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鼠廚師之中,三個鼠人,圍聚一起,長談了幾個小時。
對這一場談話,用阿提的話講,全部過程中,透着苦悶乏味。
讓他警惕的灰鼠,如隐身了一般。
隻有他和狄革,在閉塞的廚室中,互相的試探、争論等。
最終,他妥協了。
他明白了一點,灰鼠如此的表現,顯然拿捏了他的性子。
他是一個智鼠,從不陷于敗者之地。
“好了,二位。
在此,我要歡迎你,加入「冷山」。
在二十萬鼠民,撤離了大山,北上挺進了苔原,将進行一次大祭。”
談話結束,一直沉默的灰先知,說了這麽一句話。
“大祭?”
阿提問道。
“是的,所有異端,将徹底清除,将其靈魂,獻祭于我主。
在這一場大祭過後,衆鼠屍身,可作軍糧,供北上行軍之需。”
灰先知漠然道。
這一刻,狄革與阿提,互相對視,均看到對方,眼底的懼意。
在灰先知眼中,這二十萬,不是活的血肉,隻是他的一個工具。
工具折損,他并不關心。
唯有一點,在這一把工具,失去價值前,必要達成他的野心。
………………
時隔一個月,在紅水湖上的馬修,已經結束了他的隐修。
這一個月的時間,局勢一天一變。
由于關于熱蚺戰事之中,重大醜聞的曝光,一時熱議無數。
尤其,南境之上,邊境駐軍嘩變。
這一場大風波,一開始,從隆巴克,直接刮到了南部邊境。
如今,已從南境,向全東海岸擴散。
這一下,就算月王,也在這風口之中,選擇了一種沉默。
獨立黨社,在風波之中,越發勢大。
就連馬修,他在一個紅水湖中,每一日都有大量的訪客過來。
畢竟,他是艾巴之弟,西達小友。
在某一些的眼中,他已算得上,一個獨立黨社的核心人物。
除了這個風波,其它事情,也是不少。
首先,在大月樹之上,傳出了關于月女的一些小道消息。
另外,某一個主父,私生子奪位的消息。
這一些的小道消息,林林總總的,讓馬修隻覺‘貴圈真亂’。
不過,在這之中,馬修重點關注一個,關于月女彌雅的。
那個月女,同中土來客,那一位紅王之子,産生了醜聞。
這一樁醜聞,連同大風波,具與月王有關。
有時候,馬修也猜測,是否獨立黨社,在暗中針對月王。
不過,如此舉動,非明智之舉,西達先生必不會如此做。
這一日中,在他結束隐修,那個月女彌雅,突然造訪了。
這一次,她來這裏,态度大變。
在她的神态之中,多有凄苦,不見一絲刻薄,不知經曆什麽。
在湖心,她與馬修談了許多。
就連她自己,也不清楚,爲何要找馬修,叙述心裏苦悶。
馬修隻是傾聽,未發一言,未有安慰。
原來,那一日,賭約之後,她與紅王之子,便常常見面。
一開始,倒也未發生什麽。
直到某一日,紅王之子向她表達愛意,并取出了陽姆之枝。
這一下,打動了她。
次日,紅王之子在大月樹上,私自毀了所謂的澤荷之愛。
這一下,澤荷失控,當場詛咒紅王之子。
總之,馬修聽來,整個事件,狗血之極,讓他毫無興趣。
看在月女面上,他勉強聽完了。
傾訴結束,月女向馬修,鄭重的道歉,爲往日行爲而悔過。
這一下,倒讓馬修,不知所措。
他從未遇到,如月女一般,如此複雜的一個女性,時而可憎,時而可憐。
最後,他提點了一句,那一個紅龍之子,心機不可度測。
馬修還記得,當時在林中,第一次見紅王之子,他的一番話術。
“我明白。”
月女隻說了一句,便離了湖心島。
在她走後,喀莫從安全屋中,悄悄然的走了出來。
“哼!”
在她懷中,抱着一個銀孔雀。
聽到喀莫的一聲冷哼,馬修收回了目光,瞪了喀莫一眼。
“怎麽,嫌我礙着你了。”
喀莫發起了小脾氣,說道。
“别鬧,這個月女,這一次過來,倒是讓我大爲改觀了。”
馬修将喀莫,擁入懷中,說道。
“很正常。”
喀莫倒不驚奇,摸着手裏銀孔雀,說道:“她與我一般,心中缺愛。
一旦遇上了,必會陷入其中,如中了魔咒一般,無法解除。”
聽到喀莫的話,馬修緊了緊臂彎。
“月女之愛,轟烈如火,怕是隻有那個紅王之子,可以承受了。”
馬修道。
“馬修,你說她爲何,獨獨同你,傾訴心中苦悶。”
喀莫問道。
“不說她了。”
對于月女,馬修不想再提了,不然話題定是無止無境的。
“在次元柱人陣中,坐标已定,我與隊員,即将前往契爐。
冷山事務,還需你多多操心。”
“放心。”
喀莫走到空地上,一手抱孔雀,一手指天。
在她背後,一個虛影,漸漸展現,那是「天啓報機」的投影。
“不錯。”
馬修拍手道。
這個天啓操縱之術,才傳與她一個月,便能熟練掌握了。
“有了它,你可代我,傳達神谕,切記一點…”
“我知道,每遇大事,不可獨斷,莫要專行,要有一股靜氣。”
喀莫打斷了他的話,白了一眼,如此說道。
“哈!哈!”
馬修笑了兩聲,感受他與喀莫,一種無言的默契。
“走了。”
馬修穿上長袍,腰袋,扣上魔杖,擺手說道。
美人是英雄冢,這句話一點不假,馬修這一刻,竟有了松懈。
他對目标,對于心中的‘道’,竟有了一點動搖,僅僅一點。
在柱人陣中,陣中傳送之口,已經張開了。
在那裏,阿撒、圖圖,以及四個新成員,紛紛站得筆直。
“辛達摩呢?”
馬修問道。
“已進去了,說是進去探路。”
阿撒道。
“嗯!”
馬修點了點,掃了一眼四個新成員,說道:“好了,我們也走吧!”
這四個,來自其它八隊之中,具是隊長一級。
不得不說,阿撒和圖圖,在選拔新隊員上,用了大心思的。
利用其它八隊,選拔成員。
這一件事,必引來學會阻力,但阿撒與圖圖,借力打力。
利用爍風家、提法克家,這兩個貴族招牌,抗住了壓力。
接着,因勢利導。
見獨立黨社的勢大,又扯了這一個虎皮,将學會的壓力,頂了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