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這是怎麽回事?他們……他們怎麽都跑到海裏面去了?”
冷子峰瞪大了眼珠子,不能置信地大聲問道。
曲洪波臉上依然帶着十分随意的神色:
“冷少,你不知道嗎?有一種潮水,就叫做屍潮啊!”
“屍潮?你是說他們已經都死了嗎?”
冷子峰禁不住地打了一個冷戰,癡呆呆地看着那些一步步向着他們靠近的雇傭兵。
果然在蒼涼的月光下,這些士兵幾乎一個個全都都是眼珠突出,五官扭曲,面目猙獰。
不少人的肢體甚至是已經是殘缺不全,有的是斷了胳膊耷拉着肩膀走路。
還有的甚至已經沒有了雙腿,就那樣在海水中隻露出一個腦袋緩緩地爬行着……
“我的媽呀!這不是恐怖電影裏的場面嗎!”
冷子峰大喝一聲,命令自己的手下趕緊開槍!
“哒哒哒……”這剩餘的七八名雇傭軍連忙端起手裏的自動步.槍開始對着海水中屍潮,展開瘋狂掃射!
不過畢竟他們的彈藥有限,很快子.彈就打光了,但是海中的屍潮不見一點減少,反而還有越來越多的屍體,不斷地從海中湧出,密密麻麻地看的人渾身直冒涼氣。
“怎麽?怎麽會是這樣的?不對啊,這海水裏的人怎麽比我們之前留在沙灘上的人還要多呢?”
冷子峰一邊往後退着一邊顫顫巍巍地說道。
曲洪波倒是一點緊張的表情都沒有,他用手指了指遠處的海面上一個黑色的龐然大物說道:
“冷少,那裏應該是你來時乘坐的軍艦吧?”
他不說,冷子峰還沒有反應過來,他連忙擡頭盡力向着曲洪波手指的方向望去。
沒錯,那裏本應該停着自己來時乘坐的那艘軍艦,可是此時就如同自己的營地一樣,本該是燈火通明的軍艦,現在也變成了一片漆黑的死寂!
看完了遠處,冷子峰又低頭看了看正在從海裏一點點走出來的屍潮。
“曲叔叔,你的意思是,是這些屍體剛剛是在水下去襲擊我的軍艦了嗎?
難道說,難道說我的軍艦已經被他們毀了那我豈不是要被困在這個見鬼的海島上了嗎?”
曲洪波點了點頭,一臉無所謂地說道:
“冷子峰,看來你也不是一個什麽不懂的纨绔子弟嗎?”
此時槍裏面已經沒有了子.彈的雇傭軍們,徹底有些慌神了,這些黑人大兵尖叫着瘋狂地向着後面的叢林裏跑去。
“回來!你們都回來!都快點回來保護我啊!”
冷子峰厲聲命令着這些逃兵,可是到了這個時候,他就算是開出再高的天價,也已經沒有一個人,把他的命令當做一回事了!
很快,這些雇傭軍的身影就消失在茫茫的叢林夜色中。
不過僅僅是隻過了不到一分鍾,冷子峰就清晰地聽見從叢林裏傳來了那幾個雇傭兵撕心裂肺的慘叫聲!
雖然看不到這些人到底是被什麽東西給攻擊了,但是從這些人慘烈的叫聲中,冷子峰可以肯定他們全都已經死掉了。
而此刻,空曠的營地裏就剩下他和他身邊的那個曲洪波。
當然他們兩個也并不孤獨,因爲從潮水緩緩走上沙灘的那些屍體們,也已經離他們兩個近在咫尺了。
“曲叔叔,我,我們該怎麽辦?”冷子峰就感到自己的雙腿一軟,咕咚一聲地坐在了沙灘上,望着那些海中的雇傭軍屍體瑟瑟發抖。
“我們?”曲洪波剛剛一直在眺望着遠處的大海。
聽到冷子峰這麽問他,才緩緩地轉回頭看着他微微一笑:
“冷少,不是我們,你應該說是“我”該怎麽辦?”
“不是我們?”冷子峰狐疑地看了對面的曲洪波一眼,他這才發現在慘白的月光下,曲洪波的瞳孔已經完全變成了詭異的淡紫色,而且他的舌頭正在口中漸漸地伸了出來,越深越長,越深越長……
“啊……”
這聲慘叫,是冷子峰腦海中最後的一個回憶。
……
正在隧道中睡得正香的顧曉樂突然在睡夢猛然驚醒,他下意識地從自己手邊抄起那把大孔徑的勃朗甯手.槍,警惕地看着四周。
“怎麽了?有什麽情況嗎?”一旁的愛麗達警覺性也是非常高。
顧曉樂那面剛剛有了一點動靜,抱着M16靠坐在隧道石壁上打瞌睡的她也連忙驚醒了過來。
“沒!沒有什麽事兒!”顧曉樂搖了搖頭,重新把那把勃朗甯收好。
愛麗達看他有些神色不對,又關心地追問了一句:
“怎麽睡得滿頭大汗的?”
顧曉樂苦笑了一下,長長地伸了一個懶腰說道:
“不知道爲什麽,剛剛突然做了一個怪夢,一下子把自己給吓醒了還出了一身的冷汗!”
“怪夢?”愛麗達疑惑地走過來,摸了摸顧曉樂的腦袋:
“确實一腦袋的汗珠,不過你不發燒,應該也不是感冒!可能隻是這幾天經曆的詭異的事情有些太多了,所以才會胡思亂想的。”
顧曉樂點了點頭,緩緩地站起身,環顧了一圈隧道内橫七豎八躺着的這些幸存者。
說來也真是個奇迹啊!
自從他和甯蕾到了這座海島上,就開始發生了這麽多詭異的事情,又有那麽多人因此喪命。
可偏偏自己這個幸存者的小團隊,居然到現在依然是安然無恙,也不知道是不是上天的眷顧。
“現在已經是早上将近5點鍾,現在外面應該是已經差不多天亮了吧?”
愛麗達一邊收拾行裝一邊,滿是笑意地看了一眼旁邊睡得正香的達西亞。
“嗯,應該是已經亮了,不知道我們現在所處的位置距離出口還有多遠,不過我估計咱們再走個三四個小時也就差不多出去了!
但願上天保佑,咱們能安然無恙地找到那處藏着逃生船隻的山洞!
又或者,杜欣兒的衛星電話真的能把救援隊給我們找來!
咦?”
說到這裏,顧曉樂突然看着一直凝視着達西亞的愛麗達,感到有些奇怪。
愛麗達笑着看了他一眼,随即說道:
“我已經有很多年沒有這麽近這麽安靜地看着自己的妹妹睡覺了,現在想起來若是沒有這一次海島上的遇險和奇遇,我和達西亞的關系可能還要僵持很久呢!”
說話間,愛麗達忽然想起來什麽,她轉過頭疑惑看向顧曉樂好久,才癡愣愣地問道:
“曉樂阿注,你原來綁在腰上的那個瓶子呢?”
“不發燒應該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