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凡和小哥架着吳邪,直接退到了屋門口。
胖子擋在了衆人和吳二白的中間,攥着那兩個枯枝藤蔓“屍繭”上面的藤條。
當做雙錘般的,舞動的虎虎生風。
吳邪退遠之後,吳二白的表情恢複了正常,但是卻直接“噗嗤”一聲,吐出了一口烏黑色的血。
血迹噴落到地上,發出了“嗤嗤”的聲響,并且冒出了墨綠色細小的泡泡。
吳邪頓時大驚失色,卻又不敢靠近吳二白,隻能焦急的喊道:
“二叔!你到底是怎麽了?!”
吳二白的目光,從衆人的身上,一個一個的仔細的看了過去。
吳二白沒說話,用手背随意的擦了一下嘴邊的,那些明顯不對勁的血迹。
伸手從兜裏面掏出一盒煙,點了一支煙,沒抽。
吳二白看着夾在指間的煙,飄起了袅袅的,淺橘色的煙霧。
吳二白的神色放輕松了不少,但是還是帶着一些明顯的戒備和疲憊感,說道:
“你們是我見到的第八波,‘小邪和他的朋友們’了。”
“這個煙的顔色,隻能證明你們都沒發生屍變。”
衆人一怔,立馬明了。
應該是自從假吳邪,假胖子,假潘子,被齊羽的人,給投放在吳二白的茶莊門口。
把茶莊的夥計都給團滅了之後。
從小滿哥追出去,吳二白被手下反水偷襲之後。
又有七波不同的假吳邪,帶着人上門搞事。
看樣子,吳二白在之前應該是吃了不小的虧。
胖子把手裏面拿着當武器的,那兩個枯枝藤蔓“屍繭”,随手往地上一放,說道:
“這是我們大家,給你帶的看望病号的禮物。”
說着話,胖子就招呼了潘子一聲,退回到了衆人的身邊。
潘子犯愁的,狠狠地抽了幾口煙。
胖子用胳膊肘戳了一下吳邪,說道:
“天真,要不然你跟你二叔,驗個DNA吧?”
“我聽說,親戚也能驗出來,你二叔跟你爹可是親兄弟。”
吳二白沒理會胖子,他的視線在小哥沒有帶着黑金古刀的,空蕩蕩的雙手上面,停留了一秒鍾。
然後吳二白又把視線,轉到了周凡的身上。
小哥凝視着吳二白手裏拄着的拐杖,說道:
“拐杖裏面,裝的是誰的血?”
吳邪,胖子,潘子,都驚訝的看了看小哥,又盯着那個赤紅色的拐杖和吳二白。
吳二白沒有回答,而是用拐杖指了指吳邪,說道:
“不要靠近我十米之内。”
周凡的目光,在吳二白,他吐出來的奇怪的血迹,赤紅色的拐杖,以及吳邪的身上打了一個轉。
周凡沉吟了一下,說道:
“吳二白手裏面拿着的拐杖,是‘血蟾玉’制作而成的。”
“這個拐杖裏面是空心的。”
“裝着的是和他有血緣關系的人的血液。”
“這些血液經過‘血蟾玉’的加持,所散發出來的氣血之力。”
“可以幫助吳二白,臨時鎮壓體内中的毒。”
“既然剛才小吳,剛剛一靠近吳二白,就引動了他體内中的毒。”
“那麽吳二白已經可以确認,小吳是真的了,隻不過暫時還沒法确定咱們幾個人的身份。”
說着話,周凡從系統商城裏面翻找了一下。
【叮!已購買,1份,“爲時已晚”的返魂續命香,減少威望值1111點。】(目前威望值2,314,131點)
周凡把返魂續命香拿在手裏面,對着吳二白舉了一下。
吳二白雖然表情和站姿都沒變,但是衆人都能看出來,他整個人都明顯的放松了下來。
吳二白對着衆人點了點頭,說道:
“進來再說。”
“小邪,暫時别靠近我十米的範圍,切記。”
衆人随着吳二白往裏面走去,進入到吳二白的密室當中。
小哥又看了那個赤紅色的拐杖一眼,說道:
“是吳三省還是吳一窮的血?”
吳二白看了一眼小哥,停下了腳步,又定定的看着吳邪,說道:
“裏面是吳一窮的血。”
吳邪震驚的瞪大了眼睛。
無數之前他們抽絲剝繭之後獲得的信息,在他的腦海中飛速的劃過。
吳二白站在原地,等了一刻鍾,看着吳邪臉上各種神情來回的變化。
吳二白奇怪的問道:
“小邪,你難道就沒什麽想問的嗎?”
吳邪猛地回過神來,抿了抿嘴,說道:
“二叔,你身上中的到底是什麽毒?”
“我腦袋裏面的那個‘被奪舍,被天授,被斷片’的東西,是咱們家的‘傳家之寶’?”
“我的上一任‘培養皿’,是不是我爸吳一窮?”
“二叔你拐杖裏面存的血,就是我爸作爲藥人的時候,留下來的最後的一點血了吧?”
“咱家用來開啓鋪子底下,隐秘皇陵裏面的機關,得到‘仙靈脂’的血液鑰匙也沒啥存貨了吧?”
吳二白多少年,都能夠泰山崩于前面不改色的臉上,露出了震驚,以及如釋重負的表情。
不過吳二白的心理素質,顯然相當的強大。
片刻之後,吳二白又恢複了儒雅冷峻的神色,說道:
“對。”
吳邪眨了眨眼睛,拍了拍額頭,十分無語的說道:
“二叔,我說了那麽多字,你就回我一個‘對’字?”
“還真是保持了你一貫的風格。”
“不過你中的到底是什麽毒啊?”
“齊老爺子出手,也沒給你整治好嗎?”
吳二白掐了掐眉心,說道:
“齊老爺子說,這種毒是‘血脈歸心’。”
“他拿來的丹藥,隻能勉強維持着我的行動和氣色。”
“這個拐杖就是齊老爺子給找來的。”
吳邪既焦急,又茫然。
小哥皺着眉頭,看向吳二白說道:
“血脈歸心?你最後會渾身爛成一攤血泥。”
“再凝聚成一顆‘酽寒之心’(酽:讀音豔,意思:酷寒)。”
吳邪趕緊追問道:
“小哥,那你知道咋解毒嗎?”
小哥搖了搖頭,停頓了一下,說道:
“我見過的那個人,死了。”
吳邪又看向周凡,期待的問道:
“老周,那你有合用的‘祖傳靈丹’嗎?”
周凡在系統商城裏面翻了翻,又看了一下系統物品欄裏面的,藥王谷的殘缺傳承,說道:
“我手頭沒有正好合用的現成丹藥。”
“不過,我之前獲得的那部分藥王谷的傳承,可以煉制一枚剛好合用的丹藥。”
“這毒,是藥王谷的手段。”
“但是到底是誰來給吳二白下的毒,就不好說了。”
吳邪先是臉色一跨,然後又是振奮了起來,問道:
“那都需要啥材料?”
“咱們看看能不能抓緊給置辦一下。”
周凡目光微動,說道:
“目前看來,既然隻要小吳你,不靠近吳二白十米之内,就不會引動他體内的毒氣翻騰。”
“說明這毒素還是在初期階段。”
“短時間之内,吳二白是沒有性命之憂的。”
“不過這種毒到了後期,就會變得很不可理喻的霸道。”
“隻要靠近他方圓百裏之内的,與他有血緣關系的人。”
“都會被他體内的毒素牽引着,血液爆體而出。”
“之後再彙聚到他一個人的體内,被他給吞噬掉。”
“而且,隻要他本人在七天之内,沒有吞噬掉,和他有血緣關系的人的血液。”
“他整個人就會像小哥說的那樣,直接爛成一攤血泥。”
“然後那些血泥,就會自動的蠕動,凝聚成一個‘酽寒之心’。”
胖子揣着手,若有所思的說道:
“那這酽寒之心有啥用啊?”
“不會是被新月飯店拿去炒菜吧?”
吳邪唰的飙出了一身的冷汗。
吳二白的臉色也變得有些發青。
小哥回想了一下,說道:
“我見過的那個人的酽寒之心,是被一個實力極強的屍狗吊,給生吃掉了。”
吳邪感覺呼吸都停頓了一下。
吳二白後退了兩步,坐到了椅子上面。
然後吳二白又伸手示意衆人也落座。
潘子感覺氣氛有點詭異,連忙問道:
“小哥,那個屍狗吊後來怎麽樣了?”
“他在吃完‘酽寒之心’之後的實力暴漲了嗎?”
“你跟他交過手嗎?怎麽樣?”
小哥的目光中掠過一抹回憶之色,說道:
“實力暴漲,沒交手,我們的船沉了。”
衆人都是大吃一驚,連忙對着小哥追問船沉的事情。
小哥的目光微垂,不再說話。
衆人一看就知道,小哥暫時沒有想要解答的意願,便不再追問。
胖子咳嗽了一聲,看向吳二白說道:
“那啥,你要不把受傷的位置讓小周看一下。”
“然後小周也好給安排,到底要去找啥藥材?”
周凡笑了一下,說道:
“既然齊老爺子看出來了,這種是‘血脈歸心’的毒,肯定就錯不了。”
“治療的方法和藥材,都是一樣的。”
“隻不過根據被毒素侵入的程度不同,使用的藥材數量有所不同。”
“但是需要的藥材,并不好找。”
吳邪,吳二白,潘子,都凝神聽着。
周凡說道:
“烏銜寒食紙,棺中斷腸枝,海棠污泥雪,屍淚拌腐屍。”
吳邪一臉的茫然和困惑,問道:
“等等,老周,爲啥我覺得你說的這些東西,都不是啥藥材啊?”
潘子也不管那麽多,把返魂續命香,端端正正的,輕輕的放在了旁邊的桌子上面。
然後潘子又直接從桌子上面拿過紙筆,唰唰的給記錄了下來。
吳二白也是奇怪的問道:
“小周,你說的這些,是煉制丹藥的東西?”
小哥聽到周凡說的這些東西,露出了若有所思的神情。
胖子則是老神在在的說道:
“害,這不是藥王谷的手段麽,咱們正常人,哪兒能理解的了,他們都是啥腦回路啊?”
“不過話說回來了,這要不是因爲,小周也獲得了一點藥王谷的傳承,正好知道這個毒怎麽解。”
“你們聽聽,就憑借這些怪裏怪氣的‘藥材’的名字。”
“這特娘的,就算是直接給擺在了眼前,我都不知道。”
“怪不得齊老爺子這麽見多識廣的人,也沒啥主意。”
衆人都是點了點頭,深以爲然。
小哥沉吟了一下,說道:
“這是要找一個特定的屍體,把它當做原材料,煉制成丹藥?”
周凡點了點頭,說道:
“沒錯。”
“烏銜寒食紙,裏面的‘寒食’,指的是寒食節。”
“也就是冬至往後的105天,清明節之前的一兩天。”
“既然能夠确定了日期,就好辦多了。”
“我們需要找到一個。”
“在寒食節當天下葬的人,并且它的死因是‘斷腸’。”
“而且它是身處一個血棺當中,并且屍體早已腐爛。”
“不過,屍淚是什麽東西?屍體的眼淚?”
胖子也是納悶的說道:
“難道指的是這屍體哭了?”
“咱們怎麽知道屍體哭沒哭?”
“就算是發生了詭異屍變的人,一個咱們也沒見過會哭的。”
“再說了,都死了那麽多年了,哭沒哭的,那眼淚早就風幹了,連屍體都風幹了。”
“哦對了,小周那次臨危發大招,倒是弄出來幾個哭墳鬼。”
“不過那玩意兒,也壓根就不是屍體啊?”
小哥沉默了一下,說道:
“是活埋。”
吳邪倒吸了一口冷氣,毛骨悚然的說道:
“對啊,咱們上次見到的假霍玲,就是被活埋下去的。”
“而且假霍玲的身上,也發生了屍變。”
“不過那個棺材和裏面的東西,好像有點特别。”
“反正假霍玲死後,發生了屍變,也還是沒掙脫出來。”
“雖然咱們沒看到,假霍玲在死之前,發生屍變之前哭沒哭。”
“但是我記得清清楚楚的,那個棺材裏面,都是被她給抓出來的血痕。”
“這要是按照常理來推斷,在棺材裏面再次醒過來之後,甭管男女老少肯定都會哭的。”
衆人都沉默了一下。
吳二白說道:
“血棺,明顯是要培養特定的屍體。”
“一旦開棺,必然大兇。”
衆人都點了點頭。
潘子抽了一口煙,問道:
“但是怎麽才能夠找到,特定條件的屍體?”
“咱們又都沒有透視眼。”
“難道要大批量的開棺?”
衆人忽然一愣,視線交彙,心中一沉。
胖子啧了一聲,說道:
“大批量的開棺,尋找特定條件的屍體。”
“這特娘的,不就是民國時期最拉風的。”
“滿世界用半吊子的鐵水封棺的技術,制造簡略版本的哨子棺的,張家族長張鹽城幹的活嗎?”
“但是,就咱們現在得到的線索來看。”
“顯然是,張鹽城在不停的,大面積開棺的過程中,意外的發現了什麽了不得的情況。”
“比如說,‘它的釘子’。”
“但是,張鹽城想當年滿世界開棺,在最一開始的時候,他是爲了啥?”
“他當時又是在找啥特定的屍體?”
“他又是因爲什麽原因,所以才去找的?”
衆人都看向小哥。
小哥搖了搖頭,說道:
“我也不知道。”
衆人一時之間也沒有什麽頭緒,就把這件事情先給放下了。
吳二白把衣服丢到一邊,把傷口露了出來,說道:
“當時小滿哥追出去的時候,我一分神,就被一個反水的給偷襲了。”
吳邪氣憤的問道:
“二叔,那人是誰?”
“我記得一直跟在你身邊的,都是老人了吧。”
“二叔你雖然……咳,但是你對手下的人都是可好了。”
“那個人爲啥會反水啊?”
吳二白笑笑,說道:
“他以前是誰,不重要了,因爲他已經沒有‘以後’了。”
“一個人決定背叛另外一個人,不外乎是那麽幾種原因。”
“我對這個也不是很好奇。”
吳邪神色複雜的點了點頭。
衆人把視線轉到吳二白的身上,都是面色一變。
隻見在吳二白的身上,有着一條一條,凸出在皮膚上面的肉條。
那些肉條衆人很眼熟,是腐爛屍體上面的那種肉。
隻不過吳二白身上的這些腐爛肉條,并沒有散發出任何奇怪的氣味。
這些腐爛的肉條,彼此交織,組成了一個仿佛地圖般的“紋身”。
隻不過在吳二白身上的這個“地圖”,現在隻是一個“外框”。
四周的邊緣整齊,并且從地圖的邊緣處,一點一點的,向中間的位置蠕動生長。
最中間則是大片的空白,完好的皮膚。
在衆人的注視之下。
那些腐爛的肉條,以一種極爲緩慢的速度,在蠕動着。
衆人都感到遍體生寒。
吳邪聲音顫抖的說道:
“這個地圖,是哪裏?”
“爲什麽要出現一個地圖?”
“小哥,以前你見過的那個跟二叔中了同樣毒的人,也是這樣嗎?”
小哥點了點頭。
周凡皺着眉頭的說道:
“現在明顯隻是一個地圖的外框。”
“雖然煉制解藥的材料很難找。”
“但是隻要找到之後,以我掌握的那部分藥王谷的傳承來說,肯定是能夠完美的煉制出來解藥。”
“所以咱們的難點,就比其他中了同樣毒的人,少了一個煉制解藥的難點。”
“唯一限制咱們的就是,找到那些奇怪的藥材。”
“但是這個‘血脈歸宗’的毒,看來比我以前知道的更陰險。”
潘子狠狠地抽了幾口煙,不自信的說道:
“二爺,您不會選擇,要地圖不要命吧?”
吳二白笑笑,說道:
“地圖還少,不知道是哪裏。”
吳邪頓時就急眼了,氣急敗壞的說道:
“二叔,我們可是要冒着風險給你去找解藥的。”
“你可别做對不起我們的傻事啊。”
吳二白說道:
“之前,不是以爲沒救了麽。”
吳邪頓時放下心來,說道:
“二叔你别犯糊塗就行。”
“咱家爺爺奶奶都沒了,兩個三叔,吳三省和解連環,現在還是瀕死狀态。”
“我爸又誰都打不過。”
“二叔,你可是咱們家的頂梁柱了,千萬别做傻事。”
吳二白笑了一下,說道:
“小邪,放心吧。”
“我不能讓你的這些朋友,替我白白冒風險。”
胖子聽着吳二白的話,心裏隐隐有些不安,問道:
“小哥,你以前見到的那個人,是要圖?還是要命?”
“他找到解藥了麽?”
小哥凝視着吳二白身上的,僅僅展現出了一個邊角的地圖,說道:
“那個人找到了解藥,他沒吃。”
吳邪抿了一下嘴,叮囑道:
“二叔,你别忘了答應我了,别做傻事。”
吳二白把衣服穿好。
【叮!已購買,2枚,血肉特效修複丹藥,減少威望值399點。】(目前威望值2,313,333點)
周凡拿出兩枚丹藥,遞給吳二白,說道:
“你身上中的毒,在沒找到解藥之前,沒什麽辦法治療。”
“這兩個血肉特效修複丹藥,你收好。”
“萬一有什麽重傷,吃掉一個。”
吳邪又從褲兜裏面,把裝着仙靈脂的小玉瓶拿了出來,說道:
“二叔,這是我們在張家古樓裏面找到的,仙靈脂。”
“隻有這麽多,都在這裏了。”
“我們之前商量過了,我們現在也不用這個東西。”
“但是對于你,還有招攬人手去鎮守鋪子底下的隐秘皇陵,是非常有用處的。”
“所以就都給你吧。”
吳二白點了點頭,把丹藥和仙靈脂收好之後,對着衆人抱了抱拳,認真的說道:
“多謝諸位了。”
【叮!恭喜獲得特殊物品:一把生鏽的鑰匙。】
周凡疑惑的看了一眼,吳二白給掉落出來的寶物。
一時之間也猜不出來用途,便暫時不去理會。
衆人又就着張家古樓裏面的事情,以及吳家的事情,讨論了一番。
吳邪感覺自己印證了,很多之前他們推測出來的隐秘。
但是卻沒有得到更多的解釋,仍然是一肚子的問号。
衆人一直聊到晚上,在吳二白這裏吃過晚飯之後。
周凡,吳邪,小哥,胖子,便走回了四個手藝人的四合院。
潘子則是留在吳二白的身邊,幫忙處理各種紛雜的事情。
以及照看着同生共死的,解連環和不知道身處何地的吳三省。
一進入到四個手藝人的四合院當中。
胖子立馬精神百倍的喊了一嗓子。
吳邪連忙對着胖子比了一個“噓”,說道:
“胖子哎,這都大夜裏了,咱們可消停點吧。”
胖子點了點頭,衆人走進了客廳,都坐在沙發上面吃着水果消食。
胖子一隻手抓着水果吃,另外一隻手又拿着那張。
滿街鋪了白事燈籠,又挂了吳邪等身人形立牌,暗藏腐蝕性極強的奇怪粉末,大張旗鼓送過來的照片。
然後胖子就用手點了點照片上面的,絢麗耀眼的七彩流星,又興緻勃勃的說道:
“話說回來,就算是七彩的流星,它也是流星。”
“流星這個玩意兒,我跟你們說,胖爺我可是真的懂。”
“不就是從天上的星星,也就是恒星的上面,崩碎出來的小碎塊麽。”
“然後這些東西又脫離了星星的引力,就在宇宙中瞎幾把漂,胡亂的飛來飛去。”
“這些小碎塊,也就是彗星。”
“真要是說起來,彗星差不多就相當于,從整塊‘蛋糕點心’恒星的上面,掉下來的小屑屑。”
“等到那些‘蛋糕點心屑屑’彗星,靠近了地球,并且‘刺啦’一下子飛過去的瞬間。”
“又被地球的引力,再從這些彗星的身上,給薅過來一把羊毛。”
“哈哈哈,跟小周這個薅羊毛小能手,還挺像的。”
“也就是從‘蛋糕點心屑屑’這些相對來說大塊的彗星上面。”
“再給摳下來一丢丢點的‘粉末渣渣’也就是隕石。”
“然後那些彗星,就又跟地球擦肩而過,繼續‘刺啦’一下子飛遠了,繼續在宇宙中瞎幾把漂流。”
“而這些被地球引力給摳下來的‘粉末渣渣’隕石們。”
“就噼裏啪啦的穿過大氣層,被呼啦啦的一燒,就變成了好看的流星。”
“哎,數量少的話,也就是一個半個的,叫做流星。”
“數量多的唰唰唰的那種,叫做流星雨。”
說到這裏,胖子停頓了一下,咂麽了咂麽嘴,又擠眉弄眼的說道:
“好多小年輕啊,就喜歡對着流星許願。”
“說起來,當年西王母國遺迹裏面的,那個大名鼎鼎的‘隕玉’掉落下來的時候。”
“肯定也有好多人是那種,‘我靠,這個流星好漂亮,快點許個願吧’。”
“不知道那些人要是知道了,當年他們對着許過願的一個流星,也就是隕玉。”
“是能夠‘輔助生産,二次再加工’粽子和詭異屍變的人。”
“他們會有啥感想啊?”
吳邪眨了眨眼睛,贊道:
“真沒想到,胖子你對于流星,流星雨,隕石啥的還挺有研究。”
胖子立馬得瑟的說道:
“那是,胖爺我是誰啊?”
“想當年,在潘家園練攤的時候。”
“爲了開拓‘這可是跟着隕石一塊掉下來的,比西周還早的寶貝’的市場。”
“胖爺我可是沒少下功夫。”
“雖然那些‘跟着隕石一塊掉下來的寶貝’确實是上周的,咳咳。”
“但是這一整套‘恒星-彗星-流星-流星雨-隕石’的事,可都是真真的。”
“知道胖爺我這叫啥麽?”
“用現在流星的話來說,這就叫做配貨銷售。”
“真要掰吃起來,胖爺我幹的這就是,‘給人講一小段知識,順便搭着,贈送一個上周的古玩紀念品’。”
“所以胖爺我那攤位擺了那麽多年,也就被人砸過……額,十來次吧……”
衆人頓時都是哭笑不得。
吳邪嘿嘿一笑,說道:
“不過當年跟西王母撿起來的隕石,也就是隕玉許過願的人,他們也不能有啥想法了吧?”
“隕玉這都多少年之前掉下來的了。”
“但凡親眼看到過‘隕玉流星雨’的人,正常的話,早就死光了。”
“現在要是還能夠發表觀後感的,都得是發生了詭異屍變的人了吧?”
周凡笑道:
“應該是吧。”
“不過我還得給胖子補充一下,流星雨和流星雨,也是有着不同的來源。”
“就像是西王母的隕玉,還有張家古樓底下的隕玉山脈。”
“經過屍鼈皇通過‘神魂信号’反饋回來的‘吃後感’來說。”
“也驗證了,這兩處的隕玉,不僅是産地不同,就連構成方式都不太一樣。”
吳邪和胖子,立馬十分感興趣的看向周凡。
小哥深深的看了周凡一眼,陷入了沉思當中。
周凡斟酌了一下,說道:
“普通的流星,是以每秒11千米至72千米的速度,突破大氣層。”
“并且在墜落的過程中,跟空氣摩擦燃燒。”
“根據裏面所蘊含的主要物質的不同,會産生不同顔色的亮光。”
“像是小吳收到的這張很奇怪的照片。”
“上面的流星雨是七彩的,如果不是純P圖的話,就表示當天墜空的東西會很不同尋常。”
“普通的流星,會在100千米左右的高空中,在零點幾秒的時間内,被焚燒到連灰都剩不下來。”
“體積較大的火流星,大概能多燃燒個幾秒鍾。”
“隻有體積更大一些的流星,在突入到低層大氣之後,會再次炸碎,或者撞擊到地面上。”
“它們的碎片在冷卻之後,就是隕石。”
“咱們見到過的,并且被天青蠶和屍鼈皇給吃掉的,西王母國的隕玉。”
“以及張家古樓底下的,被屍鼈皇吃了一部分的隕玉山脈,都是這麽來的。”
吳邪震驚的瞪大了雙眼,說道:
“不是,老周你先等等……”
“這些道理我都明白,但是西王母的隕玉,那個大小掉到咱們附近的地面上還沒啥事。”
“可是張家古樓底下的隕玉山脈,有那麽大的一片。”
“這要是撞擊下來,還不跟恐龍滅絕似的嗎?”
周凡笑了笑,說道:
“那肯定是在恐龍出現之前,隕玉山脈先從小行星上面脫落下來,撞擊到了地球上面。”
“畢竟每個恒星,行星的形成過程當中,都要經過無數次的‘千錘百煉’的撞擊。”
吳邪頓時松了一口氣,然後很好奇的問道:
“哎對了,剛才胖子說隕石掉落下來,不是從彗星脫落的嗎?”
“老周你又說,是從小行星上面脫落的?”
“難道這兩種不同的方式,就是西王母國的隕玉,和張家古樓的隕玉山脈,的不同來源嗎?”
“我知道就算是同樣的方式,也有無窮無盡的各種恒星,小行星,彗星啥的。”
“所以應該很難确認,隕玉的具體來源吧?”
周凡笑了笑,說道:
“根據屍鼈皇的‘吃後感’,是這個樣子的。”
“不過屍鼈皇是沒辦法得知,那些隕玉都是從哪個恒星,小行星,彗星上面掉下來的。”
“或許,這就是齊老爺子,爲啥總發射衛星上去觀測的原因。”
“也就是古代的太史令,司天台,司天監,欽天監。”
“這些因爲朝代不同,而起了不同名字的,工作内容卻是一緻的。”
“整天湊了一幫神人,天天‘夜觀天象’的原因。”
“另外從現代天文學的角度上來說,也是如此。”
“流星雨的形成方式大同小異。”
“就算是隕玉流星雨,也是同樣的道理。”
“都是地球把軌道上面的,星辰殘渣給薅了一把羊毛,吸入到大氣層造成的。”
“但是那些星辰殘渣,到底來源于誰,還有待于繼續探查。”
“對了,就像是每年8月中上旬,最出名的那三大流星雨。”
“英仙座流星雨,象限儀座流星雨,雙子座流星雨。”
“其中英仙座流星雨的母體,就是彗星,斯威夫特-塔特爾。”
“西王母撿到的那個隕玉,也是從彗星上面脫落下來的殘渣。”
“而象限儀座流星雨,還有雙子星座流星雨的母體,就是小行星的碎渣。”
“張家古樓底下的隕玉山脈,同樣是小行星的殘渣。”
吳邪咽了一口口水,驚懼交加的說道:
“這三個流星雨,确實非常非常的出名。”
“隕玉流星雨,不會就是從它們上面掉下來的吧?”
胖子大手一揮,信心滿滿的說道:
“天真,肯定不是從這三上面掉下來的。”
“你想啊,這三流星雨年年都來一波,要是隕玉以這種頻率往下掉。”
“咱們的每條大街小巷,還不都擠滿了粽子和詭異屍變的人了?”
吳邪滿頭黑線的呵呵了一聲,說道:
“現在雖然沒被擠滿,但是我看也相差不遠了。”
小哥忽然說道:
“類似西王母的隕玉,張家古樓的隕玉山脈,還有很多處。”
“我們……之前觀測到數個,整個都是‘隕玉’構成的恒星。”
衆人都是震驚的看向小哥。
周凡若有所思的說道:
“之前聽聞,張家東南西北中,五個檔案館,搜羅信息的側重點各不相同。”
“似乎有一個檔案館,是專門研究隕石,以及隕石的來源。”
“也就是試圖逆向追蹤那些隕玉,最開始所屬于的那個恒星,小行星,彗星?”
小哥點了點頭,沉默了一下,才繼續說道:
“西部檔案館。”
吳邪驚訝的說道:
“小哥,西部檔案館……”
“不就是你很久之前跟那個,被洗骨峒,禦龍氏,藥王谷三個勢力共同下手折騰的,藥鼎女屍。”
“在她生前,你倆在洗骨峒分開之後。”
“然後南部檔案館的,小張哥張海鹽,張海琪他們‘劫親’之後去尋找你,跟你碰頭之後。”
“你又獨自前往的那個檔案館嗎?”
“我記得小哥你說,忘記了是在那裏遇到了什麽事情。”
“然後就又導緻你‘被天授’了很長一段時間。”
“之後又莫名其妙的出現在了,張家古樓外面的老宅裏面。”
“照這麽說起來。”
“小哥你其實是跑去研究,其它和隕玉來源的相關消息的時候,出了意外?”
小哥嗯了一聲。
吳邪又充滿好奇的說道:
“小哥,難道西部檔案館裏面,也收集了很多的。”
“來自于不同的恒星崩碎出來的,彗星殘渣和小行星殘渣上面,掉落下來的隕石?”
胖子縮了縮脖子,帶着一點不安的說道:
“依着胖爺我說啊,估麽着還有爲數不少的。”
“順便被隕石給捎過來的,其他産地的詭異屍變的人或者動植物吧?”
小哥的眼神中,帶着一點茫然之色的道:
“不記得了。”
胖子皺着眉頭的思來想去,然後又是猛地一捶拳頭,說道:
“我這越想越覺得,還真有這個可能。”
“嘶,你們說,青銅門裏面的那些,極其恐怖殘暴的兇獸,還有那些超強的詭異屍變的人。”
“會不會就是被隕玉流星雨,給捎過來的?”
衆人都是震驚的瞪大了眼睛,倒吸了一口冷氣,面色變得極爲凝重了起來。
小哥先是一怔,然後閉了一下眼睛。
一片寂靜。
沉默了半晌,胖子率先恢複了活力,大手一揮,說道:
“害,人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橋頭自然直。”
“咱們這會兒操那個心也沒用。”
然後胖子又搓了搓手,看向周凡,興緻勃勃的說道:
“小周啊,所以說‘觀星之術’,其實就是觀測天上的星星,指的是觀察恒星。”
“哎,這種活要是說起來。”
“不就是跟古代的那些個,太史令,司天台,司天監,欽天監,幹的是差不多的事情嘛。”
“就是比他們那些人的技術更高超,手段更炫酷,特效更誇張吧?”
“反正看的差不多都是那些,比咱們的太陽還要更牛逼的,更遠處的‘别人家的太陽們’。”
“畢竟,那大老遠的,要是比不過‘咱們的太陽’的,那亮度也傳不過來啊,是吧?”
“觀星之術就是根據星星的,行動軌迹的變化,它們突發的奇葩走位。”
“可以推衍出來,極其重要的大事發生。”
“那什麽,就算是殺雞用把牛刀,用觀星之術看看個把的隕玉流星雨啥的,還不是小菜一碟?”
“真要說起來,當年寒荒之城的女祭司,不就是看星星和流星雨,兩樣搭配的麽。”
“咳咳,小周啊,所以你那個觀星之術的傳承,學到這塊了沒?”
衆人也全都期待的看着周凡。
周凡撓了撓頭,嘿嘿一笑,說道:
“還沒學到。”
胖子滿臉的遺憾。
周凡又是笑道:
“不過,胖子你這麽一說,我到是想起來一件事。”
“你們還記得那個,宋朝的時候,曾經的張家族長張昂吧?”
“當年張昂化名爲玉霄大師,坐鎮于相國寺的太一宮。”
“掌控着皇子府十三軍的那個皇子,在大暴雨天,和張昂在太一宮見面。”
“後來他們兩個人所在的閣樓,被無法用大暴雨澆滅的,着着大火的藤網給燒成灰燼。”
“這件事情還被宋史給記載了。”
吳邪回想了一下,說道:
“嗯,我記得那個張家族長張昂和皇子兩個人,在牆壁上面下了七個字。”
“回首紫陌青銅門。”
“然後他們兩個人就都失蹤了。”
“老周你爲啥又提到這個事情,難道張昂和皇子的失蹤,也跟星象有關系?”
周凡神色凝重的說道:
“對,而且那個星象異變,也是在宋史本紀中,記載過的一件事情。”
“隻不過之前,我一時之間,沒把這兩件事情給聯系到一起。”
胖子撓了撓頭,龇牙咧嘴的說道:
“宋史,宋朝……哎呦我去,胖爺我就從來沒看過史書。”
小哥的神色猛地一變,說道:
“天關客星。”
胖子皺着眉頭的說道:
“天關客星這個名字,倒是有些耳熟。”
“好像以前在那些神神叨叨的‘夜觀天象’的人的嘴裏聽過。”
周凡的神色有些沉重的說道:
“宋朝的司天監,曾經記載過‘五月,客星晨出東方守天關,至是沒’。”
“遣官謝天地,宗廟,社稷,寺觀,諸祠。”
“是一個了不得的天象。”
“算算時間,就在那前後幾天。”
“曾經的張家族長張昂和那個皇子,就留下了和青銅門相關的訊息,在暴雨烈火中失蹤了。”
“恐怕是真有高人,從天關客星的天象當中。”
“推衍出了關于青銅門,以及裏面的‘無敵大秘密’的某些關鍵性的訊息。”
衆人都是神色一凜。
吳邪想了一下,問道:
“老周,小哥,你們說的天關客星,有沒有對應的,現代的名字啊?”
小哥淡淡的說道:
“天關客星,蟹狀星雲M1。”
周凡笑着補充道:
“是一個超新星爆發的遺骸,大小的話……大概有10光年吧。”
“嗯,肯定會有一些東西,被迸濺飛出,抵達我們所在的這個地球上面。”
吳邪看了看周凡,又看了看小哥,疑惑的問道:
“那麽遠的距離,能迸濺過來啥啊?”
周凡笑眯眯的說道:
“金子。”
小哥看了周凡一眼。
周凡就笑。
小哥又看向吳邪,說道:
“除了金子之外,還有某些能夠引起或者誘發,特殊詭異屍變的物質。”
吳邪搓了搓雞皮疙瘩,有些發虛的問道:
“那些金子就不說了,被誰撿到算誰的。”
“但是,能夠誘發特殊詭異屍變的物質,都是被誰給撿走了啊?”
“這個問題,我爲啥又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胖子的瞳孔猛地一縮,嘶了一聲,說道:
“難道是被‘它’,蓋建青銅門的人,組建屍國之城的人,給撿走了?”
衆人都唰的一下,扭頭看向小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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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