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可上層的精靈,還有一些疑慮。
他們認爲,如今這個時機,再進發陰影窩,已無必要了。
畢竟,陰影鼠民的撤離,已成定局。
而熱蚺密林之中,真正的威脅,不止是鼠人,還有蛇部。”
喀莫的話,透露了某一部分精靈權貴的想法。
可馬修清楚,真正的權力,從來隻在于五大精靈王的手中。
當然,這一次征伐熱蚺,還沒必要精靈王,親自下場過問。
不然,所謂的權貴,沒必要存在了。
“看來,我們發揮的作用,已經不大了。
這個層面的博弈,隻有各大家族的主父,才能參與其中了。”
馬修說道。
喀莫點頭,她雖然具有力量,但在權位上,是有欠缺的。
尤其是米爾,她這個哥哥,在這一點上,對她嚴防死守。
無論何時,皆禁止她,以任何的方式,染指金宮的權力。
“目前來說,各個主父,态度較爲保守。
他們的策略,在熱蚺外圍,擄掠一大批鼠軍,裝作一次大捷。
如此,省時省力。”
喀莫道。
“愚弄臣民,他們也不怕事情敗露。”
馬修搖了搖頭,雖如此說,但也是見怪不怪了,曆來統治者不都是如此。
“喀莫,還是缺乏一個利益。
一場沒有利益的戰争,它是無法達成的,也無法取得勝利。”
馬修取出了地圖,手指熱蚺密林,說道。
“可熱蚺之中,毒蟲猛獸衆多,隻有蛇鼠二族,才能生存。
這片土地,于精靈而言,毫無誘惑。
而且,熱蚺之中的金銀礦脈,具是由蛇部,派重兵把持着。
我們精靈要想奪走,非一個白秘獅軍,可以攻略下來的。”
“不!不!”
馬修在地圖前,來回的踱步,他一邊走,一邊的搖着頭。
“利益,非是物質上的,還有政治上的。
這一場戰争,其根本原因,隻是爲了報複于鼠人的瘟毒。
不過,如今鼠人的主力,已陸續撤入魔蟾領。
這是不是意味着,至高的魔蟾,他是在有意包庇罪惡的鼠民。
如果這一件事,捅了出來,東海岸上,将引發一場更大的風波。
整個事态,也将持續升級。”
馬修停下腳步,側過頭來,他的話語,如攪動風雲的魔杖。
“如是這樣,那太可怕了。”
即使魔女,也無法預料,這樣一個事實,洩露出去,将引發怎樣的後果。
“那我準備一下。”
喀莫隻稍微遲疑一下,便說道。
于她而言,局勢亂不亂,臣民苦不苦,她不算太關心的。
她唯一關心的,也隻有馬修,以及他們的未來。
“别急,先等一等。
事關重大,絕不可由我們來做。
否則,一旦被‘有心者’查出,就算是你,也難逃罪責的。”
馬修低頭,說道。
接着,似乎想起了某件事,他問道:“獨立黨社,他們最近有什麽情況?”
見馬修,問起不相關的事,喀莫雖有疑惑,但還是說道:“最近,獨立黨社一直很低調。
聽說,月王最近,不滿于獨立黨的活躍。
認爲這個黨社,已對精靈社會,造成了一定程度上的動蕩。”
“有趣!”
這個月王,在任何問題上,态度都是中立的。
這一次,态度如此鮮明的,去反對一個黨社,這個黨社,到底做了什麽。
“我去莊園,看一看能否探聽到一些内幕消息。”
說着,馬修就要動身。
馬修這個樣子,顯然他覺得,獨立黨一定不會放過這個機會。
是的,這一次鼠民撤退,對于獨立黨是一個大好的宣傳機會。
這個黨社,緻力于精靈獨立。
那麽,進一步,加重精靈同魔蟾的割裂,是它的首要任務。
馬修要是西達,絕不會放過這件事。
另外,他有強烈預感,這一次,月王的警告,極可能與這事有關。
西達先生和艾巴,可能已經散布消息,在揭露了權貴的醜聞。
一邊的喀莫,在馬修的提點下,醒悟了過來。
“在月王的警告下,獨立黨社的活動,應該會立即停止吧?!”
喀莫不确定的道。
“不會,不死上幾個核心人物,揭露醜聞的活動,不會停止。
這個黨社,成立的目的,就是爲了謀求精靈獨立。
如今,一個千載難逢的機會,就擺在了眼前。
除非,這個黨社已經腐敗,被權貴們所滲透,否則這件事,一定會被揭露。”
馬修的語氣,充滿信心,不知道的,還以爲他是獨立黨成員。
喀莫猶豫了一會兒,說道:“最近,隆巴克中,并無關于鼠民消息的傳播。
就連熱蚺戰事,也少有被提及。
有傳言稱,主父們聯手,封鎖了消息,嚴禁任何精靈,私下議論熱蚺。”
“換位思考一下!”
馬修手一伸,點在喀莫額頭,說道:“如果你是獨立黨社的領袖,你會怎麽做?”
“我?”
喀莫思索了一陣,說道:“威逼某一些主父,另他們倒戈相向。”
“不!
這不是獨立黨的做法,隻是你的做法。”
馬修搖頭道。
“那你說,他們怎麽做?
要知道,在主父們,甚至于月王的意志下,獨立黨社做不了任何事。”
“不對。”
馬修手指,點在地圖一個地方。
這個地方,位于南部,接壤魔蟾領,一個邊境線上的重鎮。
這一個軍事重鎮,遏守着邊境要道上的咽喉。
也因此,同魔蟾領中的蜥民,發生的摩擦,是最爲嚴重的。
如果,關于鼠民的醜聞,在這裏傳播。
那麽,這樣一個軍事重鎮,恐怕就如炸藥桶,頃刻炸開了。
“如果是我,必會在這裏,引爆它。”
他在地圖之中,一個堡壘的圖标之上,重重一點,說道。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整個南部邊線,或許都将受到影響。
如此,獨立黨社必不被權貴所容。”
喀莫的道。
“任何的獨立,如果沒有流血和犧牲,那一定不會是獨立。
我相信,西達先生有這個魄力,引領這一場獨立大運動。
或許,他會失去了部分權貴的支持,甚至于月王的敵意。
不過,他所收獲的,是南部邊境軍,還有獨立黨社的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