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當初我在湖畔邊,以十鎮中的獨林,作爲你的姓氏。
當初,我便約定,如你能管理好紅水湖。
獨林,便不僅僅是你的一個姓氏,更是你的世襲封地了。”
廣場上,馬修大聲道。
在這千百對的眼睛下,馬修和老湖民,完成了兩個隐秘交易。
第一個,自是老湖民,以所謂十鎮稅金,換取馬修的承認。
第二個,自是馬修的“承諾”。
這一個承諾,無疑在老湖民的野心上,更添了一把大火。
收了堆積如丘的稅金,馬修頭也不回,飛離了囚水鎮上。
老湖民沃夫·獨林,他隻是一個小插曲。
他在東海岸之中,無心于權鬥,也經不起權鬥的大風波。
扶持沃夫·獨林,主要是出于一個好奇心。
當然,最重要,這種低階層的權利遊戲,還不足以影響他。
小插曲過後,就是正事了。
紅水湖上,某一處的浮丘中,次元柱人陣發散着一股暗光。
在法陣基座内,一個矮侏儒,正端坐在上面,進行一個冥想。
在馬修到來,這一個矮侏儒,似乎察覺了動靜,醒了過來。
“魯格,我的教團長,好久不見了。”
馬修道。
“主!”
魯格匍匐在地,口中呼喚道。
“你一個侏儒,跋山涉水,辛苦抵達色凱,也是難爲你了。”
馬修來到魯格前,仔細打量這個「冷山教團長」,說道。
“魯格無能,在烏拉爾之山中,不能開創出一個新的局面。
緻使您親自出手,布局鼠衆。”
魯格愧疚道。
馬修漠然而對,他心裏知道,魯格這個教團長,已越發不能服衆。
如今,冷山中,有兩大派系。
一個派系,是以人類爲主。
他們是老教徒,自認資曆深,功勞大,便開始打壓異己了。
另一個,以鼠人爲主,他們多是新教徒。
由于鼠人,天性之中,便有一種混亂和無秩序,自是不服管束。
在鼠軍北上,同人類合爲一股,便爆發了種種的矛盾了。
這一次,魯格應召而來。
其原因,便是他無力壓制鬥争,反使得教團内,矛盾激化了。
“召喚你來,便是讨論,冷山教團的未來,将如何發展?”
在法陣之中,馬修與魯格,相對而坐。
“每一個族類,無論它多麽弱小,具有一種強烈的民族性。
要讓不同民族,在同一個信仰,同一個框架内,和諧共生,幾乎不可能。”
魯格,他不無沮喪道。
在麻古地,自鼠軍北上合流,他一直努力,進行種種改革。
譬如,在冷山教團之中,統一服裝,統一口号,統一語言。
如此,加強服從性,削減個人意志。
可惜,這一套,對人類還有一點用處,但對于鼠人,則無大用。
尤其是,這一群鼠教徒,由狡詐的鼠主教,來領導着的。
魯格的改革,必會侵犯鼠主教的權威。
于是,一場宗教内的鬥争,便開始了。
對于這一種鬥争,馬修有原則,他絕不親自下場,去拉偏架的。
在他看來,萬物中,鬥争無處不在。
你如果真有能力,便能在鬥争之中,赢得屬于自己的勝利。
這種想法,或許不是絕對正确的,但最符合當下的情況。
他一路走來,隻是短短的數年,便經曆多次的生死危機。
無論是鬥力,又或者鬥智,幾乎時有發生。
所以,在這個世界上,他不論性情,隻論一個能力,鬥争的能力。
“嗡!”
這個時候,次元柱人陣上,能源啓動了,一個傳送打開。
在傳送口的另一頭,可見到一處荒石原,一座三首大像。
“天啓報機!”
魯格見到了傳送口中的情景,便已意識到了「主」的打算。
在三首大像下,一個頭生三眼,一身鱗甲的鼠人,邁步傳送口中。
“主。”
這一位鼠主教,一手握教典,一手持玉杖,行了一禮道。
看他這姿态,竟有一股神聖感,可比魯格,更像一個教團長。
馬修擺手,讓鼠主教,近前幾步,他複述了剛才的問題。
在面對「冬日之鹿」時,鼠主教異常的謙卑,且激動萬分。
以至于,馬修不得不再複述一遍。
“主,人類與鼠人,各有優劣。
人類,對于自然之中,充斥的神秘力,具有較高的群體普适性。
另外,群體的平均智力,也算優秀。
除此之外,人類的繁衍能力,在各族群中,算是前列了。
其缺點,肉體羸弱,出生的虛弱期,普遍較長。
另外,體質低下,易受神秘力的影響,對神秘力的免疫不足。”
鼠主教的這一番話,絕對經得起推敲的,顯然做了功課的。
“說說鼠人。”
馬修道。
“鼠人,優勢缺點,同樣十分突出,相比人類,更加明顯。”
鼠主教,未曾因出生鼠群,而對鼠人一類,有偏愛之詞。
一旁的魯格,也是詫異萬分。
馬修一見魯格的表情,便清楚教團内的鬥争,魯格輸得不冤。
“鼠人非常複雜,單獨一個,怯弱如蟲蟻,而聚集一處,便殘忍惡毒。
所以,在鼠群中,流傳一個名言,‘一鼠,則死;衆鼠,則生。’
在我們身上,幾乎看不到,任何一個正面的詞語。
比如,守信、忠誠和榮譽。
這一些于我們而言,是一個完全陌生,且十分排斥的概念。
我們殘忍,我們狡詐,我們信奉強大者,我們欺淩弱小。
這樣看來,鼠人一族,似乎是天生的邪徒。
當然,有的時候,缺點也是一個優點。
比如,我們崇慕強者,這讓我們,天生具有一種服從性。
而殘忍和狡詐,在對付外敵之時,會是一把粹毒的刀刃。
最後,便是繁殖力。
這一個能力,幾乎是我們最大的優勢,也是生存的根基。
鼠人的性成熟,一般隻要八個月。
也就是說,在出生之後,隻要八個月,便已成年,可交配産子。
鼠人懷孕,孕期一般三個月,一胎産出,大約四到六個。
而在一年之中,一個母鼠人,可孕二至四胎。
隻需一個穩定的環境,充足的食物,不出三年,就是一支大軍。”
在鼠主教,話一說完,馬修便默默盤算了一下。
當前,在麻古地中,同人類軍合流的鼠軍,一共十六萬。
這十六萬鼠軍中,母鼠人至多六萬。
假設,在一個條件好的環境下,一年時間下來,鼠口最少,可翻五倍,也就是六十萬。
當然,這是理想環境下。
不過,在常規條件,雖說鼠口也會增長,但沒有那麽誇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