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周凡和小哥的話,衆人都是猛地擡頭向上看去。
胖子和潘子兩個人驚訝的同時,速度飛快的,把懸挂在交疊的兩個伸縮杆上面的黑紙燈籠往回收。
胖子更是直接跳腳的罵了一聲:
“我草!咱們要不是爲了更好的觀察敵情,又吸取了在通道裏面的教訓,特地把一個黑紙燈籠給架高了。”
“這特娘的,怕不是得落到身上才能發現了?”
說話間,衆人火速的互相查看了一下。
發現超級防護服和防毒面具全都完好無損,才把心稍微放下來一些。
雖然胖子和潘子收起伸縮杆的速度很快。
但是那些灰黑色的細小顆粒,看似飄飄蕩蕩的如同雪花一般,但是其實往下掉落的速度更快。
此時那些灰黑色的細小顆粒。
眼見着就從半空中,下降到了距離衆人的頭頂僅有幾米的距離,并且即将要撞到黑紙燈籠的上面。
胖子對着潘子說道:
“放平收。”
潘子點了一下頭,和胖子兩個人索性直接把伸縮杆往前面一掄,與地面平行繼續往回收。
周凡手掌一翻,把玉骨青蛟盾拿了出來,調整了一下盾牌的大小和弧度之後,平舉到了衆人的頭頂。
衆人又各自拿出一個伸縮杆,卡住盾牌内部的卡槽,像是舉起了一把超級大傘般的,把玉骨青蛟盾給舉在了頭頂。
做完這些,衆人才算是松了一口氣。
繼續借着手裏拿着的黑紙燈籠的亮度,透過半透明的玉骨青蛟盾向上看去。
不起眼的灰黑色的細小顆粒,陸陸續續的落到了盾牌的上面。
與此同時,玉骨青蛟盾的上面,發出了一道不易察覺的細微毫光。
嗤。
一點點極其微弱的,如同幾滴冷水撩到了滾燙的鍋子上面的聲音,傳了出來。
這個時候,胖子和潘子也終于把之前架高的,黑紙燈籠和伸縮杆給收了回來。
衆人看着突如其來的,從半空中紛紛雜雜飄落下來的灰黑色顆粒,臉色都是一變。
吳邪緊緊的皺着眉頭,說道:
“老周,這種黑紙燈籠,主要的功能是不是咱們之前見到的那些,黑紙燈籠的侍從?”
“驅散這些詭異的黑暗,隻是黑紙燈籠捎帶腳的一個小作用?”
“所以咱們拿黑紙燈籠當做手電用的話,單個隻能照亮周圍幾立方米的範圍。”
“是不是跟其他人,能夠找來的奇特燈籠的水平差不多?”
周凡點了點頭,說道:
“沒錯。”
“當時我通過‘追根逆源’學會了紮紙人的部分傳承。”
“了解到咱們之前見過的那些,被墊棺屍控制住的黑紙燈籠的侍從,并不是完成體,而是半成品。”
“不過咱們也沒必要制作那種東西。”
“另外就是制作黑紙燈籠的,那些奇怪的黑紙不好找。”
“黑紙上面還用一種有些奇怪的黑色墨迹,寫了一些咱們都不認識的字迹,這一點也比較麻煩。”
“不過單看拎在手裏當做照明功能的話,黑紙燈籠的照明範圍确實不太大。”
“咱們目前還沒碰到過其它人,沒有對比也不清楚。”
“不過黑紙燈籠還可以在踢飛之後炸燃,當做信号彈使用,這種功能就很少見了。”
“我還有幾隻之前的‘昏雨棺燈’,炸燃之後,可以較長時間的籠罩住目标,這種功能就更稀少了。”
“對了,‘昏雨棺燈’在棺材越多的地方,使用效果越好。”
小哥淡淡的說道:
“假吳邪帶來的,能夠幹擾五感的‘奠’字燈籠,照明範圍也差不多。”
胖子的眼神一亮,捶了下拳頭,說道:
“術業有專攻啊這是。”
“嘿,胖爺我這剛發現了一個,之前被咱們給忽略了的問題啊。”
“咱們之前可是親身經曆了,‘奠’字燈籠幹擾咱們的五感,并且把真假天真調換位置的過程。”
“黑紙燈籠的侍從,咱們雖然沒見到是怎麽搗鼓出來的。”
“不過小周也說了,古籍秘聞當中介紹過,黑紙燈籠是把本人和紙紮的人給調換位置。”
“另外屍宴的時候,咱們也是親眼看到了。”
“黑紙燈籠的侍從受傷之後,傷害就會被轉移到,已經被附着到燈籠上面的,原本的人的身上。”
“随着燈籠上面原本的人,以及黑紙燈籠本身,逐漸的變得破爛。”
“黑紙燈籠的侍從,反而會恢複原狀。”
“草!這特娘的不就是轉移傷害嗎?”
“看起來,黑紙燈籠和‘奠’字燈籠,最強大的核心功能都是‘轉移’。”
衆人都是點了點頭,贊同胖子的說法。
胖子又搓了搓手,對着周凡說道:
“小周,你看你那個‘昏雨棺燈’燈籠,是棺材越多就越強。”
“那‘奠’字燈籠,明顯就是誰家裏出了白事,往門口懸挂的那種燈籠,對吧?”
“黑紙燈籠的侍從,更是直接就變成紙紮的人,拎着紙紮的燈籠了。”
“依着胖爺我看啊,别人的燈籠有沒有用,暫且不好說。”
“但是,既然這三種特别的燈籠,還都跟死後停靈有關,那麽……”
胖子伸手指了指,被衆人舉在頭頂的盾牌,說道:
“就好比這個玉骨青蛟盾,不是在西王母國遺迹裏面,吞噬吸收掉了好多的野雞脖子和大蟒蛇之後,才進階成現在這樣的麽。”
“等到小周你制作出來,或者遇到了完全體的黑紙燈籠和‘奠’字燈籠。”
“沒準也能給你的那個‘昏雨棺燈’燈籠進階一下子哈哈。”
周凡笑道:
“等到找到的時候,可以試試。”
潘子躊躇了一下,說道:
“這些從半空中掉落的,灰黑色的細小顆粒,也不知道是什麽東西?”
“我才注意到,這些東西跟地上地磚的顔色一樣。”
“隻不過之前還以爲是地磚本身自帶的,就沒往心裏去。”
吳邪臉色有點難看的說道:
“在咱們之前進來的那些人。”
“絕大部分都會在這些,有輕微腐蝕性的,灰黑色的細小顆粒落到身上的時候才察覺到吧?”
“那他們……”
小哥忽然說道:
“不會。”
吳邪疑惑的看向小哥。
小哥沒有再繼續解釋,而是指了一下他之前借着黑紙燈籠炸燃的時候,看到的“橋”的方向說道:
“走了。”
然後小哥就帶着衆人往“酒窖倉庫”的深處走去。
胖子湊到吳邪的身邊,說道:
“天真,這些灰黑色的細小顆粒,接觸到玉骨青蛟盾的時候,會發生異樣。”
“是因爲盾牌牛逼,大概是因爲靈敏度比較高,所以及時探查出了灰黑色顆粒裏面的問題,就順便給它們燒掉了。”
“但是你想啊,要是普通人在這裏,剛一接觸到這種灰黑色的顆粒,立馬被灼傷腐蝕的話。”
“那他們又不傻,肯定直接撒丫子就跑了。”
“這就不符合張家古樓裏面的‘甕中捉鼈,一個都别想活着出去’的宗旨了,對吧?”
吳邪撓了撓頭,說道:
“也對。”
周凡又回憶了一下,在原本的進程當中,小哥和霍老太太等人的遭遇,說道:
“我估計大部分人,都是要被這些灰黑色的細小顆粒,在身上附着一段時間。”
“然後等到他們都進入了倉庫的深處,來不及跑走的時候。”
“才會猛然驚覺‘毒已深入骨髓’之類的症狀。”
“可能一開始,他們隻覺得這是類似于粉塵,霧霾之類的東西,沒太往心裏去。”
“不過肯定不是‘一擊斃命’的那種。”
“要不然,不會有那麽多的血手印和血腳印,出現在通道的中部。”
胖子若有所思的說道:
“難道這些灰黑色的小顆粒,積累到了一定量之後,能把衣服和人皮都給燒掉了?”
吳邪露出了驚悚的表情,說道:
“我靠!皮都沒了,人還活着,也太慘了吧?”
周凡的目光一沉,皺起了眉頭,說道:
“皮,肉,骨頭,分開,很有洗骨峒的做派。”
“之前遇到的墊棺屍,是剔除了骨頭之後,還活着的人皮加上肉。”
“後來遇到的假吳邪,是沒有骨頭,沒有肉,單獨剩下了,還活着的人皮。”
“如果按照咱們之前看到的,那些血手印和血腳印推測。”
“那是一群,皮膚被剝除之後,還能逃命奔跑的,還活着的骨頭和血肉。”
胖子嘶了一聲,說道:
“好家夥,看來這裏面有洗骨峒的人在操刀練手啊?”
“爲了以防萬一,咱們還是盡量少接觸這些灰黑色的顆粒。”
“通過墊棺屍胖爺我就看出來了,洗骨峒的人,可是真特娘的不把人當人。”
衆人全都有些義憤填膺,以及無可奈何。
周凡想了一下,說道:
“咱們在一起的時候,玉骨青蛟盾可以當個保護傘使用。”
“萬一要分開行動,身上的超級防護服也能扛住很長一段時間。”
“相對來說,最弱的就是這個防毒面具了。”
吳邪有些惆怅的說道:
“咱們現在使用的這種防毒面具,已經是齊老爺子那裏賣的,很貴的一款了。”
“應該能扛得住吧?”
“下次再買的時候,要不然就直接買超級貴的那種吧?”
衆人一邊說話,一邊小心的,順着存放着鐵水封屍密洛陀的衆多貨架子往裏走。
衆人的目光中,帶着好奇和警惕的向四周張望。
周凡注意到,在巨大的貨物架子上面,整齊的擺放着,數量衆多的鐵水封屍的人形鐵質“雕塑”。
衆人走了一會兒,一共發現了三種不同的鐵水封屍。
它們同樣維持着,各自死前的樣貌。
全身被一層奇怪的鐵水所覆蓋着。
這些鐵殼子的外表上面,還有着一些很相似的奇怪的花紋。
如果是不知道的人,第一次見到的時候,恐怕還以爲是一個鐵質的人像雕塑。
周凡想了想,拿出手機在不同的貨架前面,随機拍攝了一點片段。
小哥看着這些鐵水封屍的東西,皺了一下眉頭,在一個岔道口停下了腳步。
衆人疑惑的看了一下小哥。
小哥招呼了衆人一下,拎着黑紙燈籠仔細的對着一些鐵水封屍的手指查看了起來。
胖子啧了一聲,說道:
“你們看出來,要怎麽區分鐵水封屍的密洛陀,和鐵水封屍的普通屍體了麽?”
周凡看着小哥的動作,說道:
“不必去管這些鐵水封屍的,原本的身高體型是什麽樣子。”
“站立姿勢相對闆正的,都是鐵水封屍的密洛陀。”
“看手指很容易區分出來,密洛陀有兩種型号。”
“一種是使用了,長了發丘雙指的張家族人,制作而成的。”
“另外一種是使用了,普通人制作而成的。”
“而那些呈現了各種猙獰恐怖的表情,奔跑逃命姿勢的,就是鐵水封屍的普通人了。”
“就好像這些人跑到一半,當頭潑下一盆滾燙的鐵水,給他們定格了,糊住了似的。”
吳邪有些疑惑的問道:
“但是那些沒被制作成密洛陀的普通人,爲啥也要被鐵水封屍啊?”
“是有人在練習鐵水封屍的技術嗎?”
潘子攥了攥拳頭,說道:
“小三爺,你去河裏釣魚的時候,順便發現了一些小蝦。”
“肯定也會順手給撈起來。”
吳邪眨了眨眼睛,困惑的說道:
“話雖然是這麽說。”
“但是,密洛陀主要是爲了制作成,兩種不同功能的瓊漿玉釀。”
“另外密洛陀,也可以和人打架。”
“但是普通人,也被打包進了鐵水封屍的‘保鮮盒’裏面,圖啥啊,對于他們也沒用吧?”
胖子攤了一下手,說道:
“天真,屍宴上面還有别的菜肴。”
“新月飯店裏面,在堂食屍宴裏面的飯菜的時候。”
“或許還會根據不同人的口味,放點不同的調料啥的。”
周凡眯了一下眼睛,說道:
“就像是你去金拱門吃炸薯條的時候,雖然都是番茄醬。”
“但是其實你仔細看,調料包底下有一些的小号的數字,也代表着口味略微有差異的番茄醬包。”
然後周凡虛指了一下,那些表情各異,姿态各異的,使用普通人制作而成的鐵水封屍,說道:
“或許,根據這些人死前的時候,所感受到的恐懼值的不同。”
“他們的身體裏面,會産生不同的東西。”
“然後他們就會被新月飯店,給加工制作成,口味略微有差異的調料醬包。”
吳邪倒吸了一口冷氣。
吳邪深呼吸了好幾次,才又把情緒給平複了下來,咬牙切齒的說道:
“草!‘它,’屍國之城,洗骨峒,新月飯店……”
“有一個算一個,都特娘的不把人當人。”
“老周!小哥!胖子!咱們以後必須把丫的都給抄了家!”
衆人都是義憤填膺的,認真的點了點頭。
潘子有些疑惑的問道:
“以前的事情先不往前刨。”
“就在當年新月飯店的大小姐尹新月,以及張大佛爺都死了之後。”
“新月飯店都是由誰掌控着的?”
“再說,霍老太太和新月飯店,到底是啥關系?”
衆人都是面面相觑。
周凡想了想,說道:
“新月飯店到底是啥情況,還得等咱們過去了看看再說。”
“不過,霍老太太大概就相當于,是在新月飯店這個‘五星級酒店’常年包了一個總統套房吧?”
胖子撓了撓腦袋,說道:
“還真有這種可能,不過霍老太太不是嫁入了高門麽?”
“她爲啥不回家住?”
周凡攤了一下手,說道:
“可能霍老太太年紀大了,她家地方太大,怕迷路吧。”
衆人無言以對。
吳邪又好奇的問道:
“小哥,你剛才不是說要帶我們去看一個‘橋’嗎?”
“這都快走到了吧?”
“爲啥又突然停下來了?”
“小哥,你這麽認真的在看什麽呢?”
“肯定不是在查看發丘雙指吧?”
小哥轉過身來,神色略微有些變化的說道:
“過來看。”
吳邪小聲的嘀咕了一聲:
“爲啥我有一點點不詳的預感?”
衆人都圍攏到了小哥的旁邊。
小哥稍微往後退了幾步,給衆人騰出位置,伸手指了四個位置,說道:
“看手。”
然後小哥就環抱着黑金古刀,警惕的看着周圍。
衆人就上前幾步,認真的盯着小哥指出來的那四個位置,仔細的查看了起來。
周凡的目光一掃,這四個鐵水封屍的密洛陀,看起來很普通。
與其它貨物架子上面陳列的,一眼望去并沒有什麽區别。
周凡仔細的盯着它們身上的手,看了過去。
手掌很正常。
手指的話,這四個裏面,有三個是普通人,一個有着發丘雙指。
由于這四個鐵水封屍的密洛陀,不是緊挨着擺放的,所以周凡,吳邪,胖子,潘子,正好分開來查看。
周凡凝視着面前的,看起來如同一個普通雕塑般的手掌,心中暗道:
“小哥是不會看錯的,看來,這些手上會有一些變化。”
“隻不過這種變化,是間斷性出現的。”
突然。
吳邪叫了一聲:
“我草!它,詐屍了!”
胖子也跟着叫了一聲:
“我靠!天真,這活就不應該讓你參加。”
“胖爺我這邊的也動了!”
“小哥,小周,咱們是跑?還是幹掉它們?”
小哥淡淡的聲音,從後面傳來:
“仔細看。”
此時,周凡面前的,這個鐵水封屍的密洛陀的手指,也動了。
一下,兩下,三下。
手指就像是普通人因爲緊張,導緻的手指微微顫抖那樣。
在衆人面前的這四個鐵水封屍的密洛陀,做出了三個細微的手勢。
周凡火速的掏出手機,開啓了拍攝。
這三個手勢,在規律性的重複了三遍之後。
這四個鐵水封屍的密洛陀,又重新沉寂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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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