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烈日炎炎。
在隆隆的雷聲之中,霧隐村一衆八人外帶一隻赤砂之蠍一齊走出了雲隐村的大門。
這一次,薩姆依沒來得及到門口相送,因爲他們幾個剛剛晉升的中忍也馬上就要跟着奇拉比一起去往前線戰場了。
至于同樣結束了中忍考試的再不斬他們嘛……
依舊還是下忍。
這倒不是因爲他們的表現不好,隻是因爲無論是荒木和還是水影,都不可能在雲隐村給他們辦理晉升。
必須要回到霧隐村才能爲他們幾個登記造冊。
出了雲隐村之後,一路都是光秃秃的盤山棧道。
下山的路比起上山來說要好走許多,荒木一路警惕,可是大半天過去,直到他們登上了雲隐村專門爲他們準備的海船,都沒有看到有任何疑似刺客的身影。
“看來木葉方面應該是放棄了刺殺計劃。”
荒木松了口氣,然後對着三代水影說道,“水影大人請先登船。”
上船之後,他比較客氣地将船上的水手都一一請了下去。
因爲,這一趟他們要在船上幹的事情,可千萬不能讓外人知道。
“可是我們回去怎麽跟雷影大人交代呀?”
船長有些爲難地看着荒木,“而且沒有我們操船的話,你們……”
他的話沒有說完,應該是爲了顧及荒木等人的面子。
言下之意就是再問,你們幾個會開船嗎?
“呵呵……”
荒木聞言微微一笑,問霧隐村出身的人會不會開船?
忍者雖然在文化和政治等方面受到的教育很是偏頗,但是與做任務有關的技能那可都是精心學過的。
在水之國當忍者,如果不會駕船和捕魚,那基本上活不過三次任務。
“操船的事情你們就放心好了,至于怎麽跟雷影大人交代……就當是送了我們一艘船好了,沒什麽大不了的!”
荒木揮了揮手,強行将他們趕走。
然後對着再不斬等人說道:“開船的事情就交給你們了,沒問題吧?”
“沒有問題!”
輝夜黑骨很有精神地大聲喊道。
打發走了六個下忍之後,荒木看向三代水影:
“水影大人,您的傷勢還沒有痊愈,還是先回船艙休息休息吧?您放心,外面有我看着,出不了什麽問題!”
“……好,那就交給你了。”
三代水影點了點頭,雖然他的身上一點傷都沒有,爲了保持自己的人設,還是依言回到了艙室之内。
等到所有人都離開之後,荒木帶着蠍兩三個縱跳,直接來到了船帆的頂端。
“現在可以告訴我,要對付的到底是誰了吧?”
蠍的眼神微微眯起,一向淡定的表情有些驚疑不定。
“看來你的心裏已經猜到一些了……”
荒木淡淡一笑,直接肯定了蠍的猜測,“怎麽樣,這第一個人傀儡的檔次,還可以吧?”
“你真的要對水……下手?”
蠍困惑道:“我可是一點都沒有感覺到他有什麽異常,你這是準備叛村了嗎?”
“要是能讓你輕易感知出來,那又豈能瞞得過另外三位影?”
荒木搖了搖頭。
絕的隐蔽和僞裝能力堪稱是六道級的,簡直就是幕後黑手的絕配,若非是忌憚一直在用查克拉監視保護着忍界的六道仙人,就憑他自己就能把忍界攪個天翻地覆。
“可是……你這樣直接下手,我能信你,霧隐村的其他人也能信你嗎?”
看得出來,蠍還是有些替荒木擔心。
“放心,幹掉他之後會有證據的。”
荒木感受了蠍的關心,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如果實在不行,我也可以掩護你逃往風之國。”
沉默片刻之後,蠍咬了咬牙,說出了讓荒木震驚的話語。
莫非風之國和水之國,是因爲我才打起來的?
荒木突然有種世界線收束的錯覺,他甩了甩頭:“掩護我逃到風之國……你就不怕引起兩國大戰?”
“你想什麽呢?我又不會用砂隐村的名義去保護你。”
蠍翻了個白眼,“到了風之國就是我的地盤,而且環境對于霧隐忍者來說極端不友好,我自己就可以護你周全了。”
“好吧。”
荒木的語氣中帶着遺憾,“我還以爲你要爲了我,不惜帶領砂隐村跟霧隐開戰呢!”
“帶領砂隐村和霧隐開戰,那我也得帶得動才行啊,我又不是風影,哪有這個權力?”
蠍擺了擺手,“快别說廢話了,我最讨厭等待,趕緊說說接下來的計劃吧。”
一番調侃之後,兩人言歸正傳。
“我原本的計劃是将藥物摻雜在食物中讓他服下。”
荒木捏着自己的下巴,“不過你這藥裏面蘊含的生命氣息實在是有點太濃郁了,感覺可能藏不住啊!所以我們不如幹脆直接一點。”
“怎麽個直接法?”
“就說這是你調配的療傷藥物,直接送給他喝就是了。”
“他能輕易就喝我這個外村之人調配的藥物?”
蠍覺得這個計劃有點不太靠譜。
“相信我,反正那東西真的是無毒的,他一定會喝的。”
荒木神秘一笑。
如果是其他忍者的話,就算有荒木在一旁擔保,喝下藥物的可能性也就在五五之數,主要是看他有多麽信任荒木。
但是白絕不同。
首先,它本身的智商是點有問題的,很多事情正常人能想得到,它卻不一定。
其次,它在現階段是非常需要荒木的信任的。
作爲一個半真半假的水影,至少在他進入霧隐村取得其他人的信任之前,荒木是唯一能證明他身份的人。
否則的話,一群人出去,最後隻有你回來,雖然說你長得跟水影一模一樣,但是如果唯一随行的上忍荒木對他表示懷疑的話,那麽他恐怕得經過重重檢查才能獲得霧隐村其他人的信任。
畢竟,荒木可不是什麽在村中毫無影響力的孤家寡人。
而且,忍界的術式千奇百怪,誰也沒有把握這個水影到底有沒有問題。
所以取得荒木的信任這一點對他來說至關重要。
而信任這東西,它是相互的。
你要我信任你,那你必然也得信任我才行。
至少得表現得像是這麽回事。
否則,我憑什麽去信任一個根本都不信任我的人?
那麽在這個前提下,他會飲下這藥物的可能性就大大增加了。
畢竟,荒木以自身擔保沒問題的藥物,你不喝,那就是不相信他。
再說了,就算發生了小概率事件,他真的堅持不喝,那荒木他們也沒什麽損失。
反正這東西正常人一看就知道是好東西,沒人會把它往毒藥上想。
所以也不會打草驚蛇。
主意既定,兩人對視一眼,齊齊跳下船帆,一前一後地走進了船艙。
卧室之中,三代水影正閉目靠坐在床沿邊上。
荒木握着從蠍手裏接過的那個玻璃小瓶子徑直走了過去。
“水影大人,您的傷勢怎麽樣了?”
荒木一臉關切地問道。
“唉……”
三代水影歎了口氣,“隻能勉強維持住,不讓它繼續惡化。”
“這樣啊,那正好,剛剛蠍給了我一瓶砂隐村秘制的療傷藥,其中的生命氣息非常濃郁,一定可以幫助您快速痊愈的!”
荒木一臉欣喜地拿出了那個小瓶子。
“我已經檢查過了,這是包含的全是植物生命精華,沒有其他成分,您快點把它喝了吧。”
“植物精華,砂隐秘藥?”
三代水影有些狐疑地接過那個小瓶子。
作爲忍界最強情報大師,他怎麽不知道砂隐村還有這種東西?
不過,經過檢查,他發現,這裏面包含的倒的的的确确都是最純淨的生命能量。
見水影似乎是有些懷疑這藥物的來源,荒木一把将蠍拉到三代水影面前,用略帶自豪的語氣介紹道:
“您也知道,蠍是個天才傀儡師。但是除此之外,您恐怕不知道的是,他還是一位制毒大師,而藥毒從來不分家,這就是他最新研究出來的成果。”
蠍配合着露出了一個半是自豪、半是腼腆的笑容。
說謊話,要九真一假才能騙到人。
而荒木的這番話,幾乎就是十成十的真話,一點虛假成分都沒有。
隻不過是隐瞞了一點小小的後遺症罷了。
聽到荒木的解釋,三代風影頓時解除了心中的疑惑。
既然是新研究出來沒多久,那他不知道也實屬正常。
于是,在荒木期待的眼神中,他扒開瓶塞,仰起頭,單手舉着那個小瓶子,朝着口中倒去。
時間仿佛在此刻定格。
荒木爲了觀察這一幕,甚至不惜開啓了【心眼】。
翠綠色的流質沿着透明的、帶着一絲弧度玻璃瓶口緩緩流出,在短暫的從空中劃過之後,精準地落入了三代水影的口中。
就在這時,正站在床邊,距離他僅有咫尺之遙的荒木閃電般出手,直接将藥瓶倒置,一瓶藥劑頓時全部被水影吞了進去。
翠綠色的藥劑入口即化,都不需要三代水影輔助吞咽,刹那間一層洋溢着生命氣息的綠光已經擴散到了他的全身上下。
看起來就像是開啓了八門遁甲導緻查克拉充盈到連身體都容納不下隻能外洩化作氣焰一樣。
“你……”
三代水影一時不慎,被灌入了過量的藥物之後頓時驚怒非常。
隻是,還不等他有什麽動作,便幾乎是不受控制般地發出一聲舒爽的呻吟。
“嗯啊……”
緊接着,他隻感覺自己仿佛回到了母親的懷抱一樣,渾身都暖洋洋、懶洋洋的,就連擡起的手臂都是一軟,将藥瓶摔在了床上。
不僅如此,轉眼間,他的全身都仿佛喪失了力氣一般,甚至沒辦法繼續靠坐在床邊,而是從床邊開始朝着地上滑去。
噗通!
再沒有人扶的情況下,他最終還是成功地滑到了地闆上,然後陷入了幸福的眩暈之中。
“搞定!”
看着臉上帶着奇異笑容,似乎想到了什麽開心事一樣的三代水影,荒木的嘴角同樣也微微勾起。
計劃通!
他對着蠍豎起了一個大拇指,“這藥見效地比我想象中還要快啊!”
而蠍可是比他還要更緊張一些,此時終于吐出了一口氣,問道:“接下來怎麽辦?”
“怎麽辦?他現在就是你的了,随你怎麽辦咯~”
荒木一攤手,示意蠍放手去幹。
……
木葉。
“雲隐村對我們宣戰了。”
大蛇丸手裏拿着暗部剛剛傳回來的情報,臉上的表情有些玩味。
“這麽快?”
猿飛日斬吸煙的動作一頓,有些不解。
雖然他們心裏已經做好了被圍攻的準備,但是雲隐村的動作之快卻還是出乎了他們的意料。
“霧隐和雲隐的關系已經到這一步了嗎?砂隐和岩隐呢?”
“他們暫時還沒什麽動靜,至于雲隐出兵的理由,是指責我們派人去襲擊了雷之國。”
大蛇丸推過來一張圖片,上面是一位看起來頂天立地的百臂巨佛。
“這是……”
大蛇丸因爲年齡原因或許沒有見過初代火影千手柱間在戰場上的樣子,可是猿飛日斬和志村團藏又怎麽可能會忘記?
“……初代大人的術!”
“這怎麽可能呢,就連綱手都施展不出來這樣強大的木遁,這個襲擊者是誰?”
志村團藏一拐杖狠狠地戳在地上,氣急敗壞地質問道。
“巧了,這也正是雲隐村想要質問我們的。”
大蛇丸黃金色的豎瞳微微眯起,伸出長長的舌頭舔舐了一下嘴角,語氣陰沉。
“該死,這是污蔑,是赤裸裸的誣陷!”
團藏氣得直跳腳。
“這個人一定不是我們木葉的,我們可以解釋……”
猿飛日斬張了張嘴,卻被大蛇丸直接打斷。
“如果綱手還沒有出發的話,這件事情的确還有那麽一些解釋的餘地,現在麽……”
是呀,剛好有一個人在雷之國顯露了木遁,另一邊他們木葉的三忍之一就在水之國同樣用木遁大發神威。
這還怎麽解釋?
渾身是嘴也說不清楚啊!
“可不解釋的話,萬一這個混蛋過幾天又假冒木葉的名義去襲擊别人國家怎麽辦?”
猿飛日斬憂心忡忡地問道。
“……這件事情,沒有辦法,是個死結。”
畢竟這玩意兒是真的說不清楚。
木葉說木遁忍者不是他們的,怎麽證明?
莫非要給其他幾國看自己的忍者登記名冊嗎?
就算真的這麽幹了,他們就能相信嗎?
還是要讓他們派人來木葉村搜查?
問題的根源在于,木葉現在真的有木遁忍者!
這簡直就像是黃泥巴掉進了褲裆裏一樣!
大蛇丸稍作沉默,開口道,“看來忍界之中還隐藏着一股我們不太了解的敵對勢力,需要多加警惕。但是目前,我們首先需要應付的,還是其他幾個忍村的攻擊。雷之國那邊,就讓宇智波一族去吧。”
“宇智波?”
猿飛日斬和志村團藏的眉頭同時一皺。
自從二代火影之後,宇智波一族幾乎就沒有再上過戰場了,這仿佛已經成了一種約定俗成的默契。
隻是還不等他們兩個提出什麽反對的意見,大蛇丸便已經起身走向了秘密儲藏室。
“就這麽定了,讓波風水門作爲指揮官,宇智波一族爲骨幹,帶領三千忍軍前往北方邊境駐守。我有些新的想法需要查閱一下二代火影的筆記,你們先下去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