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凡心念一動,篆刻了咒文的青銅鈴铛,以及枯藤老樹。
就都化爲了一抹流光,被他收回到了系統的物品欄裏面。
三青鳥也撲棱棱的,飛到了他的肩膀上面。
胖子羨慕的,擦了一把不存在的口水,說道:
“唉,也不知道這個三青鳥烤着吃是啥味道。”
周凡一樂,說道:
“胖子,還有另外兩隻三青鳥,你可以抓來烤一烤。”
“到時候也分我一個翅膀嘗嘗。”
胖子連忙擺了擺手,指着附近幾十平米的山岩上,仍然凝結着的冰霜,說道:
“快拉倒吧。”
“這個拳頭大小的**玩意兒,竟然還能凝結冰霜。”
“胖爺我還沒做好當冰霜之王的準備。”
周凡笑道:
“活捉的難度系數,當然比滅口大。”
“如果不是咱們正巧在山岩壁上。”
“要是在一片平坦的地方,你們幾個人,拿着噴火器就能給這個三青鳥給突突了。”
胖子樂呵呵的說道:
“小周你這話一說,胖爺我這心裏舒坦的啊。”
“不是敵人太強大,也不是我方太弱雞。”
“而是今天的這個天氣吧,它不太行……容我吃飽了飯,再與你一戰。”
吳邪皺着眉頭想了想,疑惑的說道:
“胖子,你這個好像是西遊記裏面。”
“跟孫悟空打架打不過,跑回去吃飯再打的那個妖怪說的台詞吧?”
胖子一本正經的說道:
“說啥呢,咋就是妖怪的台詞了,小吳同志你注意點影響啊。”
吳邪懶得和胖子掰持,也目不轉睛的看着。
在周凡肩膀上面蹦蹦跳跳的,赤紅色的腦袋,幽黑色的大眼睛的,拳頭大小的小鳥。
吳邪期待的說道:
“老周,這個三青鳥的智商比屍鼈皇高吧。”
“你能控制着它,在我手上站着撸一下毛麽?”
周凡嘗試着讓三青鳥靠近吳邪。
結果,在距離吳邪還有一巴掌距離的時候,吳邪就感覺到身體仿佛被扔到了冷凍室裏面。
一層細小的冰霜,眼見着就在他的皮膚上面,蔓延開來。
周凡連忙把三青鳥,也收回到了系統的物品欄裏面。
周凡撓了撓頭,說道:
“依照我現在的實力,最多隻能把三青鳥調低傷害值。”
“但是它的基礎傷害本能還在。”
吳邪郁悶了一下。
胖子随便的安慰了一下吳邪,說道:
“這個事不是很正常麽。”
“小吳你沒玩過遊戲咋地?”
“你一個十級的小号,站在一個滿血五十級的BOSS跟前。”
“BOSS都沒開始特地打你,隻要你站到了它的攻擊範圍之内,就會受到強制性的掉血。”
“小吳啊,你這個小同志,怎麽比胖爺我還落伍?”
吳邪的嘴角一抽,說道:
“真沒想到啊,胖子你還挺時髦。”
胖子呵呵了一聲,說道:
“胖爺我可是走在了時尚的最前沿,懂?”
衆人扯淡了一會兒,也算是趁機恢複了一下體力。
然後就繼續順着山岩往下爬。
沒過多久,衆人都站到了地面上。
木少用手電指了一下,說道:
“去那邊看看剛才掉下來的,那兩個陳文錦吧。”
衆人往前走了一小段,先繞過了那一灘,被炸成了血霧的陳文錦。
然後就都圍攏在,摔得七零八落的另外一個陳文錦的面前。
木少用手電的光束,照着屍塊的手掌,問道:
“你們覺得她剛才從枯萎的藤蔓團裏面,找到了什麽東西?”
周凡随意的說道:
“植物的身上找到的,不是種子,就是果子,要麽就是蟲子。”
“沒别的了吧?”
胖子大大咧咧的說道:
“這都死透了,咱們還猜啥啊。”
“直接把她的手攤開,不就知道了麽。”
說着話,胖子就蹲下身子,剛想去掰這個陳文錦屍塊的拳頭。
又有點心裏發毛,縮回了手,從背包上面扯出一個登山鎬和一個鐵抓子。
看着衆人忍俊不禁的表情,胖子橫了一下脖子說道:
“這可不是胖爺我慫啊。”
“特娘的,陳文錦這個女同志,是在是太邪門了。”
“不僅能弄出來百十來個,看起來一模一樣的人。”
“而且那蛻皮褪的……”
吳邪連忙雙手交叉,攔住胖子,說道:
“停停停,胖子你快打住。”
“我這心理陰影已經夠大的了,你就别再這兒幫我鞏固記憶了。”
幾個人想到陳文錦屍變的樣子,心裏都有點毛毛的。
潘子從背包裏面,翻出來幾個抓鈎鉗子。
胖子和潘子兩個人,用工具把屍塊的手指拉開。
頓時手掌心裏面攥着的東西,就滾落了出來
衆人凝神一看。
竟然是一隻大拇指大小的,天青色的蠶。
這隻蠶有些蔫了吧唧的,蜷縮成了一團。
但是它的身上,也有着一些極爲微弱的,天青色的毫光在隐隐約約的閃動。
衆人面面相觑,誰也不知道這個天青蠶是幹什麽用的。
潘子問道:
“小三爺,要把這個東西帶上嗎?”
吳邪比較糾結。
胖子揣着手,看了看陳文錦們的屍體。
又擡頭看了看山岩石壁上面,密密麻麻的,被藤條包裹住的或新或舊的屍體。
胖子有些奇怪的說道:
“這個天青蠶和藤蔓,是西王母養的嗎?”
周凡注意到木少的目光,一直都沒有離開天青蠶。
周凡若有所思的想到:
“天青蠶,具體是幹啥的,暫時還不清楚。”
“但是既然是蠶,天賦技能就是,吃東西,然後吐絲。”
“吐出來的絲,再被人拿去制作衣服……做衣服?”
周凡看着木少的樣子,一道靈光從他的腦海中閃過,心中的思緒翻滾:
“解連環和吳三省,兩個人共用一個‘三爺’的賬号,交替使用了二十來年。”
“解家和吳家又是姻親,很多秘密也是和枕邊人互通有無的。”
“吳家之所以要曆經千年的漫長時間,打一個持久戰,通過一代又一代的人。”
“逐漸增加屍鼈王的藥量,想要制作出一個完美的藥人。”
“就是因爲,他們的祖輩已經驗證過了。”
“從西域這個西王母傳過來的,所謂的長生術,根本就不行。”
“準确的說是所有使用‘隕玉’相關的長生術,就都不靠譜。”
“隕玉,也就起到一個壓制屍變的作用。”
“不論是制作成玉棺,玉俑,玉片‘金縷衣’,甚至是直接鑽入隕玉裏面住着。”
“都是治标不治本的糊弄事。”
“而且很容易就被别人給破壞掉。”
“一旦被别人給提前開棺,立馬就變成血屍,完犢子了。”
“正是因爲吳家的祖輩,用無數人的慘死,确認了西域的這個西王母的長生術行不通。”
“所以才豁出去,要耗費千年的時間,玩一票大的。”
“但是食不厭精燴不厭細。”
“當初元朝皇帝,派遣甯王帶着六萬五千人過來,要把隕玉帶回去。”
“是不是因爲他們有了更細緻的,使用隕玉的方法?”
“西域的這個西王母,使用隕玉的時候,手法一向比較粗糙。”
“會不會這個天青蠶,就相當于一個過濾器。”
“直接使用隕玉制作的東西,副作用太大。”
“普通的蠶,是吃桑葉,吐蠶絲,制作衣服。”
“用這種天青蠶,吃隕玉,吐玉絲,制作衣服或者食物的話……”
“或許會有意想不到的效果?”
周凡的目光微垂,看着陳文錦們的屍體,又想到它們之前是被三青鳥帶過來的,沉思道:
“三青鳥是西王母這邊的寵物。”
“三青鳥一開始和陳文錦們,是搭夥幹活的态度。”
“但是陳文錦們一旦被藤條攻擊,三青鳥就果斷放棄她。”
“這些天青蠶,又是在枯萎了的藤條團裏面找到的。”
“如此看來,天青蠶和藤條,都是甯王那一方的武器。”
“隻不過甯王已死。”
“陳文錦又通過撿到了,西王母的貼身丫鬟的寶物,一個可以控制蛇群的紅色琵琶。”
“陳文錦就在産生了詭異屍變的同時,和西王母這邊扯上了關系。”
“如果是這樣的話,陳文錦等人嘴裏的,那個極其強大神秘的組織‘它’。”
“一邊拿着陳文錦做實驗,想把她身上發生的詭異屍變,給提取出來。”
“能夠大規模的生産,想要完成,多人共同長生的目的。”
“另外一方面,‘它’又借着陳文錦現在的詭異屍變的狀态。”
“利用她來收集,某些可以輔助長生的東西。”
“比如,可以驗證藥人成熟度的,野雞脖子的蛇毒。”
“還有西王母國的隕玉。”
“以及屬于甯王的,能夠把隕玉吃掉,再吐出蠶絲的天青蠶。”
“如此看來,陳文錦是‘它’極爲關鍵的一枚棋子。”
“所以‘它’會把陳文錦看的死死的。”
“怪不得,吳三省和解連環兩個人。”
“動用了各種關系,花費了大量的人力物力,耗費了整整二十年的時間,都找不到陳文錦的消息。”
吳邪奇怪的反問胖子,道:
“胖子你這個問題很怪啊。”
“這裏可是西王母國的遺迹,是西王母的地盤。”
“藤蔓不是西王母養的,還能是誰?”
胖子聳了聳肩,說道:
“甯王。”
吳邪詫異的問道:
“爲什麽?”
胖子一揮手,豪邁的說道:
“直覺。”
吳邪對着胖子翻了一個白眼。
周凡看了一眼胖子,心中贊道:
“真是無懈可擊的,‘随便怎麽瞎猜,都能蒙到正确答案’的天賦。”
然後衆人按照真品河木集上面,标注的最後一個标記。
順着山岩的底部,往左側走去。
衆人一連走了幾個小時,才看到了一個巨大的洞窟。
在洞窟的門口,驚訝的發現了一個小哥十幾年前,留下來的記号。
吳邪有點躊躇的說道:
“看樣子,小哥和河木集的啞巴軍,走的是同一條路。”
“當年啞巴軍隻逃出來一個瀕死的人。”
“小哥不知道遭遇了什麽,失憶了很久。”
“十幾年前陳文錦那隊人,在這裏面也幾乎全滅。”
“我們,現在就進去?”
周凡看了看幾個人臉上的疲憊,說道:
“進去了之後,根據他們的經驗,裏面肯定有很大的危機。”
“咱們這馬不停蹄的趕路,狀态也不是很好了。”
“要不就地休息一會兒,吃點東西?”
衆人一見有人帶頭,立馬就都靠坐在山壁旁邊。
周凡又把萬蟲噬體寶珠拿了出來,放在衆人的中間,說道:
“都别上遠處去,圍着近一點。”
“要是還有那種,爬進眼睛裏面緻盲的小蟲子。”
“在幾平米的範圍之内,直接就被這個寶珠吸引過去了。”
衆人就都既緊張又興奮的,圍在一起,吃了點東西,然後随便靠着眯了一覺。
幾個小時之後。
吳邪迷迷瞪瞪的睜開了眼睛。
他無意中側過頭,向着斜上方瞟了一眼,驚訝的喊道:
“我草!”
“這裏怎麽有這麽多的星星?”
“竟然還有一個月亮?”
“這裏能直接通到外面嗎?”
衆人全都圍了過來。
果然,從吳邪的角度往洞窟裏面望去。
在一片巨大的黑暗空間之内,懸浮着無數亮閃閃的星辰。
再往極高極遠處眺望,一輪散發着瑩瑩光芒的彎月,好像懸挂在天邊。
吳邪喃喃的說道:
“這裏的星星好美,月亮也好美。”
“不過好奇怪,月亮的顔色怎麽有一點點發青?”
“好奇怪,怎麽從月亮上面,還垂下來一根鏈子?”
其他幾個人的臉色都是一變。
周凡看了一眼萬蟲噬體寶珠,發現它上面烏秃秃的部分,不知不覺的,變多了兩個硬币的大小。
周凡把寶珠的變化指給衆人觀看。
頓時所有人心裏一寒。
木少沉聲說道:
“看來整個山岩裂縫,再到西王母國遺迹裏面。”
“都漂浮着這種,能夠爬進人的眼睛裏面,給人緻盲的蟲子。”
“咱們之前沒事,是因爲一直穿着小周給找的防護服,又帶着防毒面具。”
“就剛才吃飯的功夫,把防毒面具摘了。”
“幸虧這個寶珠把往咱們身上爬的蟲子,都給吸過去了。”
然後木少又拿着寶珠,在幾個人的眼睛上面滾了一圈,沒有發現蟲子,才安下心來。
所有人又都警惕的穿戴好裝備。
周凡吸了一口氣,說道:
“小吳,你難道不覺得那些星星的顔色,很眼熟嗎?”
吳邪剛剛睡醒,還有點懵,撓了撓頭,忽然大叫一聲:
“我草!”
“這個星星的光芒,不就是雲頂天宮裏面,蚰蜒的眼珠子,在黑暗當中發出的光芒嗎?!”
胖子吐了一口氣,郁悶的說道:
“真特娘的晦氣。”
然後胖子又有點奇怪的說道:
“這裏面一直漂浮着,能讓人眼睛緻盲的蟲子。”
“普通人一進來就是全瞎狀态。”
“也不知道用蚰蜒擺這個星圖,是給誰看。”
“根據胖爺我見過上億隻蚰蜒的慘痛經驗。”
“這裏假裝星圖的蚰蜒,個頭都挺小的。”
“要是爲了偷襲吃人,直接擺幾隻十幾米長的大号蚰蜒不就行了?”
木少讓潘子把之前撿起來,帶過來的那隻天青蠶,從紙包裏面展開,攤在手上。
木少指了一下天上的彎月,說道:
“這個彎月,和天青蠶身上散發出來的瑩瑩光芒,顔色一樣。”
吳邪震驚的瞪大了雙眼,不可思議的說道:
“這?西王母用能發光的天青蠶,在地底下組成了一個彎月?”
“就爲了在她死後,也能夠看到月亮?”
此時一個輕微的,似乎在壓抑着什麽痛苦的輕笑聲,從洞窟的裏面傳了出來。
吳邪頓時一個炸毛,大喝了一聲:
“誰?”
周凡目光微動,說道:
“小吳,還記得西王母國最大的特産是什麽嗎。”
“一塊從天而降的隕石,号稱隕玉。”
“這個彎月形狀的東西,應該就是被天青蠶給啃噬變小了的隕玉。”
周凡此話一出。
洞窟裏面傳出來一個沙啞的女聲,說道:
“呵呵,你是什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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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