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片上是肖靈官，三十歲出頭，明豔，孤傲，眼神中帶着很明顯的疏離感，眼睛下面有一顆淚痣。
鐵主任面色嚴肅的說道：
“原則上來講，肖靈官首席醫生，肯定是要寸步不離花兒爺和二老闆黑瞎子的。”
周凡一挑眉，問道：
“原則上？”
“鐵柱，你們是什麽時候跟小花，黑瞎子，還有随隊人員失去聯系的？”
鐵主任撓了撓頭，幾下就把自來卷給撓成了鳥窩狀，有些頹廢的說道：
“其實從花兒爺他們，進入到張家舊址範圍内開始。”
“我們收到的聯絡回複信号，就不對勁了。”
“但是我們當時都沒發現。”
“所以剛才出現的肖靈官和另外一個女士，我也無法判斷真僞。”
“尤其是在隻能聽到聲音的前提下。”
齊老爺子的夥計，一邊在聯絡器上面不停的打字，一邊說道：
“稍等，從我和鐵柱駕駛直升飛機，去往張家古樓開始。”
“直到咱們剛剛出了電梯爲止。”
“我們的人正在排查，期間所有在齊老爺子的這家醫院裏面進出過的，身上具有‘奇特的能量波動’的人員。”
吳邪驚訝的說道：
“奇特的能量波動？指的就是屍變的人，還有詭異屍變的人嗎？”
“身上有符箓和寶物什麽的也算嗎？”
“如果揣好了不使用，能發現嗎？還是得激發使用的時候才能發現？”
“你們是怎麽給排查的啊？”
“對了，那些詭異屍變的人，平時就這麽随随便便的進出市區，沒有問題嗎？”
夥計認真的說道：
“小三爺，以我的權限，并不太清楚‘排查’涉及到的原理。”
“我們隻是使用了，齊老爺子給留下來的工具。”
“生物體和非生物體的能量波動，都可以檢測出來。”
“但是如果繞過了排查工具的算法，我們就沒有辦法了。”
“至于詭異屍變的人在市區活動。”
“一方面是因爲，從數量方面來說，确實處理不完。”
“另外一方面更關鍵的是。”
“有很多實力超強的，發生了詭異屍變的人。”
“以我們現在的水平過去，就是無謂的犧牲送菜。”
“所以，鑒于人手嚴重短缺，以及實力不夠的客觀事實。”
“對于暫時并沒有正在制造，破壞性事件的詭異屍變的人，我們主要以标記觀察爲主。”
吳邪感覺心裏一涼，恍惚間，一排烏鴉帶着黑線從腦袋上方飛過。
小哥忽然說道：
“吳二白，十一倉。”
周凡若有所思的說道：
“十一倉也是幾經易手。”
“不過一直都是用來，儲存，關押，囚禁，鎮壓，收藏，各種屍變以及詭異屍變的人。”
“據說還有很多的寶物和珍奇材料。”
“其中會有一些普通人，以及身懷異術的人士。”
“以及部分類似于當初的吳老狗，陳皮阿四那種狀态的。”
“可以勉強控制住詭異屍變的進度，保持理智，克制住自身行爲的人。”
“因爲各種目的，形成像是‘雇傭兵’一般的，臨時隊員。”
“以及隸屬于十一倉的專職人員。”
“他們會分批次的，去往各個古墓或者日常生活區域。”
“針對其它的，發生了詭異屍變的不可控的東西。”
“進行标記，追蹤，圍困，狩獵，鎮壓，滅殺，捕捉，采集……或者他們被團滅，一條龍。”
“之後就把資料和采集物，歸攏到類似于十一倉的地方。”
“另外就是，類似于十一倉的這種地方，還有不少個。”
小哥點了點頭，畢竟張家的東南西北中，五個檔案館的底下，也都設立有同樣的機動單位。
周凡的目光閃動，心中暗道：
“說起來，吳二白現在掌管的十一倉，就是張大佛爺傳下來的。”
“當年張大佛爺接到了‘重建中部檔案館’的命令之後，其實是做了四件事情。”
“探查之前中部檔案館被毀滅的原因，監視老九門，監控新月飯店，建立十一倉。”
“就是不知道，張大佛爺是否把所有的調查資料，都如實的彙報給了小哥？”
“另外就是，小哥是不是還記得那些事情，這也是個大問題。”
潘子抽了一口煙，奇怪的問道：
“鐵柱，當初小花黑瞎子他們的信号，出了啥問題？”
鐵主任臉色難看的說道：
“一切按照計劃進行。”
吳邪疑惑的看向他。
胖子咂麽了咂麽嘴，說道：
“難道是跟你們的‘計劃表’完全一緻？”
“但是實際行動中，尤其是倒鬥這種事情，根本不可能完全按照計劃走。”
“所以你們才發現了問題？”
鐵主任咬着牙說道：
“對，但是這次我們明顯是被人給陰了。”
“花兒爺一向的行事做派，雖然不是‘算無側漏’的那麽誇張。”
“但是花兒爺一向，都能把事情給安排的妥妥當當。”
“行事周到又缜密。”
“基本上，以前花兒爺出門的時候，都能夠按照所布置的計劃，完成八成以上。”
“要知道這可是下墓倒鬥，多少人的命都填進去了，計劃的完成度還是0。”
“尤其是花兒爺近年來，已經很少親自出馬。”
“但是每一次花兒爺出門，都會帶着幾百個手下。”
“這樣的統籌安排，一般人絕對玩不轉。”
“所以習慣上，我們也就把這次花兒爺，黑瞎子，金萬堂他們去倒鬥，按照以前的經驗來進行輔助工作了。”
吳邪眨了眨眼睛，恍然大悟的說道：
“那就是有人，把你們的計劃表給偷走了。”
“然後切了你們的聯系方式。”
“假冒小花他們跟你們聯系？”
“那你們是咋發現不對勁的？”
“難道是因爲，小花把手下的人給兵分幾路。”
“但是其他的人，也都‘完美的執行了原定計劃’，所以你們就發現了？”
鐵主任的臉色鐵青，剛要說話。
胖子的眼神一亮，說道：
“天真，應該比你想的更糟糕。”
“還記得咱們在岸邊看到的，那些冰錐裏面的，小花和黑瞎子的手下吧？”
“假黑瞎子打衛星電話的時候，吃的可是新鮮出肚的。”
吳邪的臉色一變，咽了一口口水，說道：
“對啊，難道是小花的幾個隊伍，全都被屍狗吊給吃了？”
“并且獲得了他們的部分‘印象和記憶’？”
鐵主任不死心的說道：
“不可能全都被吃了……起碼在現在這個時間段，幾百個高手和好手，不可能這麽快就團滅。”
“但是确實，花兒爺安排的各個分隊的領隊或者副領隊，都有被吃掉。”
“所以他們跟我們聯系的時候，說話聲音，内容，還有小習慣，基本上都是一緻的。”
“并且他們展現出來的，按照花兒爺事先制定的工作計，他們當時的完成度，也都符合以前一貫的水平。”
“所以我們這些留守的後勤人員，才都被蒙蔽了很長一段時間。”
衆人都感覺到通體生寒。
吳邪搓了搓雞皮疙瘩，問道：
“小花額外帶了幾百個人過去吧？”
“這不得分開十幾，二十幾個小隊嗎？”
“像是假黑瞎子的那種屍狗吊，可以通過進食來獲取其他人的部分‘印象和記憶’，是很稀少的。”
“怎麽那麽巧，每個小隊的隊長或者副隊長，都被吃掉了？”
“難道是有人被策反了？”
胖子咳嗽了一聲，說道：
“天真啊，多吃幾個，總能吃到的。”
吳邪直接倒吸了一口冷氣，說道：
“它也不怕撐死。”
“那當時隊伍裏面的其他人，怎麽沒及時發現和反殺？”
“按理說，依着小花那麽缜密的性子，點出來的各個小隊的隊長和副隊長，肯定也是精明能幹的人。”
“絕對會在隊伍裏面，少掉第一個人的時候，就能夠發現異常了啊。”
胖子做了一個“提着燈籠”的姿勢。
吳邪感覺感覺眼前一黑，說道：
“如果能夠同時幹擾并影響，數十人，數百人的五感……那得是啥程度的詭異屍變啊。”
“他們那一波人，真的有人能夠活着回來嗎？”
衆人面面相觑。
目前沒人知道，小花和黑瞎子的隊伍到底遭遇到了什麽。
鐵主任從手機裏面調出來一小段音頻。
點擊播放之後，是一段被剪切拼湊起來的，四十多段。
剝開錫紙，然後咀嚼食物的聲音。
衆人一聽，都是歎了一口氣。
胖子也是翻開手機，打開兩段音頻。
鐵主任一聽就呆住了。
第一段音頻裏面是。
“剝開錫紙包裝，咀嚼食物……小哥的聲音‘你在吃什麽？’……黑瞎子的笑聲”。
第二段音頻當中，則是場面十分混亂的，數個不同的咀嚼食物的聲音。
鐵主任渾身發毛的，顫抖的說道：
“這些聲音，都跟我們聽到的一模一樣。”
“你們是從哪裏聽到的？”
吳邪緊緊的攥着拳頭，說道：
“假黑瞎子給我們打的衛星電話，就是你之前打的那個。”
“後面一個是在張家古樓裏面，我們遇到的。”
鐵主任立馬緊張了進來，問道：
“小三爺，你們有看到我們的人嗎？”
吳邪搖了搖頭，說道：
“沒有。”
“不過我們看到了霍老太太的人，琉璃孫的人，還有裘德考的人。”
胖子補充道：
“還有好多肢體的殘塊，也不知道誰是誰。”
“被吃光的就……哎？鐵柱，你别暈啊。”
吳邪瞪了胖子一眼。
胖子撓了撓頭，手腳麻利的剝開了十個芥末味道和臭豆腐味道的糖，一股腦的塞到了鐵主任的嘴裏。
鐵主任差點一口氣沒上來，但是整個人倒是清醒了。
胖子揣着手，語重心長的說道：
“鐵柱啊，胖爺我就是說個事實，咱們這些土裏刨食的人，不會因爲誰長得帥就活的長。”
“這玩意，還得看綜合實力。”
“再說了，黑瞎子給留下來的線索，你又不是沒看到。”
“你個瓜娃子，激動個爪爪？”
周凡笑了一下，安慰道：
“鐵柱，很明顯的是。”
“真的黑瞎子被人給揍趴了。”
“然後有一個冒名頂替的，假的黑瞎子出現，陪在小花的左右。”
“當然，小花現在的隊伍，基本上都成大亂炖了。”
“啥妖魔鬼怪，各方勢力，咱們見過的，聽說過的，壓根就不知道的，估計都亂成一鍋粥了。”
“不過你想啊，要是那些人，真的是想弄死小花，還費這勁頭幹啥？”
“肯定是要利用小花幫他們做事，對吧？”
“在事情完成之前，小花肯定是性命無憂的。”
“而且真的黑瞎子，不是還帶着他身上的那個兇煞的女鬼。”
“也偷偷的，重新潛伏進入了小花的隊伍裏面麽？”
“小哥也說過了，黑瞎子不是那麽容易死的。”
“畢竟，黑瞎子身上的女鬼，不會讓他那麽輕易地死掉。”
小哥嗯了一聲。
鐵主任感覺黑眼圈又變重了，他臉色發綠的點了點頭。
齊老爺子的夥計又看了一眼聯絡器，說道：
“已經排查完畢。”
“跟咱們同進電梯的人，以及‘肖靈官首席醫生’和另外一個女子。”
“都是被另外一個男人，開車帶過來的。”
“但是，那個男人很警覺，他并沒有進入到這個醫院的範圍内。”
“所以我們并沒有探測到，他是否發生了屍變，或者攜帶着符箓等物品。”
“不過，剛才出現在電梯門口的那兩位女士，都不是人。”
“她們在咱們的電梯下行之後，直接跑入了緊急通道。”
“她們現在剩下的部分，就在緊急通道的樓梯間裏面，咱們這就過去看看。”
衆人都點了點頭。
吳邪小聲的重複了一遍：
“她們剩下的部分，嗯……”
夥計又把手裏的聯絡器，舉到衆人的面前，指着上面顯示的一張照片說道：
“依照帶着那些‘人’開車過來的男人的相貌，我們匹配到了一個人。”
“文丙回。”
衆人都凝神去看。
照片上面是一個非常清秀的少年，氣質很幹淨，眼神堅定，看起來十分幹練。
鐵主任捏了捏拳頭，額頭上面青筋直冒，強行維持語氣平和的說道：
“文丙回……就是之前我在衛星電話裏面跟你們說過的。”
“是花兒爺和黑瞎子，這次帶過去的整個幾百人大團隊裏面的副指揮。”
“也就是在茶館的夥計們被團滅，小滿哥追出不久後。”
“再次出現的重傷的假的小滿哥，假的吳邪，假的花兒爺，還有我無法辨認真假的瀕死隊員。”
“他們都進了一個老别墅，之後除了這個‘文丙回’之外，再沒有别的人出來。”
“那個别墅我們已經用‘管道改造，水管挖漏，修補管道’的理由給用建築的鐵闆包圍起來了。”
小哥問道：
“人沒找到？”
夥計點了點頭，說道：
“文丙回把那幾個‘人’送到醫院之後。”
“開車拐過了三個路口，被一輛公交車停站遮擋的功夫。”
“把他開着的車丢棄在路邊，人不見了。”
“附近的攝像頭裏面，都沒有出現他的身影。”
“也沒有人對他有印象。”
吳邪無奈的說道：
“看來這個文丙回的身上，肯定是有很大的問題了。”
“不過暫時線索中斷，也隻能先這樣了。”
鐵主任臉色不好的說道：
“小三爺，你們的藥鼎已經取到了，正在往回運。”
“等到把你們的藥鼎，運回到四合院之後。”
“我就不陪着諸位返回張家古樓了。”
“我得先回花兒爺的公司和解家，兩頭盯着點。”
“重點盯着，肖靈官首席醫生，還有文丙回副指揮，這兩個人。”
“我再把他們兩個人，以前在花兒爺手底下經過手的事情，都給調出來，好好的查驗一番。”
“有事喊我，或者我這邊有了新的發現，咱們還是衛星電話聯系？”
小哥轉身看着齊老爺子的夥計，說道：
“衛星電話需要換一個。”
夥計點了點頭，從給包括鐵主任在内的所有人，說了一套新的接入信号。
然後胖子就把枯枝藤條的“繭”往後背上面一抗，說道：
“那就去逃生緊急通道裏面看看呗。”
齊老爺子的夥計，對着旁邊打了一個手勢。
兩輛庫裏南，從早就已經清場了的地下車庫的不遠處開了過來。
等到把兩個裝着屍體的“繭”放進車裏之後。
夥計前頭帶路，衆人跟着爬樓梯進入了緊急通道。
不多時，衆人就看到了“肖靈官首席醫生和另外一個女士”的剩餘部分。
兩個紙紮的人，臉上用飽和度極高的顔料，随意的塗抹了五官。
但是在兩個紙紮人的心髒的位置。
分别用一個長條的黃紙，卷着一小塊正在散發着惡臭的腐爛屍肉。
腐爛屍肉的裏面，用兩個吃烤串的簽字，紮住了一小片殘餘的符箓。
肉眼可見，那小塊的腐爛屍肉和殘餘的符箓，都在速度飛快的變得焦黑，卷曲。
夥計從聯絡器上面，打開一個視頻，說道：
“這是當時電梯外面，三個不同角度的攝像頭，拍到的她們兩人的身影。”
衆人湊近一看，看起來是兩個體态，舉止，神情，全都正常的美女。
在她們周圍走動的人群，也都沒有察覺到絲毫的異常。
吳邪嘶了一聲，納悶的說道：
“這兩個‘人’，爲啥能正常活動？”
“是靠着紮紙人的手段，弄的這個紙紮的身體？”
“還是這個，洗骨峒的下腳料？或者是縫屍人弄來的腐爛屍塊？”
“亦或是，這張符箓的功效？”
胖子揣着手說道：
“天真，這不是明顯的，三合一，更高效麽。”
“這玩意叫啥？跨領域合作是吧。”
周凡看着即将完全“自動銷毀”的剩餘殘渣，把三青鳥拿了出來，問道：
“誰要拍照？抓緊時間。”
胖子，齊老爺子的夥計，鐵主任，潘子，都抓緊拍了幾張。
然後三青鳥就撲騰了一下翅膀，張開鳥嘴，一些細碎的冰渣彙聚成寒流呼嘯而出。
兩個比手掌略大的冰球，被速凍好了。
三青鳥繞着周凡轉了一個圈，就被收了起來。
胖子摸摸褲兜，掏出來五個疊的整整齊齊，但是已經被搓皺了的塑封袋。
胖子把塑封袋扯開兩個，把兩個冰球裝好，拎在了手裏。
鐵主任看着冰球裏面所剩不多的，黃紙，腐爛屍肉，竹簽，符箓，他的嘴角一抽，問道：
“咱們不是統一換的衣服麽，你這還随身帶着塑封袋？”
胖子笑呵呵的說道：
“我們啊，這是随時随地撿羊毛，習慣了，集腋成裘嘛。”
吳邪啧啧了兩聲，說道：
“這一波，甭管是誰出的手。”
“他們肯定沒想到，咱們能夠這麽快找過來。”
“所以他們才放心大膽的，使用了帶着自毀裝置的，這叫啥，傳口信的人？”
小哥把冰球的口袋拎了過來，仔細的觀察了一番，說道：
“速凍的不錯。”
衆人見到此處也沒了其它線索，便直接轉回到地下車庫。
一行七個人，兩個枯枝藤蔓的“屍繭”，開着兩輛豪車，直接往吳二白的鋪子開去。
半路上，繞行了一下。
從被鐵皮闆子包圍住的。
原先是屬于吳邪的奶奶，現在屬于小花的老别墅外面，饒了一個圈。
小哥忽然說道：
“别墅底下應該有東西。”
周凡若有所思的說道：
“有道理。”
“要不然爲啥，齊羽和文丙回副指揮，都相繼出現在這裏？”
吳邪撓了撓頭，問道：
“那咱們現在不管這個老别墅，沒事嗎？”
胖子開着這輛好幾百萬的豪車，得瑟的眉飛色舞的說道：
“天真，這個老别墅都在這塊多久了，不也沒出事麽。”
“再說了，這附近還有齊老爺子的人和鐵柱他們看着呢。”
“說起來你二叔也該能活動了吧？”
“我之前聽夥計的意思，吳二白是中了‘慢性的毒’？”
“我都沒給整明白。”
吳邪也是有些茫然的說道：
“反正再過一小會兒就能看到二叔了。”
“等見了……哎，胖子靠邊停下車。”
“我答應了給王盟換個新手機。”
“咳咳，這都好久了，這次可不能再忘了。”
“正好馬路對面有個大商場，一樓的那個賣手機的大門臉看到了嗎，多醒目。”
“你們幾個在這邊上等我一下，我自己過去買了就回來。”
胖子趕緊找了個能停車的地方，潘子開着第二輛車，也跟着他們停到了一起。
吳邪直接跑下車，速度飛快的從不遠處的過街天橋上面穿過。
不到一刻鍾的功夫，吳邪又狂奔出來，氣喘籲籲的跑了回來。
顧不得說話，直接催促衆人趕緊開車。
衆人站着沒動，視線全都集中到吳邪的褲兜上面。
胖子糾結了一下，挺身而出的說道：
“天真，你帶錢了嗎？”
吳邪的臉騰的一下就紅了，嚷嚷道：
“我靠，我當然給錢了。”
“這又不是在下墓，能拿了就走。”
吳邪把手機裏面的小票掏了出來，咬着後槽牙的說道：
“我這不是鴿了王盟好幾年了嗎，我就想着給他買個好點的手機。”
“然後就……個十百千萬，花了我一萬多塊錢！我靠，我自己還是用的三千塊的手機。”
“我這不是怕自己後悔了，再把手機給退了嗎？”
衆人都是哄笑。
吳邪滿臉通紅的，催着衆人趕緊的離開這個讓他傷心的地方。
兩輛車剛一開走。
之前吳邪買手機的那家店鋪的大門口。
不知道何時，依靠着玻璃門站着一個帶着鴨舌帽，嗦奶茶裏面珍珠的青年。
青年看着吳邪等人離開的車輛，把奶茶懸空在垃圾桶的上方。
五指用力，咔，整個奶茶杯子被掐的粉碎。
嘩啦。
奶茶迸濺而出。
奶茶裏面的珍珠彈了出來，其中的一顆珍珠，不小心蹦到了地上。
咕噜咕噜。
滾到了鴨舌帽青年的腳邊。
赫然是一個人類的眼珠。
鴨舌帽青年歪了一下頭，看着落地窗裏面映襯出來的臉。
和吳邪的臉，一模一樣。
他伸出大拇指，重重的從嘴唇上面擦過，恥笑了一聲：
“吳邪？呵。”
啪。
他擡起腳，把從奶茶杯子裏面滾落出來的那顆人類的眼珠子，踩碎了。
汁水四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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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