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介紹:以天運爲基,命數爲果,可測諸生旦夕禍福。】
獲取這先天氣運之法後,陸銘心中便升起了明悟。
以前隻能運用觀氣之術,查探自己和周邊聯系之人的氣運顯化。
但現在陸銘随意一眼望去,便可盡觀生靈所具備之氣運,甚至細細查探,還能看出一人平生的命運軌迹。
就如這李旭一般。
陸銘初來乍到,就降臨在這片山林之間。
而遇到的第一批生靈,就是以李旭爲首的這十餘人。
剛剛照面,那紫中帶金,華貴無比的氣運顯化,就讓陸銘心驚不已。
這還是處于蟄伏期,氣運沒有徹底燃燒的情況下。
要是這李旭氣運鼎盛,那整個諸夏城中,除了彙聚一城氣運的陸銘可以比他要強,恐怕剩餘的所有人都要比他弱上一籌。
在這一方小千世界中,能有這種氣運的人物絕對不凡,日後必将有一番作爲。
通過窺運之法,陸銘可以看出,眼前這小子劫難将至。
自己出手,能夠改變他的命運。
所以陸銘才一路暗随,在那血海狂刀即将功成之際出手,将他保下,想要結個善緣,并與他的父親大燕上柱國李明遠建立友好關系。
這些對于諸夏在此方世界未來的發展,能夠起到很大的作用。
至于貿然幹預,是否會影響李旭日後的成就,光是從那紫中帶金的氣運來看,陸銘就敢斷定,這絕對沒有影響。
天命加身的氣運之子,即使損失了一處機緣,肯定還會有别處機緣等待着他。
而且自己可是保李旭逃出了三年牢獄之災,受困于蠻族三年,誰知道還會有何種局面等待着他。
看到話語說了一半,卻不願意繼續說下去的陸銘,盧元清已經聽出了陸銘不想輕易撤去。
于是這位浸淫江湖數十載的血海狂刀絲毫沒有猶豫,直接就抽出了背後長刀,撕開了空氣與雨幕,刀上鋒芒畢露,血光閃現,直接就往着陸銘的頭顱砍去!
刹那之間,電光火石!
作爲凝丹宗師,可以說盧元清的實力并不遜于陸銘。
而面對這位血刀宗師修行一生的血刀絕學,陸銘自然也不敢托大。
碎嶽戟上黑光閃過,便有澎湃大力随之升騰。
陸銘揮舞手中大戟,打出道道絕學招式,龍鳳異象頻頻顯出,與那血刀抽出的滔天血光戰于一處,絲毫不落下風!
李旭被護衛簇擁着,從地面緩緩站起身子。
他就這麽淋在瓢潑大雨之中,看着兩道禦空身影不斷對轟,聽着那兵器之間迸發出的金鐵之音,眼底深處露出深深的羨慕。
肆意恩仇,縱酒狂歌。
這就是武道與修行者的魅力!
“這輩子若是也能有一次如此,也不算是荒廢此生了...”
眼神一黯,少年幽幽歎息。
铛!!
又是一次對轟!
盧元清長刀劈開雨幕,斬出道道殘影,那滔天的血光在這暗淡的天色籠罩之下,更顯得嗜血無比。
可饒是如此,面對那貌似年輕人的武道宗師,他也占不得一點上風!
“該死...”
“該死,該死!”
“如此實力,就算是隐姓埋名也絕對不該籍籍無名!”
“此人到底是誰?”
“兵器譜上宗師名諱我都了然于心,可從未聽說過什麽叫做陸銘的戟法宗師!”
感受到虎口酥麻,盧元清面色陰沉無比。
這一輪對碰,對于眼前這道年輕身影是什麽實力,盧元清已然是心中有數。
對方也是一位邁入了凝丹的二境宗師,不僅如此,此人的根基遠非他能媲美,真氣渾厚程度更是将他完爆。
而且就連盧元清最爲引以爲傲的看家本領,曾經斬殺過數名先天宗師的武道絕學,血海平天刀法,竟都不如對面施展而出的戟法槍法要來的強大!
這種全方位的挫敗,讓盧元清一時間有些懷疑人生。
難不成是因爲自己數年在北境西域蟄伏,不履中原塵世,導緻信息斷代,錯過了這等宗師出世而不知?
可這家夥施展的武道絕學,自己從未聞過,根本不是那些天象武道聖地的法門!
怪事,怪事!
但不管是哪種原因,今天他想要将李旭這小家夥擒住的計劃,估計是要破滅了。
眸中閃過深深的不甘,可作爲一時枭雄,曾經在大燕朝橫行無忌,卻始終沒有被斬殺的魔道巨擘,盧元清自然曉得輕重。
搏命之下,自己沒有能夠勝過眼前這青年宗師的把握。
既然如此,不若退去。
心中想罷,這盧元清長嘯一聲,滿身氣勢升騰而起,甚至比之前還要兇狠幾分,血光滔滔,在那一柄暗紅色大刀的映襯之下,更顯得兇威赫赫!
可下一刻,看上去即将要動用搏命之招的血海狂刀,卻連一句話都沒有放出,便往着後方化爲血光飛速閃去,轉瞬間就不見了蹤影。
“...”
“這人,逃得倒是挺快的。”
看着盧元清血光一閃,人便消失不見,陸銘默了默,喃喃自語。
這種速度,就算他追殺上去,能不能逮着恐怕都是個未知數。
怪不得縱橫中原這麽久都沒事,原來逃跑的功夫比手底上的功夫都要厲害。
轉過頭,看着後方被護衛簇擁在一起,灰頭土臉還有些沒反應過來的李旭,陸銘暗自點頭。
此子心性不差。
生靈面對死亡,皆會心有所懼,而能夠克服心中恐懼,敢于直面死亡者,都稱得上是不一般了。
正思慮間,一個沒來由的念頭,突然從陸銘的腦海中升起。
挑了挑眉,看着眼前尚且算是順眼的少年,陸銘稍作沉吟,開口道:
“怎麽,羨慕了?”
聽到這神秘的白袍宗師踏空轉身發問,李旭終于回過神來。
隻見少年連忙起身行了一禮,語氣畢恭畢敬的對着陸銘回道:
“晚輩錦華李氏李旭,謝過前輩救命之恩!”
笑着搖了搖頭,陸銘并不在意這些虛禮,隻是袖袍一掃,便借助靈氣将眼前少年扶了起來,道:
“不必多禮,即使我不救你你也死不了,頂多是受幾天苦日子罷了。”
“今日我且問你,見到陸某與這宵小對戰,可羨慕了?”
陸銘的話語,讓李旭微微一頓,心中彌漫出了三分苦澀。
“回前輩,确實是羨慕了。”
“若是晚輩也能有前輩的實力,那根本不會落到現在的田地,直接上前将來犯者斬殺便是,又何至于拖累身邊人。”
話語雖有不甘,但卻夾雜着疲憊。
這麽多年下來,李明遠不是沒有嘗試過幫助李旭疏通經脈,可除非有天象境的大能願意損失根基爲他重塑經脈外,已經再無他法。
而天象大宗師,那可是立于大燕朝頂點的存在,即使他老爹見着也得畢恭畢敬,又怎麽可能自損根基來成就于他?
是以,李旭對于修行,早就已經差不多絕望了。
“那若是本座想要收你爲徒,教你武道之法,你可願意?”
看着眼前面帶幾分沮喪的少年,陸銘一本正經的詢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