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爾斯還好說,身後的兩名俄國大漢被嗆得一陣劇烈咳嗽,又是鼻涕又是眼淚的不住地流!
兩個大漢連連擺手,示意科爾斯這裏面的房間不用看了,他們可以直接出去搜查别人家的房間了!
随着外面房門的關閉,冷子峰提着的心這才算是落了地,倒是對面的顧曉樂坦然自若地從裏面走了出來對着外面的老人說道:
“老約克謝謝你能幫助我們!”
老約克看了看顧曉樂身後的冷子峰低頭沉思了片刻忽然一陣搖晃險些摔倒在地。
幸虧顧曉樂一把把他扶住,弄到旁邊的桌子旁坐下。
“你身體所剩的最後一點機能現在正在一分一秒地在流失着,甚至比我之前預想的還要快,如果我預估的不錯你的生命很可能到不了明天早上了!”
顧曉樂的話并沒有讓老約克感到沮喪,他吃力地從旁邊桌子上拿起一杯不知道放了多久的殘酒,舉到臉前一飲而盡!
喝了這杯酒,老人滿意地打了一個酒嗝說道:“應該說謝謝的是我!如果不是您的出現,我可能還要在自己的屎尿屁裏面繼續浸泡幾個月活活受罪才能咽氣!
不過也正是因爲您給了我這次機會,所以我想在臨死前再辦一件大事情!”
“大事情?”顧曉樂身後的冷子峰疑惑地看向這個面容枯槁的老人,心說這家夥說話都是有出氣沒入氣了,所剩的生命就這麽幾個小時了還要辦什麽大事?
大概是看到了冷子峰怪異的眼神,老約克淡淡一笑:
“兩位不要見怪,我說的大事不是了不得的事情,其實是我想在臨死前去見見我的一個老朋友。”
顧曉樂點了點頭問道:“是女人嗎?”
老約克有些不好意思地一笑:“是,是的!不過不是你們想象的那種關系,我隻是有一件事情一直放不下,不想在臨死前不留什麽遺憾!”
後面的冷子峰皺了皺眉頭說道:“可是我們現在也是泥菩薩過河自身難保啊!你剛剛也看到了,現在你們鎮上正在到處搜捕我們,我們怎麽可能陪你去見什麽女人?”
老約克一笑:“兩位放心吧!我在這破鎮上生活了一輩子了,還不知道科爾斯警長那些酒囊飯袋嗎?他們這麽用心地搜查一定是那些俄國佬給了他們不少的好處。
隻是這鎮就這麽大一點,能搜查的地方也不多,我估計用不到2小時也就是天剛剛黑以後,他們這股盡頭也就差不多該結束了!”
顧曉樂點了點頭問道:“老約克,對于你的提議我們沒有意見,不過我想知道你侄子馬杜爾說的什麽礦道内挖到的寶石到底是什麽東西?”
一提到寶石,老約克的臉色一沉不過馬上他便恢複了常态。
“不瞞你們二位,關于寶石的事情如果是馬杜爾那個酒鬼問我,我甯可把秘密帶到墳墓裏也一個字都不會告訴他的!
但是你們不同,我相信以二位的能力也絕對不可能是爲了我老漢那麽一塊區區的寶石來的。
反正我也沒有多長時間可以活了,我直接告訴二位,那寶石确實存在!隻是它不在銀行的保險櫃裏面,而是被我藏到了一處非常秘密的地方。”
說到這裏老約克頓了一下才繼續說道:“如果你們二位,能幫我達成最後的願望,我願意把那塊寶石無償地贈送給二位!”
“無償贈送給我們?”冷子峰聽了這話,臉上卻一點笑模樣都沒有,因爲此刻的他一下子就想起之前他在安吉爾小鎮上弄到的那一箱子寶石的慘痛經曆。
他可不像再讓自己的手指間長出肉蹼出來了……
顧曉樂自然知道他的心中所想,于是安慰地拍了拍冷子峰的肩膀說道:
“放心!我們先問清楚這寶石是從哪來的!”
看着他們的表情,老約克不明所以地解釋道:
“這塊石頭是我10年前在小鎮後面的沙丘廢墟中無意撿到的,因爲這東西我一直不知道值多少錢,這鎮上也沒有什麽像樣的買家,所以我就一直沒說出來!
大概是2年半以前,有一次我在酒吧喝多了就把那塊寶石的事情說漏了嘴!而在之後沒多久,我的身體突然間就開始癱瘓,一開始還隻是一半的身體很快地我全身上下就隻剩下脖子以上的身體可以動彈了!”
說到這裏老約克看了一眼還倒在地上昏睡的馬杜爾:
“從那個時候開始,我這個從來就沒看望過我的侄子就開始來護理我!隻是他明面上說是護理我,其實你們也看到了,他隻是讓我吊着一口氣不死而已!”
顧曉樂聽到這裏點了點頭:“我猜你這一次要去見的那個女人,應該就是聽到你那次酒後把寶石消息說出來的老相好吧?”
老約克黝黑的面孔一紅,随即用力地點了點頭說道:
“一點沒錯!兩位,我就是想要搞清楚,到底是不是她偷偷地消息走漏了出去!”
顧曉樂一笑:“那如果你得到了肯定的答案呢?你要怎麽對付那個女人?殺了她嗎?”
老約克表情有些痛苦地捂住了腦袋,表情漸漸有些扭曲了起來,好半天他才說道:
“我,我不會殺她!她也是個苦命的女人,我隻是想知道她爲什麽背叛我?”
顧曉樂轉過頭看了一眼後面的冷子峰,後者也是有些無奈地苦笑了一下。
兩人雖然嘴上沒說,但是心裏都在念叨着:“男人啊!至死都是少年啊!”
……
就這樣他們三個人在這間房子又待了不到2個小時,天色剛剛擦黑,外面的街道便再次熱鬧了起來……
看起來老約克說的沒有錯,科爾斯那些家夥看來已經是鳴金收兵了。
但是達西亞依舊沒有回來,所以無論是不是要幫這個行将就木的老約克最後的心願,他們都必須出去一趟找一找達西亞了!
于是乎,三個人換了幾件當地人穿的衣服出現在了小鎮的街道上。
與他們白天進來的時候不同,小鎮的街道上多了幾個穿着制服帶着武器的男人。
老約克給他們解釋這些人都是那個科爾斯警長的手下,看起來雖然不再挨家挨戶搜查了,但是街道上卻多了很多的眼線。
顧曉樂和冷子峰裹緊身上的衣服,緊跟着老約克的身後左轉右拐地很快來到了一家燈紅酒綠的酒吧前。
一個身材矮小的酒保正在門前賣力地吆喝着:
“快來瞧啊,快來看啊!今天晚上有特殊的舞蹈表演,保證走過路過的你們不虛此行啊!
如果你們願意,那些大膽放浪的舞娘甚至不介意站到你們桌子前爲你們表演!”
老約克理都沒理那個侏儒酒保徑直帶着顧曉樂和冷子峰推門而入!
一進去便是一股嗆鼻子的劣質酒精和煙草的味道,盡管兩年沒來了,老約克還是輕車熟路地帶着他們來到了一處視線很好的桌子前。
在這裏可以清楚地看到酒吧正中央舞台上那個正在極力賣弄風騷跳舞黑人女郎的表演……
老約克一坐下就眼神不錯地盯着舞台上的舞娘一言不發,身旁的冷子峰有些奇怪地捅了捅顧曉樂低聲問道:
“這老小子是不是一故地重遊就讓他忘了自己是來幹嘛的了?”
哪知道顧曉樂卻搖了搖頭說道:“如果我沒猜錯,老約克要找的女人就在台上跳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