豫省的冬天很冷!
雖然此時已然過了三九,但氣溫也絕對在零下,泌河沒有結冰,那是水速足夠大的緣故。
日軍兩個小分隊總共31人,兩個曹長級軍官帶着24名步兵,2名機槍手攜帶了一挺輕機槍,2名擲彈筒手攜帶了一具擲彈筒,還有一個訓犬員帶着一頭狼青犬。
這樣的組合,對抗中國人一個45人級别的步兵排都綽綽有餘,更何況是一名中國人。
兩名日軍曹長對即将而來的戰鬥沒有絲毫恐懼,一個小分隊掩護一個小分隊渡河,安全性完全能得到保證,但冰冷的河水卻讓他們極爲痛苦。
冰冷刺骨的河水不深,最深處也不過齊腰,但冷啊!
爲了能在過河後還能保持足夠強的戰鬥力,所有日軍,都脫了下身長褲和皮靴,光着兩條小短腿,以雙手舉着步槍和衣物過河。
上岸之後再迅速穿上衣物保暖,這已經是日軍曹長想到的最好方式。
不過,爲小命着想,第一個步兵小分隊一上岸就迅速警戒,哪怕寒風吹過來凍得渾身打哆嗦,也沒人敢第一時間就套上幹爽暖和的褲子和皮靴,萬一有中國人偷襲,那會死人的。
一直到第二個小分隊順利過河,還光着兩條小短腿的日軍們終于松了口氣。
如果有中國人偷襲,那他們已經錯過了最佳時機,這時候别看他們31個人都還光着個PP,但手裏的幾十杆槍可不是假的,誰來偷襲誰就是個大傻子。
“全軍着衣!立刻去圍殺那個中國人!”一個跪伏在草叢裏拿着望遠鏡看向遠方的曹長放下手中的望遠鏡,滿臉嚴肅的低吼着下達軍令。
上身軍裝齊整,臉色亦是肅然,很有種鐵血軍人的範兒。
如果不看他光着的兩條大毛腿的話。
聽到命令,日軍紛紛放下手中的槍,開始穿褲子,最冷的時候可不是光着PP下到河中的時候,而是從冰冷的水中起來再被冷風一吹,那感覺,真的太酸爽了。
尤其是對于第一批上岸的日軍,迫于警戒需求,并沒有第一時間穿上褲子,短短幾分鍾,就凍得臉色青白,感覺渾身都僵硬了。
或許,整個日軍隊列中隻有一種生物并沒有顯得那麽狼狽。
那是搜索隊專門配備的狼青犬,以德國牧羊犬爲母本雜交培育出來的狼青犬不僅身材高大性情兇猛,對環境的适應能力也是極強,這種程度的寒冷對于狼青犬來說,屬實算不得什麽。
而日軍之所以敢紛紛放下槍支,也是這條随第二分隊抵達的狼青犬并沒有表現出任何異常。
狼青犬的嗅覺、聽力都遠強于人類,有任何異動它都會發出警告,這在多次村莊搜索中已經無數次證明過,也幫助日軍躲過不少次緻命攻擊。
所以這一次,日軍步兵們習慣性的選擇了相信。
然而,就在凍得跳腳的日本步兵們紛紛穿褲子的那一刻,狼青犬的耳朵猛然一動,三角形狗眼朝草叢深處望去,壯碩的狗身上的肌肉猛然繃緊。
它沒有第一時間發出低嗚聲用以警告,那是因爲它隻聽到了十幾米外的聲音,不大的狗腦袋還在進行邏輯判斷,肌肉的繃緊隻是源自于生物的本能。
它感受到了威脅!
的确,動物界許多生物的直覺感知都要比人類強大的多。
狼青犬的直覺沒毛病,隻是智慧略低。
所以,它就死了。
成爲這一戰中第一個戰死的日軍所屬。
“嗷!”狼青犬發出一聲凄厲慘叫,在地上扭動着曾經無比強壯的身軀掙命。
一枚柳葉尖刀破開狼青犬堅硬的顱骨,沒入頭骨之内。
沒一刀斃命,不是刀不夠準,而是狗的生命力之頑強,遠超人類。
狼青犬邊上剛剛套了一條褲腿的日軍訓犬員直接呆住了,和狗呆時間長了腦瓜子明顯退化的這位顯然都沒搞清楚自己的狗爲何這樣。
一枚直接紮穿他氣管的柳葉尖刀沒給他更多思考的時間,他也捂着脖子躺在地上拼命翻滾嘶吼。
“敵襲!”直到這時,才有日軍撕心裂肺的狂吼。
幾乎所有日軍都下意識放下還沒穿好的褲子去拿放在身邊的步槍!
但太晚了。
“哒哒哒!”一連串的子彈從草叢裏射出。
至少四個日軍步兵慘呼着倒下,拼命蹬動的短腿把還沒完全穿好的褲子又給脫下了。
寒冷,在劇烈的疼痛面前,真的不算啥。
畢竟,冷一會兒,死不了人,但粗大的彈頭穿入肌肉,真的會疼死個人的。
這場戰争是屬于熱武器的舞台,明心相信自己的大劍,但他絕不迂腐,可以射出20發子彈的駁殼槍完全可以在50米的範圍内取代他的袖中飛刀,除了動靜太大以外。
20響駁殼槍連射時強大的後座力會使槍口不斷跳躍很難保持精準度,那需要天長日久的練習,但這些,對于看着有些消瘦的身體卻偏偏蘊藏着令人瞠目結舌力量的明心來說,毫無難度。
僅第三次訓練,明心50米内拿駁殼槍連續射擊的精準度就堪比入伍五年的老兵,不說槍槍命中靶心,全部命中靶子毫無難度。
明心是天生的特種兵,連唐刀也對他有着如此高的評價。
或許,唐刀能如此評價明心,不僅僅是因爲他對槍械的控制力和冷兵器搏殺方面的天分,更有他對戰場形勢的判斷。
明心一直跟着河對面的日軍在行動,等他們選好渡河地點,就潛伏于他們必定會登陸上岸的附近。
或許從一開始,明心就沒有僅僅隻是像沈老六一樣靠着精準的槍法拖住日軍的想法。
他任由日軍上岸,警戒,掩護第二撥日軍上岸,錯過了最好的攻擊時間,直到日軍徹底放松警惕開始整理衣物那一刻。
就像一頭伏在草叢中伺機而待的猛虎,就等着獵物徹底放松警惕,而後一擊而殺。
當然了,除了放松警惕以外,還有個極爲重要的原因。
這些日軍都凍得隻打哆嗦。
人一冷,這反應就會比平時慢上許多,這才是明心放任所有日軍渡河的理由。
因爲,他的目的,是擊殺這批日軍,全部,一個不留。
狼青犬的尖牙利齒雖說沒有日軍步兵的步槍可怕,但其動作迅猛,稍有不慎就會被其咬住,這種動辄分生死的戰場上,别說被一條狗咬住,就是稍有遲緩都有可能造成緻命傷害,所以狼青犬對明心的威脅反而是最大。
明心第一個要擊殺的,不是兩名日軍曹長,反倒是一條狗。
至于那個訓犬員,反倒是順手操作,他腰間的南部十四手槍對明心的威脅要遠小于那條體重達80斤的狼犬。
兩枚從左右兩手飛出的柳葉尖刀擊殺一人一狗之後,從草叢深處暴起的明心不是揮舞起他的大劍,而是拔出駁殼槍,用時三秒,打空了20發子彈。
擊殺四人!
而後,毫不吝惜的将手中駁殼槍狠狠一擲。
價值高達上百銀洋槍身上還閃動着藍幽幽光澤的純進口德制20響駁殼槍就像是塊闆磚,狠狠砸在一名眼中兇光四射朝明心看過來的日軍曹長臉上。
這一下可好,所有的兇光都被這突如其來的一擊給湮沒,取而代之的是滿臉血花綻放。
駁殼槍的重量足有1.25千克,換算成中國人熟悉的市斤的話就是兩斤半,你可以想象一下,一個兩斤多的鐵坨坨砸在臉上是什麽感覺?
而且,還經過了一百來斤巨力的加持。
鼻骨碎裂不說,連堅硬的額骨都被撞碎,那血自然是不要命的噴出來。
但也不得不說人臉皮厚也是有好處的,價值高達一百銀洋的駁殼槍也在這種可怕的撞擊下飛出幾個零件,那顯然也是壞了。
如果主管後勤的莊參謀長在這兒,一定會心疼的罵明心這個敗家子兒,你殺人就殺人,拿你的劍砍好了呀!怎麽還有拿駁殼槍當暗器,不,當明器的,那很貴的好嘛?
可惜,對于此時已經進入殺戮狀态的明心來說,隻要能殺人,别說區區駁殼槍了,就是更昂貴的沖鋒槍,他也得砸出去。
平時人畜無害的清朗眸子中,滿是森然殺氣。
隻用了五秒,喪生于明心手下的日軍,就高達七人。
但這,還不是明心最高光的時刻。
在明心扔出自己的駁殼槍擊殺那名日軍曹長之後,他整個身體就像一頭猛虎一樣蹿了出去,目标爲距離他不過七八米外的五名日軍。
那六名日軍,已然不顧穿了一條腿的軍褲,紛紛撿起了自己的步槍。
面對着暴沖過來的明心,日軍哇啦哇啦狂叫,沒有擡起槍口瞄準明心,反而是擺出白刃戰姿勢。
這不是他們想展現大日本帝國陸軍的武勇,而是他們的軍事訓練不允許他們如此做。明心是處于他們這兩個步兵小分隊的邊緣地帶,但他所在方位的背後,卻還有至少五名同僚,他們隻要開槍,就有可能誤傷同伴。
良好的軍事素養,迫使他們放棄了這個看似誘人的想法,本能的将刺刀朝上,身體微蹲,面對這個沖出來的襲擊者。
不得不說,這是軍事素養極強軍人的最佳選擇,可所謂的最佳也讓他們錯過了唯一可以拖慢明心速度的機會。
八米的距離,對于爆發出自己所有力量突進的明心來說,不過1.5秒,不是電光火石之間,也算得上時間短的讓人沒法多想,日軍步兵本能反應,三杆直接面對的刺刀向前突刺。
另外兩名日軍跳開,持槍另覓戰機。
日軍最引以爲傲的拼刺術,光是如此短時間内的戰術選擇,就已經名不虛傳。
哪怕換成藤原戰雄座下的那幾名高手,面對這樣幾個配合默契且拼刺術精湛的步兵,恐怕也得手忙腳亂。
三杆加上刺刀長達1.7米的步槍猛然刺過來,就像是一排槍林,換成普通人當然不會傻乎乎向前沖,那結果隻能是将自己變成日軍刺刀上的肉串。
但明心依然在加速!
直到刺刀即将臨體的前一刻,身體猛然一折,整個上半身就像折斷了一般,三杆刺刀集體刺了個空。
日軍步兵們大駭,竭力後退,企圖和對手拉開距離。
可惜,明心等的就是這個機會。
一寸長一寸強,日軍的步槍長達一米七,距離足夠長的時候自然是令人隻能暫避其鋒,可當長槍刺空,雙方距離隻有不到一米之時,那槍還不如一根燒火棍管用。
上半身折下,卻依然雙腳高速滑動的明心借勢抽出了自己的大劍。
劍光一閃!
三名日軍呆呆的看着自己突感冰涼的下腹。
一條血線從破損的軍衣中沁出,而後,就像是洪水決堤,一些物件蜂擁而出。
是的,除了血,更多的是腸子或是内髒之類的物件,就像是突破了某種束縛,争先恐後的從巨大的創口裏湧出來。
那一幕,絕對是三名日軍這一生所看到的最驚恐畫面。
那一劍,竟然将三人下腹集體劃開,比他們擅長的剖腹可是幹脆利落多了。
明心用的是大劍鋒利的劍尖,借着腰力和臂力,以極高速度劃開人的皮膚以及皮下還算肥厚的脂肪。
這就夠了,腸體裸露體外,不說感染,光是劇烈疼痛都能要了他們的命。
這三名日軍除了哭爹喊娘的捧着那些裝滿了糞便的腸子去他們的天照大神那裏報到,再無威脅。
側面的日軍自然也看到了如此殘忍可怕的一幕,驚恐之下連退兩步以求自保,可明心那裏會給他這個機會,一個翻滾就追了出去,大劍化劈爲刺,竟然直接刺入該名日軍的下體。
手腕微轉,将吊在外部的某肉球割了幹淨的同時也将其腹腔攪了個大洞。
“嗷!”驚天慘嚎讓二十多米開外向這邊趕過來的日軍頭皮發麻。
但殺戮還在繼續!
眼睜睜看着明心連殺己方四人的最後一名日軍步兵、咬着腮幫子狠狠将刺刀沖着還在地面上沒有起身的明心刺去。
不是他不害怕不恐懼,而是,他沒得選,面對這種高手,一旦連對敵的勇氣都失去,他隻能死的更快。
可惜,明心的大劍仿佛長了眼睛一般從日軍腹腔内抽出格擋在日軍刺刀上,‘珰!’的一聲脆響,日軍雙手震的發麻不說,隻能驚駭欲絕的看着自己全力刺下的刺刀像是被一輛汽車撞到一樣不受控制的上揚。
明明他是雙手,而敵人是單手,可爲何結局會這樣?
日軍步兵想不通。
幸好,他很快就不用苦惱了。
一擊蕩開日軍刺刀的明心大劍猛然一揮,日軍步兵的頭顱就像是脫離了藤蔓的西瓜,掉在地上,還連續翻滾幾下。
直到此時,血色噴泉才從失去頭顱的脖頸噴出,足足有兩米多高。
站在另一名日軍曹長的角度看過去,那就像是一朵花,血色之花。
斬殺五名日軍步兵,明心隻用了不超過四秒,而後,一個前撲,鑽入草叢中消失不見。
從兩側狂奔過來的日軍看着還在地上掙命的幾名同僚以及滿地的鮮血,集體陷入呆滞。
他們這是遭遇了來自地獄惡魔的攻擊了嗎?
“八嘎!找到他,殺了他!”瘋狂跑過來還喘着粗氣的日軍曹長瘋狂怒吼。
就是,兩條還光着的小短腿配合着這個表情顯得很滑稽。
隻不過,沒人覺得可笑,不足十秒的偷襲,讓他們損失了十二人外加狼青犬。
這種近身搏殺的強大戰鬥力,足以讓任何人感到驚悚,這隻有最頂級的高手才能做到。
由内心深處生起的冰冷寒意遠勝于光着兩條腿站在中國的冬天裏。
如果他們此時能立刻醒悟抱團,将槍口一緻對外,或許還能以子彈形成防禦,就算強如明心也不敢對着十幾杆步槍沖刺,那會被打成篩子的。
可惜,第14師團一次又一次在中國戰場的勝利以及對中國平民的屠殺讓日軍曹長将自己始終放在強者的位置。
強者,對待殺戮,隻能用血來回擊。
深達半人深的草叢不斷搖動,吸引了日軍的注意力,槍聲不斷響起,卻毫無所得。
失去了狼青犬,他們就失去了先敵一步的任何可能性,而草叢卻可以成爲明心最好的隐蔽物。
激怒之下,以常規三人組合的搜索小組遍布方圓六百米,彼此間的距離最遠的達三十米。
明心就像是一條可怕的毒蛇潛伏着,但一旦發起攻擊,就如同一隻餓虎,哪怕是三名日軍同行。
那柄在千年前曾破開金人重甲的大劍,在明心的手中,猶如來自地獄。
劍光之下,一名日軍不攻反守,以步槍橫亘胸前,卻被大劍一劈兩斷,連同人體一起。
一個搜索小組的覆滅,竟然不超過3秒,等日軍支援趕到,哪怕是不再顧惜同僚,一陣亂槍掃過,明心早已遁走。
徒留三具帶着彈孔的屍體。
原本他們還可以大口喘幾口氣的,可惜,他們的同族不給他們機會。
慘白的眸子外翻着對着他們的同僚們,仿佛是要告訴他們,伱們遲早跟老子一起。
冷!冷!深入骨髓的冷。
日軍小短腿不停的抖。
實在是,褲子到這會兒都還沒來得及穿上,腦瓜子都是木的。
等到木瓜般地日軍終于幡然醒悟,這場戰鬥已經不是他們在追殺中國人,而是中國人在獵殺他們,已然是三個搜索小組被幹掉以後了。
僅隻有10人的日軍心生怯意,卻已經是晚了,尤其是當他們擺成一個環形,企圖以這種陣型對抗‘惡魔’的時候,更是愚蠢至極。
隻能說,他們真的是被凍秀逗了。
兩枚被綁在一起的手榴彈就像是長了眼睛一樣丢入他們半徑不超過5米的環形陣型之間。
明心已是軍人,不是當初那名背着大劍下山的小道士了。
除了駁殼槍,手榴彈當然是他的标配。
硝煙騰起,三名日軍慘呼着倒下,是渡河的31名日軍最後的哀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