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驚羽是被巡邏的侍衛發現,然後送回院子裏的。
他滿身酒氣又呼吸均勻,所有人都以爲他是喝醉了睡在了湖邊,趙玉婉知道後又是心疼又是後怕,一大早就到了他院子裏打算好好教導教導這個兒子……
這是睡倒在湖邊了,萬一沒人,他自己一個人掉進湖裏了,都沒人知道。
還有貼身侍從,偷懶的東西,也該好好懲處。
趙玉婉氣勢洶洶,然而,剛走進顧驚羽屋子裏,看到他坐在床上面色蒼白神情恍然的模樣,頓時又是一愣,立刻就把自己是來做什麽的給忘了。
“怎麽了驚羽,哪兒不舒服嗎?”
趙玉婉快步過去坐在窗邊,擡手就覆到了兒子額頭……不燙啊。
“娘。”
顧驚羽終于回過神來,看着自家娘親雍容華貴的面孔,癟了癟嘴,可憐巴巴小聲說:“我可能見鬼了。”
“呸呸呸。”趙玉婉連聲道:“大清早的,瞎說什麽呢?你這就是喝多了,從今兒個起,你不許再出去喝酒,不然我就把昭淩的腿打斷。”
顧驚羽的貼身書童昭淩頓時就苦了臉,滿心委屈又不敢說,眼巴巴看着自家公子。
顧驚羽卻理都沒理,一把抓住自家娘親的手:“娘,我不是喝醉了,真的,我看到咱們家湖裏冒紅光,還看到……”
除了冒紅光,好像還看到什麽,可他卻什麽都想不起來,隻記得湖裏一片赤紅光暈,以及自己當時心裏的驚駭。
趙玉婉又是好笑又是心疼,正要準備讓人去弄些安神湯藥來,就看到翠文忽然快步走進來,面色有些難看。
“夫人……”
翠文附到趙玉婉耳邊急急說了什麽,趙玉婉猛地一愣,頓時面色就變了。
原來,一大早,去清掃湖邊落葉的下人驚恐的發現,府中湖裏那一片蓮花都枯萎了。
連花帶葉都耷拉到水裏,一大片,看着觸目驚心。
一夜之間,一池的蓮花全部枯萎,這明顯是人力所不能及,緊接着,趙玉婉就想起了剛剛自己兒子的話……她面色頓時就變了。
難道,将軍府是糟了邪了?
“乖兒子,你好好歇着,别胡思亂想啊,娘還有事,先去忙一會兒。”
趙玉婉帶着翠文一邊往外走一邊跟翠文說了顧驚羽看到湖裏冒紅光的事,然後就咬牙切齒:“那下賤坯子剛來,府裏就遇到了這種事,簡直就是個掃把星。”
翠文也是神情微變,猶豫片刻後小聲把另一件事說給趙玉婉聽。
“黃三晚上睡覺,說是有個寸許高的小人兒拿着大棒子打了他一夜,身上疼了好些天了,偏生還沒有半點傷痕……奴婢瞧他那樣子,不像是裝的。”
趙玉婉握着絲帕的手指都隐隐泛白,頓了頓,她沉聲道:“前日馨兒不是說想去寶光寺拜佛嘛,我們也去,把驚羽……還有清風苑那個賤皮子也帶上,若他身邊招了什麽不幹不淨的東西,定然逃不過了空大師的法眼。”
翠文立刻躬身:“奴婢這就去安排。”
而郁瑤也是在睡醒後才知道,因爲她泡冷水導緻湖水水溫升高,結果把一湖的荷花給禍害了。
再一聽到趙玉婉以爲顧驚霜身上帶了髒東西,故意找由頭要帶他去寶光寺,郁瑤便是有些悻悻然。
不過原劇情中原本也有寶光寺一行,萬幸不是被她連累。
顧驚霜在知道将軍夫人居然要帶他和郁瑤去城郊的皇家寺廟進香後也有些詫異,隻是他以爲這是将軍夫人在作戲,故意表現的對他和顧驚羽一視同仁,并不知道自己已經成了将軍夫人眼中的邪祟。
一同去拜佛的還有長甯郡主白子馨,第二天一大早,等到郁瑤和顧驚霜到府門口的時候,白子馨已經到了,坐在馬車裏掀開簾子沖他們兩個友好的招手:“大公子,表小姐。”
倒是沒有半點郡主的架子。
顧驚霜溫和颔首:“見過郡主。”
郁瑤依舊是大咧咧的模樣,也沖着白子馨招手,就在這時,她就聽到身後傳來顧驚羽哀怨的聲音。
“娘,您拜佛就拜佛,有長甯郡主陪着您就好了,幹嘛還要我也去……我,我頭還疼着呢。”
顧驚羽是托詞不想去。
拜佛有什麽意思,倒不如去街上溜達溜達,搖搖色字鬥鬥雞什麽的不香麽?
結果,聽到他說頭疼,趙玉婉越發不容分說:“頭疼?那就更得去了。”
一定是被髒東西沖撞的。
說完,也不看站在旁邊的顧驚霜和郁瑤,拽着顧驚羽就上了自己馬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