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過檢查站的隊列中還有不少中國人,如果把這些真的中國難民和日本人一起放入屠宰場,他們生還的幾率不會超過百分之一。
而這些人,每個人身後都有一個家,有妻子有父母有孩童,他們死了,逃難的路上本就危險重重,那幾乎就意味着這個家就完了。
雷雄是果敢剛毅的軍人,心腸絕不會優柔寡斷,爲了幹掉敵人,他可以付出任何代價,但絕對不意味着他是屠夫。
冥思苦想後,才想出這麽一招,把一部分日本人也挑出來和中國人放在一起,這樣才不會引起日本人的懷疑。
當然了,這一切的前提還是建立在,他如何将日本人給鑒别出來。
至于說怎麽精準定位日本人和中國人,日本人腿短個矮,這個時代的中國人普遍身高其實也不高,自然是不能從身形上來判斷,中日位于東亞,都屬于偏平面目差距極小,更别說想要打回‘老家’的日本人了,那都是雲南人和山東人再和日本島土著雜交過的後裔。
其主要不同點還得脫光光。
不是看JJ!
是看JIOJIO!
準确來說,是看腳趾。
“營長,你說的這個放日本人進我們專門設置好的打靶場沒問題,可我們怎麽确定哪些是中國人哪些是日本人?”雷雄很清楚的記得自己在離開前是這樣問送他的唐刀的。
“嘿嘿,日本人腳趾和中國人有區别的,等難民一鬧起來,眼看局面無法收拾的時候,放棄檢查身上和各種行李,隻讓他們光着腳,他們就應該很配合了,包括哪些看着跟我們一模一樣的日本人。”唐刀笑道。
“日本人的腳趾也短一些?”雷雄理所當然的認爲自己找到了答案。
“你說呢?腦子是個好東西。”月色下唐刀翻起的大白眼差點兒讓雷雄以爲唐營長開始喜歡男人了,小心髒撲通撲通的,但貌似他也不怎麽反感啊!這才是最令人恐懼的。
“你穿過人字拖不?”
“啥叫人字拖”曾經果敢剛毅的火力支援連連長雷雄覺得自己很土鼈,唐大營長說的很多詞彙對于他來說都是空白。
“算了,現在和你解釋也解釋不清,等哪天不打仗了我給大家夥兒一人搞一雙,穿着那玩意兒再配個大褲衩戴上墨鏡,躺大海邊上聽着海浪吹着海風看着比基尼,你就知道那玩意兒有多爽了!”唐刀咧咧嘴。
雷雄
墨鏡和大海他倒是知道,但穿着什麽大褲衩出門,不被人揍的嗎?
那會不會比打仗還要慘?
“日人喜歡穿木屐,就是那種木頭做的拖闆鞋,這就導緻了所有日本人的大腳趾和第二根腳趾分的比其他人要更開一些,油漏?”唐刀見雷雄一臉呆滞,心中悲歎在這個時代沒人和他分享未來的美好,也隻能一闆一眼的解釋其緣由了。
油漏不懂,但爲啥看JIOJIO雷雄卻是秒懂。
這就像淑女和浪女,日本人,屬于那種腿分得開一些的呗!
不過,雷雄可是個實踐性人才,唐刀雖然是這麽說了,但他還是有些不放心,正好昨天有摔死的日本飛行員,哪怕是隻剩下殘肢剩體的,雷雄也專門帶着李九斤和他麾下的士兵們把日本人的JIOJIO放在火堆旁仔細觀摩。
最終得出結論,唐大營長是個天才。
說的太特麽正确了,日本人那兩根腳趾,分的特麽不是一般的開,隻要眼睛沒瞎,都能看得出來。
當然了,有了這個精準定位日本人的神仙操作,把一部分日本人和中國人留在檢查站,除了不想誤殺己方平民以外,還有一個很重要的原因。
雷雄需要俘虜。
死去的鬼子都是好鬼子,但能乖乖的說出他想要的情報的鬼子,也是乖寶寶。
不能千日防賊最簡單的處理方式,就是把賊全部幹掉。
和不少在死亡威脅面前選擇當漢奸的中國人一樣,日本人也不是個個都堅貞不屈。
檢查站裏是兩挺輕機槍十幾杆步槍對十幾個拿着駁殼槍的日軍,火力上原本還差一些,可擁有鐵絲網和工事又是有心算無心,率先開火就擊斃了五六個日軍。
剩下的日軍就算有心頑抗,也是心有餘而力不足,想沖過去吧!鐵絲網可不是什麽意志堅定就能往上撲的,支棱着鐵絲尖頭的鋒利寒芒可以輕易刺穿人體。
那必須得有人當人體盾牌,可爲毛是老子當?沒有人願意自己痛苦的死後還被挂在鐵絲網上當臘肉晾幹,那會不會也挺香的?
“放下武器,舉手跪地!”這是檢查站内和橋頭堡那邊毫不留情開槍射殺最大不同。
在連續擊殺七八人後,兩挺機槍也多以威懾射擊爲主,并沒有把火力全部集中于匍匐在地幾乎絕望的日軍身上,更沒有丢出幾乎可以将他們團滅的手榴彈。
日軍也不乏想拼命反抗者,沖着發出聲音的工事那邊就是一梭子子彈表明自己的态度,對于這樣的人,中國守軍們自然也不會客氣,早已瞄準他們的步槍開槍将其擊斃。
能在這裏的可都是在淞滬這個血腥戰場上磨砺過的德械師老兵,無論是堅韌的意志還是槍法都是絕不輸于這幫日軍精銳的存在,殺起人來也絕不會手軟。
長官要的是可以說出情報的軟蛋,可不是這種意志堅定的家夥。
意志堅定者的血是肥沃大地最合适的養料,也是找出軟蛋良藥。
當數十米外手榴彈鋪天蓋地的丢過去,硝煙混合着塵土夾雜着同僚震天的慘嚎,眼瞅着自己的主力成爲手榴彈和機槍下待宰的羔羊,僅剩五人的日軍精銳終于崩潰了。
他們知道,在中國人精心構築的陷阱下,他們若是想活着,不是取決于自己有多勇敢,而是得有多懦弱。
一名日軍率先丢下自己的駁殼槍,按照李九斤大聲喊的口号,雙膝跪地,雙手抱頭,淚流滿面的哭喊着:“我投降,求求别殺我!我想再見麻麻!”
死亡面前,曾經的驕傲,在槍林彈雨中被丢到九霄雲外,但淚流滿面或許不是因爲感覺恥辱,而是欣喜自己勇敢的踏出這一步,唯有這樣,才可以回家見麻麻!
日軍的勇敢救了他,他剩下的四名同伴也沒出現傻逼,什麽‘該死,你踐踏了帝國陸軍的榮譽!’之類的口号并沒出現,而是因爲有了帶頭者之後,四名日軍也放棄了心理負擔,紛紛丢下槍,跪地抱頭。
死亡是勇敢的最堅硬試金石!
五名日軍都因爲獻出了膝蓋活下來了。
隻是,位于數十米外的屠宰場中的日軍,并沒有獲得這個優待。
不管是嚎叫着向前還是默不作聲的躲避,在高達四十多枚手榴彈和黑子那挺已經射出600發子彈還換了一次槍管的MG34機槍的肆虐下,最終都成爲沉寂。
子彈面前人人平等,西川長隆少佐沒有獲得和其軍銜的優待,在手榴彈的第二波攻擊中,這位日軍少佐就被一枚手榴彈爆炸的碎片擊中了頭顱。
聰明睿智的腦袋沒有鋼盔,一個指甲蓋大小的碎片就輕易要了他的命。
少佐的命也沒想象中那麽值錢,被要求幫忙軍隊清掃戰場的平民們捏着鼻子把日軍少佐的屍體丢入蘇州河喂魚了,一臉嫌棄。
死都死了,還瞪着雙大眼珠子,大晚上的,多吓人。
搞定檢查站内日軍的步兵班,也開始向哪裏投擲手榴彈并用機槍封鎖想往後退的日軍後路。
前後夾擊導緻的後果是,接近一個日軍步兵中隊的日軍,在這樣的攻擊下,竟然沒撐過5分鍾。
等到硝煙散盡,這條一百多米路上和曠野中,遍布日軍的屍體。
但中國軍人并不急于進入戰場,拿着步槍對着任何懷疑的目标進行精準射擊,死的自然是死的更徹底,活的也會變成死的。
果然,屍體堆中跳出好幾個日軍試圖拼命,結果自然是被無情射殺。
直到幾分鍾後,将刺刀安裝好的步兵們才進入戰場,再度對場内的所有日本人進行補刀。
有七八日軍原本還隻是重傷,被刺刀一戳,本能用手握住刺刀刀刃,眼神裏露出哀求,祈求活命。
可中國步兵們顯然沒繞過他們的心思。
戰場上,他們的兄弟何嘗不是這樣過,但日本人,放過他們嗎?
并沒有。
這就叫,天道好輪回!
一腳踩住他們拼命扭動的身軀,狠狠扭動刺刀刀鋒再猛然一抽,手指被生生割斷,也切斷了他們最後一絲生機。
看得那幾個被綁住雙手被勒令跪地觀看這一切的日軍痛哭流涕的同時,心裏更多的可能是慶幸。
這群中國人和他們所遇見的不一樣,明顯要冷血殘酷的多,如果他們不夠聰明,恐怕也會和他們這些同僚一樣。
像隻小雞仔一樣被殺死。
幾乎殘酷的戰場清掃帶來的結果是,在雷雄親口許諾絕不會殺他們後,五個日軍俘虜幾乎沒有什麽反抗,就将雷雄需要的答案一并奉上。
另一部日軍大概潛伏的方位,他們聯系的口令暗号,指揮官是何人,兵力多少,什麽裝備,等等。
已經返回的尖兵小組迅速向3公裏外移動,1号防空陣地上的程鐵首攜帶着兩門機關炮和一挺MG34和負責守衛他們的兩個步兵排由右翼急行軍。
2号防空陣地攜帶3挺重機槍和一個步兵排在黑暗中跑步過橋,彙合李九斤的2排,外加2門迫擊炮,由雷雄親自率領着由左翼急行軍。
受西川長隆之令潛伏在距離大橋三四公裏外江岸邊丘陵中的一個步兵中隊,終于在晚8時看到了夜空中少佐打出的一紅兩綠代表着需要援軍的信号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