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哥下意識的去摸黑金古刀,但是卻摸了一個空。
才回想起來,進入醫院的時候,爲了避免造成不必要的騷亂。
黑金古刀就暫時放在直升飛機上了。
吳邪瞪大了眼睛,看着近在咫尺的屍斑手爪。
“啊——”耳邊傳來的一聲凄厲的慘叫,吓得吳邪一個激靈。
铛!
玉骨青蛟盾分毫不差的,怼到了吳邪和病床推車之間的狹小縫隙當中。
從病床推車上面的棉被當中,伸出來的屍斑手爪。
準确無誤的,怒砸到了玉骨青蛟盾的上面。
在電梯這個狹小的空間當中,發出了一聲震耳欲聾的巨大聲音。
吳邪雖然心中并不十分恐懼,但是此時還是重重的吐了一口氣。
胖子對着吳邪比了一個大拇指,贊歎道:
“天真,寶刀未老啊,一如既往的牛逼,哈哈。”
吳邪對着胖子呵呵了一聲。
咔嚓。
屍斑手爪直接從手指到手腕,再到手肘,全都被玉骨青蛟盾的反震之力,給震的稀碎。
病床推車上面的棉被當中,發出了一聲憤怒的嘶吼聲。
那團人形生物,在棉被底下調整了一下方向,往後縮了一下,似乎在蓄力要直接蹦出。
胖子直接“我靠”了一聲。
視線往旁邊一撇,胖子更是震驚的大吼一聲:
“我草!這特娘的到底是哪個龜孫子幹的?”
“不是要把咱們哥幾個,給來一個鐵水封棺吧?”
周凡手掌一握,七星龍淵劍被拿到了手裏,耀眼的星光在劍身上閃爍。
兩指長的劍芒,包裹着劍尖在吞吐。
周凡直接握劍當錐,對着棉被“噗嗤”一聲捅了進去。
瞬間。
躲藏在棉被裏面的屍體,徹底的安靜了下去。
周凡心念一動,把玉骨青蛟盾縮小成爲,吳邪拿着順手的大小。
吳邪雙手握住盾牌,拼命的用眼神示意周凡向身後看。
小哥凝視着對面的幾個人,目光一沉,說道:
“張鹽城,鐵水封棺。”
齊老爺子的夥計也是說道:
“聯絡器和電梯,突然受到了符箓之力的幹擾。”
周凡瞬間明了。
周凡猛地回頭,看向了剛才發出慘叫的人,以及其他幾個突然變得鴉雀無聲推床親友。
隻見在衆人之前進入電梯的人,一隻手正拿着從褲兜裏面掏出來的錢夾。
敞開的錢夾裏面,大概有三千多元。
其中的兩千元嶄新的鈔票,應該是他所說的,之前收了别人的好處費。
用來和他們同乘電梯的時候,“指揮病房推車”的費用。
在這些鈔票的最中間的位置,夾着一張金光燦燦的名片:
“喜來眠,難消夜,肉餡外賣”。
周凡的瞳孔猛地一縮。
與他們同乘電梯的六個人。
自從在棉被裏面的屍體偷襲吳邪的同時,拿着錢夾的人發出了一聲慘叫之外。
就一直靜悄悄的一動不動,連眼珠也不動。
周凡暫時沒有時間去研究,躲藏在棉被裏面過來偷襲的屍體。
直接用七星龍淵劍一劃拉,就把這個确定已經徹底死透了的屍體,拽到了自己所站的位置。
周凡同時一擰身,直接跳上了病床推車。
小哥和齊老爺子的夥計,也是瞬間就都跳了上來。
剛一站定身形,小哥和夥計直接一人一手,卡住吳邪的膀子,也把他給拽了上來。
胖子吸了吸氣,又吸了吸氣,潘子從側面推了胖子一把。
胖子總算是,從病床推車和電梯壁的縫隙當中擠了出來。
胖子和潘子同時也站了上來。
鐵主任一向自認爲,花兒爺的手下,強将無弱兵,都是訓練有素的人。
向來跟其他各方人士打交道的時候,他們這些花兒爺手底下出來的人,一貫都是領頭羊的地位。
并不是強迫别人聽他們的,而是因爲他們本身就做的比别人好,比别人強,比别人閃亮又拉風。
沒想到今天竟然屢遭滑鐵盧。
鐵主任的嘴角一抽,他的黑眼圈,又加深了幾分。
胖子蹲在推車上面,納悶的問道:
“鐵柱,幹啥呢?”
“沒看到那些人都開始融化了麽?”
“你不上來,是等着用肉沫泡澡呢?”
鐵主任的臉僵了一下,趕緊也跳上了病床推車。
咕嘟。咕嘟。
五個推過病床推車的人,還有拿着錢夾當指揮的人。
身上泛起了漣漪,冒出了一個又一個的血肉泡沫。
稀碎的血肉沫,裹着粘稠的血液,從這些人的皮膚上面開始往外湧出。
并且開始順着電梯的四面牆壁,逐漸的往上攀爬。
雖然暫時并沒有攻擊衆人。
但是顯而易見的是,一旦這些肉糜碎沫布滿了整個電梯的空間。
就會展開猛烈的攻擊。
吳邪緊張的問道:
“胖子,小哥,你們剛才說的‘鐵水封棺’是啥意思?”
“難不成你們認爲,就憑借這幾個剛剛死掉的人,詐屍之後的血沫肉塊,就能給咱們來一個鐵水封棺?”
“這也太簡單了吧?我不相信。”
小哥看了吳邪一眼,說道:
“空間小。”
“不是剛死。”
吳邪先是茫然,又是驚懼交加。
胖子揣着手說道:
“天真,空間小,封鎖的話耗費的能量就少。”
“而且咱們也施展不開。”
“再說現在隻有小周有還手之力。”
“雖然隻憑借小周一個人,也能滅掉那麽多那麽多的……算了暫時不吹小周了。”
“但是這電梯也特娘的太小了,小周也不能拉開架勢幹架啊。”
“咱們幾個又沒有‘隊友之間攻擊無傷的團隊技能’。”
周凡看了一眼,系統物品欄裏面的“團隊徽章”,心中暗道:
“這個團隊技能,現在已經有了,但是這會兒不方便拿出來。”
吳邪對着夥計納悶的問道:
“怎麽看出來是符箓的影響?”
“小哥爲啥說,不是剛死?”
“但是之前咱們怎麽沒看出來?”
夥計伸手指了一下,錢夾男手裏面的錢夾,說道:
“小三爺,不知道是什麽人給他的那張名片。”
“名片隻是一個外殼,裏面疊放着一張特殊的符箓。”
“你仔細看這張名片,現在現在表面上是在散發着奇怪的金燦燦的光芒。”
“實際上,是有符箓的能量在溢散出來。”
衆人都茫然的看向夥計。
周凡心念一動,開啓了“勘破一切虛妄”的符文印記。
果然看到那個“喜來眠,難消夜,肉餡外賣”的名片裏面。
有一張折疊起來的,正在飛速的消耗掉能量的符箓。
另外的六個早已死去的屍體體内,也是在心髒的位置,被放置了一張,正在被牽引着快速消逝的符箓。
周凡把“勘破一切虛妄”的符文印記收起,點了點頭,說道:
“果然如此。”
吳邪,小哥,胖子,潘子,都同時對着夥計點了一下頭,示意他繼續往下說。
鐵主任則是一臉懵逼。
不過鐵主任抿了一下嘴,悄悄的,把一隻手背在身後。
掐了自己的後腰一把,鐵主任又一次的維持住了高深莫測的表情。
夥計隻是笑笑,說道:
“這六個人早就已經死了,但是我們之前沒有發現的原因。”
“一方面是因爲,他們是被洗骨峒的人動的手。”
“動手的人,比咱們這些人的實力都強。”
“最主要的還是因爲,他們的體内有被放置了特殊的符箓。”
“錢夾男把手裏的這張名片,一見光,燈光也算。”
“就會同時引動,他們六個人體内被預先放置的符箓。”
随着那六個人,如同被放入了火鍋當中的火鍋底料一般,飛快的融化。
他們身上的血水肉沫,已經開始發出了嘩啦啦的流淌的聲響。
六具殘缺不堪的屍體,已經變得十分的猙獰。
而在此時,電梯的整個地面,以及四面牆壁的三分之二的高度。
都被這些血腥味道十足的肉沫給爬滿了。
一股洶湧的力量,也從那些肉沫血牆壁的上面,散發了出來。
鐵主任忍不住的問道:
“你們,爲啥不慌?”
衆人沉默了一下。
夥計帶着一種自豪感的說道:
“齊老爺子的地盤,隻會有驚無險。”
鐵主任深吸了一口,抱了抱拳,什麽話都沒說,因爲他完全無法往下接話。
胖子驚訝的說道:
“小周,小哥,我算是看到一個比你倆還能凡爾賽的人了。”
小哥的眼眸中帶上了一絲笑意。
周凡也是笑了笑,問道:
“吳二白的十一倉,要這些玩意兒不?”
吳邪撓了撓頭,有些茫然的說道:
“啊?這個我還真不知道。”
“我還沒去過十一倉呢。”
“二叔以前都沒跟我說過十一倉的事情,可神秘了。”
周凡的目光微垂,心中暗道:
“不,吳邪你以前去過好多趟。”
“而且吳邪你還曾經在十一倉裏面,碰到過,還沒有因爲半途出了意外,而變成醜陋又恐怖的,破娃娃一般的齊羽。”
“當年在你幼年的時候,吳邪你在十一倉裏面,見過兩種不同狀态的齊羽。”
“一種是風華正茂,意氣風發,準備施展宏圖霸業的。”
“跟你長得很像,但是氣質截然不同的齊羽。”
“另外一種是,神魂已經受損,身體也遭受過重傷,已經開始出現屍變的征兆。”
“已經跟你長得一模一樣,并且給你留了一個密碼箱子的齊羽。”
“可惜你都不記得了。”
“再後來,吳邪你遇到的第三種狀态的齊羽,才是你上次回想起來的。”
“藏身在你卧室的寫字台上面,騎着跟小滿哥等身大小的毛絨玩具的,怪異而猙獰的齊羽。”
小哥的目光凝視着,錢夾男手裏面的名片,轉頭看了周凡一眼,說道:
“帶上吧。”
胖子搓了搓手,說道:
“嘿,咱們去探望吳二白這個病号,也沒啥可送的。”
“吳二白普通的貨色啥也不缺,他真缺德咱們現在也沒地方淘換去。”
“就給吳二白帶幾個屍變了的人,當做禮物吧。”
潘子摸了摸腦袋,說道:
“我看着行。”
“反正三爺喜歡這些玩意,但是打不過。”
衆人都是一陣的悶笑。
周凡的手掌一翻,把“枯藤老樹”拿了出來。
随着大量的神魂之力注入到“枯藤老樹”的裏面。
簌簌簌。
除了衆人站裏的地方之外,整個電梯的其它位置。
都被能用倒勾剮走血肉的枯枝,以及吞血噬肉的藤蔓給擠滿了。
枯枝藤蔓一陣的沙沙作響。
片刻之後。
整個電梯間,恢複了清潔。
在地上隻剩下了兩個一人多高的,枯枝藤蔓包裹而成的“繭”。
以及一枝翠綠色的藤蔓,纏繞着那個金光燦燦的名片,遞到了周凡的手裏面。
周凡把“枯藤老樹”給收起,笑道:
“這兩個‘繭’,其中一個是剛才藏在棉被裏面的屍體。”
“另外一個則是打包了,拿着這個名片的屍體,還有另外跟胖子吵架屍體,所各自剩餘的三分之一的殘屍。”
胖子啧了一聲,頗爲自豪的說道:
“聽聽,胖爺我可是跟屍體吵過架的男人,你們誰行?”
衆人都十分的無語。
鐵主任站在病床推車上面,撇了一眼地上的兩個大“繭”,默默的運了幾口氣。
發現還是無法讓心情平靜下來。
無奈之下,隻能假裝撓癢癢的時候,狠狠地抓了自己後背兩把,讓自己恢複了平日裏面,冷靜的模樣。
小哥看了鐵主任一眼。
鐵主任趕緊露出了一個,面對花兒爺巡查時候的微笑。
小哥把目光移開。
鐵主任感覺自己的黑眼圈,又變重了。
周凡把名片遞給衆人輪流拿着看。
胖子用手指彈了彈,啧了一聲,說道:
“純金的哎。”
“裏面那個夾心的,沒用完的符箓,咱們拆不拆?”
小哥淡淡的說道:
“誰會用?”
胖子卡殼了,看向周凡。
周凡笑了一下,說道:
“我也不會使用的方法,隻能硬怼,那不是事倍功半麽?”
胖子又看向齊老爺子的夥計。
夥計笑着搖了搖頭。
胖子聳了聳肩,說道:
“得嘞,大不了胖爺我拿着當書簽,純金的這可是。”
吳邪揶揄他道:
“胖子,你平時都看啥書啊?”
胖子一本正經的,看向小哥,說道:
“關于腦花的一百種做法。”
說完胖子自己就哈哈大笑,然後又對着純金的名片念道:
“喜來眠,難消夜,肉餡外賣。”
“本店特色美食:肉餡饅頭人翁鲊(讀音:紮3聲)。”
“店鋪的名字,好像倒是挺像那麽回事的,但是這莫不是個黑店吧?”
“依着他們剛才的做派,怕是賣的是,把人分解成肉沫的食物。”
“這特娘的是,給屍狗吊特供的外賣?還是咋回事?”
周凡的目光微動,心中暗道:
“喜來眠……在原本的進程當中,是吳邪,小哥,胖子,去雨村養老的時候。”
“他們在村裏租的一個農家院。”
“不過吳邪在很早之前,在吳山居看櫃台無聊的時候,就有在櫃台上面寫寫畫畫。”
“有對于喜來眠的設計草稿,通常都是随手丢在櫃台上面,很多人都看到過。”
“這個名片上面的名字,在加上我們今天的遭遇,肯定不是個巧合。”
周凡正想着。
吳邪驚呼了一聲。
衆人都看向他。
吳邪的臉皺成一個包子,捏着拳頭說道:
“這是趕巧了?還是有人故意的?”
“我以前跟王盟輪流看店的時候,就想過以後養老的安排,設計一個特大型的農家院。”
“有池塘,有雨,喂雞什麽的。”
“就是上次我說過的那個。”
胖子一錘拳頭,恍然大悟的說道:
“哦,天真你說的是,把女屍藥鼎扛回去之後,當成魚缸,裏面養魚的那次?”
吳邪點了點頭,說道:
“那時候我還不認識你們,我就自己計劃着弄一個可大可大的農家院,就叫做‘喜來眠’。”
“不過我的設計圖,就常年放在櫃台上。”
“所以,我也說不好是巧合還是被故意的。”
衆人都有點犯嘀咕。
夥計低頭看了一下聯絡器,說道:
“電梯馬上到達地下車庫。”
說罷,不到十秒鍾,電梯就平穩的停了下來。
衆人舉步往外走去。
胖子和潘子,一人拎着一個枯枝藤條的大“繭”。
鐵主任剛一走出電梯,他的電話就響了。
鐵主任趕緊把電話接起,一邊接聽,臉色越來越差。
數分鍾後,鐵主任把電話挂斷。
胖子啧了一聲,問道:
“鐵柱,咋了?剛才那個肖靈官,真的是小花和黑瞎子的人?”
鐵主任面色難看的,在手機相冊裏面翻出來一張照片,遞到衆人的面前,說道:
“對的,剛才公司留守的,老闆的機要秘書,也幫我查證了一下。”
“肖靈官,正是這次花兒爺和黑瞎子,兩位老闆跟着金萬堂夾喇嘛的隊伍,帶去的随隊醫生。”
“而且是首席醫生。”
吳邪緊張的問道:
“那剛才的兩個妹子,提到的蛇?寄生?”
鐵主任擰着眉頭說道:
“肖靈官以前從在學校開始,一直到當到主治醫生,直到被老闆挖過來之前。”
“她的研究方向,一直是與寄生相關的。”
衆人的臉色都是一變。
吳邪又追問道:
“那肖靈官不是應該,跟着小花或者黑瞎子嗎?”
“所以剛才咱們聽到的對話,是她本人,還是有人再冒充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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