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楚小小的腦瓜充斥着大大的疑惑。
但他很快想到了一個可能性……寄宿于他靈魂深處的死靈神格！
換句話說，就是他一直以來所使用的死靈職業的力量源泉。
“死靈職業一直以來都需要靠擊殺生物獲取經驗值來升級，莫非原理其實就是汲取殺死生物的靈魂，爲寄宿在我靈魂内的死靈神格恢複力量？”
之前殺死的生物或許是因太過弱小，死靈神格沒有吸收，這次擊殺四階巨龍才引動了它汲取靈魂的被動機制。（死靈職業升到三十級後需要殺四階生物才能獲取經驗。）
林楚靜靜感受着靈魂深處那股陰冷磅礴的神秘力量在悸動。
但他卻沒辦法去觸及那股力量，更别談将其調動。
自那個什麽死靈主神意志被屏蔽之後，死靈職業這股力量就徹底與他斷開聯系……或者說那本就不是他的力量，隻是受死靈主神意志所操縱暫時借給他使用的東西。
“呵，仔細想想我和亡靈使徒其實還挺像的，都需要依靠殺戮才能得以提升……隻不過亡靈使徒掠奪的是生命層次，我體内的死靈神格掠奪的則是靈魂。”
林楚不禁懷疑，亡靈使徒是否也與那什麽死靈主神有關。
暫且不說這些題外話。
可能是由于死靈神格沒有了意識掌控的原因，龍魂沒有被神格完全吸收，有一部分力量轉而融入了林楚體内。
這股力量不僅僅幫助他抵消了一部分世界排斥的壓制力。
還融入到了他的靈魂深處，爲他帶來了一股奇妙的知識與力量。
龍語！
這讓林楚下意識回憶起他在荒瀑古墳深處所發現的石碑符号。
那符号原來正是一句龍語。
其名曰，不卸之力。
他下意識用龍語發出這道吼聲，一股遠強于屍鬼boss的震蕩音爆自他面前四散而開，将龍魂被吸收變成了一堆骨架的龍屍掀飛出去老遠。
在這個世界，龍語本身就是一種力量。
而他從龍魂中也汲取到了這份力量。
“天哪，他吸收了龍魂！”
“真不敢相信！你竟然是……龍裔……”
幸存的白漫城衛兵紛紛湊過來用驚奇的目光望着他。
林楚回過神：“龍裔？你在說什麽。”
其中一名衛兵回答道：“在最古老的傳說當中，古老到天際省仍然有龍存在的時候，據說龍裔會殺死它們，奪取它們的力量……你就是那樣做的是麽？吸收龍的力量？”
“我猜你們是搞錯了。”
林楚對他口中所說的龍裔一概不知，之前讀過的那部分神話史裏也沒提過。
但他很清楚自己之所以能吸收龍魂完全是因爲死靈神格的存在。
别說是龍魂。
隻要是被他所殺死的強大靈魂，都能吸收。
“你吸收龍魂，還能發出龍吼……我們都親眼目睹，不可能弄錯。”
“龍裔？你們在聊什麽？”
“沒錯！我祖父曾經跟我講過龍裔的故事。”
“那些人生來就流淌龍的血液，就像古老的泰伯·賽普丁。”
“我從沒聽說過泰伯·賽普丁殺過龍。”
“那時候哪有龍啊，白癡，這次恐怕是長久以來龍第一次出現。”
“你覺得呢，伊瑞拉斯？你一直都沒說話。”
“伊瑞萊斯，你相信傳說中那些關于龍裔的事情麽？”
衛兵們七嘴八舌的談論着剛才那神器的一幕，幾乎是完全認定了林楚就是龍裔，估計他怎麽解釋都沒辦法說清楚，隻能任由他們說。
“哼，你們這些人最好把嘴閉上，而不是對你們一無所知的事情胡說八道。”
伊瑞萊斯這位暗精靈女性一直都沒有參與其他衛兵的閑談。
她将目光投向已經變成了森白骸骨的龍屍：“這條龍已經死了，這是我唯一确定的……龍并非什麽殺不死的存在，林先生是不是龍裔并不重要，我們配合林先生就有足夠的力量殺死一條龍。”
其他衛兵卻道：“你不明白，侍衛，你不是諾德人。”
“我遊曆過整個泰姆瑞爾，見識過無數奇怪的事情，就好比你們剛看到的一樣。”
伊瑞萊斯對此不做争論，她對林楚道：“感謝您的援助，剛才可以說是我有生以來經曆過最恐怖的一場戰鬥，如果不是您，我們沒有勝利的可能。”
“沒什麽，反正我也得到了我想要的東西。”
林楚的目光停留在龍屍之上：“這頭龍的骸骨歸我了，沒意見吧？”
“這理當是您的戰利品。”
伊瑞萊斯微微施禮：“領主大人還在等待了解戰況，我先前去彙報了，望您也請盡快前往龍臨堡與城主會面。”
“恩。”
林楚颔首。
他站在龐大的巨龍骨架前進行觀摩。
這條龍的龍魂被他吸走後，體表皮肉就消失殆盡，隻剩下了少數龍鱗和一架完整的慘白龍骨。
沒了血肉的屍體雖說複生成骷髅可能會稍微打一些折扣，但亡靈海的天花闆本來就無法達到四階，所以這所謂的折扣對他來說沒有任何損失。
不過嘛。
比起用亡靈海将骸骨轉化成骷髅兵，他腦海中升起了其他更好的想法啊。
深入研習一下這個世界的死靈術，再結合亡靈海的基礎想辦法把這具龍屍轉化成骸骨屍龍！
畢竟他對魔法的天賦本身就不弱，再加上自己擁有死靈神格，擁有使用死靈法術的大量經驗……算了，懶得編理由，反正他就是對學習死靈術很有自信。
實在學不會大不了再轉化成骷髅兵也沒損失。
他遲早是要精心鑽研死靈法術的。
這次吸取龍魂感應到死靈神格的存在，讓林楚頓時有了目标，感受到了希望！
他要想盡一切辦法恢複實力，深入研究死靈領域的力量，直到将靈魂深處那無主的死靈神格據爲己有！重新獲得死靈職業的力量！
“骷髅兵還剩三十具……啧，可惜啊。”
林楚下意識環視四周遍地的衛兵屍體，暗歎一聲。
明明遍地都是屍體，偏偏不能當做施法材料，要是拿這些與龍戰鬥犧牲的士兵轉化成骷髅兵，估計剛建立友好關系的白漫城就要與他不死不休了。
所以說啊。
死靈法師真不适合有盟友。
指揮這三十具骷髅兵扛着巨龍的屍體回到白漫城人迹罕至的角落。
林楚則操縱風元素禦空飛行，前往領主的宮殿龍臨堡，準備看看這家夥打算給自己什麽好東西作爲酬謝。
龍魂爲他抵消的那部分世界排斥并不多。
生命層次隻是從三階中級提升到了三階高級，但他所能調動的魔力卻得以再度翻了三倍之多，乃至于能夠從空氣中汲取魔力的速度大幅提升。
他不敢說能正面單挑剛才那頭四階巨龍，但至少也能輕松逃得掉。
剛剛抵達龍臨堡正門。
地面忽然傳來猶如地震的顫動，緊接着就是一聲響徹天地的龍吼聲。
“卧槽？難道是那頭龍的親戚要來報仇了？”
林楚被這聲突如其來的龍吼吓了一跳，原地警戒半晌也沒發現有巨龍襲來的征兆，幹脆不管不顧先進龍臨堡，見勢不妙再跑路。
宮殿裏的衛兵見了林楚目光中都充滿了恭敬，紛紛談論着龍裔的話題，顯然是那群提前歸來的衛兵把這件事給所有人都說了。
林楚也懶得去解釋，任由他們瞎傳吧，反正自己不承認就對了。
“林先生你來得正好，我們正談到你。”
巴爾古夫領主熱情湊上來：“聽衛兵說你殺死了巨龍，還吸收了它的龍魂……看來你就是傳說中的龍裔沒錯了。”
“我覺得我不是。”
林楚懶得過多解釋。
他總不能把自己擁有死靈神格，可以吸收所殺的任何生物靈魂的事往外說吧？
巴爾古夫道：“剛才你應該也聽到了那道吼聲。”
“聽見了，看來龍不止一頭。”
林楚搖頭道：“我的骷髅傷亡慘重，如果立即再迎戰第二頭龍恐怕……”
他正要提出用死掉的衛兵屍體轉化成骷髅或許能與第二頭龍一戰，卻被巴爾古夫領主打斷了。
“不，那不是龍，而是來自灰胡子大師們的召喚。”
巴爾古夫道：“你不是天際省的人有所不知，灰胡子是龍吼之道的大師，他們與世隔絕，居住在世界咽喉的最高處……剛才那道龍吼就是他們在召喚你前往高吼峰。”
“灰胡子？他們召喚我做什麽？”
林楚皺眉：“再說了我也不是龍裔，我能吸收龍魂是有其他原因。”
“林先生就别謙虛了，能吸收龍魂還能發出龍吼，這正是龍裔所具備的力量啊。”
巴爾古夫領主：“據說龍裔是擁有着人類身體巨龍靈魂的存在，其獨特天賦是能夠将自身精氣灌注到吐姆中的能力，這被稱之爲龍吼……而灰胡子大師們則會教你怎麽運用這種天賦。”
領主的兄弟在一旁附和：“自從泰伯·賽普丁被召喚時算起……差不多有幾百年都沒再出現了，可能還不止。那是它還被稱作阿特莫拉的塔洛斯。”
“冷靜，這些諾德人的廢話和咱們的朋友有什麽關系？”
領主的管家，普羅萬圖斯對這些神話不以爲意：“林先生不也說了他并不是什麽龍裔麽。”
“諾德人的廢話？”
領主的兄弟不滿意了：“你怎麽自我膨脹的這麽無知……這是我們自第一帝國時就代代相傳的神聖傳統。”
巴爾古夫制止他們的争吵：“霍龍格納，别太爲難普羅萬圖斯了。”
“當然，我絕無不敬之意。”
普羅萬圖斯道：“隻不過……這些灰胡子想要林先生做什麽？”
林楚分别凝視這三人：“對這一點我也很想了解。”
“灰胡子的事我們也不清楚。”
巴爾古夫領主：“不管你殺掉龍以後發生了什麽，應該是被灰胡子們察覺到了，如果他們認爲你是龍裔，那你就一定是龍裔……鑒别龍裔這種事他們可是專業的。”
“……”
林楚無語。
難道自己吸收了龍魂，還真變成這幫人口中的龍裔了？
“林先生你如果有時間，最好盡快動身去高吼峰，灰胡子的召見在可是了不起的殊榮。”
巴爾古夫領主：“我很羨慕你能得到召見，不過想要抵達高吼峰的聖殿需要爬上七千層台階……我曾經爬過一次，高吼峰是個和平甯靜的地方，非常……與世隔絕。”
“有空再說吧。”
林楚對那什麽灰胡子和龍裔的事暫時不感興趣。
他現在心裏想的全是該怎麽深入研究死靈魔法……法仁加的藏書裏沒有關于死靈魔法的類型，難不成自己還得在外面繼續找死靈法師？
“灰胡子能教導你掌握龍吼的力量，建議林先生還是去一趟比較好，龍吼，可是一股強大到足以讓任何人爲之垂涎的力量。”
巴爾古夫領主：“風暴鬥篷的領袖烏弗瑞克就是用龍吼将國王在重重保護中瞬間震死，而他隻是掌握了龍吼的一絲皮毛，據說真正的龍吼威力還要更加強大多變。”
“烏弗瑞克？”
林楚回想起自己在聖地鎮時，曾見過的那個被抹布塞着嘴的中年男人。
“他能發出龍吼也是龍裔嗎？”
“并不是，普通人隻要有天賦經過練習也能模拟發出龍吼，但和真正的龍裔不同，龍裔天生就能看懂龍語并會使用龍吼，不需要任何練習，而且威力也是天差地别。”
林楚回想自己在吸收龍魂前後發出過的龍吼威力，确實是差距極大。
吸收龍魂之後的龍吼恐怕都能對四階敵人造成幹擾，而它耗費的魔力卻相較之下微乎其微，确實是一股很強很實用的力量。
但唯一不确定的是。
那群所謂的灰胡子是否别有用心。
“好吧，有時間我會去高吼峰與灰胡子們見一面的。”
林楚算是應下了這件事。
不說别的，至少也要等他從秘境裏取出了神器和保命道具，恢複了一定的自保能力後再去。
“林先生，這次你幫了我和我的城市一個天大的忙。”
巴爾古夫領主朝身旁的管家使了個眼神，對方命令旁邊的衛兵端上來一柄套附魔铠甲。
“這是我武器庫中最好的一副附魔盔甲，今天就贈與林先生。”
就這？
林楚望向那套附魔铠甲。
區區一套6級附魔裝備而已。
說真的，他不怎麽看得上眼……不過在從秘境中取回納米裝甲前還湊合能用。
不過如果所謂的酬謝就這麽點，那可就太令他失望了。
“除了這套附魔盔甲之外，以我領主的權力授予你白漫城武衛之名，這是我的權力所能授予的最高榮耀，在白漫城的名譽地位僅次于我這個領主。”
巴爾古夫領主又将一把6級附魔長劍遞給林楚。
“我将從侍衛中抽調萊迪亞任命爲你的私人侍衛，同時将這把從我兵器庫中取出的兵器贈與你，作爲身份象征……我們很榮幸迎來了你成爲我們的武衛。”
“對了，還有一套白漫城的房産贈與，當然林先生你可以随時在龍臨堡住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