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之國。
一座巍峨的宮殿群伫立在群山之間,飛檐吊角的房屋鱗次栉比,古樸而恢弘的氣勢撲面而來。
整個宮殿群的外圍和所有的高低參差的走廊之上,都站立着無數手持弓箭或長矛的武士以爲護衛。
而位于宮殿群最中心位置的的建築,風格上卻與周圍稍稍有一些不同。
它雖然更加高大而引人注目,但是從外形來看,更像是一座神社,而非是華麗的主宮殿。
因爲,在通往宮殿大門的長長階梯之上,一座充滿威嚴的鳥居被靜靜地擺放在那裏,仿佛就此劃分了神與人之間的界限。
神社内部,一位白發及腰束在身後,曲腿盤坐在蒲團之上的女子驟然睜開雙眸。
原本淡紅色的雙眸驟然化作深紫,内裏似乎有着無數星光在閃爍流轉,深邃而神秘。
“啊~”
一聲短暫的驚呼響起,女子那原本溫婉高貴而聖潔的面容,也在刹那間浮現出一抹驚駭之色。
“彌勒大人,彌勒大人?怎麽了?”
門外時刻不離的侍衛馬上發出了小心而急促的呼喚。
“呼……”
理了理挂在胸前略有些歪斜的紅色繩結,巫女彌勒發現,自己的後背已經浸出了涔涔冷汗,将寬松的白色巫女服都給粘住了。
“那是……魍魉……”
她心有餘悸地呢喃着,“不過它的身邊還有兩道同樣不詳的身影,我卻看不清楚它們的面貌。就是它們幫助魍魉提前脫出封印的嗎?”
巫女和魍魉本就是一體兩面出自同源的生命體。
被封印在異空間之中千年之久的魍魉也不是隻會虛度時光,經過長時間的摸索,他已經可以做到每隔一段時間就從封印中滲透出來一些力量。
這個時間間隔,大約是二十年左右。
每到此時,就需要巫女犧牲自己的性命,再一次加固魍魉的封印。
而在做這些之前,當代巫女首先要做的,是将自己的力量通過血脈流傳下去,以免下一次的魍魉之災興起之時,無人可以對它施以限制。
算算時間,現在距離上一次魍魉之災才不過區區十五年不到,這一次的時間可謂是大大的提前了。
而這,就帶來了一個極爲嚴重的問題。
那就是現任巫女彌勒,她還沒有誕下足以繼承她一身力量的後代。
也就是說,她現在還不能死!
否則,下一個周期的魍魉,失去了巫女這個天敵的約束,恐怕會變得無人能制,進而真正爲忍界帶來傾覆的危機。
所以……
“足穗,進來吧。”
平複了心情之後,彌勒的聲音依舊溫婉鎮靜如初。
吱呀~
貼身侍衛足穗小心翼翼地拉開房門,跪伏在地上,恭聲問道:“彌勒大人,請問有何吩咐?”
“派出神社的侍衛,去向五大國求援。就說……”
她稍稍頓了頓,組織了一下措辭,“滅世的惡魔已經降臨,按照古老的誓約,鬼之國需要支援。”
“是!”
……
……
“什麽?”
荒木有些詫異的看向枸橘矢倉,“我們跟鬼之國還有什麽古老的誓約?”
鬼之國那邊帶過來的情報不出所料果然是魍魉破封的事情。
剛開始,荒木有些驚訝于這件事情居然提前了這麽多年,不過轉念一想,或許這并不是提前,畢竟劇場版中小巫女紫苑的母親也是因爲重新封印魍魉而死,算算時間,或許就是在這個時候。
不過鬼之國的地理位置夾在風之國的土之國之間,跟他們霧隐隔了一片大海不說,還有鳥之國、雨之國、甚至整整一座火之國橫亘在中間。
他可不相信魍魉真有徹底打穿整片大陸的本事。
所以,除了在心裏暗暗決定抽時間到湯之國去檢查檢查那個邪神教的事情之外,荒木對于鬼之國的事情并不怎麽上心。
畢竟霧隐村又不是世界警察,哪裏有問題都要去摻和一手。
那是木葉最愛幹的事情。
可是萬萬沒想到,水影矢倉竟然扯了個什麽古老的約定出來。
拜托,霧隐村也不過才堪堪建立了四十幾年而已,什麽約定能稱得上古老?
“準确來說,這并不是鬼之國和我們霧隐村訂立的誓約,而是跟整個水之國的。”
枸橘矢倉解釋道,“而我們在與水之國達成一國一村的共生關系之後,作爲水之國最強的武力的機構,這件事情自然也就被一并繼承了過來。
“而且也不單單隻是我們,鬼之國跟五大國之間都有類似的約定。隻不過約定雖然一直都在,但是這幾十年裏他們卻從來都沒有求援過。所以這一次……情勢恐怕是真的有些嚴重。”
說到這裏,矢倉眉頭皺起。
他又想起了之前自來也一直念叨的那個世界毀滅的預言。
鬼之國巫女的求援信裏面也提到了“滅世的惡魔”這個詞……
這是一種巧合嗎?
矢倉覺得,他這段時間好像對“世界毀滅”這個詞有點PTSD了。
都是自來也的錯!
“鬼之國啊……”
荒木回憶了一下。
感覺魍魉的設定雖然看起來挺無敵的,但是隻要有巫女這個【銀彈】在,那它就不足爲慮。
那些不死不滅的石頭兵俑看起來雖然可怕,但是那種緩慢的移動速度不就是大規模忍術的活靶子嗎?
就算在解決魍魉之前,真的無法徹底磨滅掉它們,可無論是大規模的水遁術還是土遁術,應該都能很好地對這些東西加以限制才是。
原著劇場版的主角隊之所以打得那麽艱難,很明顯就是因爲他們選錯了出任務的人選啊!
好不誇張地說,原劇情裏面的主角隊伍中,一個個竟然全是菜刀流忍者。
這你敢信?
漩渦鳴人、日向甯次、春野櫻、洛克李,有一個算一個,全都是隻能一拳一掌地去打傷害的戰士型忍者,連一個忍術炮台都沒帶。
能派出這樣的隊伍,也算是編劇給時任火影的綱手強行降智了。
“所以,我們要派誰去?”
鬼燈千月在旁邊問道。
枸橘矢倉聞言,先将目光投到了荒木的身上,然後搖了搖頭,“不行,你抽不開身。”
接着他又看向了鬼燈千月。
“喂喂喂,我也沒什麽空的啊!”
鬼燈千月連忙搖頭,“荒木帶着一大群中堅忍者大搞修行,村子的任務安排已經捉襟見肘。我要是走了,那可就全亂套了。”
再說了,鬼之國那種犄角旮旯的地方,誰願意去啊!
比鄰風、土兩國,一聽就知道是個幹旱缺水的環境,他們鬼燈一族的忍者可全都是水做的,他才不會想不開專門跑去吃灰呢!
枸橘矢倉聞言皺了皺眉頭。
雖然是在推脫,但是鬼燈千月說的也有些道理。
他雖然是水影,可也不會像某個七代目那樣把所有的事情都抓在自己手裏,忙得自己三過家門而不入。
任務調派這事一直都是由鬼燈千月來負責的,這一時之間還真的離不開他,否則他這個水影可就要忙死了。
“這一次大概率不隻是有我們的人過去,可能五大忍村都會派人去,至少木葉、岩隐和砂隐的人都一定會去。所以人選方面一定要仔細,決不能丢了我們霧隐的面子。”
矢倉終究還是會當領導的,他隻負責提出要求和條件,具體的候選人讓荒木和鬼燈千月來想。
聽了他的話,荒木的腦海裏突然閃過了一個一句話:“你隻管提出條件,辦法老爹來想!”
嗯?這句話好像又哪裏不對?
搖了搖頭,荒木提出了疑問:
“那……我們是要派一個三人小隊去嗎?”
他的話剛一出口,就遭到了鬼燈千月的強烈反對。
“沒有人,我手裏現在甚至都擠不出來一個名額,更别說三人小隊了。”
他一邊大倒苦水,一邊問了一句:“對了,鬼之國這也算是個任務吧?什麽級别的?滅世的惡魔耶,那應該超越S級了吧?他們給多少錢?如果給的錢多的話,我也可以考慮擠……”
“沒有錢……”
矢倉黑着臉說了一句。
就這一句話立刻就澆滅了鬼燈千月想要擠一擠的熱情,于是他垮起個臉,轉身坐到旁邊的沙發上,不說話了。
不給錢還想要鬼燈千月大爺給費心辦事?
做夢!
雖然沒有說出口,但明顯他的動作已經表達出了這個意思。
于是枸橘矢倉将目光轉向了荒木。
雖然言語之間有推脫責任的嫌疑,但鬼燈千月說的大部分也都是實話。
他手裏現在的确是人手緊缺。
“嘶~”
面對枸橘矢倉的目光注視,荒木吸了口氣。
仔細想想,他手下的人手倒的确是比較充足,不過真正适合到鬼之國那塊去,還能保證實力強大,不落霧隐威風的就不算多了。
更準确地說,在遠離了大海的支持後,能保證自己的實力不下滑的人,在整個霧隐村都不算多。
沒辦法,水遁忍術的确是太過于依賴環境了。
至于新的戰鬥方式,大部分人也都還沒練出個什麽名堂來。
“幹柿鬼鲛和輝夜黑骨……應該都符合條件。”
沉吟半晌,荒木如此回答。
“黑骨恐怕不行吧……”
鬼燈千月在旁邊反駁,聲音突然變得有些幸災樂禍。
“嗯?他怎麽了嗎?”
荒木扭頭,這幾天他還真沒怎麽關注【血刃部隊】那邊的事情。
“經過輝夜一族的檢查,血脈二次覺醒的黑骨不僅徹底克服了血繼病,而且血脈純度之高,直追他們一族的先祖。所以現在鋼骨那個老家夥正在張羅着讓他給全族優化血脈呢!”
“優化全族血脈……”
聽到這個詞,荒木嘴角眼角一起抽搐。
這話說得倒是文雅,可實際上不就是當種馬嘛?
“可是黑骨才12歲……”
輝夜黑骨的年齡跟荒木差不多大,雖說忍界的人都早熟,可是這也未免有些太早了吧?
就算心理上已經成熟了,可是身體呢?
他現在真的有這能力嗎?
“他的屍骨脈不是二次覺醒了嗎?聽說身體也被刺激地再次發育了。總之,他要是沒有這個能力,輝夜鋼骨也不會這麽着急着張羅不是?聽說輝夜一族所有未婚的女性都在候選之列。
“所以,鑒于他如今的重要地位,在他留下血脈之前,輝夜一族恐怕是不會同意他出去做什麽過于危險的任務了。”
鬼燈千月補充道。
“好家夥,全族選妃啊!”
荒木咋舌。
“啧……”
枸橘矢倉也砸了咂嘴,輝夜一族想要優化自己的血脈,從長遠的角度來看,對霧隐村來說也是一件好事。
不過黑骨去不了,那就用其他人補上呗!
“那就任命幹柿鬼鲛爲隊長,讓他自己再挑兩個隊員,即刻出發前往鬼之國!”
……
……
第七訓練場。
荒木向正在海裏訓練的幹柿鬼鲛傳達了水影的命令。
“任務在鬼之國,你想挑誰一起去?”
鬼鲛一邊擦幹身體,穿上霧隐制式的灰色馬甲,一邊問道:“我們的任務就是協助巫女重新封印逃出來的目标嗎?”
“更加準确的說,是保護巫女找到目标,封印的事情不用你們插手。”
“保護……”
鬼鲛的小圓眼睛轉了轉,揮舞了兩下鲛肌,露出了一個可止小兒啼哭的笑容,“可我不會保護人啊!”
“你對保護的理解還是有些片面了。”
荒木搖了搖頭,“殺光所有所有能夠對巫女造成威脅的敵人,就是最好的保護。”
“這個說法我喜歡!”
鬼鲛咧嘴一笑,尖銳的牙齒上閃過一抹寒光,“那我就選輝夜蠻骨和輝夜銀骨好了。”
“可以。”
荒木點了點頭,然後突然伸手捂住了自己的左眼。
噗嗤~
他一把扣下了自己的眼球,然後裝在了一隻小瓶子裏面遞給了鬼鲛。
“帶上這個,我就可以随時看到你們那邊的情況了。”
“你……”
鬼鲛被他這個突然自挖眼球的舉動搞得一驚。
“怎麽了?”
荒木放下手臂,剛剛被挖出眼球的左眼已經恢複如初,甚至連血迹都被吸了回去。
要不是看到自己手裏還捏着的那個小玻璃瓶裏的那顆眼球,幹柿鬼鲛甚至以爲剛才什麽發生的一切都是自己的幻覺。
“沒什麽……”
他搖了搖頭,也沒有繼續深究的意思,“我知道了。”
感謝劉子谒的1500點打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