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他的意思也再明顯不過了,既然那個傭兵受了這麽重的傷,就算送回去也不見得能救得活,還不如直接把他當做祭品了。
可是這時那個老人又說話了:“您的意思我很清楚,不過沒用的,剛剛那個人已經到過這個湖泊中了。
如果魔神奧杜爾想要收割他的靈魂,那剛剛就已經要了他的命了,所以他并不是什麽合格的祭品!”
“什麽?這個魔神奧杜爾還這麽挑剔!”冷子峰似乎有些厭煩地罵道:
“去他媽的奧杜爾,我沒興趣考慮他的祭品了!達西亞,顧曉樂,我們還是按照原定的計劃休息的明天早上,然後就算是拿鞭子抽也要讓這些該死駱駝馱着我們回到最近的補給點!”
說罷,這家夥也不在乎那個老者說什麽了,徑直走回了自己的帳篷。
衆人一見是這種情況,自然也就不再多事紛紛回到自己的帳篷裏休息,外面就隻剩下那個還匍匐在沙土上的老者以及站在他旁邊的顧曉樂。
“年輕人,你爲什麽還不離開?”老者趴在地上默默地叨念了一會兒擡頭發現了還沒有走的顧曉樂問道。
顧曉樂一笑:“老人家,按您說的我們馬上就要大難臨頭了,我哪裏還睡得着啊?不過我很好奇,就像您之前說的那樣,如果魔神奧杜爾的現身了,除了會帶來一場可怕的沙暴天氣外,還會有什麽事情發生嗎?”
老者長歎了一口氣,用手指着面前這綿延不絕的沙漠說道:
“奧杜爾是這片荒漠的神,他在這裏就是無所不能的存在,所以他會給我們制造什麽樣的危險和困難,我也是無從得知隻能聽天由命了!”
顧曉樂又笑了笑:“老人家雖然您說的挺恐怖的,可是我看您的表情卻很平靜啊。似乎對眼前的危機并沒有感到害怕和恐懼啊?”
老者聽到這裏正了正身體把自己從沙土中站了起來,他緩緩來到那頭白色的駱駝前,用滿是皺紋的手掌撫摸了一下白駱駝的腦袋。
本來那隻白駱駝也一直保持着蜷縮身體閉着眼睛的狀态,不過似乎是它的主人心靈相通,老人的手掌一摸到它的腦袋,白駱駝就馬上打了一個響鼻睜開了眼睛,看着老者……
老頭輕輕地拍了拍它,随即又在它的背囊中取出一把精細的飼料放在了白駱駝的唇邊。
食物的香味似乎讓白駱駝暫時忘記了恐懼,開始不斷用那條鮮紅而靈活的舌頭舔舐起了老者手上的飼料……
老者一邊喂着白駱駝一邊轉過頭看向顧曉樂:
“年輕人,我在這片沙漠中已經來來回回行走了快60年了,已經累了也倦了,年輕時那些老夥計也都早已被這片沙漠所吞噬。
所以生與死對我來說早就沒有了太大的意義,不瞞你說這一次我出來的時候就已經做好了是最後一次出遠門的準備了!”
說到這裏老者忽然頓了一下低頭看了看還在吃手上飼料的白駱駝說道:
“年輕人,我沒什麽家人,即便是死了也是了無牽挂,如果我遇到什麽不測的話,我唯一擔心的就是我的這頭老夥計。
答應我,如果有可能的話我希望你能帶着它到安全的地方,好嗎?”
說着話老者朝着顧曉樂伸了伸手示意他靠近一些,顧曉樂走近了幾步來到白駱駝近前,老者又掏出一把飼料放到了他的手上說道:
“來,你喂喂它,它就會記住你的氣味了。之後你再騎它的話它也就不會對你有太大的敵意了。”
顧曉樂聞言也像那個老者一樣把手裏的飼料遞到白駱駝前,白駱駝似乎聞到了顧曉樂身上不同的氣息,于是擡起頭看了看他,又看了看旁邊的老者。
在老頭做出一個“你放心大膽吃”的表情後,白駱駝居然真的也開始吃起了顧曉樂手上的飼料。
顧曉樂伸着手一邊感受着白駱駝濕漉漉的舌頭在掌心舔來舔去的感覺一邊問道:
“老人家,您還沒告訴我呢,難道這一次真的沒什麽方法可以避免遭遇那個什麽魔神奧杜爾嗎?”
老頭搖了搖頭說道:“沒有什麽好方法,唯一可用的法子我剛剛也已經告訴你們了。這一塊湖泊就是給你們最後的機會,如果你們可以獻祭一個靈魂的話,也許可以平息奧杜爾的怒火,否則……”
顧曉樂馬上追問道:“否則什麽?”
老頭子連連搖頭地說道:“太可怕了!我不敢再去想那些事情了!年輕人答應我,有機會的話一定要帶着這個老夥計離開!”
說罷老頭再次匍匐到了沙土上,開始脊背朝天念叨起了那些誰都聽不懂的語言。
顧曉樂見問不出什麽有用的東西于是又喂了喂白駱駝後,也轉身返回了自己的帳篷休息。
隻是他剛剛閉上眼睛腦海中的意識體亞瑟就說道:
“外面那個老人并沒有亂說,我也感測到了一股非常特殊的生命體力量在這片沙漠附近徘徊,以你現在的能力遇到這家夥絕對是相當危險的。”
顧曉樂一愣馬上問道:“你認爲那個魔神奧杜爾也是一種你們史前文明遺留在地球的超階生命體嗎?”
亞瑟點了點頭:“應該是這樣錯不了,隻是和其他超階生命體相比這一個似乎有點奇怪,我并不能偵測清楚他的形态,所以這家夥可能不是正常的生命體!”
“不是正常的生命體?那又會是什麽?”顧曉樂有點奇怪地問道。
亞瑟沉默了片刻說道:“你們地球上的人類對生命體的分類其實還是太簡單了。實際上生命體可以有很多種不同的形态,我懷疑在這片沙漠上所謂的魔神已經有了跟周圍環境混爲一體的特殊能量形态。”
亞瑟的話剛剛說到這裏,顧曉樂就感到整個帳篷開始搖晃了起來,緊接着外面風聲大作看樣子老者口中的沙暴天氣真的就要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