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之國。
一處籠罩着淡淡霧霭之氣的深山峽谷之中,矗立着一座石質的塔樓。
歲月在它的身上刻下了一道又一道斑駁的印記,牆壁黯淡無光,塔身灰塵遍布。
可就是這麽一個偏僻無人之地,一座毫不起眼的老舊塔樓,門前卻整整齊齊地站立着一隊身着狩衣、頭戴烏帽的神官。
他們或手持刀劍,或執拿火把,态度一絲不苟地在塔樓門前巡邏探視。
“這些是鬼之國的戰鬥神官。”
從陰暗的角落之中傳來了細微的說話聲。
“不過都是些花架子罷了。”
陰影之中,一道渾身漆黑、看不清楚面容的身影對着旁邊背生雙翼的同伴說道,“整個鬼之國,除了那個巫女之外,沒有人可以對我們的行動造成阻礙。”
“這點我相信。”
怒之煞點了點頭,接着質疑道,“不過這裏面我感受不到任何強大的氣息,你所謂的那個跟煞魔大人同樣遭遇的盟友,祂真的被關在這裏?”
“嘿嘿……”
黑絕控制着被他附身人說道,“既然是跟煞魔大人同樣的地位,那麽普通的關押方式又怎麽能鎮得住祂?在這座塔樓之中,有一個通往異空間的門戶,那是當年的卯月女神專門開辟出來,封印魍魉的。”
“你能解開這裏的封印?”
“我不能,但是我背後代表的那位大人卻可以。”
黑絕用頗爲自豪的語氣說道。
此時此刻的他,就仿佛真的隻是一個被神秘古神選中的狂熱代行者一樣,身份與被煞魔灌注力量之後的無爲相當。
“那我們還等什麽,走吧。”
怒之煞擡腳便要上前。
“等等。”
黑絕制止了他的動作,“不要這麽明目張膽地暴露自己。我們還不知道想要放出魍魉到底需要做些什麽,萬一祂也跟煞魔大人和我背後的那位大人一樣,無法一次性徹底複蘇的話,那麽太早引起巫女的警覺,就會對我們接下來的行動非常不利。”
這話當然是拿來糊弄怒之煞的。
繼承了輝夜姬很多記憶的黑絕怎麽會不清楚如何才能重新喚醒魍魉?
但是它現在扮演的這個身份卻不能表現得像是什麽都知道一樣。
論角色扮演,它可是最專業的!
“那你說要怎麽辦?!”
怒之煞名副其實,非常的暴躁易怒。
“跟我來。”
黑絕伸手拽着它,潛入了地下,“蜉蝣之術!”
塔樓内部。
穿過了石橋和俑坑,繞過了半空中懸挂着的無數神道符咒之後,黑絕和怒之煞來到了塔樓最中心的位置。
那是一座石質的祭台。
四周有石柱高聳,其上纏繞着一圈又一圈挂滿符咒的繩索,形成了一層透明的結界。而結界最中間的位置上,是一道同樣貼滿了各色符咒的古樸石門。
當然了,這道結界并沒有對黑絕和怒之煞造成任何阻礙。
“這座石門其實隻是卯之女神當初用來錨定異空間的坐标而已,周圍的這些花裏胡哨的結界和符咒,都是後來的曆代巫女所加持的。與其說是爲了封印魍魉,倒不如說是爲了防止有人靠近,被祂滲透出來的力量所污染。”
黑絕一邊動作,一邊解釋。
“所以,隻要破壞了外面的這些東西,我們就可以直接跟魍魉進行對話了。到時候就可以清楚地了解幫祂複蘇需要的條件。”
這些符咒對于黑絕來說并非是什麽難題,片刻之後,那一張張符咒就被它撕毀。
于此同時,一股令人心悸的龐大黑暗能量波動也開始從石門之後散發出來。
“是誰……喚醒了我……”
一道低沉區有充滿了威嚴的聲音從虛空之中緩緩響起。
“魍魉大人,我們是來幫助您打破封印,重新回歸的。”
黑絕恭聲說道。
“幫助我?”
魍魉的聲音有一瞬間的沉默,而後,一股實質化的目光投向了怒之煞,更加準确的說,是它背負着的極樂之箱。
“我被囚禁了一千年,還被分割成了三塊,卻在醒來的第一時間看到了曾經的敵人……煞魔,你會好心來救我?”
魍魉的聲音中蘊含着清晰的怒火,他感覺自己受到了愚弄。
雖然同樣都是被輝夜姬打敗并封印的舊時代妖魔,可這并不代表祂們之間的關系就會很好。
更加準确的來說,與煞魔這樣天生的魔物不同,魍魉在最初并不屬于妖魔一類。
他其實是一位意圖統治整個世界的君王。
隻不過采用的手法多少有點問題。
他妄圖統治世界的方式,就是派遣手下不死不滅的幽靈軍團,順昌逆亡橫掃大陸,他的手下沒有活人,全是石化傀儡。
或者說,是他将自己原本是活人的手下,制作成了戰力驚人、不死不滅的傀儡,号稱幽靈軍團。
嗯……
這跟利用【無限月讀】來實現世界和平的想法,有着些許異曲同工之妙。
總之就是聽在正常人耳朵裏,都會忍不住罵一句:
神經病啊!
這特麽不就是要殺光所有人嗎?
于是他就理所當然地被打成了邪魔。
隻不過他當時的力量已經非常可怕了,甚至自身也擁有了不死不滅的特性。
于是輝夜姬隻好親自出手,将他的肉身與靈魂分離,肉身鎮壓在沼之國的火山之中,靈魂則是再次被一分爲二。
身爲一名君王,魍魉與一般的邪魔不太一樣,他的靈魂之中還是有些許善的成分的。
所以,輝夜姬将他善的那一面剝離出來,用陰陽遁爲其重塑身軀,成爲鬼之國的巫女。而代表惡的那一部分靈魂則是被永久封印在異空間裏。
這兩份靈魂出自同源,但是思想觀念卻天差地别,正好互相制約。
而煞魔是以人類的喜、怒、哀、懼四情爲食物,四情不消,它就不死。
但如果真的讓魍魉将全世界的人都變成了石頭傀儡,那它還去哪裏弄到這些情緒?
這不是要斷他的根嘛!
所以當初煞魔跟魍魉的關系也屬于不死不休的那種。
如今仇人見面,分外眼紅,魍魉當然不會相信煞魔會好心來救他。
不過黑絕的嘴遁之術,那也是上得了台面的,隻見它不慌不忙地上前一步,勸說道:
“魍魉大人,時代變了。”
……
……
黑絕正在鬼之國搞東搞西,忙着他的聯盟大計的時候,自來也已經從妙木山重新回到了木葉。
他一路上心事重重,剛一回來,就迫不及待地沖向了火影辦公室。
“大蛇丸,猿飛老師,不好了,忍界即将要毀滅了!”
大蛇丸、猿飛日斬:“???”
他們一齊用一種複雜難明的眼神看向自來也,懷疑他是不是在妙木山把蟲子羹吃多了,已經吃壞了腦子。
忍界要毀滅?
怎麽毀?誰來滅?
簡直是無稽之談!
“你們聽我說,這是大蛤蟆仙人的預言……”
自來也看到兩人那半分都不信,并且還帶着一點憐憫和關切的眼神,趕緊把大蛤蟆仙人搬出來爲自己的話增加可信度。
“大蛤蟆仙人……”
通靈獸三聖地,猿飛日斬雖然也知道,但他畢竟不是契約者,了解得不夠深入,于是将詢問的目光投向了大蛇丸。
“雖然傳說中大蛤蟆仙人的确是擁有偶爾夢到未來時光碎片的能力,但是,”大蛇丸舔了舔嘴角,沉吟道,“這個準确率是沒有辦法保證的,而且……”
“是真的,你聽我說……”
自來也立刻就要辯駁。
這個時候,門外傳來了十分急促的敲門聲,“火影大人,草之國緊急軍情!”
“快拿進來!”
大蛇丸擡手制止了自來也的話,太高聲音說道。
比起這些虛無缥缈的預言,他還是更加關心草之國的前線戰報。
暗部忍者推門而入,将一份外皮上繪制者封印的紅色卷軸遞了上去。
大蛇丸解開封印,将卷軸展開一看,金色的蛇瞳驟然緊縮,手指不自覺地用力捏緊了卷軸,力道之大,幾乎要将卷軸的紙面給抓破。
“大蛇丸、大蛇丸……”
猿飛日斬察覺到他的神情有異,出身呼喚了好幾次,才終于将他叫回神來。
大蛇丸陰沉着臉揮手示意那名忍者離去,然後将情報卷軸遞了過去,擡頭看着自來也,“你說的事情,不會也跟草之國有關吧?”
“什麽?”
自來也有些摸不着頭腦。
畢竟妙木山的蛤蟆們可不關心忍者們的死傷情況,值得他們操心的都是攸關世界的大事。
他接過卷軸,一把展開。
“什麽!草之國……”
不僅僅是木葉和岩隐的忍軍十不存一,更有不知名的怪物突然出現,縱橫戰場,肆虐無阻,最後導緻整個草隐村的所有人莫名失蹤!
一個二流忍村突然之間被整個抹去,這樣慘烈的事情,繼渦潮村覆滅之後,還是第一次發生。
而且渦潮村的事情,雖然表面上大家都說是不知道兇手,但無論是木葉,還是親自動手的那幾家,都隻是在揣着明白裝糊塗而已。
可是草隐村這次不一樣。
幾乎沒有什麽戰鬥痕迹,村中所有人莫名失蹤,而且那個導緻這一切的怪物還曾再戰場上給木葉和岩隐造成了重大損失。
這是人類與怪物之間的戰争!
“能夠輕易覆滅草隐村,那隻怪物,就是大蛤蟆仙人預言中給我們帶來滅世危機的存在嗎?”
這個時候,猿飛日斬也看過了卷軸,來不及痛惜那些犧牲的木葉忍者,趕緊詢問起了那隻怪物的消息。
可惜這事兒,問自來也也沒用,因爲他也不知道。
不過這個情報的唯一好處就是,大蛇丸和猿飛日斬一改最開始的懷疑态度,開始重新重視起這個所謂的世界毀滅的預言了。
“大蛤蟆仙人還說了什麽?”大蛇丸問道。
雖然他一貫不願意相信這些神神叨叨的東西,但事實擺在眼前,卻也由不得他不信。
“大蛤蟆仙人還說……”
自來也重複了一遍大蛤蟆仙人的預言,聽得大蛇丸眉頭緊鎖。
“這意思是說,像這樣的怪物還不止一個?而且至少有三個?這些東西都是從哪裏冒出來的?”
“據說是它們都是當年被六道仙人封印的魔物……”
自來也的話說到一半,突然一愣,然後興奮地大聲喊道:“我想到了!我明白大蛤蟆仙人的意思了,我知道預言之子到底是誰了!”
隻可惜,這裏的興奮點隻有他自己才能體會得到,因此在大蛇丸和猿飛日斬的注視下,他跳了沒幾下就有尴尬地坐了回去。
畢竟都是三四十歲的人了,一直大喊大叫,又笑又跳的也确實不是個事兒。
“說說吧,這跟你那什麽預言之子又有什麽關系?”
“是這樣的,除了關于災難的預言之外,大蛤蟆仙人也提示了幾句解決辦法。”
“哦?什麽辦法?”
說到這個,大蛇丸和猿飛日斬就來了興緻。
“原話是這麽說的……”
自來也醞釀了一下,模仿着大蛤蟆仙人的語調說道,“聯合,預言之子,不假于外。”
“聯合很好理解,我原本準備先跟已經休戰的霧隐村談談,不過現在看來,或許先找岩隐的效果或許更好一些?
“至于預言之子,我一直都在尋找,卻怎麽也無法确定。直到剛剛說起六道仙人,我才終于肯定了他的身份。而且那句不假于外的意思我也理解了。”
“哦?是誰?”
“你還記得當初我們在雨之國遇到了那三個孩子嗎?”
自來也反問道。
“就是你不惜花費了三年時間去教導的那幾個小鬼?”
大蛇丸眯起眼睛。
他當然記得,當初還因爲想要直接殺了他們而跟自來也起過沖突呢。
“不錯,當時你們都不理解我爲什麽願意教導他們三年,”自來也鄭重地說道,“那是因爲長門擁有傳說中六道仙人才擁有的輪回眼!既然這些魔物都是曾經六道仙人的手下敗将,那麽擁有與六道仙人相同眼睛的長門,自然就是它們的克星,預言之子,舍他其誰?”
可惜,預言之子是自來也曾經的弟子這件事,并沒有讓大蛇丸有多高興。
他嘴角噙着一絲冷笑說道,“既然如此,那你當初怎麽不直接把他們帶回木葉?”
“這……”
自來也啞口無言,因爲他也不好解釋自己當初到底是怎麽想的。
或許是被他們想要拯救雨之國的願景所感動?還是因爲木葉對雨之國造成的創傷而有所愧疚,不敢提出呢?
“哼,他們三個要是依然留在雨之國倒也罷了,可是現在他們已經被半藏送到了雷之國……再想要回來,可就沒那麽容易了。”
大蛇丸冷笑道。
“這……其實他們歸屬于哪個村子倒也不重要,這畢竟是涉及到全忍界的災難,我們……”
自來也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大蛇丸揮手打斷了,他實在是忍受不了自來也這麽幼稚的話了。
如果預言之中一切爲真,那麽長門就是新一代的救世主,是新時代的六道仙人。誰能把他握在手中,就相當于是半隻手握住了未來。
這叫不重要?這能都一樣?!
“行了,霧隐和岩隐,你自己挑一個村子去出使吧。”
“……那就霧隐吧。”
自來也沉默了一下,主動選擇了難度更高的一個。
現在岩隐跟他們一樣有着切膚之痛,協議停戰應該沒什麽阻礙。
在解決那個不知名的魔物之前,誰家的忍者也不是大風刮來的,能經得起這麽消耗。
反倒是霧隐,事不關己高高挂起,想要說服遠在海外的他們,或許并沒有那麽容易。
至于雲隐和砂隐,雙方打得正激烈,單純想用一則預言就說服他們,那也太異想天開了。
“好,那你準備一下,等我寫好給水影和土影的信件之後,就出發吧。”大蛇丸說道。
……
……
川之國。
木葉和砂隐在這裏打得不可開交。
以綱手爲指揮官,日向和油女兩族爲骨幹的木葉忍軍,實在是太克制砂隐的傀儡部隊了。
無論他們藏得有多深,但是查克拉線總不能斷吧?
循着查克拉線的痕迹,木葉的忍者們可以輕松找到傀儡師的本體所在,簡直就像是開了全圖透視挂一樣。
咳,不好意思,說錯了,不是像,白眼本來就是一個全圖透視挂。
在這種惡劣的環境下作戰,就算是千代和葉倉再怎麽犀利,也有些也扛不住。
甚至于她最得意的傀儡【近松十人衆】都已經被綱手拆了三分之一了。
最後還是逼的三代風影親自出場,才終于穩住了局勢。
但這樣的拉鋸戰可不是木葉想要的。
他們現在腹背受敵,迫切希望先把一個軟柿子個捏死,好減輕一下壓力。
很不幸,跟岩隐和雲隐比起來,砂隐就是這個最軟的柿子。
所以,木葉的攻勢是一浪接着一浪,有綱手在,木葉的忍者們就像是開了鎖血挂一樣。
除非是被砂鐵或者灼遁命中,否則小傷基本可以無視,大傷也隻需要退回去休整幾天就可以重新恢複,硬是磨得砂隐一方苦不堪言。
指揮部中。
千代看着手裏的傷亡統計數據,心疼的直捂胸口。
“風影大人,這樣打下去不行啊,我們的人手可禁不住這樣的消耗。”
三代風影陰沉着臉,沒有說話。
他難道不知道砂隐跟木葉耗不起嗎?
可是他又有什麽辦法呢?
誰知道他這個史上最強風影親自出戰,居然也突破不了木葉的防線呢?
“綱手……”
他暗暗地咀嚼着這個如一道堅壁般隻身死死擋在整個砂隐前面的名字,心裏卻怎麽也想不明白。
當初霧隐是怎麽打敗這個女人和自來也聯手的?
他們砂隐和霧隐不一向都是并列五大墊底的忍村嗎?
什麽時候,雙方的差距竟然已經有這麽大了?
那場所謂的青魚島之戰,怕不是木葉和霧隐一起演了一場戲吧!
見風影不接話,千代隻好繼續開口,這次她直接說出了自己的建議:“要不然,我們把蠍叫回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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