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快的腳步聲,伴随着少女特有的清脆嗓音,向衆人跑來。
衆人的腳步一頓。
吳邪忽然有了一種不祥的預感,雙手一擺,在衆人回頭之前,有點緊張的小聲問道:
“難道那個怪裏怪氣的奶茶店的老闆,跟我們當中的一個人的背影很像?”
“你們說,她是在喊誰?”
小哥的耳朵微微一動,辯識着身後快速跑來的腳步聲,看了吳邪一眼。
吳邪的額頭上面,冒出了一層冷汗。
胖子咂麽了咂麽嘴,說道:
“天真啊,胖爺我練攤這麽多年以來。”
“就從來都沒被人用這麽歡快活潑,充滿期待和羞澀感的語氣喊過。”
“反正這個老妹兒,喊的肯定不是胖爺我。”
周凡聳了聳肩。
吳邪頗有一種開獎之前的緊張感,吐了一口氣,然後四個人便一起轉過了身。
那個跑的氣喘籲籲的漂亮少女,看到四個人轉過來之後,明顯的愣了一下神。
随後,少女就忽閃着格外漂亮的大眼睛。
視線從周凡,小哥,吳邪的身上,一個一個的慢慢掃過。
漂亮少女的臉頰,漸漸的浮上了一抹紅暈。
她的眼神變得亮晶晶的,緊接着又有一層淡淡的水霧浮現了出來。
然後少女又看了一眼胖子,眼睛彎彎的笑了一下。
周凡,小哥,胖子對視了一眼。
便各自上上下下的,仔細打量了一下這個略微有些奇怪的漂亮少女。
高挑,纖細,活潑的雙馬尾,無袖短款連衣裙,純白色的鞋子。
或許是因爲剛才她在跑步的原因。
所以把一柄帶着繡花的遮陽傘,給折疊起來的捏在手裏面。
另外一隻手,則是輕輕的握住拳頭,抵住了下巴。
發現這個漂亮少女隻是一個普通人之後。
他們三個人就把注意力給放到了,四周旅遊街的熙熙攘攘的人群上面。
吳邪見漂亮少女俏生生的站立在,他們面前兩三米的位置。
既不說話,也不動彈。
就是淚眼汪汪,臉頰通紅,貌似含羞帶怯的,使勁的盯着他們看。
吳邪左右看了一下。
發現旁邊的這三個人,自從發現面前的少女沒屍變之後,就完全的喪失了興趣。
衆人被這個漂亮的少女,一直仔細的盯着,使勁的瞅來瞅去。
小哥一臉的淡然。
周凡的臉上挂着一種玩世不恭的輕笑。
胖子則是滿臉的八卦。
周圍衆多的遊客當中,已經有對着他們這一行人,起哄吹口哨的了。
吳邪略微有點尴尬的撓了撓頭,說道:
“額,這位……小妹妹,你要買奶茶?”
“可是我們并不是……”
漂亮少女似乎被吳邪的說話聲音吓了一跳,整個人退後了半步。
衆人都轉頭看向她。
少女輕輕的咬了一下嘴唇,眼淚汪汪的說道:
“不好意思,我認錯人了。”
吳邪微微的松了一口氣,又很好奇的問道:
“那個奶茶有那麽好喝嗎?”
“你剛才是在喊我?”
“我和奶茶店的老闆,身材很像嗎?”
少女迅速的猛點頭,說道:
“你們的背影很像,但是臉長得就不太像。”
胖子揣着手,有些奇怪的問道:
“老妹兒,你剛才說奶茶店的老闆,今天去相親了,所以關店一天?”
“那說明你已經看到了關店的通知。”
“你還在這大街上看到個長得像的背影,就急匆匆的跑過來喊人。”
“好像有點誇張了吧?”
少女又抿了一下嘴,忽閃着水汪汪的大眼睛,不停的在他們四人的身上掃來掃去。
同時帶着一點歉意的解釋道:
“我姐姐懷孕月份大了,就想喝這個奶茶。”
“我們是上個禮拜,從外地過來的待産的。”
“無意中發現了這個奶茶店,就每天都過來喝,真的很好喝。”
“嗯,可能你們男士不太懂這個,孕婦嘛,有的時候就會突然想吃什麽東西。”
“所以今天我和我姐姐就順便遛彎過來,結果看到奶茶店的老闆,因爲相親臨時關門一天。”
“但是我姐姐還是很想喝。”
“所以我才會一看到這個小哥哥的背影,就喊了你們。”
說罷,少女羞澀的笑了一下,指了一下吳邪。
周凡挑了一下眉,問道:
“你姐呢?”
少女側過身,伸出手臂向後一指,說道:
“喏,我姐姐就在街邊的座椅上面坐着呢。”
“那個打着跟我一樣的遮陽傘,披着紅色外套,穿着彩色拖地長裙的孕婦,就是我姐姐。”
衆人擡頭去看,但是礙于周圍的遊客實在是太多。
隻能透過人群,隐隐約約的看到大概在200米開外的地方。
确實有一個同樣打扮人。
少女轉回頭來,眨了眨彌漫了一層水霧的,亮閃閃的大眼睛,又從衆人的身上掃視了一遍。
然後少女就對着衆人,露出了一個甜甜的笑容,說道:
“他們家的奶茶,真的很絕。”
“你們改天趁着開門的時候,也去喝一杯。”
“保準你們喝過一次,一輩子都忘不了,嘻嘻。”
說罷,漂亮少女的視線,又在小哥的臉上停留了三秒鍾,然後她就直接順着人流跑走了。
衆人目送着她離開。
發現少女果然跑到了,那個打傘的大肚子孕婦的旁邊。
兩個人動作很自然的,坐在椅子上面連說帶比劃。
吳邪困惑的撓了撓頭,小聲的說道:
“難道真是認錯人了?”
“這個妹子真的是普通人,沒發生屍變?”
小哥收回目光,說道:
“目前沒有。”
胖子揣着手說道:
“嗯,但是現在沒屍變,不代表着以後不屍變。”
周凡看了吳邪一眼,說道:
“那個妹子目前是人,但是她具體是什麽樣的人,就不知道了。”
吳邪擦了一把冷汗,說道:
“但是我剛才爲啥會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要不然我還是喊二叔和潘子,盯着點這姐妹倆,還有奶茶店吧?”
說罷,衆人就走向路邊,吳邪給吳二白和潘子,分别打了一個電話。
然後衆人就又順着人流,往旅遊街外面走去。
不多時,路過了打通了三個鋪子的,窗明幾淨的奶茶店。
一溜兒的落地窗,店裏面布置的格外溫馨甜蜜。
店外擺放着許多造型美觀的,充滿浪漫氣息的座椅,以及插着巨大遮陽傘的圓桌。
半人高的,帶着鮮花的草叢墩子,把整個室外的座椅也給圈了起來。
此時奶茶店鋪内外,一個人也沒有。
唯有一個大橫幅,懸挂在店鋪外面的空地上面:
“奶茶店老闆今天相親,所以關店一天。”
衆人看着空蕩蕩的奶茶店,以及身邊川流不息的人群,便放棄了此時進去探查的念頭。
胖子從兜裏面掏出來車鑰匙,在手上旋轉着,說道:
“走起,去坐直升飛機。”
衆人便快步走出旅遊街,胖子開車,一行四人奔赴齊老爺子的醫院。
……
就在衆人開車離開旅遊街之後。
之前跟他們搭讪過的漂亮少女,以及跟她并排坐在一起的大肚子的孕婦,便不再聊天。
而是緊挨着,坐在了街邊座椅上面。
少女接過來了,她姐姐手裏面拿着的大号遮陽傘,舉在兩個人的頭頂。
她姐姐的目光變得呆滞了起來。
少女舉着遮陽傘的手,在不停的顫抖,但是她的身體卻牢牢地坐在原地不動。
踏踏。
小羊皮底的高檔皮鞋,輕踏着地面,站在了她們姐妹二人的面前。
一雙修長白皙的手,把少女手中的遮陽傘接了過來,輕輕的放回了她姐姐的手裏面。
漂亮的少女,有些緊張的把雙手握成拳頭,靜靜的放在了腿上。
那隻白皙的手,伸出食指,一點一點的擡起了少女的下巴。
少女柔順的擡起頭,用一種崇拜的目光,從下往上的看向這個人。
面料昂貴的,修身的筆挺西裝,裏面是一個散開了兩個扣子的潔白襯衫。
他的西服口袋裏面,露出來一個像是鑰匙鏈般的,小巧的紙糊燈籠。
這個紙燈籠的上面,在閃爍着微弱的光芒。
他的臉,和吳邪的臉,一模一樣。
但是卻帶着一種充滿了戾氣,以及狠辣的表情。
他邪魅狂狷的一笑,俯下身子,貼近少女的耳邊,用一種輕佻的語氣說道:
“今天的這次相親,我還是比較滿意的。”
少女羞澀的一笑。
緊接着奶茶店的老闆,又用一種欣賞的語氣,贊美道:
“你的眼睛,長得可是真漂亮。”
“剛才那四個人,你都看仔仔細細的看清楚了吧?”
少女忽閃着大眼睛,裏面充滿了霧蒙蒙的水霧,柔順的點了點頭。
他用手按壓了一下,少女手中折疊傘的自動開關按鈕。
砰的一聲,遮陽傘被打開了,擋住了他和少女的動作。
此時從他們旁邊路過的衆多遊客們。
隻看到一個帥氣的西服少年,俯身靠近一個漂亮的少女。
似乎西服少年,害怕少女害羞,就用遮陽傘擋住了他們,阻擋了其他路人好奇的目光。
少女的雙手平放在腿上,不停的顫抖着。
數秒鍾後,她猛地攥拳,緊接着又把拳頭給慢慢的松開了。
路過的人,都以爲這是一對平凡又害羞的小情侶,便發出了善意的笑聲,自顧自的走遠了。
誰也沒多想,誰也沒意識到有什麽不對勁的地方。
片刻之後。
他拽了拽襯衫的領子,發出了一陣滿意又愉悅的笑聲。
然後又伸手從椅子的旁邊拿過來一個,被他給帶過來的,裝了半杯“沙冰”的奶茶杯子。
噗通。噗通。
兩顆帶着血迹的,圓滾滾的東西,被他給丢到了“沙冰”裏面。
搖晃了搖晃。
他把這杯新鮮出爐的奶茶,遞給了旁邊表情呆滞的,少女的姐姐手裏。
少女的姐姐乖巧的接過杯子,用吸管小口小口的喝着。
那兩個漂亮的眼珠子,在“沙冰”裏面上下翻騰。
奶茶店的老闆,頂着吳邪的臉,露出了一個猙獰中帶着慈祥的表情。
而後又深情款款的,拍了拍她那大的過分的肚子,說道:
“這可是使用了祖傳秘方,新鮮制作出來的奶茶‘水剪雙眸’。”
“好好補補吧。”
“我可是很期待,你肚子裏面的東西孵化出來呢,哈哈哈。”
汩汩。
兩行血液,順着少女已經變的空蕩蕩的眼眶,流淌了下來。
奶茶店的老闆,歎了一口氣,伸手把她姐姐身上披着的紅色的外套拿了過來。
先是當做毛巾似的,把自己手上殘留的血迹擦了擦。
然後才又給少女穿上。
他側過身,從奶茶杯子的旁邊,拿過來一個能夠遮擋住大半張臉的墨鏡,帶在了少女的臉上。
之後他就用一種寵溺的語氣,對着眼珠被他親手給挖掉了的漂亮少女說道:
“乖乖,來把手給我,我牽着你走。”
随着奶茶店老闆西服口袋裏面,露出來的那個迷你紙燈籠,持續的散發出耀眼的光芒。
附近的所有人,都沒有注意到他們身上的異常。
包括站在他們不遠處的,幾個不同位置的潘子,以及被吳二白派出來盯梢的人。
于是,這三個人便從旅遊街的另外一邊,慢悠悠的走遠了。
西裝筆挺的奶茶店的老闆,在臨走出旅遊街的時候,回過頭來,遙望着吳二白的鋪子。
他頂着跟吳邪一模一樣的臉,面目猙獰的一笑,說道:
“掌控了十一倉的吳二白?”
“不過如此。”
“你要是真的掌控了十一倉,我又是怎麽出來的呢?哈哈哈。”
……
直升飛機帶着巨大的轟鳴聲,穩穩的停到了。
他們之前推着女屍藥鼎,走出來的那個入口旁邊。
衆人此時早已重新穿好了超級防護服,攜帶着常用的武器,裝備,食物。
以及SNSPD超導納米線單光子探測器,以及查看反饋信号的電腦。
衆人目送着齊老爺子的夥計,駕駛着直升飛機飛出了張家舊址的範圍之後。
便各自拿着望遠鏡。
把視線轉到了,他們之前“抽光了張家古樓附近的湖水”的區域。
以及位于湖泊對面的,他們之前停過車子的地方。
小哥說道:
“又有人來翻過。”
胖子龇牙咧嘴的說道:
“有些傻比還真是賊心不死。”
“鐵柱派人把咱們的車,還有女屍藥鼎給拉回去了之後。”
“竟然還有人那麽的執着,把咱們停過車子的附近的地面,都給鏟走了……這得有一拳厚的土吧?”
“這特娘的,小哥也沒在那邊灑過血啊。”
“咱們已經很注意了,平時從來都不讓小哥當‘灑血車’。”
“難不成這次是因爲,三青鳥小崽崽的原因?”
小哥點了點頭說道:
“三青鳥和黑瞎子。”
吳邪有些擔心的問道:
“你們不是說,黑瞎子重新潛伏到了,小花那一堆大亂炖的各方勢力的‘妖魔鬼怪’當中了麽?”
“難道黑瞎子這麽快就暴露了?”
周凡搖了搖頭,說道:
“黑瞎子的身份,應該是沒有暴露。”
“但是三青鳥之前弄出來的,冰封湖畔的動靜太大。”
“而且那數十個,包裹着詭異屍變的人的冰錐,想要掩人耳目是不可能的。”
“何況還有那麽多的不同勢力,一直潛伏在附近,偷窺這裏。”
“所以那些沒被三青鳥封進冰錐的人,都會被各方勢力重點追蹤。”
“尤其是這裏面最特别的,先被封入冰錐,後來又靠着自己掙脫了冰錐的黑瞎子。”
“更是會受到所有人,重中之重的關注。”
胖子揣着手說道:
“至于他們是想,活捉了黑瞎子之後。”
“把黑瞎子收入麾下,或者制作成特别的詭異屍變的東西,這就不好說了。”
吳邪犯愁的說道:
“說起來,黑瞎子留下來的暗号‘溫泉’。”
“齊老爺子的夥計,要想找到準确的那一個,估計頭發都得掉一大把。”
周凡手掌一翻,拿出了“枯藤老樹”。
調動了一下位于“被抽幹了部分湖水”的地方。
使用枯枝藤蔓纏繞着的他們的小船,以及攀爬下去當做梯子的數根枝條。
衆人便看到,周凡事先布置的那些枯枝藤蔓的上面。
都被人給潑灑上了,一些顔色奇怪的,像是果凍狀态的東西。
那上面還殘存着一些碎肉塊。
衆人的面色微變。
吳邪捏了捏拳頭,氣憤的說道:
“我靠,這都什麽人啊?”
“以前甭管是誰,不論他們是爲了啥目的。”
“隻要是想進入到張家古樓裏面的人,都得潛水進去。”
“咱們就暫且不論,張家古樓裏面都有啥危險了。”
“就算是在張家古樓的外圍,單單是咱們看到的,死掉了多少人了?”
“再說了,潛水進去又出來哪裏是那麽容易的。”
“中間跑那一大段路,潛水設備是自己扛着啊,還是藏到哪裏,都是個大問題。”
“好麽,以前那麽多年,也沒見到誰想着把張家古樓這片的湖水給抽走,方便進出。”
“既然他們那麽能耐,怎麽不自己上啊?”
“現在咱們齊心合力的,耗費了那麽多珍貴的材料。”
“才算是把張家古樓範圍中的,湖水給抽走了。”
“你說,那些傻比,現在來撿現成的了,不感謝我們也就算了。”
“偷偷的占便宜暗暗的樂,這也也沒啥。”
“好家夥,這是占了我們的便宜,還跟着觍着臉反手一個爆錘?”
“你說說,整片抽空了湖水的範圍那麽大,他們從哪邊下去不行啊?”
“非得撿着咱們走過的地方去。”
“而且還弄了一堆啥東西,要把咱們留下來,用來攀爬和拴着船的東西給毀了。”
“一群狗屁倒竈的玩意。”
小哥舉着望遠鏡,淡淡的說道:
“那些人認定,這些枯枝藤蔓會被收回。”
吳邪唔了一聲,又有些不解。
胖子說道:
“天真,咱們正常人,咳咳。”
“任憑誰一看到那些枯枝藤蔓,都知道是個極爲難得的寶貝。”
“雖然兇殘的很,吞血噬肉啥的。”
“但是這種攻防兼備,還能當做交通工具攀爬使用的奇特植物。”
“可是會大受歡迎的。”
“那當然是這種植物本身,越兇殘越好,但是前提是,能夠讓他們掌控操縱。”
“所以枯枝藤蔓上面的,那些果凍狀态的,不知道是啥玩意的東西。”
“其實針對的既不是咱們的小船,也不是那些植物本身。”
“很明顯的就是,那些在攔截了湖水的擋闆處的枯枝藤蔓,都沒有受到緻命傷。”
“因爲那些人還想着,蹲守小周,從他身上撈一票,獲得操縱枯枝藤蔓的方法。”
“然後他們再把那些枯枝藤蔓,給據爲己有。”
吳邪撓了撓頭,嘿嘿一笑,說道:
“哦哦,這套手段,我其實是懂的。”
“但是這不是因爲,老周的這些枯枝藤蔓,都是一次性的嘛。”
“所以我壓根就沒往那方面想。”
“不過說的也是,要是不知道的人,肯定是覺得每一根枯枝藤蔓都是上好的寶貝。”
“看來,這是來了一波,想薅老周羊毛的人啊。”
“老周你怎麽看?”
周凡的嘴角一勾,輕笑了一聲,說道:
“當然是送他們,去跟以前跳到咱們面前的,那些想薅小哥羊毛的人,交流交流經驗了。”
胖子磨拳擦掌的說道:
“想必他們會有很多的共同語言。”
然後周凡就把,輸送到那些枯枝藤蔓上面的神魂之力斷開。
瞬間,位于“抽空了的湖水”當中的,所有的枯枝藤蔓,都爆碎成了點點的光斑,消散掉了。
沒了枯枝藤蔓的隔斷。
之前被包裹在“樹藤球”裏面的小船,直接就被那些果凍狀态的東西給覆蓋上了。
整個小船被速度飛快的,腐蝕的消亡掉了。
小哥微微皺眉,說道:
“船沒炸,純腐蝕。”
胖子擰着眉頭說道:
“看來這種跟果凍似的東西,還是挺有點水平的。”
“我還以爲,會把充氣船給腐蝕掉一塊,然後半個船竄出一段距離。”
“沒想到,那些果凍狀态的東西,能夠以一種速度極快的方式,極爲均勻的鋪滿整個小船。”
“整個船一點都沒發生位移,直接同時被腐蝕的一幹二淨。”
“這是啥玩意?要是沾到身上會咋樣?”
衆人都搖了搖頭,表示沒見過這種東西。
周凡看着面前波光粼粼的湖泊,說道:
“現在該進入張家古樓底下的人,應該也都差不多進去了吧?”
胖子揣着手說道:
“應該是。”
“畢竟咱們把張家古樓的外圍,第一層,第二層,都給推平了。”
“依着胖爺我看啊,原本那些跟在咱們屁股後面的,想拿咱們當槍使,等着最後下山摘桃子的人。”
“估計耗到咱們走後,二次掃蕩戰場的時候,都茫然了。”
“畢竟,毛都沒剩下一根。”
“這特娘的,真一幹二淨。”
“但凡是有用的東西,咱們都給打包帶走了。”
說着話,胖子對着周凡比了一個大拇指。
周凡保持微笑。
胖子若有所思的看向小哥,問道:
“小哥,張家古樓再往下走,肯定不止咱們發現的入口吧?”
“就是直通到隕玉山脈裏面,還有‘釘子’那裏,肯定是有别的入口吧?”
小哥點了一下頭,眼神中又帶着些許的茫然,說道:
“有,但是我不記得。”
胖子搓了搓手,說道:
“這個倒是完全沒出乎胖爺我的意料。”
“畢竟張家是一個傳承悠久的,盜墓宗族。”
“狡兔還有三窟呢,張家那些發丘雙指可不是白長的。”
“估計地下的各種出入口,都被打的跟篩子似的了。”
“但是這個無所謂,所謂條條大路通古墓。”
“甭管從那條道進去的,隻要最後通向的,裝着寶貝的是一個地方就得了。”
小哥嗯了一聲。
胖子帶着一種略微奇怪的得意表情,說道:
“那些想摘桃子的人一看,咱們掃蕩的實在是太幹淨了。”
“所以他們就不敢再等着了。”
“正好趁着咱們回家修整的那一天。”
“他們就從不同的入口彎道超車,直接跳過咱們馬上要去的第三層。”
“他們肯定是直接去了隕玉山脈裏面,準保沒錯。”
吳邪看向周凡,憋笑的說道:
“但是,老周他可是養着兩個大胃王。”
“那些人提前去隕玉山脈裏面,也必将是竹籃打水一場空,哈哈。”
周凡笑了笑,對着衆人詢問道:
“既然如此。”
“那麽‘把張家古樓範圍内的湖泊抽幹’這件事情,就終止吧?”
小哥點了一下頭,說道:
“撤了吧。”
胖子直接拿出了手機,對準湖泊中間開啓了拍攝模式。
周凡的手掌一翻,把那張“易碎的堅固”符箓,當中的“母符箓”拿到了手上。
吳邪好奇看着那張閃爍着,藍汪汪的如同水波紋般的符箓。
周凡從兜裏面掏出一個打火機,直接把“母符箓”給點燃。
滋滋。
随着一陣,涼水潑進滾燙油鍋裏面的聲音響起。
整張“母符箓”瞬間被燃燒成灰燼。
與此同時。
之前被周凡給安置在,齊老爺子帶來的這些。
能夠抵擋住湖泊的沖擊力的,源自于縫屍人的不明品種的“皮”上面的,數十枚子符箓,
全都在同一瞬間被震碎。
頓時,整個湖泊上面,激起了滔天巨浪。
全都帶着無以倫比的巨大沖擊力,怒沖到了整個張家古樓的範圍之内。
短短的時間,就把整個位于湖下峽谷的張家古樓,都給填平了。
湖面激蕩。
數十分鍾後,整個湖泊才又恢複了甯靜。
吳邪感慨道:
“還真是壯觀啊。”
周凡眯了一下眼睛,說道:
“不知道這些想着來薅我們羊毛的人,身上帶的東西,夠不夠我們的耗材。”
胖子聳了聳肩,說道:
“那可太難了。”
周凡默默的在心裏補充道:
“就算他們在物理層面上,沒啥好東西能留下來。”
“不過用系統斂一斂,怎麽也能硬薅下來幾把羊毛吧?”
“總之不會虧。”
吳邪有些好奇的問道:
“不知道那些順着‘抽幹了湖水’的地方下去的人,帶沒帶着潛水設備?”
胖子看向吳邪,不可思議的說道:
“天真,你想啥呢?”
“哪個正常人走陸路,還帶着潛水設備啊?”
“除非他的腦殼壞掉了。”
小哥淡淡的說道:
“走了。”
随後,衆人就都把放在地上的背包背好。
把從女屍頭冠上面撬下來的,八塊能夠在小範圍内,驅散張家古樓裏面的,那種詭異漆黑的寶石。
每人兩塊,分别裝在一個小網兜裏面,挂在了超級防護服的腰帶上面。
之後衆人就順着,推着女屍藥鼎出來的石道,再次往裏走去。
等到往裏走了一小段路程之後。
衆人才又把,能夠檢測出來神魂之力攻擊效果的,銀絲小魚也給挂在了腰上。
周凡也使用了來自于紮紙人的傳承手段,再次疊制出了十二個黑紙燈籠。
每人拿着三個,用于更好的驅散這些詭異的漆黑。
衆人的腳步聲逐漸的變小,遠離了石道的入口,漸漸的走去了深處。
……
就在衆人的腳步聲徹底的消失了之後。
在距離他們數百米開外的,一處陡峭的山坡上的雜草堆裏面。
傳出了一個甜美,一個冷清的聲音。
甜美的聲音,此時變得暴躁抓狂:
“靈官,這幾個人,就是會被你老闆給釣過來的肥羊?”
“草!你從哪兒見過這麽兇殘的肥羊?”
“得虧今天是聽了我的,咱倆過來看看。”
“不看不知道,我說這是什麽人物,才能把張家古樓這邊的湖水給抽幹了?”
“結果沒想到,竟然就是你們嘴裏的肥羊?”
冷清的聲音說道:
“呵,沈芊钰你這就慫了?”
“慫了趁早滾蛋。”
“黃河釣屍人裏面,什麽時候也收慫貨了?”
“再說了,那個小子是借助了齊老八的手段,才給抽掉了一部分的湖水。”
“我看過了,那些都是縫屍人的東西。”
“要是沒有齊老八給他提供材料,他抽個屁。”
“至于那些樹藤和符箓……算他會一點玄門的術數。”
“但是難道我們滅殺過的,會玄門術數的人還少嗎?”
“缺他一個?”
沈芊钰嬌笑了一聲,說道:
“肖醫生,縫屍人的東西是那麽好拿的嗎?”
“齊老八既然能把東西給了這個小子,說明齊老八看重他。”
“齊老八這個純靠運氣混事的人,能入了他的眼的人,哪一個不是能給我們攪個天翻地覆?”
“就比如以前的張啓山,還有張大族長張起靈,還有解雨臣,嘻嘻。”
“靈官呀,要是說起來,你可是被解雨臣一手提拔起來的。”
“解雨臣對你來說,可是有着知遇之恩。”
“他還那麽看中你,給你提供各種資源供你做寄生的研究。”
“哎呀呀,靈官,你就這麽的反手一刀,真的不心疼嗎?”
“再說了,解雨臣又長得那麽帥……”
“哦不,要說長得最帥的還得是張大族長張起靈,那個周凡也非常帥,吳邪也特别帥,黑瞎子也很帥,各有各的味道,嘻嘻。”
“解雨臣就長得很俊俏了。”
“哎呀,好苦惱呀。”
“不知道他們這些帥哥哥,哪個吃起來的時候,口感最好呢,吸溜~”
肖靈官冷哼了一聲,說道:
“齊老八别的本事都沒有,狗屎運第一,看人給我們找事第二。”
“既然幹不掉齊老八,那就把他看中的人,我們都集火,把他們一個一個的都打掉。”
“以前的張啓山,不就是被我們的上峰,給集火滅掉了麽?”
沈芊钰柔聲說道:
“靈官呀,既然張啓山是被你們的人給幹掉的。”
“那十一倉裏面埋下去的張啓山,還有新月飯店的大小姐尹新月,到底都是誰呀?”
肖靈官聽到這個問題,突然冷笑道:
“你确定,你想現在知道?”
沈芊钰打了個哈哈,說道:
“這麽嚴肅幹什麽嘛?”
“哎,他們幾個人應該都走進到了,張家古樓裏面去了。”
“既然他們把抽掉的湖水,又給填平了。”
“那麽他們做初一,我們做十五。”
“我們就把他們進去的這個石道,給拿水泥封上吧?”
肖靈官嗤笑了一聲,說道:
“主意還不錯,但是就憑咱倆現在這個德行?”
“趕緊的回去,喊人過來弄死他們。”
話音未落,就見到枯草叢中,有一個紙紮的風筝。
風筝上面不是常見的圖案。
而是兩個手臂大小的,紙紮出來的小人。
不過這兩個紙紮的小人身上,也是各自用針線給縫住了一小塊,大概兩個手指大小的腐爛肉塊。
隻不過此時,那兩個腐爛的肉塊,都以及縮小成了指甲蓋大小。
如果是周凡,吳邪,小哥,胖子他們在這裏的話,就能夠一眼認出來。
這兩個紙紮的小人,跟他們之前在齊老爺子的醫院裏面。
通過監控視頻看到的,站在電梯外面的兩個美貌女子,長得一模一樣。
肖靈官和沈芊钰的紙紮小人,決定了先行離開之後,便炸出了一片姜黃色的煙霧。
随後,兩個紙紮的小人,以及它們身上縫制的腐爛肉塊,就漸漸的化爲了一灘膿水。
……
衆人再次抵達了,通往第三層的坑洞前面。
吳邪揉了揉眼睛,驚訝的說道:
“之前在旁邊的,那麽一大片的,雙龍巨石柱的粉末,也都被人給搬走了?”
“那些人瘋了吧?”
“不就是普通的石頭粉末麽?”
“這都要拿走?”
胖子咳嗽了一聲,說道:
“天真啊,主要是你看看,周圍真的沒啥可拿的了。”
“喏,之前懸挂在石殿頂上的,小周嫌棄不好拿的那些青銅鏈條。”
“倒是也被别人給撿走了。”
“就是不知道來的是幾波人。”
小哥看了周凡一眼。
周凡嘿嘿一笑。
胖子趕緊招呼道:
“咱們趕緊把那個啥,啥?叫啥來的?”
“就是齊老爺子的夥計給帶過來的,可以用來深空探測的東西,給安排上。”
吳邪不是太确定的說道:
“不知道底下的那些棺材,還有那個隔音的薄膜,被人給搞定了沒有?”
周凡把“枯藤老樹”拿了出來,直接簌簌的降下去幾個枯枝藤蔓。
借着挂在藤條上面的一個黑紙燈籠的光芒。
顯然旁邊的另外一種,同樣來源于縫屍人的,不同種類的“皮”,仍然盡忠職守的封着門。
吳邪吸了一口氣,說道:
“那看來,底下棺材裏面的濕屍還在?”
小哥招呼道:
“下去。”
于是衆人都踩着枯枝藤蔓,下到了三十多米深的坑洞裏面。
衆人還沒站穩腳跟。
位于他們前面的,已經整個胳膊都伸出來了的濕屍一下子就狂躁了起來。
咔嚓。
棺材崩碎。
吼。
整個扭曲的不成人樣的腦袋,就從棺材裏面伸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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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