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頓時震驚的看向了小哥。
吳邪惴惴不安的問道:
“小哥,胖子偷聽來的是真的嗎?”
小哥嗯了一聲。
然後衆人又都面色複雜的看向了胖子。
周凡拍了拍胖子的膀子,佩服的說道:
“胖子,你這身手可以啊,這麽重要的消息你都能聽到。”
胖子立馬搖頭擺尾,得意洋洋的說道:
“怎麽樣,别看胖爺我這一身的神膘,一點都不帶耽誤事的。”
小哥也是贊了一聲,對着胖子說道:
“身手不錯,運氣也不錯。”
胖子又是得瑟的說道:
“那是,胖爺我誰啊,靠運氣的事,我要是認第二,那就……咳咳,隻有齊老爺子能稱第一了。”
“齊老爺子那個挂B,惹不起惹不起。”
“不過要是正經八百的說起來。”
“齊老爺子他們家的那個‘能夠肆意改動自己和别人命數’的老祖。”
“那就是挂大到了爆棚了,所以被‘它’給集火幹掉了,哎,可惜了。”
衆人也都是心中有些惋惜。
周凡笑了一下,說道:
“胖子你就知足吧。”
“當時你去新月飯店聽牆角的時候,還當它是個普通的高級飯店,外加超高檔拍賣行。”
“你去偷偷聽牆角,也沒啥太大的心理壓力。”
“現在知道有能夠幹擾人五感的‘奠’字燈籠了。”
“估計再讓你去,你的心跳脈搏啥的,都會出賣你,然後就會被新月飯店的‘聽奴’給抓包了。”
胖子一拍大腿,說道:
“嘿,還真是。”
“估計之後胖爺我就直接能去,新月飯店的地牢深處打卡一日遊了。”
潘子納悶的問道:
“聽奴?”
胖子解釋道:
“新月飯店不是晚上搞拍賣嗎。”
“拍賣會裏面的東西都賊貴,現在咱們知道了,還有很多特地給屍變的人準備的器物和丹藥。”
“在這種高檔的拍賣會,偷偷的放置監視器,竊聽器什麽,被人抓包了可是不得了的大事。”
“雖然說,新月飯店有能夠影響五感的‘奠’字燈籠。”
“但是這玩意也不是無敵的。”
“就好比,你說‘水能克制火?還是火能克制水?’那當然是誰的量大,誰赢了,對吧。”
“雖然胖爺我也不會神魂之力的術法,但是這不妨礙我明白這個道理。”
“小周之前不就能識破了‘奠’字燈籠的術法麽。”
“那自然肯定也有别的高人,能夠用各種五花八門的小方法識破。”
“那要是再一發現監視器,完犢子了,不得把新月飯店給拆了。”
“所以新月飯店就特地的培養了一批‘聽奴’。”
“這是個技術工種,就是耳朵特好使,專業偷聽别人說悄悄話啥的。”
潘子猛抽了幾口煙,說道:
“也是,要是拍賣的時候,聽到别人讨論喜歡不喜歡,報價多少,應該是有利的。”
“平時聽個商業機密,晚上下墓倒鬥聽個機關暗器啥的。”
“再一個,心跳什麽,聽出來也不出奇。”
“胖子你以前聽牆角,估計新月飯店的人早就發現你了。”
“隻不過看你沒啥威脅,也沒察覺到他們的僞裝,聽得又不是他們自己家的秘密。”
“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
吳邪搓了搓拳頭,憤憤不平的說道:
“要我說啊,估計新月飯店的人,還巴不得胖子這種三教九流都認識的人。”
“去出去宣傳宣傳,小哥的弱點了。”
胖子連忙打包票的說道:
“那會兒我還不認識小哥,但是我這也是聽着小哥的英雄事迹長大的。”
“我就打心眼裏佩服小哥。”
“我覺得這個秘密不同尋常,就記在了心裏,除了今天咱們幾個人之間說了。”
“再沒跟别的人說過。”
吳邪念叨了一聲:
“聽着小哥的傳說長大的?”
吳邪感覺小哥的臉色都綠色,他揉了揉眼睛,又看了一眼小哥,發現果然是自己的錯覺。
不過吳邪還是趕緊的岔開話題,連聲問道:
“小哥,那你印象中,你距離上一次從青銅門裏面出來,過了多久了?”
“大型失憶了幾次了?”
“胖子偷聽到的,說你失憶十次,就得去鎮守青銅門十年?”
“我的天!爲什麽要鎮守那麽久?”
胖子也是犯愁的說道:
“小哥,你以前也都是,每一次去鎮守十年嗎?”
“得,現在你那部分記憶都被人給消除掉了,你也不知道。”
“咱們也沒法做出什麽特定的準備。”
“看來隻能使用笨方法,廣撒網,全方面,毫無重點的備戰了。”
潘子則是問了十分實際的問題:
“小哥,青銅門裏面有吃喝的嗎?”
“你這十年可得怎麽熬過來啊?”
“就算下次你們四個人一起進入青銅門裏面。”
“光是帶吃喝……要不然開幾個大卡車進去吧?”
周凡的嘴角一抽,說道:
“開卡車帶食物,是不是還得再開個油車,等着給加油?”
“多少吃喝和油,也帶不了十年的消耗。”
“而且肯定都放到食物壞掉了。”
“你們想想,以前的那些去鎮守青銅門的人,怎麽辦?”
“别的人咱們暫時不知道,就說姜四望祖上,宋朝的皇子府十三軍的指揮使。”
“他們隸屬的那個皇子,不是去找了相國寺太一宮的,曾經的張家族長張昂,然後一同去了青銅門裏面麽?”
“你們說,他們當時能帶多少食物,武器,補給?”
“所以青銅門裏面肯定能找到那些東西。”
衆人想了想,也是覺得周凡說的有道理。
便有些遺憾的放棄了,研究怎麽帶上采油,發電,挖井,種莊稼,蓋房子,養雞的一整套裝備。
小哥用手指在黑金古刀上面,輕輕的敲了敲,露出了回憶之色的說道:
“距離上一次,失憶了三次。”
吳邪點着手指頭,說道:
“小哥的一次徹底失憶是。”
“四五年前,小哥徹底失憶,住在張家古樓上面的老村子裏面。”
“後來被一些傻比張家族人,夥同了附近村子的人,把小哥給當成了,釣粽子的阿坤。”
“然後小哥給陳皮阿四的手下看到,陳皮阿四就過來把小哥撿走了。”
“另外一次,也就是最近的一次是。”
“小哥從西王母國遺迹的隕玉裏面,掉出來之後,又徹底的失憶了。”
“嗯?怎麽少了一次?”
“小哥,還有一次是啥時候的事情?”
小哥的目光略微有點暗淡的說道:
“在這兩次之前,但是我隻知道有這麽一件事情。”
周凡一挑眉,警惕的問道:
“小哥,你爲什麽用‘知道自己徹底失憶’這個說法?”
“難道是你‘被天授’的時候,得知的?”
小哥嗯了一聲。
衆人又是一陣的氣憤。
小哥的目光微動,忽然說道:
“每次鎮守青銅門,不一定要耗費十年。”
衆人頓時都振奮了起來。
吳邪既高興,又奇怪的問道:
“那小哥你爲啥,之前每次都要鎮守十年?”
“對了,還有就是老九門的那些人,又憑借着什麽,能夠有資格去鎮守青銅門?”
“我不是說瞧不起誰啊,就是硬件實力,就明明白白的在那裏擺着呢。”
周凡若有所思的說道:
“我覺得綜合咱們已經知道的信息來看。”
“或許,所謂的鎮守青銅門的關鍵,不是‘鎮守’,而是‘歸位’。”
衆人都疑惑的看向周凡。
周凡摸了摸下巴,說道:
“在青銅門最核心的地方,可能是裝着什麽大秘密。”
“不過這個咱們誰也不知道,等過去看了再說。”
“但是根據,‘任何寶物外面,都必定會有守護獸’。”
“并且‘寶物越牛逼,守護獸越牛逼’的定律來說。”
“我估麽着,青銅門裏面的大秘密附近,會有衆多的實力爆棚的守護獸。”
“但是這些東西,很可能不可控。”
“一種可能是,比如它們隔一段時間,就會‘自己開開籠門跑出來’。”
“比如以前我家養過的貓,狗,鹦鹉,你要是出門兩三天,準保它們都自己開開籠子門,跑出來溜達了。”
“另外一種可能是,那些守護獸會從陣法的陣眼上面,遊離出去,脫離了它們原本應該帶着的,正确的位置。”
“古代的時候,不是很多使用陣法的人,過一段時間就要修複一下麽。”
“類似這種位置錯亂的時候。”
“建造青銅門,并且在裏面放置了最核心的秘密的人。”
“就會通過一種機制,喊人來幫忙維持他以前所定下的秩序。”
“或者說是爲了喊人修理維護,保護青銅門最裏面的大秘密的防禦系統。”
“比如,通過‘天授’的方式喊話。”
“把小哥,或者其他符合條件的張家族長,或者另外的一些大能之士。”
“通過‘天授’告訴小哥等人。”
“每一次青銅門的,正确的開啓時間,開啓方法,裏面陣法怎麽走才能不讓自己觸發‘必死的陷阱’,哪裏找食物,等等。”
“就是讓小哥他們這些,負責鎮守青銅門的人。”
“能夠及時進去,把那些跑錯位置的,各種兇獸,或者超級厲害的詭異屍變的人。”
“把它們驅趕到,原先的指定位置上面,并且關上籠子之類的。”
“整個流程,大概就是這個樣子。”
小哥先是一怔,然後又露出了若有所思的神态,嗯了一聲。
胖子的眼中閃過了一道精光,一錘拳頭,說道:
“小周說的在理。”
“這樣說的話,倒是能夠把整個‘鎮守青銅門’當中,怪異的違和感的地方,都給捋順了。”
“天真之前不是問了,爲啥以老九門的人的水平,也能幹和小哥一樣的極度危險的工作麽。”
“因爲‘天授’會開廣播,告訴他們指定的時間,走指定的路線。”
“能夠找到私自逃竄出來的,超級兇獸和詭異屍變的人。”
“還有食物物資什麽的。”
“老九門或者其他的人,大多數就是奔着混日子過去的。”
“可能往哪個犄角旮旯一呆,看看能活多久算多久吧。”
“因爲去驅趕超級兇獸和詭異屍變的人,這個過程肯定是非常危險的。”
“畢竟,你看普通人驅趕一個老虎獅子,也做不到對吧。”
“小哥呢,就屬于特别認真負責人的人。”
“而且小哥隻有他自己,所以就每次去到青銅門裏面,‘驅趕歸位’的時候,都要耗費十年的時間。”
“那麽,如果咱們人多。”
“或者以後再找到了,效率更高的,驅趕青銅門裏面那些東西的方法。”
“自然就不用再耗費十年的時間了,對吧?”
吳邪拉長聲音的哦了一聲,說道:
“這麽說起來,小哥的‘鎮守青銅門’。”
“其實叫做‘給鎖妖塔裏面,到處亂竄的法力高強的妖怪,各歸各位’更恰當吧?”
小哥搖了搖頭,說道:
“形式類似,本質不同。”
吳邪眨了眨眼睛。
小哥又說道:
“不按時鎮守青銅門,就會有‘不可能發生的事情發生’。”
周凡看着還帶着一點茫然的吳邪,補充道:
“就是‘鎖妖塔’的本意,是爲了把一些極其強大的,但是以當時的實力,殺不掉的東西給囚禁起來。”
“以期待漫長的歲月,靠着各種堆疊符箓,法寶,攻擊。”
“想用一種水磨功夫,把那些囚禁在鎖妖塔裏面的東西,活活的耗死。”
“但是小哥他們去鎮守青銅門的時候,雖然看起來有些類似。”
“就類似于,有人把張家族長的傳承之物,藏在了隕玉山脈的深處,特殊品種的密洛陀堆裏面一樣。”
“建造青銅門的人,爲了掩藏起來一個特别大的秘密。”
“搜羅了,或者培育了一大堆的,超級兇殘的兇獸和詭異屍變的人。”
“讓他們按照特定的行駛方式,駐守在那個絕頂大秘密的附近。”
“雖然,每次那些東西移位,都會用預設的‘天授’的機制,喊人來修正。”
“但是小吳你别忘了。”
“小哥曾經說過,張家族人都會被‘天授’,或許還有其他人也有這種經曆,但是他們沒公開說,别人也不知道。”
“就是‘被天授’的時候,腦子裏面會有一個任務,并且身體好像完全不受控制,整個人也喪失了意識。”
“但是會去主動完成‘天授’給派遣下來的任務,對吧小哥?”
小哥嗯了一聲,又有些不确定的對着周凡說道:
“小周你覺得‘天授’安排的任務,會讓我們培育青銅門裏面的那些東西?”
衆人都是悚然一驚。
周凡點了點頭,說道:
“因爲,一旦你們沒按時去鎮守青銅門。”
“也就是,沒按時驅趕,并且投喂裏面的那些東西。”
“青銅門裏面,就會走出來一些東西。”
“也就是所謂的‘不可能發生的事情發生了’。”
“這就是一個死循環。”
“建造青銅門的人,并不在意裏面的東西跑出來,爲禍人間。”
“而且平時有你們幫忙投喂,那些東西會茁壯成長。”
“一旦你們返回不去了,整個人間都将陷入生靈塗炭。”
“所以就逼迫着你們去養虎爲患。”
“也就是說,鎮守青銅門越多,裏面的東西越強大。”
吳邪驚恐的說道:
“那不就是說,如果沒人去鎮守青銅門,所有人,一起,立刻,全都死。”
“如果有人去鎮守加投喂,那就相當于咱們能夠苟延殘喘一段時間。”
“但是裏面的那些玩意,卻是同時變得更強大了?”
小哥有些黯然的說道:
“所有的張家族人,成長中的某一天,就會突然開始‘被天授’。”
“無法反抗,無從反抗,甚至有些人都不知道自己已經‘被天授’了。”
“度過了‘被天授’之後,隻會恍惚一下,期間基本沒有任何記憶。”
胖子帶着恐懼感的說道:
“小哥,我記得你說過,你最近一些年,略微能夠在‘被天授’之後,殘留一點點的印象。”
“也是因爲你被摧殘了百十年了,稍稍的帶了一丢丢的抗體?”
小哥嗯了一聲。
潘子狠狠地抽了半支煙,說道:
“就算是小哥硬抗着,這事也扛不住。”
“假設咱們把小哥綁着,我就這麽一說,小哥你别介意。”
“小哥如果被十次‘天授’召喚,但是被綁着不讓他去青銅門裏面,會怎麽樣?”
“那些‘天授’的東西,會臨時喊一個别的人過去麽?”
衆人面面相觑。
胖子突然一陣心悸,飙出了一身的白毛汗,連忙表情嚴肅的說道:
“不行!堅決不能試這種方法。”
“潘子剛随口一說,我這都這麽大的反應了,你們也看到了吧。”
“如果小哥不去,我敢說,小哥就會‘被報廢’了!”
衆人都是一陣嘩然。
小哥卻是目光平靜的,淡淡的說道:
“我有這種預感。”
吳邪急切的看向周凡,問道:
“老周,那如果咱們趕在小哥被喊進青銅門之前,把他‘被奪舍,被天授,被斷片’的問題解決了,行不行?”
“是不是很難很難?”
周凡很認真的說道:
“小吳,要想徹底解決你和小哥腦袋裏面的‘被天授’問題,根源應該是去到青銅門裏面。”
“而解決你們兩個‘被奪舍’的問題,你倆還有所不同。”
“但是根源卻在‘它’的裏面。”
“所以說,這是一個非常難以完成的任務。”
“咱們要想徹底解決這個‘被奪舍,被天授’就必須把青銅門裏面的東西,還有‘它’給連鍋端!”
“這期間的艱難險阻,想必會超過咱們所有人的想像。”
“但是這并不代表着,咱們不能反抗。”
“比如現在着手準備制作的,具有神魂之力攻擊效果的‘髒面’面具。”
“就能起到一定程度上的,反擊甚至反殺的作用。”
吳邪語氣焦急的問道:
“那老周你是打算怎麽做?”
胖子有些郁悶的說道:
“小哥和天真,每一次‘被奪舍,被天授’的過程,他們都會收到嚴重的傷害。”
“但是咱們要是有了一定的反抗之力之後,小哥可以規避‘被天授’的話。”
“但是相應的,小哥又無法得到,下一次青銅門的開啓時間,地點什麽的詳細消息。”
“這可咋辦?”
周凡忽然笑了一下,說道:
“ECMO。”
吳邪,胖子,潘子,都是一愣。
小哥的目光中卻是出現了一道了然之色,說道:
“ECMO危重病體外心肺支持。”
胖子的眼神一亮,說道:
“小周你的意思是,讓小哥接受到‘天授’的信号。”
“但是那個信号卻不在小哥的腦袋裏面發作。”
“把接受地點,拐到體外去?”
吳邪睜大了眼,帶着振奮的說道:
“老周,你可真敢想啊!”
周凡笑道:
“辦法總比問題多,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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