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聽到盤馬老爹的兒子,小盤的話。
頓時後背上都起了一層白毛汗。
吳邪簡直心都揪起來了,結結巴巴的說道:
“小盤,你,你等等。”
“我們也沒屍變吧?”
胖子更是直接跳腳道:
“小盤唉,就算你自己的屍變經驗豐富。”
“也不能跟我們這逗咳嗽啊?”
“胖爺我跟你說,我們這邊可是有兩大頂級高手坐鎮。”
“就算,假設,我們真是點背到了最喪氣的地步。”
“真要是屍變了,我們也不可能沒察覺。”
“胖爺我在此給你一個重新說的機會。”
小盤用手指了指自己,然後又指了指遠處的老村子的位置,語速緩慢,語調奇怪的說道:
“我們老村子的原住民。”
“還有阿肥他們這種,被阿貴坑騙過來的新村民。”
“以及被阿貴搭上了,能夠制作延緩屍變程度的解藥之後。”
“又被阿貴從外面先喂了藥,再帶過來的那些人。”
“整個村子裏面,有這三種不同的屍變者。”
衆人全都把目光集中到了,小盤的身上。
小盤慢吞吞的說道:
“阿肥他們這種人,被火一燒,整個人就徹底死了。”
“阿貴先給喂了藥的那種人,被火越燒越強。”
木少一臉不相信的,指了指地上。
阿肥死後化成的那一灘,仍然在不停的咕嘟咕嘟冒着氣泡。
并且越來越往他們幾個人身邊蠕動的,惡臭粘稠膿湯。
潘子抽了口煙,也是對着地上指了指,說道:
“你管這玩意叫做,‘徹底死了’?”
“徹底死了怎麽還追着人走?”
潘子一邊說,一邊靠近地上的那灘粘稠的膿湯。
果然,那些東西就調整了方向,跟随着潘子的移動,而緩慢的追了過來。
潘子看到大家都注意到了這一點。
就又往後狂跑了幾步,饒了一個圈,走回到了衆人這一邊。
而地上的那灘粘稠的膿湯,似乎失去了潘子這個明确的目标。
又繼續緩慢的,随意的在地上蠕動了起來。
小盤露出了一種難聽的笑聲,就好像是生鏽的大門,發出來的那種咯吱聲。
小盤說道:
“我說的是,阿肥他們被火一燒,整個人就徹底死。”
“但是他們體内屍變的東西,并沒有死掉。”
“這種東西,會憑借着本能,去捕獲靠近附近的人。”
“如果你們被這種東西纏上,也會變成阿肥那樣。”
胖子扭頭看了周凡一眼。
周凡在系統商城裏面嘩嘩一頓狂翻,然後對着胖子打了個眼色。
胖子就信心滿滿的一擺手,說道:
“小意思,跳過,下一題。”
小盤仿佛沒有看到胖子和周凡的互動似的,繼續說道:
“這兩種屍變。”
“一種是遇火就死。”
“另外一種,遇火就變強。”
“之前很多人都判斷錯了,然後就被團滅了。”
吳邪盯着地上的那灘你粘稠的膿湯,皺着眉頭說道:
“又要做選擇題?”
“要是選錯了還挺麻煩的。”
周凡搖了搖頭,說道:
“任何東西的存在,都是需要持續的消耗能量的。”
“它怕火也好,喜火也罷。”
“隻要對它造成的傷害值夠高,都得涼涼。”
胖子點了點頭,摘下噴火器,對着衆人打了一個“退後”的手勢。
然後就對着地上那一灘,惡臭,粘稠的膿湯,突突突。
瞬間就給清理幹淨了。
胖子就對着小盤,露出了一個得瑟的表情。
小盤的表情一直不悲不喜,也不知道他的心裏在想些什麽。
小盤指了指盤馬老爹的院子,說道:
“老爹還不一定什麽時候回來。”
“你們要等他,進院子裏面坐着等。”
然後小盤就要往回走。
吳邪攔了一下,好奇的問道:
“小盤,你剛才說,你們老村子的原住民,是獨特的一種屍變。”
“你要是不介意的話,能稍微說兩句嗎?”
小盤扭頭看了一眼吳邪,又發出了一陣奇怪的笑聲,說道:
“不要急,回頭你們就知道了。”
吳邪一聽小盤的這個話,頓時心裏毛毛的,胳膊上都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衆人對視一眼,也都感覺小盤的這個說法怪怪的。
胖子看到小盤又要往院子裏面走,連忙喊住他,問道:
“小盤,之前阿肥說的。”
“以前這個新村子裏面有一個人。”
“讓他親戚從外面,給求了一個能夠鎮壓屍變的符箓。”
“但是他那個符箓往身上一貼,整個人就直接爛沒了。”
“那戶人家你知道在哪兒麽?”
“我們想去看看。”
小盤轉回身來,視線從衆人的身上掃過,說道:
“他家在村裏深處,我可以帶你們過去。”
“不過他家被很多人都搜索過了,而且還着過一場大火,什麽痕迹都剩不下了。”
“你們隻不過是平白的浪費時間而已。”
吳邪攤了攤手,無所謂的說道:
“反正我們是要找盤馬老爹的。”
“這會兒盤馬老爹又不在,還指不定什麽時候才回來。”
“還不如去一趟看看。”
小盤面無表情的,直接帶着衆人往新村子的深處走去。
周凡看了一眼小盤的背影。
從兜裏面把剛才阿肥死前,特意扔出來的,寫了字迹的煙盒拿了出來。
周凡把煙盒的塑料包裝紙褪下,把煙盒直接撕開,就看到上面寫着:
“對不起。”
“我的兒子被它埋在了,張起靈他媽旁邊的藏海花田裏面。”
“一九九零年,七月六日,XX大學考古研究所。”
“上思張家鋪遺址,考古工程外派人員津貼表。”
“小心其他的張起靈。”
周凡頓時一驚,思緒在心中翻滾:
“這個阿肥到底是什麽人?”
“阿肥這個煙盒紙上面寫着的東西,信息量挺大的啊。”
“單看剛才阿肥的表現也很奇怪。”
“一開始阿肥看起來像是,爲了多活一會兒,很慫,很認命的那種人。”
“不一會兒之後,阿肥又顯露出來了那種市儈的精明。”
“想要框我們替他白幹活。”
“但是當我們到了盤馬老爹家,也就是小盤附近的時候。”
“沒說幾句話,阿肥就變成了一種癫狂的狀态。”
“不斷的暴露出,小哥慘痛的悲傷童年陰影。”
“甚至小哥都因爲太過哀傷,而吐血了。”
“不過現在回想起來的話。”
“阿肥當時應該是,演給附近監視他的人看?”
“但是我和小哥,都沒發現附近有人跟蹤和埋伏。”
“附近唯一的人,就是盤馬老爹的兒子小盤。”
“目前還說不好,阿肥和小盤,到底是哪個有問題,或者是兩個人都有問題。”
周凡又看了一眼,走在最前面帶隊的小盤,默默的想到:
“阿肥留下的這四個信息,倒是都很有用。”
“小哥媽媽的藏海花田,還特地點名了‘它’。”
“不知道這個阿肥,是暫時忍辱負重的,屈從在‘它’的威脅之下。”
“找了一個難得的機會,想要借用小哥的手,來和‘它’火拼,給自己報仇?”
“還是說,阿肥所謂的遺言,隻不過是‘它’計劃當中的一部分?”
“另外,按照原本的進程。”
“津貼表,相同字迹的吳邪,住狗窩的吳邪,還有一個張家古樓的地圖,都是在XX大學考古研究所裏面出現的。”
“不知道等我們過去的時候,會不會又有什麽意外發生?”
“還有就是……小心其他的張起靈。”
“草!”
“張起靈太多了,小心不過來了已經。”
“張起靈就是個代号而已。”
“張家幾千年以來,每一批的張家人,第一個重新蘇醒過來的人。”
“都被叫做張起靈……”
然後周凡就把這個拆開了的煙盒,遞到了小哥的手裏。
小哥的目光中也是有些好奇。
明明阿肥在死前,拼命的揭開他的傷疤來攻擊他。
爲什麽還要特地留下一份“遺言”?
小哥的目光往煙盒紙上面一掃,頓時一愣。
仔仔細細的看了好幾遍之後,小哥的目光變得深沉了起來。
然後又順手把煙盒紙,遞給了湊到了旁邊的吳邪。
吳邪一看,直接倒吸了一口冷氣。
來來回回的看了好幾遍,等到吳邪确認把紙上面寫的内容,全都記到了腦子裏面之後。
才把煙盒紙,又傳給了胖子,潘子,木少。
等到衆人都看完了之後,目光交彙。
他們的臉上都露出了一種,“此行兇險萬分”的嚴肅神态。
此時小盤在前頭帶路。
衆人也沒法讨論,隻好沉默的跟着往前走去。
又走了一陣,胖子有些奇怪的問道:
“小盤,你們這個新村子,現在還有多少人?”
“怎麽咱們一路走過,一個人都沒碰到?”
“這不太正常吧。”
吳邪也是納悶的說道:
“之前阿肥說,這邊的新村子一百三十戶人家。”
“隻要死了一家,阿貴就在第二天出去坑騙回來一家。”
“而且這裏面應該還有,被阿貴帶回來的,将近三十個旅行團的人。”
“怎麽整個村子都這麽安靜?”
小盤停下了腳步,轉過身來,發出了奇怪的笑聲,說道:
“它們啊……都在忙。”
吳邪撓了撓頭,困惑的說道:
“忙啥啊?”
“它們不是都已經屍變了麽。”
“生命都進入倒計時了,還不趁着最後一點時間,做點有意義的事情。”
小盤面無表情的說道:
“它們正在做。”
然後小盤就指着前面的一片,甚至連廢墟都算不上的東西,說道:
“這個地方,就是曾經使用了一張能夠鎮壓屍變符箓的人。”
“它原先住過的位置。”
出現在衆人眼前的是一片,大概一百多平米的,焦黑色的碎渣。
胖子摸了摸下巴,說道:
“不對啊,剛才阿肥說了,後面又有其它人住進來了。”
“這怎麽所有地面都是一片焦黑?”
“阿肥又說瞎話了?”
“不過也奇怪,出了這一百多平米的宅院邊界。”
“旁邊隔着不到十米的小木樓,竟然毫發無損。”
“看來當初的那場大火不簡單。”
小盤說道:
“不是‘那場大火’。”
“是七場大火。”
“自從那家人被大火燒沒了之後。”
“後來陸續又有六個不同時間,進來的新村民。”
“在這個地方又搭建了六個小木樓。”
“每一次,都着了大火。”
“這片地方着了七次大火,用巧合已經說不過去了。”
“再後來,每次又新人來的時候,待的時間長一點的人,就會勸阻他們。”
“不讓他們再在這裏搭建小木樓。”
吳邪的嘴角向下一撇,說道:
“這地方還用等到燒了七場大火,才察覺到不對勁嗎?”
“這也太遲鈍了吧。”
小盤面無表情的說道:
“你們要是想翻土,就随便翻。”
“反正這裏被不同的人刨過幾十遍,什麽東西都沒找到過。”
【叮!恭喜屍變者焚瘗(讀音:焚異)(意思:焚化并埋葬)符文印記,開啓進階。】
周凡驚喜的看向了系統物品欄。
那裏有一枚,被黑紅兩色火苗包裹着的一文錢。
這是當初在雲頂天宮外圍的時候。
陳皮阿四爲了想要見識一下他的,“觀星之術,以術尋墓”的術法。
把他貼身佩戴着的,小錦囊裏面裝着的一文錢,當做酬勞送給了周凡。
按照陳皮阿四的說法,這種一文錢,一共有四枚。
每一枚上面的花紋裏面,都暗藏了“一世之财”。
周凡仔細的觀察了一下這枚,屍變者焚瘗符文印記。
如果陳皮阿四體内的,“一旦他死後,必然會爆發極強的詭異屍變”的那兩個箭頭,出現了變故。
引發了陳皮阿四的,極強的詭異屍變。
那麽這枚屍變者焚瘗符文印記。
即便遠在萬裏之外,也能強行把屍變後的陳皮阿四,給火化,外加埋葬起來。
周凡心中一動,忽然想到:
“體内同樣具有,這種詭異箭頭的霍老太太。”
“拼了命的也要再進張家古樓。”
“然後就死在了張家古樓裏面。”
“按照原本的進程,霍老太太的頭,被吳邪切下帶走了。”
“吳邪後來把屍體的頭,交給了霍家年輕一輩的掌門人霍秀秀。”
“之後也沒發生屍變。”
“看來‘它’根本就不在意霍老太太的頭。”
“‘它’看中的,是霍老太太留在張家古樓裏面的,那部分屍體。”
“不知道霍老太太,還能不能搶救了。”
“如果沒有搶救的必要了。”
“那麽這枚,屍變者焚瘗符文印記的進階版,估計就要派上用場了。”
胖子驚訝的喊聲,打斷了周凡的思索。
周凡一看胖子,簡直服氣了。
胖子把背包扔在了地上,和吳邪,潘子,并排蹲在了那一片焦黑色的碎渣的外面。
胖子打開了一罐雜裝的肉罐頭。
他們三個人分别拿着一塊純肉,一塊骨頭上面帶着肉,一塊把肉啃掉之後剩下來的純骨頭。
就見到吳邪,胖子,潘子,三個人錯開角度,同時往黑色的碎渣地上面一扔。
嗤。嗤。
三樣東西基本上同時掉落到了,黑色的碎渣地面上。
純肉塊,以及帶着肉的骨頭,瞬間就被焚燒成了焦黑色的細渣。
融入到了地上的那些東西裏面,不分你我。
唯獨純骨頭沒有受到攻擊。
衆人的眼瞳一縮,轉頭看向小盤。
胖子怒道:
“能稍微靠點譜嗎?”
“這特娘的,要是胖爺我沒突發奇想用肉塊試一試。”
“胖爺我這會兒也得被烤焦了。”
“我草!”
“這個逼地方,一上去就把肉和骨頭都燒了。”
“竟然還有人能锲而不舍的,來回來去的搭建七次小木樓?”
“他們咋蓋的房子?人沒事?”
看到衆人懷疑中帶着憤怒的目光。
小盤沒說話,直接面無表情的往前走了兩步。
沙沙。
小盤踩到那些焦黑色碎渣上面的聲音。
吳邪緊張的瞪大了雙眼。
小盤咯吱咯吱的轉動脖子,看了衆人一眼,又把鞋子脫了下來。
直接光腳踩到了那片,能把肉塊和骨頭燒掉的,焦黑色地面上。
衆人都不可思議的看着小盤。
小盤又慢吞吞的,在這一百多平米的宅院範圍内,随意的來回走了幾趟。
毫發無損。
小盤又走了回來,重新穿好鞋子。
胖子上上下下的打量了小盤一陣,說道:
“咋回事?”
“難道人走上去沒事?”
小盤又發出了一陣難聽的笑聲,說道:
“你們可以試試。”
看到胖子好像有些躍躍欲試的樣子,周凡眼睛一眯,說道:
“胖子,咱們和小盤最大的區别。”
“小盤屍變了五年多。”
“胖子你要是打算一會兒也開啓屍變,你就上去走去。”
胖子對着小盤龇了龇牙,說道:
“不地道啊老弟。”
小盤的目光,在小哥和周凡的身上打了幾個轉,面無表情的說道:
“整個村子都是屍變的人。”
“我早就忘了沒屍變之前是什麽樣了。”
“這邊什麽也沒有。”
“你們要是還等盤馬老爹的話,就跟我回院子。”
然後小盤也不等衆人做出反應,就直接轉身,慢吞吞的往回走去。
吳邪小聲的說道:
“你們說,小盤是故意想坑我們的不?”
“這個小盤從外表上看,一點都不帶屍變的樣子。”
“我有的時候,就把他已經屍變了的事給忘了。”
周凡看着小盤的背影,若有所思的說道:
“小盤熱情的,喊咱們進他的院子裏面,等待盤馬老爹。”
“喊了幾次了?”
胖子臉色一變,說道:
“之前阿肥做了一個要進院子的動作。”
“但是直接被我給拎脖領子,拎回來了。”
“咱們就沒進院子。”
“不過我之所以拎阿肥的領子,是因爲他在路上都沒透露,盤馬老爹的兒子小盤還‘存活’的事情。”
“而且阿肥之前還特意說了,老村民,隻剩下盤馬老爹和阿貴兩個人。”
“那突然出現一個盤馬老爹的兒子,咱們肯定就會警惕,對吧?”
“所以,阿肥是不想讓咱們進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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