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隆巴克的上城區,中央王廷的位置。
在這裏,氤氲的水汽,始終籠罩,一道彩虹挂在水汽之上。
在這一道彩虹之上,隐約可見,一座恢宏無比的宮殿輪廓。
這就是金宮,曆代太陽王的居所。
另外,這一座金宮,能立于天上,便因爲,它不在現世之中。
它所在之地,乃「七天」中的大樂天。
這「七天」,乃天輪之父所開辟,不同的「天」,各有代表的命律。
如慈恩教父,他崇尚于「黃天」。
此天,代表慈愛,它的命律,則是禁隻殺生,兼愛世人。
而「大樂天」,代表至美。
至于它的命律,則是宣揚公義與秩序,并追求真善之美。
在此天之中,金宮是唯一的建築。
由此可見,古老的天輪之父,祂對于太陽王的眷顧和恩寵。
在現世中,彩虹之上,這一座虛幻金宮,隻是它在凡世的投影。
盡管是一座投影,它也是可供生靈居住的。
畢竟,真正的金宮,除了太陽王,及少數王廷大臣,少有能觸及的。
于是,這座金宮投影,成了日常之中,接待客人的地方。
久而久之,隆巴克的居民,遠道而來的旅者,将它稱作「銀小宮」。
在彩虹之上,宮殿之中。
一位壯碩而英俊,且身發光明的男精靈,正在接見貴客。
他是米爾,太陽之子,母育選民,黃金半神,也是光明王子。
他與喀莫,如同兩個極端。一個代表善,另一個代表惡。
坐在琉璃王座上,這位光明王子,一副傾聽的模樣,嘴角含笑。
在下面,那是自中土而來的鍛莫人,一共位,自稱鐵須七兄弟。
這七個矮漢,隸屬于一個名爲「龍庭」的組織。
太陽王,對于這七個鍛莫人,相當的重視。
中土與摩達,接壤之處,間隔的土地過于遙遠。
除了神祇之外,大約也就某一些旅法師,或者大冒險家,才能橫渡。
所以,每一次,有中土之民過來,太陽王必定視爲貴客。
在這個銀小宮中,讓米爾來接待,已是一種極高的禮節。
在接見的過程中,這位光明王子。
他的每一個舉動,每一個笑容,具稱得上貴族禮儀的典範。
隻是,這一種虛假的熱情,讓這鐵須七兄弟,頗爲不滿。
“王子,如果您有事情,可不必招待我們。
我們七個,雖從中土而來,但先祖中的一脈,曾來過摩達。
所以,對于這裏,我們算不上太陌生。”
這七位鍛莫人,端着美酒,撫摸着束辮的胡須,如此說道。
這話讓米爾臉上,那完美無瑕的笑容一僵。
“抱歉!”
米爾起身,說明了自己的歉意,随後出了宮殿,來到側廳中。
在側廳,一個金袍者,早在這裏等候。
“怎麽回事?
爲什麽我的光召旗幟,會出現在外牆根下,還被他掠走了。”
米爾心中雖急,但說話的語速,依舊給他人,一種不急不緩的感覺。
“是光明衆,他們假傳您的命令,欲借某個邪徒,除去他的爪牙。”
金袍者,說道。
光明衆,這是一支專屬于米爾的武裝隊伍。
這支隊伍中,一衆成員,皆來自東海岸中,各個大小家族。
曆代,每一個光明王子,必有光明衆随同。
他這個光明王子,在東海岸中,能有大聲勢,大半是光明衆之功。
“好!”
米爾點頭,面容上,笑容不減。
隻有金袍者,這個心腹才知道,米爾的心中,已有了怒意。
“殿下,您的光明衆,如今已成了一把劍,您得小心運使它。”
金袍者,語重心長的道。
“劍可傷敵,也能傷已。
拉裏,我的光明衆,不會是劍,隻會是刀,沒有意志的刀。”
金袍者心中一歎,說到底,米爾終是王子,對于權力,極其敏感。
“殿下,這一次,光明衆的出發點,還是基于您的意志的。
那一位,膽敢私會陽女,這是對于太陽王室的一種恥辱。”
“拉裏,真是這樣嗎?”
米爾斜眼一瞥,狀似無意的說道。
一見金袍者,低頭沉默的模樣,光明王子也是一陣頭疼。
這金袍者,乃他的心腹。
同時,也是智者一般的角色,曾經爲他,出了許多好主意。
不過,這金袍者,還是喀莫的愛慕者。
與馬修不同,金袍者礙于喀莫的聲名,一直有意保持距離。
米爾不禁猜測,這一位金袍者,在這次事件中,有沒有扮演某個角色。
“去,請他過來。”
米爾揮手道。
“殿下,您…”
聞言,金袍者一愣,未曾思索,下意識的就要去阻止米爾。
“拉裏,你也是劍嗎?”
米爾不耐煩的道。
隻對付一個私生子,一個爍風家的精靈,卻暴露了如此多的問題。
先是光明衆,後有金袍者。
米爾是越發好奇,這個馬修,他的身上,究竟有何種的魅力。
這種魅力,能讓魔女傾心。
并且,能讓獨立黨的黨首——西達先生,在背後力挺于他。
金袍者走了,去執行米爾的命令。
在「銀小宮」中,米爾重新回到了主廳,繼續招待鍛莫人。
當然,對于米爾的中途離場。這鐵須七兄弟,稍有一點不滿。
隻是,這畢竟是外鄉。
即使鐵須七兄弟,實力強大,出身非凡,也不敢有出格舉動。
見鍛莫人,有了一些情緒,米爾說了一下剛才發生的事情。
鐵須七兄弟,互相對視,眼中均有驚訝。
他們未料到,這一位光明王子,毫不避諱的談論自身的糗事。
在驚訝同時,也是心有佩服。
易地而處,他們甯願死亡,也不願吐露,哪怕半點的糗事。
“王子殿下,等那一個精靈過來,我會給他一個教訓的。”
在七兄弟之中,一個頭戴牛角盔的鍛莫人,痛快的說道。
“諸位,這是一位“傳奇人物”,一個體面的貴族,一個優秀的法師。”
米爾擺了擺手,說道。
他一邊觀察,一邊說着,顯然七兄弟的情緒,已被調動起來了。
“靠女人上位,這在中土,就是沒蛋的閹貨,不配生活在這個世界。”
七兄弟中,一個缺牙的鍛莫人,明顯喝多了,說話語無倫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