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挑女人穿着罩袍,頭發随意束起,整個人散發難言的灑脫魅力。
她手中同樣拿着一杆煙槍,她自顧自的抽了一口,“通往阿索鎮的入口真的被封鎮了?”
“真的!”
布萊恩立即開口回答。
回答完畢,布萊恩連忙捂住嘴巴,他驚恐萬分看向高挑女人。
布萊恩明明不想回應的,但卻控制不住的自己的嘴巴。
“煙氣有問題!”
南薩鎮長已經看出端倪,難怪剛才老匪一直抽着煙,這煙草應該有讓人吐露心聲的效果。
随着高挑女士出列,人群之中,另外幾個手拿煙槍的學士也随之出列。
“爲什麽,明明蛛神術無法在這裏使用的。”布萊恩問道。
“不是術,而是人心,他們已經背叛了烏諾克家族。”
南薩鎮長将身體藏在士兵的大盾之後,一邊解釋着,一邊示意士兵進攻。
廟宇的守衛都是百戰的銳士,且大多是從盾矛軍轉職過來,身上甲胃和武器都是一等一的精品。
此刻大盾圍成一圈,長矛橫挑,從盾牆穿插,将高挑女士與其他叛徒包圍住。
“進!”
南薩鎮長一擡手,盾牆縮小一圈,中間的長矛幾乎刺到這些叛徒。
“你們的新主是誰?”
布萊恩感覺局勢重回掌控,頓時心底一松,他出口問道。
“阿拉米爾!”
除了高挑女士,其餘幾位叛徒如實說出他們的新主。
布萊恩眼睛一亮,他意識到這幾人也吸入煙氣,所問的話必然是真實可信的。
就在布萊恩準備出聲再問時,南薩鎮長攔住了他。
“咳咳!”
南薩鎮長捂住口鼻,一陣低咳,如同一個肺病患者一般。
“毒,煙氣有毒!”
南薩鎮長揮手,示意士兵出擊,他要立刻殺死這幾個叛徒。
他有強烈預感,對方有備而來,并且他們的目的就是阿索鎮。
廟宇守衛聽到命令,立刻擡起大盾再次挺進,就在長矛要将叛徒們穿刺之時,體内毒素快速發作,守衛們一個個已經無法緊握長矛,并托舉這沉重的大盾。
“我聽說這裏存放一個石雕的沙盤,這個沙盤複刻了「大舍」與「阿索鎮」的環境和位置。”
高挑女士雙手環抱,緩緩上前,宛如這裏的主人一般。
南薩鎮長瞳孔一縮,一狠心竟直接咬斷舌根。
“夠果決!”
女士彎腰而笑,注視着南薩鎮長,她那對杏黃色的豎針瞳孔中滿是激賞之色。
“哼!”
南薩鎮長低哼一聲,可下一秒整個頭顱被拔了下來。
布萊恩瞪大眼睛,驚恐的捂住口鼻,身體止不住的顫抖。
他隻看見女士雙手快速一托,直接将南薩鎮長的腦袋拔出來,連帶着還有長長的脊椎骨。
布萊恩已經癱坐在地,整個人失魂了一般,怔怔的看着走近的高挑女士。
叛徒們對着在場衆人一個個提問,大多數人沒資格接觸機密之事,所以也提供不了線索。
“你,别到處看,就是你,布萊恩!”
女士來到布萊恩面前,手掌撫摸着他的臉頰,問出了同樣的問題。
“在…在…”
布萊恩極力抗拒,可強烈的傾訴欲無法克制,他又無法狠心咬斷舌根。
“在壁畫之後,那裏存放着「地城沙盤」。
隻要摁住左邊壁畫下的第三塊磚,壁畫上的暗匣會自動打開。”
女士點頭,拍了拍布萊恩的臉,力氣稍微有點重,竟将他的左臉骨直接拍爛。
布萊恩的左臉骨被拍爛,皮肉宛如爛泥挂在上面,他此時已是出氣多,進氣少。
“你到底是誰?”布萊恩用盡最後一點力氣問道。
“阿拉米爾!”
女士瞥了一眼死去的布萊恩,如此回答道。
“我會找到阿索鎮的位置,但在此之前,需要逼迫納西之父主動現身。”
女士轉過身來,對那群人類叛徒們說話,準确的是叛徒中的小洛斯。
小洛斯不急不忙的喝下一瓶藥劑,那是名爲「幻蛇」的變形藥。
喝下藥水,在一陣骨骼脆響聲及肌肉拉扯聲中,一個牛頭人的形象出現。
牛頭人回頭看了一眼身邊的人類叛徒們,鼻中噴出一團白氣,而後擡起牛蹄重重踏下。
“咚!咚!咚!”
伴随牛蹄踏地的悶響,大塊的血肉飛濺,骨頭和髒器成爲泥巴一樣的存在。
“這才是你,帕米爾的獸人。”
女士低聲輕笑,毫不在意自己的裙邊被血點染紅。
牛頭人一共踩死一十五人,這才稍解煩悶之情。
“剛才有個叫伯克利的人類出去了,他是察覺到地上遺留的圖案,這才主動脫身的。”
牛頭人來到廟宇中央,地磚上那梅丹遺留圖案依然清晰。
“算算時間,他該把這裏的情況通知到了納西之父。”
牛頭人摸了摸腰間的小鼓,接着開口道。
阿拉米爾女士敲了敲英雄壁畫,随口回應道:“納西不一定會過來,他現在的膽量不比老鼠大多少。”
“那就逼他出來。”
牛頭人随手揪住一個青年學士,像摁住雞崽子一樣摁住,随後将他的大腿扯下,放進嘴裏啃食起來。
阿拉米爾女士眉頭一皺,盡管有些不喜對方野蠻做派,但也沒多說什麽。
她取出壁畫中的「地城沙盤」,并将它放置于廟宇中央寬敞處。
“位于地底溶洞中的城鎮,真是大膽的想法,巧妙的構造。”
女士觀察這精緻而複雜的沙盤,不禁連連贊歎道。
“開始動手吧!别浪費時間了。”
牛頭人扯下人皮,擦了擦嘴角肉糜,催促着女士,他已經有些不耐煩了。
“「大舍」與「阿索鎮」之間的土層相隔百多米,并且中間還存在岩土層,短時間很難打通。”女士頓時唉聲歎氣的道。
牛頭人輕敲幾下小鼓,眼神不善的道:“你不是攜帶了掘地幼蟲,趕緊将它們催化成熟。”
“即使催熟掘地幼蟲,整個掘地時間也将持續兩個晝夜。
如果中途受到納西之父的幹擾,時間可能被再次拖延。”
女士從腰間小袋中捏出三條小青蟲,青蟲頭部呈交錐狀,身軀彎曲如蛇。
三條小蟲落地,徑直朝着地上血肉泥堆上鑽去。
待血泥屍骨食盡,便把目标放在一衆活人身上。
“等它們被催化爲完全體,就是第五天了。”女士提醒道。
“不管是第幾天,這都改變不了既定的結果。”
牛頭人走出廟宇,坐于台階之上,俯瞰着廟前的一片居民屋舍道。
阿拉米爾女士并不贊同牛頭人的觀點,她總感覺這個天數十分關鍵。
即使她并不了解天數背後的意義,但她還是有一種緊迫感,那就是盡快打通前往「阿索鎮」的通道。
“第五天,會發生什麽呢?”
阿拉米爾女士一邊施法催化幼蟲,一邊自言自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