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停頓幾秒後,榮斯爵又喝了第二口,第三口……
到後面他把送來的養生餐都吃得差不多了,看樣子應該是挺滿意這個私廚的手藝。
何韻那懸着的心總算落了地,待榮斯爵吃完後,才小心的征求意見,“榮少對這個私廚可還滿意?今天是試用期,如果不滿意的話,我們再重新挑選。”
榮斯爵沉吟了幾秒後,給了個答案,“還行。”
頓了頓,他又說道,“一會兒我把明天的菜單發給你。”
宋柯有些詫異,待何韻收拾好餐具後才跟着出來說道,“剛剛榮少說的什麽?還行?”
“是的。”何韻肯定了他的猜測。
“難得啊!”宋柯感歎道,“榮少可是很少滿意家裏廚師意外的人的廚藝的。”
何韻大概也猜到榮總嘴挑,但她沒想到找的這個私廚這麽合榮少的胃口。
在給顔姐反饋的時候,還特别強調即使花高價錢也要把這個私廚留下。
顔姐找到司眠,跟她說了老闆很滿意她手藝的事,并且願意提供雙倍的酬勞。
這對司眠來說可是好消息,她非常感激顔姐的幫忙,并表示以後一定會用心做沒一頓養生餐。
顔姐還把何韻發給她的第二日菜單給了司眠,看到那菜單的時候,司眠愣了一下。
這些菜……都算是她的拿手菜了。
之前在海夢的時候,她還給榮斯爵做過。
不過她也沒多想,就算多想也不會把這些事跟榮斯爵聯系在一起。
就如她們下船時所讨論的那句話一樣,她跟榮斯爵就是兩個世界的人,這輩子都不可能再有交集的那種。
……
滕嬌嬌拿到了房東退的錢,心情大好,非要拉着司眠出去外面搓一頓,說是爲了改善生活質量。
不過最後被司眠給勸住了,“想吃什麽我做給你吃,不要浪費錢,咱們的錢都得花在刀刃上才行,正好我最近換了個新的工作,你就幫我試試菜好了。”
司眠和她說了工作的事,滕嬌嬌羨慕不已的道,“你看聰明的人就是機會多,你看我,這不會那不會的,壓根就抓不住這樣的機會,眠眠,你可太全能了,像你這麽好的女人,以後也不知道會便宜哪個狗男人!”
司眠都被她的話給逗笑了說,“哪有你說的那麽完美?我不過是覺得技多不壓身而已。”
“那也得有腦子學才行啊,我就不行,學什麽都是三分鍾熱度,而且腦子不好使,最後也就隻能靠天賦掙錢了,關鍵這天賦也不知道還能撐多久。”
關于司眠聰明這事兒,滕嬌嬌是打心眼裏佩服的,所以她才會一直勸司眠繼續學習。
司眠把剛做好的香煎沙丁魚放在了滕嬌嬌面前,“嘗嘗這個怎麽樣?”
滕嬌嬌對司眠的手藝的絕對稱贊的,就這麽一道簡單得不能再簡單的香煎沙丁魚,愣是被她做出了一種自己吃不起的樣子。
她小心地嘗了一口,那種入口不膩卻香酥四溢的口感讓她一下就愛上了,忍不住給司眠豎起了大拇指。
“這些就留給咱們自己吃。”司眠把‘正裝’擺好盤放到了食盒裏,剩下的‘邊角料’便是她們自己吃了。
盡管如此,滕嬌嬌也吃得很開心。
“你晚上要開始上班了吧?那一會兒吃完飯就去睡覺,碗筷留着我回來收拾就行。”司眠隻簡單的吃了兩口便擰着食盒準備出門送餐了。
爲了保證食物的最佳口感,她得趕在限定的時間内送達。
滕嬌嬌吃得含糊不清的,“行了行了你注意安全。”
爲了盡快送達,司眠去的時候都會選擇打車,顔姐說了會給她報銷車費。
将食盒叫給顔姐後,她照舊在廣場的噴泉前小坐一會兒。
然而今天有保安過來巡邏告知她這裏不能久留,司眠隻能去旁邊的一處圖書館等着,正好能在這裏看看書什麽的。
榮斯爵看着何韻擺好的飯菜,心裏已經非常肯定那個做飯的人就是司眠了。
他漫不經心的吃了兩口,又看似很随意的問何韻,“這私廚是哪裏找的?”
何韻如實回答道,“是資料部的顔姐找的。”
資料部三個字讓榮斯爵眸色沉了沉,稍稍聯想一下就知道是怎麽回事了。
他一向不相信巧合二字,堅定的覺得所謂的巧合都是建立在處心積慮上的。
心裏冒出的厭惡感愈發的強烈,導緻他沒什麽胃口,并沒吃多少就讓何韻把餐點撤走。
何韻見狀心裏忐忑不安,隻以爲是菜色不合榮總的胃口。
正琢磨着要不要換掉這個私廚時,就聽榮斯爵說道,“明天做輕煎三文魚吧,再來一份昨天的五仁烏雞湯。”
何韻愣了兩秒,才後知後覺的應道,“好。”
所以……榮總沒有要換掉這位私廚的意思吧。
待何韻走之後,榮斯爵原本冷漠的表情有一絲絲的懊惱。
他其實完全可以不用說後面那一句的。
但他也清楚,如果不補充那一句,何韻必然會以爲他不喜歡吃這個私廚做的菜,而選擇更換新的私廚爲他做菜。
也就那一秒的念頭,他便開了口。
盡管短暫,可他卻清楚的知道,他不想換掉司眠。
他沉思良久,最終把這種一秒鍾内出現的,違背自己理智的想法當做是自己的反常。
人嘛,總會有反常的時候。
……
複工第一天,滕嬌嬌開了個大單子,掙了不少的錢。
雖然爲了這個大單子,她喝得跑廁所吐了好幾回,但看在那可觀的提成上,這點難受她還是能忍的。
她剛簽了單,正打算回那狹小的休息室裏緩一緩呢,就被領班叫了過去說是有客人指名道姓找她。
滕嬌嬌本就是拼命三娘,一聽說有客人找,哪怕人已經暈乎了,也強打着精神前去應酬。
結果進了包間才發現是雯姐和她新傍上的凱子。
雯姐正坐在新凱子懷裏調情呢,雙手勾着男人的脖子,跟個妖精似的纏着對方。
見滕嬌嬌進來,立即給旁邊的刀疤男使了個眼色。
滕嬌嬌反應極快,進門打了個回旋就轉身往外走。
“喂,你走什麽?”刀疤男立即追了上來,“有你這麽對待客人的嗎?”
“不好意思啊刀哥,我今晚喝多了,怕掃了您跟雯姐的興,就不進去了,我給你們找别的小姐姐來。”滕嬌嬌一向能屈能伸的,知道這個時候不能得罪對方,所以把姿态擺得很低。
“雯姐點名要你,可沒說要别的小姐姐來。”刀哥笑得一臉的不懷好意。
“我真醉了,還請刀哥高擡貴手啊。”滕嬌嬌陪着笑說道。
刀疤男明顯有些扛不住她的軟語相求,正要心軟點頭,雯姐抱着雙臂出來,冷嘲的道,“心虛什麽?我可是來給你捧場的,這麽不給面子的嗎?”
“雯姐誤會了,我隻是喝多了,怕掃了您的興緻。”滕嬌嬌笑得有些谄媚了。
雯姐冷笑一聲,“你現在知道對我客氣了?之前搶我單子的時候怎麽沒見你客氣呢?”
“雯姐你誤會了,我真沒搶你單子,我真不知道那是你的客人,我要知道,我怎麽可能會搶呢。”滕嬌嬌還舉手發誓以證清白,“我發誓雯姐,我真沒騙你。”
“你說你早這個态度,也不會挨那麽一頓打對吧。”雯姐看她如此謹小慎微,總算找回了一點面子,但她沒打算就此放過滕嬌嬌,趾高氣昂的吩咐道,“既然我點了你,你至少得好好服務吧,進來。”
知道自己躲不過了,滕嬌嬌也隻能低頭,低眉順眼的跟着雯姐回了包間。
雯姐一進去,秒變嬌軟的妖精再度纏上了新凱子,一邊讨好這對方一邊吩咐司眠,“給我倒酒。”
滕嬌嬌趕緊拿過酒瓶準備給雯姐倒酒。
誰知雯姐又補充了一句,“我讓你站着倒了嗎?跪着倒。”
她隻能跪下給他們倒酒,并且還得滿臉笑容的倒。
做這一行,早把一個人的脾氣性格磨沒了,滕嬌嬌也不例外。
“雯雯你快别爲難人家小姑娘了,出來打工也不容易。”抱着雯姐的新凱子難得開了口,卻是爲滕嬌嬌說話。
聽得滕嬌嬌心裏發麻,就差沒開口求他憋說話了,再廢話她得吃更多的虧。
果然,雯姐再看她的眼神又充滿了敵意。
在她把酒遞過去的時候,雯姐更是假裝不小心直接把酒打翻,撒了滕嬌嬌一臉。
她都顧不上擦,一個勁的點頭賠罪,“對不起雯姐,是我沒拿好,這瓶酒算我請你雯姐的,就當是賠禮道歉了。”
“一瓶就能賠禮道歉了?你想得也太美了。”
滕嬌嬌心裏那叫一個憋屈,“那雯姐要怎麽才能消氣呢?”
“今晚的酒都由你來買單。”
滕嬌嬌,“……”
“怎麽?不願意?”
“沒有,隻要雯姐不生氣就行。”滕嬌嬌是硬着頭皮說這話的。
雯姐存心報複,故意點了不少貴的酒。
滕嬌嬌算了一下,賠了自己小半月的收入。
她心裏氣得要死,卻愣是沒敢吱聲。
等雯姐一衆人喝夠喝盡興了,她才松了口氣,隻祈禱這瘟神可别再折騰她了。
再來這麽幾次,别說是買房了,她可能還得賣·腎去。