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晴了,雨停了,感覺自己又行了的奈良鹿久準備如何跟鬼燈千月玩弄話術暫且不提。
另一邊,霧隐村水影大樓,水影辦公室中。
荒木再一次受到了三代水影的單獨召見。
走進水影辦公室,看着坐在辦公桌後面,老态盡顯的三代水影,荒木的眉頭微不可查地動了動。
這半個月來,他雖然是在帶着六名下忍訓練,但是自己的修煉也并沒有耽擱停滞。
每晚跟佐佐木小次郎的對戰都有所收獲,心靈境界上的提升,十分明顯。
雖然距離那種融身自然、氣息遮斷的境界還有差距,但是毫無疑問他的感知能力有了一種顯著的提高。
這種感知并不是如同白眼那樣的直接能夠看到什麽,而更加類似于神樂心眼那樣的氣息感知。
當然了,目前,無論是範圍還是精度距離神樂心眼都差得遠,而且他的感知方向也并不是針對查克拉的,而是一種更加接近生命本質的東西。
那就是——生命力!
生命力,是一種并不單單局限在人類身上的東西。
花鳥魚蟲、飛禽走獸,隻要是生命,就有生命力。
甚至一片環境,也有自己的生命力。
佐佐木小次郎的氣息遮斷能力,其本質就是心靈修爲達到了“虛己”的境界,放棄自身一切突出之處或者獨有特性,與周圍的環境達到徹底的協調和一緻。
而想要融入環境,那麽就必須先了解環境,感知環境的特點來相應地調整自身。
這種感知并不拘泥于活物,沒有生命的死物也是一樣。
荒木此時的境界尚且不足,所以他隻能模糊的感知到周圍五米之内的活物氣息,認爲這是它們的生命力。
而此時,在荒木并不太真切的感知之中,面前三代水影身上的生命氣息已經衰朽至極,說是正在墜落的夕陽都算是極力美化了,其實更像是一截即将腐爛的枯木。
以往地對方雖然形容蒼老,但是荒木從未像今天一樣産生如此強烈的預感——他快死了。
因爲他實在是太老了。
作爲整個忍界唯一現存的,參加過第一屆五影大會的忍者,如今的三代水影堪稱是忍界活化石。
收起雜亂的思緒,荒木輕聲叫到:“水影大人!”
正趴在桌子上寫着什麽的三代水影擡頭,沖着他招了招手:“來了?過來,站近一點。”
荒木依言上前兩步,與三代水影之間僅僅隻隔着一張辦公桌。
從這個角度,他甚至可以清晰地看到對方臉上、手上的褶皺和老年斑。
“你應該知道,我這次找你來的原因吧?”
“是,應該是爲了聯合中忍考試的事情吧?”
這是顯而易見的,因爲他最近隻負責這麽一件事情,而且算算日子,距離考試開場隻剩一周時間,他們也差不多該啓程了。
“不錯。”
三代水影微微點頭,“本來我是打算派遣一名經驗更加豐富些的忍者作爲領隊的,畢竟你還太年輕,我怕你在面對那些老油條的時候會吃虧。但是前線傳來消息,木葉已經出兵了。這個時候,我手裏并沒有多少富餘的人手。隻有全力擋住他們的這一波進攻,我們才能擁有更多談判、轉圜的餘地。”
荒木點點頭表示明白。
談判本身就是戰争的延伸,隻不過是從動手變成了動嘴而已。
霧隐村面對木葉的第一戰打得越漂亮,他們在面對其他幾國的時候也就更有底氣。
畢竟,雖然天下苦木葉久已,但是大國的領導人都不是傻子。
在霧隐跟木葉的全面開戰之前,他們是不可能會選擇出手的。
霧隐村也并不奢望這一點。
他們隻是希望,當霧隐與木葉的局勢陷入膠着狀态的時候,其他幾國能從背後狠狠地插木葉一刀。
圍火救水。
雖然他們的本意并不是要救水,僅僅隻是想要滅火而已。
但是霧隐村并不在乎這一點。
效果達到了就行。
“那麽您的意思是……”
“這一次,前期就由你全權帶隊前往,等到決賽之時,我會親自動身,去跟那些老朋友們談談的。”三代水影擡頭盯着荒木的眼睛。“怎麽樣,有信心嗎?”
“請水影大人放心!”
荒木沉聲應道,眼中閃爍着自信的光芒。
“好,要的就是你這個朝氣蓬勃、信心滿滿的樣子!”
三代水影贊許地一笑,“那麽……荒木,出發吧!”
“是!”
……
砂隐村,一線天。
三代風影穿着禦神袍親自爲即将出發的下忍們送行。
他的目光看向面前三位經過激烈的選拔最終脫穎而出的下忍少年,鼓勵道:
“馬基、沙岚、卷,你們是砂隐最優秀的下忍,出去代表的就是整個砂隐村的顔面。好好努力,等到決賽的時候,我會親自前去觀看你們的比試,爲你們加油!”
“是,風影大人!”
三名少年忍者都被他的話點燃了内心的激動之情,紛紛用崇敬的眼神看着三代風影,信心滿滿地說道:“請風影大人放心,我們一定會不辜負您的期許,在決賽場上等着您!”
經過這一個月裏各種各樣的比試較量,他們三人現在對自己的實力非常自信。
作爲已經打遍砂隐同級無敵手的他們來說,此時信心格外膨脹,并不覺得其它村子的下忍能比自己厲害多少。
畢竟按照屬性生克理論來看,唯一克制風遁的火遁忍者這一次大概并不會存在,雷遁會被他們克制,至于什麽水遁、土遁之類的,那能有風遁犀利麽?
什麽?你說其它村子也不是沒有風遁忍者?
砂門弄風?小醜罷了。
“呵呵,你們這麽有自信是件好事。”
三代風影輕輕一笑,轉頭看向了這一次負責帶隊的葉倉和蠍。
“這一次你們走水路前往雷之國,要注意避開木葉和霧隐的戰場,萬一碰到了,也不要跟他們任何一方起沖突。”
風之國和雷之國正好處在忍界的兩個對角,是距離最遠的兩個國家。
如果走陸路的話,無論是橫穿火之國,還是連續穿過雨、草、泷、田等國,都不是什麽好主意。
相比之下,還是直接走海路來得更方便一些。
因爲擔心葉倉的灼遁在海上會有所削弱,他還特意将赤砂之蠍任命爲副領隊。
有了他們兩個坐鎮,三代風影相信,就便是不小心碰上了木葉或者霧隐的人,也足以全身而退,不至于被當成可以随便殺掉然後嫁禍給對方的魚腩。
除此之外。
土之國、泷之國、雨之國、湯之國……
有意參加這次中忍考試的各個忍村,按照路程遠近,或早或晚,紛紛啓程,前往雲雷之巅。
……
波光粼粼的海面在和煦的陽光照射下閃爍着點點金光,如同一尾尾金鱗在水中嬉戲跳躍。
“唉——”
荒木站在甲闆上,長長地伸了一個懶腰,“這種暖洋洋的感覺,真是久違了啊!”
随着船隻一路向北,海上的霧氣變得越來越淡,陽光也變得越來越暖,曬在身上有種懶洋洋的舒适感。
“這種天氣,就應該躺在甲闆上曬太陽啊!”
荒木嘀咕了一句,然後轉頭喊道:“黑骨,上家夥!”
“來——喽!”
輝夜黑骨一聲吆喝,一手扛着一個躺椅快步來到了荒木身邊,“咔咔”兩下放好。
“老大,坐!”
荒木脫掉上衣,露出了線條修長的肌肉,躺在長長的椅子上面,發出了一聲舒爽至極的歎息。
“啊……”
旁邊的黑骨也有樣學樣,兩人并排躺在陽光之下,如同兩條慵懶的鹹魚。
嗯……
這一招是上一次從枸橘矢倉他們身上學到的。
大海上的日光浴可是難得的享受。
荒木的呼喊不止叫來了輝夜黑骨,其他人也一股腦地跑到了甲闆之上。
他們看到荒木兩人的悠閑和舒适,頓時羨慕起來。
“黑骨,躺椅在哪兒放着呢?”
再不斬因爲跟他們兩個最熟悉,所以也最直接,開口就問躺椅在哪兒。
“船艙裏……你自己找找吧……”
黑骨聲音懶懶散散地說道。
再不斬當即就“咚咚咚”跑回了船艙。
“走,我們也去找找……”
照美冥拉着華冰和林檎雨由利也轉身跟上了再不斬的步伐。
這東西并不難找,數量也夠。
不多時,他們就人手一個走了出來,七張躺椅整整齊齊地擺放在甲闆之上。
慵懶的鹹魚又多了幾條。
沒過多久,他們的後方出現了一艘體型差不多大小的艦船,船身側面寫着一個綠色的“風”字。
正是砂隐衆人乘坐的海船。
按理說,整天在大海上讨生活的水之國,造船技術應該是冠絕忍界的才對,怎麽可能被人從後面追上來呢?
這裏就不得不說一說砂隐村支柱型力量之一的傀儡術了。
初代傀儡師門左衛門發明的傀儡術被二代風影普及推廣到整個砂隐村,變成了一種支柱型傳承。
甚至組建了大名鼎鼎的傀儡部隊,成爲砂隐村最精銳的一支的忍者部隊。
普通的傀儡師,十根手指分别操縱一個傀儡的手腳機關,就像是在玩提線木偶。
一流的傀儡師,可以同時複數的傀儡,互相之間形成配合,以多打少,常常能在戰鬥中占據較大的優勢。
頂尖的傀儡師,可以自己研發各種機關、毒素、武器,可以操縱的傀儡多多益善。
這個時候,與其說他們是傀儡師,不如說是機械師更爲妥當。
而恰巧,此時的風之國大船之上,就有這麽一位頂尖的傀儡師。
赤砂之蠍,這位在十幾歲時随手研發的傀儡,二十年之後砂隐村都無人能夠仿制的天才傀儡師,因爲耐心有限,見不得風之國的大船這麽慢吞吞的樣子,于是親自出手,對船隻的動力系統做了一點小小的改動。
效果立竿見影,速度頓時連水之國的海船都不是對手。
更加巧合的是,因爲在風之國整天吹沙子的緣故,來到了大海之上,砂隐村的忍者們都不願意呆在船艙裏,而是全都擠在甲闆上感受濕潤的海風。
這估計是他們這輩子第一次與這麽多水汽相伴,簡直都快樂不思蜀了。
“嗯?那是水之國的船,上面也是去參加中忍考試的下忍麽?”
葉倉一扭頭就看到了隔壁甲闆上正躺着的七條鹹魚。
“噗嗤……”
因爲對方的動作太過整齊劃一,就連每個人臉上的神态都有一種相似的安詳,這讓她忍不住輕輕笑出聲來。
作爲一名經受過嚴格訓練的忍者,葉倉本不該如此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緒。
隻能說是荒木的形象欺騙性太強,葉倉根本沒有想到他竟然是一名帶隊上忍。
他們七個現在看起來完全就是七位少年在甲闆上整整齊齊睡午覺的樣子,也敢怪葉倉會忍俊不禁了。
葉倉這一笑,頓時引起了附近三名砂隐下忍的注意。他們紛紛跑到這一側的船舷,向着對面張望。
“那就是水之國霧隐村的下忍麽?他們這是在睡覺?”
“咦,他們怎麽有七個人,我們才隻有三個?”
“哼,一定是因爲他們是主辦方的原因吧,偷偷給自己留了名額!”
三名下忍你一言我一語,說着說着語氣就變得有些激烈起來。
他們的情緒源于一種自我感覺上的不公平。
爲了不露怯,三代風影規定了砂隐村的參賽人數,一支小隊,三個人。
因此,在選拔的過程中,競争極爲激烈,他們三個可謂是沖破了無數的艱難險阻,才終于得到了一個名額。
而他們的朋友、同學,都紛紛倒在了競争的過程之中。
這本來也沒什麽。
可是,當他們看到如此悠閑,卻又擁有着比他們多一倍名額的霧隐下忍之時,心态頓時就有些失衡了。
所謂不患寡而患不均。
憑什麽砂隐村隻能派出三個人,而霧隐村卻可以有七個名額?
憑什麽在我們爲了一個名額艱苦修行,激烈拼殺的時候,他們卻可以如此悠閑地躺在那裏睡覺?
少年人都是沖動的,想說什麽就說什麽,想做什麽就做什麽。
既然對霧隐的下忍不滿,他們說話的聲音就稍微大了一點,好像在有意将嘲諷的話語說給對方聽。
“你看那個人,他竟然沒有眉毛耶!”
沙岚指着桃地再不斬說道。
“那算什麽,你看那個家夥的臉,畫的跟鬼一樣!”
少年時候的馬基,心性還沒有而十年後那麽沉穩,心中有些不滿的他指着輝夜黑骨反駁道。
聽到這些話,一旁的葉倉連忙制止道:“馬基,沙岚,回來!”
但是很可惜,在水之國的大船上,有兩個聽力特别好的人。
桃地再不斬和荒木同時睜開了眼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