。”
“那就是‘上一任,吳家傳承了千年的,完美藥人的未完成品’吳一窮了。”
想到這裏,周凡啧了一聲,說道:
“張海洋,難道你找的人是吳一窮?”
小哥和胖子,瞬間就露出了了然的神色。
吳邪驚訝的瞪大了眼睛,但是回過頭的時候,發現小哥和胖子,也都是一臉認同的樣子。
吳邪眨了眨眼,茫然的說道:
“不是吧?”
“我爸隻不過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大學教授而已。”
“那麽多人都搞不定的,從海底的戰國古墓群裏面,溜達出來的各種詭異生物。”
“就憑借我爸一個普通……嗯,稍微有那麽一點點不普通的人,就能搞定?”
“沒搞錯吧?”
張海洋看着吳邪,似乎是聽到了一個很好笑的事情,發出了幾聲以爲不明的笑聲。
然後張海洋就把手裏面的幾張照片,捏在手指間,展示給衆人看。
同時,張海洋說道:
“小三爺,看來你對令尊的實力,有着很大的誤解啊。”
“普通人?”
“哈,小三爺,你這是重新定義了‘普通人’這個概念啊。”
“吳一窮這種檔次的普通人,想必很多人都是眼饞的流哈喇子了。”
小哥微微的眯了一下眼睛。
胖子揣着手,凝視着張海鹽,啧了一聲。
周凡的目光一暗,思緒在腦海當中翻滾:
“眼饞的流哈喇子,這種形容詞,真是包含的信息量很大啊。”
“看來吳一窮本身也是有着特殊的體質。”
“隻不過,不知道是吳一窮是從小就有的天賦技能?”
“還是某次意外事件,讓吳一窮獲得了一種效果未知的機遇?”
“或者是說,現在位于吳邪腦袋裏面的那個‘奪舍,天授,斷片的傳家寶’。”
“當年在上一任藥人,吳一窮的腦袋裏面的時候,讓他發生了某些未知的異變?”
“看來,之前一直神隐的,神龍見首不見尾……不對,基本上吳一窮就沒怎麽出現過吧?”
“但是,吳一窮還是做了兩件,看起來有些奇怪的事情。”
“其中一件事,是吳邪去古墓之後,久出未歸。”
“當時恰逢春節。”
“而在吳邪的印象當中,相當節省,并且和吳二白,吳三省關系極好的吳一窮。”
“不僅沒跟吳二白,吳三省,兩個親兄弟一起過春節。”
“而且吳一窮竟然獨自一人在家,親自動手燒了滿滿一大桌子的,選取的食材,極爲昂貴奢侈的菜肴。”
“雖然吳一窮嘴上說是,要等吳邪一起回來吃飯。”
“但是,吳一窮卻是,定時把這一整桌的奢華菜肴,都直接給倒掉。”
“并且,吳一窮又馬上使用,相同的極爲奢侈豪華的食材,再重複燒制同樣的一桌子美味佳肴。”
“吳一窮如此這般,便持續了整整七天。”
“期間,吳一窮倒掉的那些異常珍奇的奢華佳肴,不知道有多少桌。”
“至少幾十桌應該是有的吧?”
“吳一窮,這是爲啥呢?”
“那個春節,吳一窮真的是在等吳邪吃飯嗎?”
“等的又是哪一個‘吳邪’呢?”
“那些被吳一窮定點倒掉的菜肴,被人吃過了沒?”
“吳一窮做飯的時候,選取的菜單,肯定是有些講究的吧。”
“另外,七天,也是一個很有深意的時間,畢竟棺材和頭七什麽的,很配。”
“另外一件事,則是有一次,吳一窮,吳二白,吳三省,三個人仿佛是突發奇想般的。”
“突然組團殺回了,吳老狗的老家。”
“就是在很久以前,吳老狗還沒帶着他三個人,搬家到隐秘皇陵上面的,這個宅子的時候。”
“以前在老家的一個老宅子。”
“不過這個老宅子,也是另外一個很奇怪的人,賣給吳老狗的。”
“那個老宅子裏面,有一間很奇怪的房間,平時看不到,也進不去。”
“在他們兄弟三人小的時候。”
“吳老狗把找到這個房間,并且進入這個房間,給他們三人當做了一個考驗。”
“吳二白早早發現了房間,但是不敢進去。”
“後來吳二白就扯了膽子最大的吳三省,一同進去溜達了一小圈。”
“吳老狗壓根就沒去考察吳一窮。”
“因爲吳一窮,早就跟着另外的‘假吳二白和假吳三省’的人影,進去過那間屋子。”
“而且吳一窮還在那間房間裏面,看到了三個,一人多高的大水缸。”
“那三個大水缸裏面,裝的都是滿滿當當的屍油。”
“屍油裏面還浸泡着很多的手。”
“吳一窮站在水缸邊上的時候,就被那些手給扯進去了。”
“整個人都被淹沒到了屍油的裏面。”
“按照體積來說,那個大水缸,在裝了将近到水缸邊緣那麽多的屍油之後。”
“根本就沒有地方,再放置那麽多的手,以及吳一窮整個人。”
“但是,很顯然,吳一窮掉進去的那個裝滿了屍油的大水缸,也是一件詭異的物品。”
“隻是不知道是何人打造出來的。”
“之後的三兄弟,就被吳老狗給安排了不同的分工任務。”
“走上了殊途同歸的不同人生道路。”
“當多年之後,三兄弟再次回到老宅之後。”
“他們跟衆多親戚喝的醉到不省人事。”
“在吳二白和吳三省自己的記憶當中。”
“他們兩個人是在酒桌上面裝醉,而吳一窮,則是真的因爲酒量太差,而被灌暈過去了。”
“吳二白和吳三省,因爲裝作喝酒喝的一塌糊塗。”
“他們兩個人就閉着眼睛裝暈,隻覺得自己是被人,給七手八腳的給送了回來。”
“等到屋内的喧嚣聲音消失了之後。”
“吳二白和吳三省,就直接醒了過來。”
“他們兩個人看到吳一窮還在睡。”
“便放心的一起再次探查,老宅裏面的那一間,平時根本就發現不了的房間。”
“但是。”
“吳二白和吳三省所不知道的是。”
“當他們兩個人在酒桌上面裝醉,裝暈迷之後。”
“把他們三個人,七手八腳的給架起來,送回老宅的,并不是那些剛剛坐在一起吃飯的遠房親戚。”
“而是,真的很多個手臂,能夠自由行動的手臂。”
“這些手臂,還把他們給放到了炕上,又蓋上了被子。”
“那幾個被子裏面,裝的都不是棉花,而是屍油凝固而成的膏狀物。”
“那三個被子,自從一蓋到他們兄弟三個人的身上。”
“便從屍油膏的被子芯裏面,又伸出了很多條,腐爛了的女子的手臂。”
“那些女子的手臂們,就如同緊緊的纏繞着大樹的藤蔓一般。”
“禁锢着他們,并且從他們的身體裏面,不斷的吸取着營養。”
“然而這一切,吳二白和吳三省,全都一無所知。”
“是吳一窮直接自己清醒了過來,并且掀開了那些詭異的被子。”
“又把吳二白和吳三省兩個人,給救醒。”
“之後吳一窮就躺在旁邊,真裝睡。”
“吳二白和吳三省兩個人,則是因爲不在被那種詭異的屍油被子以及手臂禁锢。”
“緩和了一陣之後,慢慢的轉醒了過來。”
“隻不過,吳二白和吳三省,還以爲他們是眼睛一閉,一睜,壓根沒睡。”
“并不知道他們兩個人,剛從鬼門關跟前溜達了一圈。”
“差點就要,眼睛一閉,再也睜不開,徹底的死掉了。”
“随後吳二白和吳三省,便趁着他們自以爲的,吳一窮睡的着着的時候,溜去了那個看不到的房間。”
“而他們仍然不知道的是,吳一窮一直跟在他們的身後,并且做好了随時夾着他們兩個人狂奔逃命的準備。”
“索性他們二探那間房子,并沒有詭異的事情發生。”
“但是,房間裏面的,那三個浸泡過吳一窮的,裝滿了無數斷手和屍油的大水缸,卻不見了影蹤。”
“所以說,看起來十分低調樸素平凡的,但是實際上卻戰鬥力很強的,上一代藥人吳一窮。”
“在吳一窮平時神隐的時候,他都是在忙些什麽事情?”
思緒雖然繁雜,但實際上,确實眨眼之間就從周凡的腦海當中劃了過去。
此時張海洋用手把小木盒裏面的,那五張照片拿了出來,捏在手裏展示給衆人看。
張海洋的目光,在衆人的臉上環視了一圈,說道:
“我一共帶過來了,四張比較有代表性的照片。”
“其實資料還有不少,但是……”
“如果你們還有機會的話,就去獨上遊樂園海底區域,親自去看看吧。”
“不過你們過去的時候,族長一定要帶上,我的那張代表着身份的,純黑色的卡片。”
“如果不帶,那麽你們是拿不到任何的相關資料,并且也進不去那個海底的戰國古墓群的。”
“畢竟我們發現的那個出入口,也是有些特别的。”
周凡一挑眉,心中暗道:
“哦?這個張海洋确實跟以前見到的二五仔,都不一樣。”
“以前的那些人,想幹掉小哥之前,都是莫名的信心爆棚。”
“但是這個張海洋,卻好像對于自己,到底能不能成功的幹掉小哥,并不十分的确定。”
“不過顯然這個張海洋,要比那些人更加的精明。”
“他給上了一個三層保險。”
“第一波,他想親自動手,但是萬一被小哥反殺了,他還留有後手。”
“第二波,想必就是跟他合夥開海底遊樂園的,‘那幾個普通人’。”
“或者是給他在之前,做過失敗率極高的大型手術的人。”
“第三波,自然就是遊樂園海底區域下面的,戰國古墓群了。”
“張海洋這是給小哥來了一套三連啊?”
“要不是爲了從張海洋的嘴裏,多打聽出來一點情報,哪兒還能讓他哔哔哔。”
張海洋就先把兩張照片舉向了衆人,說道:
“這是兩張,不同的遊客反饋回來的照片。”
“其中一張照片,是在海底隧道最佳觀賞區裏面的總統套房。”
“另外一張照片,則是在海底餐廳。”
衆人凝神去看。
隻見第一張照片上面,是一對情侶在巨大的玻璃牆的前面,布置了很多的鮮花,氣球,彩帶。
女方穿着純白色的拖地長裙,站在鮮花圍成的“桃心”裏面。
她的一隻手,伸出了食指,輕輕抵住玻璃,整個人微微側身回頭。
恰好是一副,美人蓦然回首,嫣然一笑的狀态。
玻璃的外面本來是有很多的魚,以及漂亮的海下生物。
男方穿着也很精神,正抱着一大捧的玫瑰花,拿着戒指,要遞給女方。
兩個人,原本是一副深情對視的模樣。
在他們兩個人的旁邊,還有十幾個好友在充當拉拉隊。
隻不過這張照片,記錄下了驚悚的一幕。
所有圍觀的親友的臉上,不是歡快的情緒,而是極度恐懼到了,已經崩潰的情緒。
在緊貼在巨大窗戶外面的深海當中,浮着兩個全身爛到了,勉強能夠看出人形的東西。
這兩個東西,明顯是發生了詭異屍變的人。
它們并排趴在情侶求婚的玻璃外面。
其中一個,也伸出了一個類似于手指的東西。
從海底隧道玻璃的外面,隔着玻璃,跟被求婚的女方的手指,抵在了一起。
最讓人覺得驚悚的是。
原本正在進行求婚的一對情侶的身上。
竟然突兀的出現了,大片腐爛的膿液。
并且這些腐爛的膿液,顯然正在以一種,極快的速度,在他們兩個人的身上蔓延開去。
這一點,從照片上面,圍觀湊熱鬧的好友的臉上,隻是出現了崩潰的情緒。
但是還沒有來得及暈倒或者逃跑,可以看出來。
顯然這種變化,是突如其來的,并且是剛剛突兀發生的。
奇怪的是,這對正在求婚的情侶,似乎完全沒有感受到,任何的不妥之處。
與此同時。
漂浮在海底隧道玻璃外面的,那兩個潰爛的不成人樣的,發生了詭異屍變的屍體的身上。
正在“生長出了”,那對情侶的身上,被奇怪的膿液所覆蓋住的部分。
仿佛,再稍微等上一點點的時間。
位于海底總統套房裏面的,情侶的身材樣貌,就會跟漂在外面的那兩個東西,交換成功。
衆人都是臉色驟變。
吳邪感覺渾身打着哆嗦的說道:
“這也太可怕了吧?”
“趕緊的弄死它們吧。”
張海洋用一種别樣的情緒,看了吳邪一眼,說道:
“一旦被‘替換成功’,就沒有那麽容易被發現。”
小哥凝視着照片,問道:
“你們什麽時候發現的。”
胖子若有所思的說道:
“等等,屋子裏面的這堆情侶,等到變成全身潰爛的腐屍之後,他們是直接死了?”
“還是把同屋的人給幹掉了?”
周凡目光一沉,說道:
“漂在海裏面的,那兩個原本的詭異屍變的人。”
“是不是可以控制住,在屋子裏面,被它們使用手段給強行制作成腐屍的,這一對情侶?”
張海洋彈了一下照片,說道:
“當時那一屋子的人,正常的退房了。”
“我們的工作人員,以及監控視頻都可以證明,走出來的人,跟頭一天進屋的人,一模一樣。”
“不過他們出去沒多久,就在僻靜的角落,爛成了一堆腐臭的膿液。”
“或許是一下爛掉的人太多,這個拍了照片的手機留存了下來。”
“不過我們的清潔人員撿到手機之後,又過了幾個小時。”
“遊樂園出口處的監控視頻,又一次的拍攝到了,那一行人正常出園。”
衆人都是齊齊的“我草”了一聲。
跟着張海洋過來的那幾個人,甚至嗷了一嗓子,差點被吓暈厥過去。
穿着條紋襯衫的人,又一次慢了半拍。
也學着别人幹嚎了一嗓子,不停的用手背,擦拭着完全沒有冷汗的腦門。
吳邪撇了這個明顯不正常的人一眼,暫時懶得理會他。
胖子抱着膀子,眼神一亮,說道:
“那看來這些詭異屍變的東西,是想趁機獲得一套,能夠完美的融入這個世界的身份。”
“所以才這麽大費周章。”
衆人都是面色嚴肅的點了點頭。
然後又去看第二張,遊客給提供的照片。
是一個标準的海底餐廳。
不過整個巨大的餐廳當中,隻有兩桌人在吃飯。
但是在圓弧形的隧道玻璃的外面,也是站裏了幾個發生了詭異屍變的人。
其中一個屍體似乎爛的不是那麽徹底。
可以從它身上依稀看到一小片,屬于戰國時期流行過的铠甲的樣式。
衆人的面色都有些沉重。
張海洋又把另外一張照片,往衆人的跟前舉了舉,說道:
“這張照片,則是我進入了戰國古墓群裏面,拍攝到的。”
衆人都感興趣的看了過去。
隻見其中一張照片上面,是一個殘破不全的,被别人用暴力打壞了的,支架狀态的東西。
勉強能夠看出來,有兩個老虎似的底座。
吳邪眨了眨眼睛,茫然的說道:
“這是啥東西?”
小哥微微搖頭。
胖子抓耳撓腮。
張海洋則是用一種挑釁的目光看向了衆人。
周凡皺了一下眉頭,仔細的盯着那一堆破破爛爛的青銅碎片。
以及很清晰的,兩個彎曲着身子的老虎形狀的底座。
以及兩個彎轉的,雕刻着某種奇怪的鳥的圖案的橫欄。
仔細去看的話,會發現每一個鳥的羽毛紋路。
其實都是用極其細小的,莫名古樸的,既像是花紋,又有點像是文字的東西,給拼湊出來的。
周凡仔細的辯識了一下,又看向吳邪,小哥,胖子,并且用一種意味深長的語氣說道:
“這個東西是,戰國時期楚國的特産,虎座鳥架鼓,青銅器。”
三個人頓時瞳孔一縮,他們都知道周凡的意思是在說。
這個玩意基本上就是曾經制作出了,纂刻了咒文的青銅鈴铛的,詭異樂器的制作大師給制作出來的。
張海洋皺了一下眉頭,他直覺得覺着,周凡的這局看似普通的話裏面,隐含着一些他并不了解的東西。
不過随即他就把這件事情忽略掉了。
張海洋對着周凡呵呵一笑,說道:
“沒想到,你竟然還認識這種東西。”
周凡露出了一個溫和的笑容,說道:
“我這個人是個比較經典的,遊客心态。”
“就是走到哪兒,都要帶走一些當地的土特産。”
“所以一般來說,各地有意思的特産,我都略知一二。”
張海洋的嘴角一抽,說道:
“呵呵,是麽?”
周凡保持微笑。
然後張海洋便不再理會周凡。
張海洋轉過身對着吳邪,露出了一個有些奇怪的笑容,說道:
“小三爺,你看看這張照片上面的人是誰?”
隻見一個瘦高的身影,浮在海水當中。
他一隻手拿着一把長刀。
在他的周圍,有着衆多屍體的碎塊。
他自己的身上,也是極爲狼狽,衆多的傷口以及血液,從他的身上流淌了出來。
吳邪隻看了一眼,就驚叫出聲:
“這是我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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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