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對變強這種事,楊書原本不想操之過急,哪天遇到個高人被看出來,反而容易橫生枝節。
畢竟上京明明很安全來着……
但如今的京城,卻是風雨欲來的狀态,還是早做準備比較穩妥。
這麽一想,那席方平的特産,明顯偏向于對付鬼類。
也許是時候開個新故事了。
最好是能獲得一些功法,便樂意穩定地提升實力。若是不行,能提升即戰的寶藥,也可以接受。
對于要講些什麽。楊書已是想到一個不錯的點子。
但這一出,講給合豐茶樓的老少爺們兒了……就不太合适了。
“唉,我本是個散淡的人,奈何時局艱險,不變法不足以度餘年,且容楊某人講他一段。”
心裏琢磨,楊書抱着哮天犬往東走去。
“你說對不對啊,發财!”
“汪!”
“好好好,你保護我,要是有髒東西來,你就使勁咬它,行不行?”
“汪汪!”
“對,咬死他個龜孫兒!”
……
“嚯,這家好哎,味兒是真香!”
到的一家生意興隆的酒樓前,楊書停住腳步,看一眼招牌。
“巷子深!名字倒是挺響亮!”
他也不多耽擱,當下就要走進去,旋即又頓住,往側面挪了挪。很快就有兩個膀大腰圓的壯漢,架着一人行到門前,齊喝一聲“走你!”,将其扔了出去。
啪叽一聲!
結結實實的臉着地……
那鼻青臉腫的倒黴蛋緩了一會,才“哎呦娘喂”的爬起,壯漢又吼一聲“快滾!”,那人便逃也似的跑了。
楊書心說可以。
這酒樓的畫風和茶樓就是大爲不同!
一個壯漢上下打量楊書,挑眉問:“喝酒?”
“不是,我是個說書人,來探探行情。”
倆壯漢一愣,對視後露出頗爲詭異的笑容,說道:“那敢情好,跟我來!”
說罷利落轉身,引着楊書進去了。
……
“掌櫃的,又有個說書人來,您要不要見見?”
“既然都來了,那就見見吧。”
一個柔美的女聲響起,楊書垂了垂眼睑。
這巷子深的老闆!竟是個女人!
嗯,楊書其實不驚訝,天眼早就看過了。
這掌櫃的看着三十許……是個熟透了的大美人兒……同時也是個武道高手。
“好嘞。”
壯漢應一聲,推開門,分開站好。
倆人都有兩米多,在古代,這身高對普通人而言便是巨人。
但現在的景象……更像是門神。
楊書抖了抖衣衫,好似在清理塵土,随後将發财放下,踏步走了進去。
壯漢咣當把門關上。
哮天犬在外邊走來走去,仰頭看了看兩位門神,靈性的撇撇嘴,好像在說“就這?”,接着雄赳赳的站到門前,做了第三尊門神。
……
一進門。酒香便混着脂粉氣,撲鼻而來。
掌櫃的側對着他,一身紅裙似火。
她應是剛飲過一杯,天鵝般的頸項緩緩收起,卻依然白的發光,稍顯迷離的眉眼掃過來,能讓人骨頭都酥一半。
當然,不包括楊書。
但他還是裝作色授魂與的樣子,失神般吟誦道:
“蘭陵美酒郁金香,玉碗盛來琥珀光。但使主人能醉客,不知何處是他鄉。”
那掌櫃的一笑:“先生倒是好文采。”
楊書如夢方醒,作揖後緩了下才回道:“掌櫃的謬贊了,前人所作詩篇,楊某心有所感,念出來罷了。”
“呵……先生怎知是蘭陵酒?”
“猜的,這酒香馥如幽谷蘭花,聞着不濃郁,卻有暗香萦繞,久久不去……若我所猜不錯,即便不是特曲,也該是頭曲。”
聽他這話,掌櫃的眼睛一亮,言道:“先生可飲一杯?”
“額……恭敬不如從命。”
女子笑着斟酒,也不避諱男女之别,遞到楊書手上。
楊書目不斜視,恭敬接過。
先看,再聞,随後嘗了一口,咂摸咂摸,一飲而盡,點頭說道:“是特曲。”
“先生當真識貨。”
掌櫃的款款落座,面帶撩人笑意:“卻不知先生剛才贊頌的,是美酒,還是美人?”
楊書也笑:“這美酒醉人……美人更醉。”
掌櫃的這才伸出纖纖素手,說道:“先生真會說話,快坐吧。”
将無名古卷放好,坐到早有準備的椅子上,楊書心裏知道,這第一關算是過了!
略微整理着裝,楊書臉上笑嘻嘻,心裏卻想着女人真麻煩。
女人啊,都難纏,但這漂亮的女人就尤其的難纏。
你見她時,若不去看她,她便覺得你無趣。
“難道我不美嗎?”
你見她時若一直看她,她便覺着“這男子好生無禮”。
最好的辦法,莫過于悄悄看一眼,在對方看過來時,再撇過頭去。
但這法子不适用于現在……
我楊某人是來找活兒,又不是來談戀愛!
害羞個錘子!
略微整理了下措辭,楊書剛打算開口,卻被這掌櫃搶了先。
“其實楊先生若要來,提前打個招呼便好,我這邊自有好酒招待。”
楊書神色微滞:“不想……掌櫃的竟認識我?”
“楊先生竟然還不知道嗎?”
掌櫃的似乎比他還驚訝些:“您那一出席方平,不敢說整個上京,起碼在南城地界,已是非常知名。”
“啊……這樣啊!”
“那故事我也喜歡,但平心而論,并不适合我這酒樓。”
掌櫃的微微搖頭:“我這酒樓,多是些江湖豪客,可不愛聽這般不爽利的故事。若沒有快意恩仇,沒有人頭落地,也難激起酒興。”
“嗯……倒也是這個理……”
“酒樓中人,脾氣大多暴躁得很,在此處,您若也講半截兒的席方平……怕是會像方才那說書的一般,給人打出去……”
楊書張張嘴。
合着剛才那倒黴蛋還是個同行?
掌櫃的笑了笑:“所以一看是您來,我本是不打算讓您坐下的,隻待聊幾句,便讓您回去。”
“那怎的又讓我坐下了?”
“您身負大才,既然敢來,應當是有所準備,況且……”
巷子深的掌櫃将雙腿并攏,轉到楊書正面,胳膊放在膝蓋上,托着如花嬌顔,眼裏泛着光,一眨一眨:
“我喜歡聽你說話。”
楊書:“……”
都說了老子不是來搞對象的!這掌櫃的如花似玉……卻不怎麽講規矩!
他輕咳一聲:
“既如此,我便給掌櫃的說上一段……”
“我叫紅線,先生若不棄,便稱我一聲紅姑娘吧!”
“……好,那我便給紅姑娘講上一段。”
楊書調整一下狀态和腔調。
……
節物風光不相待,桑田碧海須臾改。
昔時金階白玉堂,即今惟見青松在。
念過一首滄海桑田的定場詩,楊書繼續說道:“時光流轉,萬物更新,卻隻一樣,好似永遠不會改變。
便是這朝堂之上,無所不用其極的争鬥!
方今的黨争,也已到了你死我活,不能共事于君前的境地。更有人下重金,請得腌臜鬼物行兇!
而在前朝,也有朝臣招募俠刺,以求擊殺政敵!
今日,咱爺們便講一出,俠刺傳奇!”
感謝至城,蘇格格,書友4029和陳教主的打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