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弱。
極緻的虛弱，那種虛，就仿佛是一晚上十八次，前列腺液都流幹淨了一般的虛。
精氣神被全面抽空，甚至連骨髓都被敲開吸了幹淨。
“我是誰？
我爲什麽這麽虛？”
姜獨緩緩的睜開了雙眼，眼皮子沉重如山巒。
“哦，我是姜獨，我要殺……殺誰來着？”
眼睛睜開，姜獨感覺自己就躺在冰冷的大地之上，他暫時還沒有力氣去做其他的動作，僅僅是睜開了眼睛，就已經用盡了他所有的力氣。
除了自己的名字叫姜獨，他的腦海之中所有的記憶竟然是一片空白。
“叮，你正在遭受真實意志鎮壓，意志力+1+1+1……”
一個聲音一直在姜獨的腦海之中喋喋不休。
“你誰啊？”
姜獨在腦海之中問了一句。
這個聲音戛然而止。
我誰？
我誰！
這狗姜獨，負心漢，渣男，他竟然忘記了我是誰？
“叮，我是你系統大爺，你可以直接叫我大爺！”
姜獨……
大爺？
是什麽？
“大爺，發生了什麽事？
我爲什麽會出現在這裏？”
姜獨在腦海之中詢問道。
“叮，哈哈哈哈……”
姜獨感覺到，自己腦海黑暗的空間之中，一時間無數密密麻麻的金色小字占據所有。
此時的系統，簡直就是笑瘋了。
宿主變成一個大白癡了。
姜獨……
莫名的，他腦海情不自禁的說出了一句。
“這個仇，我記下了！”
金色的小字驟然消失，系統變得一本正經了起來。
“你現在失憶了，因爲你和那個敵人打的太激烈，被真實意志捕捉到，所以現在把你們兩個都鎮壓了。”
系統給姜獨解釋說道。
姜獨若有所思。
嗯，聽不懂！
“不過你可以放心在這裏待着，反正你的意志力在增長，很快記憶就會恢複的。”
姜獨确實能夠感覺到一股新生的力量，在補充到自己的身體之中。
一些畫面，開始若隐若現的浮現。
他已經有力氣可以坐起來了，不過本能告訴他，他現在應該躺着。
索性就沒有坐。
系統的提示聲音持續不斷的響起。
一股股溫暖的力量，開始填補他的虛弱，讓他慢慢的擁有了力量。
穩住，不能暴露。
一定要繼續等待。
雖然失憶了，可是他卻清楚，這是一個絕佳的薅羊毛的機會。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虛弱早就已經消失不見，反而他能夠感覺到自己的力量越來越強大。
不知道過了多久，黑暗的環境之下，開始出現了亮光。
一股難以形容的意志，緩緩的覆蓋下來。
那是一張臉龐，和姜獨長相一模一樣的臉龐，它貼着姜獨的意志，自上而下，就這樣盯着姜獨。
姜獨的眼皮子顫抖着，似乎勉強能夠睜開眼睛，看着這張臉龐。
“你喜歡打架？”
冷漠的聲音從這張巨大臉龐的口中響起。
姜獨沉默不語，嗯，沒有力氣說話。
“萬世輪回，是讓你們打架的地方？”
姜獨……
什麽和什麽呀？
萬世輪回是哪？
“既然你們想要打架，那就讓你們打的過瘾！”
下一秒，姜獨的意志化爲了光，消失不見。
再出現的時候，已經是在一個人聲鼎沸的世界之中。
“哇偶哇偶，真實角鬥又開啓了，讓我們來看看，被偉大的真實意志親自送過來的小寶貝！”
“意志力的厮殺，是最讓人期待的，那種越殺越瘋狂，越殺越趨向于原始的獸性，想想我就感覺整個人都熱血沸騰了起來。”
“說的不錯，獸性，才是真實！”
……
亂七八糟的聲音傳入姜獨的耳邊，姜獨再次躺在了地上。
這裏，有光，有人。
聽周圍的聲音，是真實角鬥場？
那又是什麽東西？
系統的提示聲音消失，姜獨有些失落，怎麽會消失了。
這時候，另外一股意志被扔了下來。
姜獨的身體微微僵硬。
那一股氣息……
擡頭，起身，姜獨看到了一道模糊的身體。
壓根就沒有聽任何人的聲音，姜獨口中一聲低吼，對着這個虛影就沖了過去。
夢千秋此時不知道是用的誰的臉龐，他看到了姜獨，感受着周圍的環境，簡直就仿佛吃了屎一般。
“該死！該死！該死！”
他一直擔憂被真實意志抓到，因爲一旦被抓到這種地方，基本上就是九死一生。
可是和姜獨在進行着意志力的厮殺，殺着殺着思維就變得混亂了起來。
以至于後邊完全不管不顧，拼盡一切的都要殺掉這個家夥。
看着姜獨再次沖了過來，夢千秋一聲怒喝，他伸出了手掌，一團淡金色的火焰對着姜獨就是噴了過去。
這些年占據了太多的意志，他擁有很多條命，之前和姜獨那麽瘋狂的厮殺，不過是毀去了一股意志而已。
姜獨沒有絲毫的停留，毅然決然的沖入火焰之中。
淡金色的火焰燒的他的身體化爲飛灰，焦黑的手掌卻一把穿過火焰，抓住了夢欠缺的脖子。
“咔！”
腦袋被姜獨強行摘掉。
歡呼聲，口哨聲此起彼伏的響了起來。
“對對對，就是這種感覺，用自己的手，摘掉别人的頭顱，别用什麽刀和劍都舒服太多了。”
“打死他，打死他，用個屁的火焰，直接用你的拳頭，用你的牙齒，用你的膝蓋，打死他！”
“可惜太弱了，這似乎連真我境都沒有達到，屬于兩個小家夥而已，真的是，兩個小家夥也能夠被真實意志抓過來，偉大的真實意志真特麽的越來越愛管閑事了。”
姜獨把這個頭顱拍碎，可是一個嶄新的頭顱卻是再次生長了出來。
手掌化爲龍爪，一記黑虎掏心。
姜獨的心髒直接被抓穿，他的身影猛然模糊一下。
系統的提示聲再次響起。
姜獨沒有管這抓穿心髒的手掌，繼續拍碎他的頭顱。
“噗噗噗！”
夢千秋的手掌化爲了無數的幻影，姜獨胸前快速炸開。
雀躍的歡呼聲響起。
“就是這樣的，用力，滅掉他最後的意志力！”
“意志力的對抗，才是真男人應該選擇的對抗！”
“加油，踢他的裆！”
周圍的人，全部都在給兩人加油助威，甚至無不希望兩個人同歸于盡。
夢千秋和姜獨兩人，真的是以同歸于盡的方式在戰鬥。
這哪裏是角鬥場，完全成爲了鬥獸場。
兩人都是他人圈養的兇獸，在以原始的方法在厮殺着。
系統的提示聲在不斷的響起。
夢千秋也不信那個邪，他擁有這麽多的命，積攢了這麽多年的意志力，會拼不過一個才來荒古都沒有多長時間的東西。
哪怕他擁有更加神秘的東西，可是那又如何？
隻要自己的總量能夠超過他！
“死死死！”
夢千秋發出了嘶吼。
“吼！”
姜獨同樣發出了怒吼。
兩個人的意志力這時候硬生生的擠壓在一起，碰撞，泯滅，繼續碰撞，繼續泯滅！
下方的人已經興奮到了極緻，一個個面紅耳赤，雙眼發着光，似乎上邊的人不是别人，而是自己一般。
最終，一團意志，軟綿綿的化爲一團，流淌在了地上。
歡呼聲戛然而止。
誰活下來了？
獸類的厮殺，讓他們興奮。
可是真實的死亡，意志的消亡，也是讓他們感覺恐懼。
所來到這裏的人，都是抛卻了所有的僞裝，不在壓抑自己内心所想的一切。
他們看到鮮血興奮，看到陽光溫暖，看到死亡恐懼。
複雜且真實。
哪怕他們之前都是殺人無算的強者，可是此刻依然對死亡充滿恐懼。
沒有人會笑話這種恐懼，因爲這種恐懼才是真實的。
而這裏，最需要的，就是真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