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少沉默了一下,說道:
“陳皮阿四,确實是在巴乃附近遇到小哥的。”
“小哥那個時候被一群人當做魚餌,扔到古墓裏面釣粽子。”
“不過那個時候,小哥神志不清,比現在的情況看起來還要更差。”
吳邪驚呼一聲,說道:
“釣粽子?”
“小哥現在就已經失憶到啥都不記得了。”
“那個時候還神志不清?”
“看來小哥能成功的活到現在,還真是運氣好。”
胖子啧了一聲,說道:
“啥叫運氣好,那是小哥身手好。”
“小哥打架奪命的技術,已經深深的刻在了骨子裏面了。”
“完全成爲了肌肉記憶。”
“已經形成了一種本能。”
“遇到危險,腦瓜子都不用想,下意識的憑感覺就知道打哪兒。”
吳邪目光灼灼的看着小哥,說道:
“也不知道我什麽時候,也能擁有小哥這樣的身手。”
周凡看了一眼小哥,又對着吳邪說道:
“那就得看你能不能吃苦了。”
“說實在的,當一個人都已經神志不清了的時候。”
“還能夠憑借本能打死粽子。”
“這種近身肉搏想要形成本能,必須要經過千百次的訓練。”
“才能夠在正确的時間,下意識的做出正确的攻擊或者防禦。”
“這一切隻能說明,小哥從很久以前。”
“或許從他小的時候開始,就十分頻繁的需要下墓直面粽子。”
“直到前些年小哥跟了吳三省以後,拿到了黑古金刀,才總算是有了一個武器。”
“小哥曾經吃過的那些苦,絕大多數人都挺不住。”
聽到周凡的話。
小哥的目光微垂,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吳邪啊了一聲,帶着一點不好意思的神态,看了小哥一眼,說道:
“我就光覺得小哥的身手厲害了。”
“沒想到小哥是吃了好多苦頭,才能練出來的。”
胖子呵呵笑道:
“小吳啊,聽胖爺一句話。”
“小哥跟粽子拼命的時候,那是既費血,又費肉。”
“小周跟粽子拼命的時候,那是既唰唰的耗費神魂之力,又得咔咔的耗費祖傳的寶物。”
“潘子跟粽子拼命的時候,我去……潘子是真特娘的不要命。”
潘子苦笑了一下,點了一支煙,慢慢的抽。
木少看了一眼潘子,輕輕的歎了一口氣。
胖子又樂呵呵的,繼續說道:
“三爺跟粽子拼命的時候吧……特别耗費潘子。”
衆人頓時都是哭笑不得。
木少厚度超标的臉皮上面,也是極爲罕見的因爲尴尬,被臊紅了。
吳邪感興趣的問道:
“胖子,那咱倆耗費啥?”
胖子拍了拍肚子,說道:
“胖爺我好吃。”
“小吳你好說,‘快看,這個是不是又要屍變了?’,果然,特娘的就屍變了!”
吳邪聽得悲憤交加,氣到對着胖子的屁股踹了一腳。
木少看着幾個人有要扯淡道沒完沒了,連忙制止道:
“巴乃肯定是要去的。”
“不過明天開始,得帶小哥先去醫院。”
“都散了吧。”
于是衆人就都各回各屋。
周凡回到了自己兩進的四合院。
躺在床上,看着旁邊被當做台燈使用的,那六個“魚目混珠”的假夜明珠,默默的想着:
“張家古樓。”
“潘子這次不能再死在這裏了……”
“霍老太太也是奇怪,既要跟着小哥再探張家古樓。”
“卻在樣式雷的圖紙上面藏藏掖掖。”
“還在點天燈的時候,坑了吳邪一把大的。”
“不知道是不是因爲吳老狗的事情,遷怒吳邪?”
“實在想不明白,霍老太太爲啥在之前狠坑黑瞎子。”
“越想越覺得霍老太太這個人擰巴。”
“也不知道,她到底在乎不在乎親閨女霍玲?”
“當假霍玲回到她們家的時候。”
“霍老太太倒是第一時間察覺到了不對勁。”
“但是你覺得不對勁,你倒是仔細看看啊。”
“親閨女在成年之後,突然變矮了8厘米,竟然隻是覺得情緒不對頭?”
“霍老太太最不對勁的地方就是。”
“當她默認親閨女霍玲,九成九已經死了,想要出國的時候。”
“竟然因爲一年一張的樣式雷圖紙,就留了下來。”
“等到張家古樓的圖紙,差不多要收集齊了之後。”
“霍老太太要和小哥再探張家古樓的時候,給出的理由實在是太扯淡。”
“她給出的理由是,‘某個神秘的勢力,想要得到張家古樓裏面的東西,所以我就要提前去拿,之後逼神秘勢力現身,跟我談判’。”
“嗯?這是啥腦回路?”
“神秘勢力一年一張的圖紙寄給霍老太太。”
“怎麽看都是要拿她當馬前卒的意思。”
“她竟然想用這個事情威脅對方?搞笑麽不是。”
“如果這一套說辭,是霍老太太的真實想法,那表示她确實人老糊塗了。”
“那麽跟着霍老太太走同一條路,肯定危險系數極高。”
“如果霍老太太的所有說法,都是随便扯淡。”
“她真實的目的,是要想通過張家古樓裏面的某些東西,或者線索。”
“去解決她體内的,和陳皮阿四,吳老狗,陳文錦等人類似的,‘死後必将産生詭異的屍變’的東西。”
“那跟霍老太太走同一條路,更危險。”
“不論橫看豎看,張家古樓都是一個巨醒目的大陷阱。”
“看來要想保住幾個朋友不死在裏面,我的任務也很艱巨啊……”
第二天,午後。
出發之前,周凡把一個大号的蛇皮編織袋,拎到了小哥的面前。
周凡樂呵呵的說道:
“小哥,這個東西早就想給你了。”
吳邪插話道:
“但是小哥你總是,不知道啥時候就跑沒沒影了。”
胖子揣着手說道:
“專業失蹤人員,這點小哥要是認第二,沒人敢認第一。”
小哥還是提不起勁頭,神色淡淡的看着他們。
周凡把編織袋子打開。
嘩啦一下子,就把相當于26寸行李箱那麽大的,滿滿一袋子的金銀珠寶,都倒在了小哥的床上。
小哥雖然原本性格淡泊,并且已經徹底失憶。
但是身爲人類的本能,頓時被這一大灘的金銀珠寶給吸引了注意力。
吳邪随便的拿起了一個鑲嵌了寶石的金樽,笑嘻嘻的說道:
“小哥,雖然你失憶了,但是這個跟你說一下就明白了。”
“這一個杯子,就能在市區裏面換一個小房子。”
小哥笑了笑。
周凡對着小哥認真的說道:
“一會兒咱們都一塊兒去醫院給你看病。”
“現在把這些金銀珠寶拿出來,你自己收好。”
“一方面是告訴你,有了這些金銀珠寶,不論你得的是什麽病。”
“隻要是能夠治療的,你就不必爲了錢犯愁了。”
“如果你的問題醫院治不好,甚至所有人都給你治不了,也不用怕。”
“你有了這些東西傍身,不論你是不是能夠恢複記憶,哪怕你一直神志不清,也能保你一輩子衣食無憂。”
小哥的目光微微閃動。
胖子看着,閃爍着絢麗光芒的金銀珠寶,樂呵呵的說道:
“這是咱們一起去雲頂天宮的時候。”
“雖然小哥你和我們是一起去的。”
“但是剛一進古墓沒多久,你就自己跑沒影了。”
“我們在後來,路過了萬奴王的寶庫。”
“得虧小周事先帶着幾個這種大号編織袋,又分給了咱們一人一個。”
“雖然那會兒你不在場,也有你的一大包。”
“小哥,我就多說一句,雖然這個編織袋本身不值錢。”
“但是當時如果沒有這些編織袋的話,這些金銀珠寶根本帶不出來。”
“頂多往兜裏裝個五六個。”
小哥伸出手,随便的拿起了一串珠寶項鏈,目光微垂,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潘子叼着煙說道:
“雖然小哥你現在,以前的事情啥都不記得了。”
“但是你沒傷到腦子,這些事說一下你就明白。”
“三爺的生意,因爲被手下夥計聯合别人反水,幾乎毀于一旦。”
“得虧我也分到了這麽一袋子的金銀珠寶。”
“我和小三爺,一人拿出半袋子,勻給了三爺,讓他能夠東山再起。”
小哥擡起眼睛,看了潘子一眼。
周凡笑道:
“小哥,我們的意思就是。”
“在我們的心裏,一直把你當做真的朋友。”
“真朋友就要互相幫襯。”
“你之前身手好,腦子好,我們很開心能夠認識一個牛逼的朋友。”
“如果你遭逢變故,哪怕你的身手被廢了,腦子也糊塗了,我們也會照顧你一輩子。”
“這些金銀珠寶現在拿給你,就是爲了讓你安心。”
“小哥你,不要心裏壓力太大,沒事的。”
吳邪,胖子,潘子,木少,也都是很認真的看着小哥。
小哥的目光,在攤了滿床的金銀珠寶的上面掃過。
然後小哥又認真的,看着在場的每一個人。
小哥露出了一個淡淡的笑容,說道:
“我知道了。”
“多謝。”
【叮!恭喜獲得特殊物品:一張三色彩紙。】
【注:可以給他人,添加一份記憶。】
周凡一愣,心中驚訝的想道:
“小哥掉落的這個,‘三色彩紙’,可以給别人添加一份記憶。”
“之前老癢掉落的那個,‘字迹正在逐漸變淡的草稿紙’,可以給别人抹除部分記憶。”
“哦豁,這兩個特殊物品,簡直絕配!”
“這兩個搭配使用,是不是能夠完美的,修改别人的記憶?牛逼!”
然後衆人就帶着,間斷性呆滞的小哥,開始了就醫之旅。
先是直奔魔都,看了一圈之後。
一行人又殺去華西。
前前後後,一共奔波了半個多月的時間。
在頂級醫院,給小哥做了全套的檢查之後。
醫生的結論很一緻。
小哥的身體沒毛病,全方面的失憶,以及間斷性的神志不清醒,都是因爲遭受過強烈的精神刺激。
一行人隻得無奈的,又返回了杭州。
吳邪犯愁的說道:
“之前那個醫生說,小哥這個情況要想好轉。”
“必須再讓他經曆一次猛烈的精神刺激,才有希望。”
“這特娘的,算是以毒攻毒嗎?”
胖子把手裏拿着的一份“腦花的一百種做法食譜”扔到了一邊,說道:
“我那會兒問了大夫了。”
“大夫說,小哥這個情況,就是天天吃腦花,頓頓吃腦花也沒用。”
“隻能靠他自己好起來。”
周凡把腦花食譜撿了起來,嘩嘩的翻了翻,笑道:
“好家夥,胖子,不知道的還以爲你是,植物大戰僵屍裏面的廚子呢。”
“小哥這些天,頓頓吃你張羅的腦花。”
“小哥吃沒吃膩得慌,我不知道。”
“但是我光是瞅着,都看膩了。”
“能給小哥來點正常人類的食物不?”
胖子咂麽了咂麽嘴,說道:
“那從今兒個起,小哥就跟着我吃,頓頓吃肉,補一補。”
周凡轉過頭,看了一下閉目養神的小哥,問道:
“小哥你是怎麽打算的?”
“是先歇一陣,看看能不能自己養好了。”
“還是……”
小哥沉默了一會兒,才說道:
“我想去看看。”
吳邪驚訝的說道:
“小哥你想去哪裏看?”
“是随便的走走?”
“還是把以前咱們一起去過的地方,再去一遍?”
“或者是以前你自己去過的地方,我們也能陪你去。”
“但是你以前都去過哪裏,好像也沒怎麽跟我們說過。”
潘子抽了一口煙,說道:
“醫生不是說,小哥得接受猛烈的刺激麽。”
胖子帶着一點不滿的說道:
“啥程度才能叫猛烈的刺激?”
“别的普通人可能蹦極的時候,就算是猛烈的刺激了。”
“這玩意對于小哥來說可不管用。”
“小哥以前過的那是什麽生活?”
“直接一個飛踹,就能把粽子給蹬飛,還能面不改色。”
“這特娘的,再猛烈,得猛烈成啥樣?”
小哥睜開了眼睛,語氣淡淡,卻又很堅定的說道:
“我想去趟巴乃。”
吳邪皺着眉頭說道:
“小哥,要是你狀态好的話,你直接去啥事沒有。”
“你是不是因爲半個多月前。”
“咱們院子裏面被人給撒滿了的,那個翻拍的老照片,上面還寫了你的名字。”
“所以你就想去?”
“但是小哥,這個明顯是鴻門宴啊。”
木少擡眼看了小哥一下,說道:
“你是因爲好多年前,陳皮阿四也在巴乃,遇到了失憶更加嚴重的你。”
“所以才現在決定過去?”
周凡想了想,說道:
“小哥,失憶這種事情。”
“如果你什麽都不記得,隻會有個大框的好奇。”
“但是當你恢複了一點點記憶的時候。”
“你就會不停的,去追逐那些紛雜的線索。”
“就像是,你在這次失憶之前那樣。”
“這種追尋失去的記憶,從而不斷的陷入危險當中。”
“對于你來說,應該是經曆了很多次的循環。”
吳邪握着拳頭,有點不安的說道:
“小哥,我們以前見過,你爲了追尋記憶的片段。”
“不停的在古墓裏面,經曆九死一生的事情。”
“找尋記憶的過程一旦開啓,你就又會像個陀螺一樣連軸轉。”
“但是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
“你總去各種兇險的古墓裏面,尋找線索。”
說着說着,吳邪帶上了一點火氣的說道:
“關鍵的是,小哥,你特娘的還是個,總是自己跑去各種浪的獨行冒險王。”
“就算是你跟我們一起倒鬥。”
“也總是好多次了,一沒留神,你就跑沒影了。”
“這你特娘的,也就是運氣好。”
“要不然,死在哪裏都沒人知道。”
“大家在一起互相有個幫襯,不好嗎?”
小哥擡頭看着天空,眼神有些茫然的說道:
“你們沒經曆過失去一切記憶的過程,不會懂。”
衆人對視一眼,都歎了一口氣。
過了好半響。
吳邪憋着一口氣,一揮拳頭,說道:
“那就選日不如撞日。”
“咱們明天就出發,去巴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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