盤踞北方,一向狂傲的風暴鼠,如今也沒了往日的精神頭。
他們已同陰影窩,徹底失去了聯系。
這對于他們來說,雖說不上太崩潰,但也好不到哪裏去。
一邊,來自南邊的猩熱鼠,不算太悲傷。
他們在一邊,竊竊私語,吱吱喳喳的,好不熱鬧的樣子。
“該死的異端。”
一個風暴鼠,低着頭,小聲竊語了一聲。
“誰?”
幾個猩熱鼠,一下沖進了風暴鼠群中,揪出了竊語之鼠,一陣痛毆。
那個鼠人,竟直接被打死當場。
在草地之上,每一個蛇民,或鼠人,都沒來阻止這場鬥毆。
在猩熱鼠衆之中,黑、灰、白,這三個先知,越衆而出。
“北邊的風暴佬,小心你們的話。
你們的主,已逃離了這一片土地,祂的影響,正在一步步消退。
餘下的,唯有均衡之鼠。”
在黑、灰、白,這三個先知之中,那個灰先知出聲說道。
“是這樣嗎?”
那個蛇民,擡起長杖,彎曲杖頭,直指向一側的風暴鼠衆。
“是的。”
風暴鼠頹然道。
“那麽,沒有信主的庇護,熱蚺密林無法在容納你們了。”
這個蛇民,俯視一衆風暴鼠,說道。
“不!不!
我主未曾抛棄我們,一旦入侵的白秘獅軍,撤離了這裏。
我主必定回歸。”
風暴鼠衆中,一個壯鼠,出聲道。
他是風暴督軍,同樣也是大先知,信仰與權力的結合體。
在風暴鼠軍中,隻因有他,才沒出現大規模的改信事件。
而猩熱鼠軍之中,因有鼠教長的協助,幾乎全數改信了。
如今,大多數猩熱鼠,随軍北上,抵達麻古。
餘下的數萬鼠衆,由黑、灰、白,這三位先知分别統領着。
這一次,應了蛇部召集。
無論風暴鼠,還是猩熱鼠,具是來此讨論關于未來格局的事務。
“狄革,别指望那個賊鼠,快加入我們,享受均衡之美。”
白先知,張開了懷抱,說道。
“哼!”
這個狄革督軍,隻是冷哼了一聲,也沒有多說些什麽的。
先前,那一場鬥毆中,他沒有制止。
這在某種程度上,已表明了一些态度。
隻是,三個先知,并不滿足,他們需要一個确切的态度。
“好了,這裏不是你們處理内務的場所。”
蛇民出聲道。
“我們曾與「鼠老」有過一次契約,一同分享熱蚺之地。”
他盯着衆鼠,将百年前的舊事,說了出來。
“如今,這一片的土地上,祂的氣息,已是漸漸的散去了。
所以不管風暴軍,還是猩熱軍,即日起,全部撤離熱蚺。”
這個蛇民,冷聲道。
“舊神已去,新神将至。”
白先知張手,呼喚了一聲,而後又道:“熱蚺之地,我們并不需要。
隻是鼠軍撤離,非是一件易事。
請蛇部之中,諸「大蛇」恩賜一點時間,讓我們的拓荒隊,開辟好新家園。
等到那時,我們這些餘下的鼠衆,必會一一撤離。”
“好!”
這個蛇民,不疑有他,幹脆應允道。
數萬鼠民,這在熱蚺,實在算不上一個威脅,隻當給予新神,一個面子。
“你們呢?
事到如今,莫要說些廢話,你們的信主,難有機會回歸這裏了。”
蛇部已有消息,「鼠老」已經投靠了魔蟾,證據确鑿了。
一旦入了魔蟾大領,回不回歸,就不是「鼠老」說了算的。
“等一等!
再給我一點時間,再給我主一點時間。”
這個狄革督軍,在這個蛇民之前,低聲下氣的懇求的道。
爲什麽狄革,甯願受辱,也不改信。
原因在于,他是一個大先知,他的肉體已然是聖殼化了。
隻要「鼠老」一個念頭,他立即成了化身。
雖然,三個先知私下透露,已有了解決「聖殼化」問題。
但是,在鼠人之間,總是充滿謊言,他把握不準這個消息的真實。
一旦選擇錯誤,他的下場,會相當凄慘。
“狄革,我的耐心有限。
給你三天,如果不立即撤離這裏,那便等于在向蛇部宣戰。”
對于狄革的要求,這個蛇民,直接回絕。
“怎麽可能,二十萬的鼠衆,如何在三天之内,撤離熱蚺。”
狄革說道。
“呵!呵!
你也可拖延時間,多拖延一天,必須交付蛇部三百鼠奴。”
這一刻,蛇部的強權,展現得淋漓盡緻。
在這個熱蚺密林中,鼠人不是一個主人家,而是一個租客。
狄革沉默了,三百鼠奴不算多,他負擔得起。
不過,在密林的北邊,那二十萬的鼠民,該往何處安置。
狄革得承認,這一時刻,他動搖了,或許他該考慮改信。
這個想法,隻在腦海中,閃了一下。
他可知道,在猩熱鼠軍之中,原本的大先知,全部失蹤了。
狄革有理由相信,那個所謂新神,未接納他這一種不穩定因素。
畢竟,每一個大先知,皆是預備化身。
沒有一個神祇,容忍信徒之中,混入這一種特殊的存在。
所以,改信的事,還得令說。
“狄革,你若不信任我們,我們可以給予你一個好的建議。”
三個先知,異口同聲的道。
“你們說?”
“在熱蚺北邊,繼續北上,會抵達永恒之冬,那裏有我主信徒。
你可在那裏,尋得一個安身之地。”
三個先知,如此說道。
“永恒之冬?!”
聽到了三先知之言,那個持杖的蛇民,一聲驚詫,說道。
這個永恒之冬,可不是什麽好地方,堪稱現世絕靈之地。
唯有霜巨人,才會在那裏定居。
草地之上,狄革臉色一白。
如果去那種地方,忍受超常低溫。這樣的話,還不如死亡。
三先知具是搖頭,看狄革的樣子,怕是難以受他們的蠱惑了。
這永恒之冬的名頭,實在吓人。
可是,他們的信主——冬日之鹿,代表的力量,就是冷冬。
鼠教長已有命令,必須發展一批狂信徒,遠行永恒之冬。
隻有在那裏,紮下信仰的根基。
他們的主,才能從永恒之冬的土地上,汲取龐大的力量。
這個計劃,已列入了核心教典之中。
在三個先知中,唯有灰先知,并不死心,繼續勸說,“我們之中,有一咒法——「冬古道」。
修行它,可免疫寒霜,可傳于風暴鼠民之中,令你無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